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醒的过程

文丨Prayer

觉醒的过程

文丨Prayer

尘埃落定，掩卷深思。一次完整的主题之旅即将结束，你是否准备好满载而归？或许，道别之时的话语最是走心，你又能否体会？而下期的精彩还在期待你的贡献。

最近迷上了以色列作者尤瓦尔·赫拉利的《人类简史》。“书读百遍，其义自见”，而读它之时，更是不同的语言版本都能让人理解出新的层次。这本书从生物演变学、历史学、社会经济学和心理学各个角度来写我们的祖先“智人”是怎样变成今天我们每个人的样子。从为何是“智人”这个食物链中并不占优势的生物看似统治着世界，到为什么国家、权利、法律这些“想象中的秩序”能够构建起一个社会，让我们创造出同样数目的黑猩猩创造不出的“价值”，再到科学革命之所以前所未有的伟大，是立足于人类普遍意识到自己的无知，且越来越认识到自己的无知这一点。如果说，分析各个阶段的历史时我们往往着眼于科技、政治和经济的“进步”，那么整个人类历史无外乎一场长长的觉醒，尽管谁都不知道终极的答案。

历史的进展在今人眼中往往是显而易见的——资产阶级必将取代封建社会统治阶级，科学革命决定着当今世界格局孰强孰弱，抑或“地球是圆的”。但这些“事实”的帘子还未掀开之时，人们怎么也意识不到他们“错”了，或是短暂的未来会发生什么。哥伦布一生都对抵达了“印度”深信不疑，他可曾知道那其实是美洲大陆？彗星穿过大气层，或日、月与地球三点一线时，就有不祥之事发生？团结美利坚的《独立宣言》相比《汉谟拉比法典》更为有效？古巴比伦人一定不这样认为。有声电影自20世纪30年代开始大热，到几十年后的今日，（加上了3D特效的，）它早已是大家心中电影理所当然的样子，可当时著名喜剧大师卓别林却用《摩登时代》来抗拒这样的变化。过去的人并非愚蠢，（毕竟人类智商进化比起生产力与工具的进步简直不值一提，）前人更像是用反复的实验和漫长的时间来变得清醒，探索出未曾记载在宗教和古籍中的万物变迁的道理。

古人的认知自有其局限性，但今天的我们是早已觉醒或仍旧昏睡吗，哪怕是对我们自以为知晓的经验道理？计算机领域的“神经网络”研究通过模仿人类的神经系统来解决机器学习问题，相较其他方法要高效、准确许多，譬如著名的Alpha Go围棋机器人正是用此算法与人类对战。然而哪怕在计算机软硬件能力高速发展的背景下，它能够模拟的复杂度仍不及我们每个人身体里神经系统的万分之一，哪怕它随着AI（人工智能）一起被预测为科技世界未来的主流，可我们又有多少把握？一百年的科学革命帮助人类登上月球，到达了几百万年来祖先未曾到过的远方，或是分裂原子、研制原子弹，探究从未钻研过的细微处，但我们却无法解释一个意识如何出现在脑子里，心疼的感觉到底是什么，医学可否突破生理死亡的界限，宇宙中的这一切怎么通过大爆炸理论从无到有……正如前人，我们此刻奉行的真理（无论是规则、法律或宗教），亦有许多将成为后世的错误或局限性的例证，我们亦不知道人类在迎来最终命运前能否完全觉醒，探索出宇宙中漫长的真实。但毫无疑问，整个历史的演变，无论是生物学史的物种演化还是社会学史的政治变迁，抑或相较于历史长河而言就是一瞬的科学史，都在帮助着人类更真实地认知自己，了解世界。换句话说，几百万年以来的人类历史，不过是一个觉醒的过程。而作为个体的我们，即使懵懂无知也无需羞愧，即便学富五车也应谦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