唐代围棋与文人诗歌

2016-12-06 14:15彭梅芳
长江丛刊 2016年23期
关键词:文士文人诗人

彭梅芳

唐代围棋与文人诗歌

彭梅芳

围棋是一种历史悠久的棋类活动,它具有使人静心、体会玄意之效,所以历来普遍受到文人雅士的喜爱并常将之纳入文学作品的表现领域。然而,在唐诗中,文人对围棋活动的呈现却经历了一番转变,从初盛唐的少有言及到中晚唐的热衷表现,此种转变透露出的是初盛唐与中晚唐文人在精神气质、格调追求上的差异。

围棋 唐诗 文人气质

围棋在古代常被称为“弈”,汉代扬雄《方言》对“围棋”如是解:“围棋谓之弈。自关而东齐鲁之间皆谓之弈。”除了“弈”以外,围棋在古代还有众多别称。比如,围棋棋子有黑白二色,因此别称“黑白”、“玄素”,而更隐晦些的表达则有“乌鹭”之称,其意乃指黑棋子黑似乌鸦,白棋子白如鹭鸶,故名。围棋棋盘线条纵横交错,与古代“河图”、“洛书”相类似,因此又有人称围棋为“河洛”。除了以上别称,围棋尚有“吴图”、“盘戏”、“楸枰”、“星阵”、“忘忧”、“坐隐”、“手谈”、“烂柯”等雅称。众多别称的存在,与文人雅士的参与有着密切的关联。

围棋在创制之初,并未广受文人雅士的欢迎,但随着时间的推移,自汉代开始,磨炼智慧的围棋渐趋渗透到文士们的生活当中,成为他们喜爱和重视的游戏。据传,汉初著名的四名隐士“商山四皓”便十分钟情弈棋。在文学作品中,真正开始将文人与围棋相联系的是东汉李尤的《围棋铭》。之后“建安七子”之一——王粲曾作《围棋赋》,称“清灵体道,稽谟玄神,围棋是也”,将围棋的文化功能提高到了清心、体道的程度。到了东晋,围棋与名士更是密不可分,弈棋已成为一种风雅之事,其内涵已超越了普通的世俗娱乐。刘义庆《世说新语·巧艺第二十一》载“王中郎以围棋为坐隐,支公以围棋为手谈”,从此,“坐隐”和“手谈”这两个带有较浓郁名士文化气息的词成为了围棋的雅称。而在围棋进行过程当中心无旁骛、不为外界所动,在当时也是名士风度的展现。时至南朝,围棋之风大盛,南朝帝王多爱好围棋。于是上行下效,南朝出现了一定数量反映围棋活动文学作品,如刘孝绰的《赋得照棋烛刻五分成》描写的便是贵族们秉烛下棋的情景。

由此观之,文人雅士因喜爱围棋而将之纳入文学表现领域的做法是常见的,然而,在唐诗中,文人对围棋活动的呈现却经历了一番转变,从初盛唐的少有言及到中晚唐的热衷表现,此种转变透露出的是初盛唐与中晚唐文人在精神气质、格调追求上的差异。

一、初盛唐诗歌对围棋的冷落

围棋作为文人传统的休闲活动,受到了唐朝统治者的喜爱,例如唐高祖李渊和唐太宗李世民便十分围棋,据《旧唐书·裴寂传》记载:“高祖留守太原,与寂有旧,时加亲礼,每延之宴语,间以博奕,至于通宵连日,情忘厌倦。”至于李世民,更作有两首名为《五言咏棋》的诗,其中有“手谈标昔美,坐隐逸前良”(其一)、“玩此孙吴意,怡神静俗氛”(其二)等句,此二诗一方面强调围棋“手谈”、“坐隐”的文士意蕴,另一方面也将围棋与用兵联系,指出围棋能使人身心沉静,诗歌所表达的意思大体参照了前代文人对围棋的表述,并无多少新意。唐玄宗李隆基也应该颇爱围棋。日本和尚辨正,于武则天长安年间入唐,他十分善棋,并因此被召入时为临淄王的李隆基的藩邸,今《全唐诗续拾》卷十留存辨正诗歌二首。李隆基登基后专门在翰林院设“棋待诏”一职。就大体而言,围棋在唐代走向繁盛。出现了不少的围棋高手,而且围棋也受到了民间的喜爱,甚至妇女儿童也精通此道。例如,杜甫《江村》诗中有“老妻画纸为棋局”一句,表明了杜妻懂下棋。而在《集异记》中也记载了盛唐国手王积薪在安史之乱中随玄宗西逃,途中他偶然听到一对婆媳以口头方式来对弈,他一一记下后根据二人的话复盘,结果令其大为称奇,可见民间不乏高手。

然而,围棋在唐代诗人中的影响却经历了一个转折过程。尽管初盛唐的君主喜爱围棋,但初盛唐文人在诗中言及围棋的例子却并不多。就目前留存下来的唐诗来看,初唐除了李世民,还有刘子翼、许敬宗和上官仪的《五言奉和咏棋应诏》写到围棋,由诗题可知,三人是奉诏与皇帝唱和,其中刘子翼诗歌内容围绕弈棋的斗智争胜的特点,兼喻之以御寇拒侵之意,最后接上“借问逢仙日,何如偶圣年”的歌颂性结尾,虽全篇专写弈棋,但稍显生硬。许敬宗同题诗作则嵌入围棋术语,将对弈时双方的阵势和心理变化较自然贴切地表达出来。而上官仪的诗延引“帝台之棋”的典故,喻之以抵御窥疆侵边之意,诗句华美,用词富丽。这三位诗人的六篇诗歌当皆为即席创作,诗句虽流畅,却难免缺乏韵味,难以给人留下深刻印象。此外,初唐田园诗人王绩有《围棋》长诗一首,诗中提到自己于闲暇时以对弈打发时日,其间黑白棋对阵,战况激烈:“裂地四维举,分麾两阵前。攒眉思上策,屈指计中权。……鱼鳞张九拒,鹤翅拥三边。”鱼鳞、鹤翅为围棋阵势之名。接着诗人罗列了一系列与围棋有关的典故,诗歌以“寄言陆士衡,无嗤王仲宣”作结,全诗体现了诗人对与围棋相关因素的烂熟于心。

在整个初盛唐,今存专门写到围棋的诗作除了以上提及的几首外,其余皆是偶然涉及。我们略作统计,发现只有崔泰之、张说、王维、李颀等人各存一、两篇旁及围棋的诗歌。若仔细分析这些为数不多的诗歌,可知初盛唐诗人笔下的围棋多与隐逸玄远、名士高情等方面相关。例如崔泰之诗句“闻琴幽谷里,看弈古岩前”、王维的“草际成棋局,林端举桔槔”(《春园即事》)、“曲几书留小史家,草堂棋赌山阴野”(《同崔傅答贤弟》)便渲染了一种远离尘嚣的高士情调。

从唐朝建立开始算起,若以安史之乱发生的公元755年为盛唐的终结,初盛唐的时间跨度约有130余年,在这么漫长的一个时期内,今存涉及到围棋的唐诗却的数量却相当有限。这只能说明,初盛唐文人对围棋的态度更多的是延续了北朝文人对围棋的态度,他们并不如南朝文人那样对围棋如痴如醉,围棋也未必是他们生活当中的重要组成部分。比如,初唐诗人李峤创作了著名的“百咏”诗,文人生活中的笔墨纸砚、琴瑟箫笙,乃至刀箭弹弩、床席帷帘等事物都成了他吟咏的对象,却唯独没有棋。今天为我们所熟知的盛唐诗人,如李白,其诗中罕见围棋踪迹;杜甫诗虽然也偶尔涉及围棋,但创作于安史之乱后居多,且数量也有限。究其原因,大概是因为在人们普遍呈现豪迈、张扬、开放、自信和入世心态的盛唐,围棋所包含的玄远、静默的文化意蕴多少和初盛唐文人气质有点格格不入,所以文人在诗文中旁及对弈的情况较少,即使提及,也是用于表现追求淡泊、出世情怀。

二、中晚唐围棋诗的兴盛

进入中唐以后,曾经被冷落的围棋却又开始在文人圈子中盛行。这从中唐时期文人的相关题材创作可以看出。和盛唐诗相比,以围棋为题材的中唐诗数量明显要多,而且涉及该题材的文人数量也呈增长的趋势,有名的文人基本上皆在诗歌创作中言及过围棋题材。

关于围棋在中唐之后的兴盛,李肇《唐国史补》中曾有所指出:“长安风俗,自贞元侈于游宴,其后或侈于书法、图画,或侈于博弈……。”而元稹有《酬段丞与诸棋流会宿弊居见赠二十四韵》,该诗题中“诸棋流”三字值得注意,既能称之为“棋流”,可知当时喜欢对弈的文士不在少数。元稹在该诗歌中写道:“异日玄黄队,今宵黑白棋。斫营看迥点,对垒重相持”,“异日”、“今宵”表现了众人相聚下棋的次数颇为频繁。而每次下棋,众人皆全神贯注,以至于“眠床都浪置,通夕共忘疲”,可见众人的投入程度。在棋会散去时,诸棋友又“殷勤卜后期”。对于这种通宵达旦的棋会,元稹在诗歌之末道:“分作终身癖,兼从是事隳。此中无限兴,唯怕俗人知。” 由此来看,在诗人眼中,文士之间的这种棋会,也是一种雅集的形式,其中的兴致和趣味是一般俗人无法知晓的。又比如韩愈在《河东节度观察使荥阳郑公神道碑文》中称郑儋“与宾客朋游,饮酒必极醉,投壶博弈,穷日夜,若乐而不厌者。平居帘阁据几,终日不知有人,别自号‘白云翁’。名人魁士,鲜不与善。好乐后进,及门接引,皆有恩意”。由韩愈的叙述可知,郑儋当也属于元稹所言的“棋流”,博弈能穷日夜,其投入程度可想而知。而韩愈将郑儋的这种对博弈近乎痴迷的行为写入碑文,可推测当时并不仅不以这种行为为过,而且还可能持一种认可的态度。然而,更值得我们注意的是,韩愈在提及郑儋纵酒、日夜博弈的行为之后,紧接着的那句话。由该话可知,郑儋平素清静修为,而且“白云翁”这个自称也传达出郑儋玄远、淡泊的意趣。尽情纵乐和追求虚静这两种行为,在现实中无疑是一对矛盾,然这对矛盾却在郑儋身上得到了统一。且由“名人魁士,鲜不与善”一句可知,郑儋在当时名人、文士群体中广受认可,那么,他的这种生活方式和精神状态当具有一定普遍性。纵乐和追求虚静在郑儋身上的集合,其实正透露出相当部分的中唐文士的真实生活状态和精神气质。偶尔的博弈纵乐,可视为是盛唐精神的余留,同时也是中唐文士游戏心态以及平时被压抑情绪的一种外露方式;而平时的闲淡、虚静则是中唐文人的生活常态,由此显现了他们偏于沉静、内敛的性格和气质。

当然,围棋在中唐以后文人生活中的影响力,我们可以更直观地从他们的诗歌创作中看得出来。例如杜甫在晚年漂泊西南之际写到自己“且将棋度日,应用酒为年”(《寄岳州贾司马六丈、巴州严八使君两阁老五十韵》),此时的诗人病卧异乡,亲故稀少而周边又兵戈相接、动荡不安,在百无聊赖之际唯有借棋、酒销日,孤寂与悲伤无奈情绪传达得十分明显。杜甫除了自己下棋,也喜欢观棋,例如,他在诗句“楚江巫峡半云雨,清簟疏帘看弈棋”(《七月一日题终明府水楼二首》之二)、“置酒高林下,观棋积水滨。区区甘累趼,稍稍息劳筋”(《赠王二十四侍御契四十韵》)皆提到他的观棋活动,诗人在劳累空闲时观棋求乐以放松身心,由诗歌的表述来看,围棋似乎尚未成为诗人的强烈的爱好,只是单纯打发时间的一种方式。

在大历诗人的诗歌当中,围棋出现的频率逐渐增高。例如:

花里棋盘憎鸟污,枕边书卷讶风开。(韦应物《假中枉卢二十二书亦称卧疾兼讶李二久不访问以诗答书因亦戏李二》)

漱玉临丹井,围棋访白云。(刘长卿《过包尊师山院》)

浇药泉流细,围棋日影低。(秦系《春日闲居三首》之一)

谏草文难似,围棋智不如。(李端《哭张南史因寄南史侄叔宗》)

洞泉分溜浅,岩笋出丛长。败屦安松砌,馀棋在石床。(司空曙《过终南柳处士》)

从诗歌中围棋意象的增加,大致可以看出,在经历了安史战乱的颠沛流离之后,诗人们希冀安宁的生活,从容淡定地地逐云访道,有着悠闲意味的围棋也就逐渐成了他们生活中常客。

随着时间的推移,唐代文人对围棋的爱好日甚,到了贞元元和年间更是出现了上文提到的通宵达旦下棋的“棋流”诗人。当时但凡有名的诗人,如张籍、王建、韩愈、白居易、刘禹锡、元稹、贾岛等皆喜爱弈棋。他们言及对弈的诗作数量亦甚为可观,如:

自以棋销日,宁资药驻年。(权德舆《送王炼师赴王屋洞》)

纵猎雷霆迅,观棋玉石忙。(韩愈《送李尚书赴襄阳八韵得长字》)

山人无事秋日长,白昼懵懵眠匡床。因君临局看斗智,不觉迟景沉西墙。(刘禹锡《观棋歌送儇师西游》)

送客沙头宿,招僧竹里棋。(张籍《寄友人》

亲烹园内葵……酿酒并毓蔬,人来有棋局。(元稹《解秋十首》之六)

还醇凭酎酒,运智托围棋。(元稹《酬翰林白学士代书一百韵》)

晚酒一两杯,夜棋三数局。(白居易《郭虚舟相访》

由权德舆、刘禹锡、元稹、白居易的诗歌表述可知,对弈、观棋已成为中唐文人的生活中一项重要的日常娱乐活动,不管是朋友来访,还是酒后无事,下棋斗智成为中唐中后期文人的保留娱乐节目。另据刘禹锡《论书》一文记载,中唐时期,如果一名文士被别人批评字写得不好,书法居下品,他也许并不在意。假如他被别人批评他弈棋居下品,这位士子必然羞愧或十分生气,由此看出,弈棋活动在中唐文人心目中的地位。

值得注意的是,伴随围棋一起出现在诗歌中的还常常有和尚、道士,隐士,这些方外群体逸乎尘外,不问世事,以弈棋为乐,文人与他们交往,自然也受其感染而雅好围棋。

另一方面,和宋代人喜欢在下棋时品茗不同,中唐乃至晚唐的诗人在诗中提及围棋的同时也常提到酒。例如:韩愈《示儿》云:“酒食罢无为,棋槊以相娱。凡此座中人,十九持钧枢。”诗中提到酒后无事以棋为娱的宾客,十有八九是朝廷官员,由此也展现了围棋在当时的文士群体中的普及程度。此外,像张籍“楼中赊酒唯留药,洞里争棋不赌钱”(《罗道士》)、白居易的“款曲数杯酒,从容一局棋”(《因梦有悟》)、许浑的“夜棋留客宿,春酒劝僧倾”(《赠高处士》)、“岩树阴棋局,山花落酒樽”(《题邹处士隐居》)等等都体现了酒与棋的搭配。酒乃起兴之饮,喝酒时,人们往往情绪高涨而不易沉静,而唐代人偏喜酒后下棋,由此可推知,唐代文人下棋追求的是一种消遣的兴致,大多数人并没有从下棋中体会玄妙之道的意思。

当然,棋、酒相伴的情形在中唐后并非没有例外,例如刘禹锡在《浙西李大夫述梦四十韵并浙东元相公酬和斐然继声》中写道:“五日思归沐,三春羡众邀。茶炉依绿笋,棋局就红桃。”又如,李商隐《即目》中有句云:“小鼎煎茶面曲池,白须道士竹间棋。”在此二诗中,提到了茶和棋的组合。但是,这样的例子却极少,相比之下,酒与棋的组合更为常见。

晚唐时期,正如李远诗句“青山不厌三杯酒,长日惟消一局棋”所言,围棋已成为文人诗意生活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杜牧、李商隐、许浑、温庭筠等人的诗歌当中多有涉及围棋活动。从对围棋的书写,我们可以窥见不同诗人在大唐江河日下之际的心态。例如,围棋活动在杜牧的诗中,传达出来的多是郁郁不得志,以及途穷飘零、孤单孑然的情调。这些我们可从杜牧“雨暗残灯棋散后,酒醒孤枕雁来初”(《齐安郡晚秋》)、“自怜穷律穷途客,正怯孤灯一局棋”(《寄李起居四韵》)等诗句中可以看出。又比如温庭筠亦喜在诗中言及弈棋,但在他那里,棋局多残,如“梵馀林雪厚,棋罢岳钟残”(《赠僧云栖》)、“湖上残棋人散后,岳阳微雨鸟来迟”(《寄岳州李外郎远》)、“窗间半偈闻钟后,松下残棋送客回”(《松下残棋送客回》)等句皆是如此。在温庭筠的生活中,中唐人昔日那种夜以继日的下棋的活力似乎都已失去,留下的是残棋未收,棋局在诗中更多的是成了静态的生活画面中的一个构成部分,失去了生机。而这种棋兴阑珊,也恰是唐末西风残照中广大文士失落心理的真实写照。

总的来说,围棋在初盛唐和中晚唐诗歌中的表现所存在的差异和中唐文人群体气质的转变有着密切的关系。盛唐文人个性张扬、气质偏于豪迈,偏爱气氛热烈的活动,对讲求静心、思细的围棋并不热衷。而中唐文人的总体气质偏于沉静、远淡,个性也由外拓转为内敛。这种气质和个性使他们更倾向于选择具有使人静心、体会玄意的作用的围棋。中唐之后,围棋渐渐发展成为文人日常主要娱乐活动,并出现了文士棋会,其中甚好围棋者能通宵对弈,废寝忘食,从这个方面来说,围棋又成了较为内敛的中唐文人释放自我的一种方式。所以,在诗歌创作时,中唐以后的文人更趋于将此种娱乐活动带入诗歌表现中。

[1][清]彭定求等.全唐诗[M].北京:中华书局,1960.

[2][后晋]刘昫等.旧唐书[M].北京:中华书局,1975.

[3]陈正平.唐代游艺诗歌研究[M].台北:文津出版社有限公司,2007.

[4]王赟馨.唐代游艺与诗歌[D].长春:吉林大学,2012.

(作者单位:华南师范大学文学院)

本文系教育部人文社科项目“雅俗契合与分流:日常生活转型和唐代文学的演进”(编号12YJC751061)。

彭梅芳(1983-),女,汉族,文学博士,讲师,研究方向:唐代文学与文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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