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泽谕吉对朝鲜的“双重”感情
——评《福沢諭吉と朝鮮問題》

2017-01-29 20:28
山西青年 2017年19期
关键词:福泽朝鲜人政治性

邹 宇

上海大学文学院,上海 200444

福泽谕吉对朝鲜的“双重”感情
——评《福沢諭吉と朝鮮問題》

邹 宇*

上海大学文学院,上海 200444

朝鲜问题是福泽谕吉一直关注的问题之一。福泽谕吉对于朝鲜有“政治性的恋爱”,主张朝鲜“文明化”、“独立”,不主张将朝鲜殖民地化;但同时在《福翁自传》①中用“卑劣”一词形容朝鲜人,除此之外有关朝鲜之事一概不提。探究这种“双重面目”的根源及本质,即是评论《福泽谕吉和朝鲜问题——‘朝鲜改造论’的展开和蹉跌》②

《福沢諭吉と朝鮮問題―「朝鮮改造論」の展開と蹉跌》一书将福泽谕吉对朝鲜问题的感情的变化以及“朝鲜改造论”经历的发展和挫折作了详尽的描述,作者笔下更多的是对史实的描述,对福泽关于朝鲜问题的评论的引用以及日本国内研究福泽谕吉和朝鲜史专家的部分观点的介绍,而对于“政治性恋爱”和“卑劣朝鲜人”这两种现象产生的原因和其背后的本质没有很好地总结,更没有引申至当今问题上,只是单纯地记述了史实,不能不说是美中不足。笔者拟对两种现象产生的原因和本质作出归纳,试图对当今东亚形势作出比较和借鉴。

一、“政治性恋爱”与“卑劣朝鲜人”的根源

福泽谕吉对于朝鲜问题十分热衷,贯穿其一生。“政治性恋爱”的说法源于福泽谕吉的学生竹越与三郎③“朝鲜是先生最初的政治性恋爱,也是最后的政治性恋爱”[1]的话语。这种“政治性恋爱”始于1880年代以后,以“脱亚论”为首的福泽谕吉关于中国、朝鲜关系论,实际上是提倡日本使用武力让朝鲜“文明”化,维持朝鲜“独立”的“朝鲜改造论”,而且《脱亚论》中没有表明要将朝鲜变为殖民地。另外,福泽不认同西方学者的“地理决定文明”的观点,认为“在日本‘始造’文明论”,批判“西洋始造文明论的单系发展理论”,形成了“日本单系发展理论”。福泽的“同系发展理论”认为,朝鲜同日本的发展道路是一样的,只不过比日本晚了几步而已。总之,福泽谕吉对朝鲜的“政治性恋爱”的实质是使用武力对中国进行战争,从而使朝鲜“文明化”和“独立”的理论。

福泽谕吉对于朝鲜“政治性恋爱”历经挫折,最终以“失恋”告终。为何福泽谕吉对朝鲜有“政治性恋爱”呢?有如下几个原因:

首先日本与朝鲜于1876年签署了《日朝修好条规》,建立了国家关系。虽说日本为强大、文明之国家,朝鲜弱小、尚未开化,不能与之形成外交、通商等亲密关系。但是福泽谕吉改变了从前与朝鲜接触日本并不是什么利益都没有的观点,认为应该与朝鲜进行亲密接触。他还认为朝鲜政府于1881年以后与美国等西方国家缔结了条约,但是日本是最初与朝鲜缔结条约的国家。在朝鲜的对外关系上,日本应该占据首要位置。西洋国家伴随着文明日趋进步的同时,军事也日益壮大。日本应该作为亚洲盟主,防止西洋人侵凌东方。

其次就是“类比”④。所谓“类比”,就是将日本1854年开国,和美国签订《神奈川条约》,美国占据日本对外关系的首要地位的情况同日本与朝鲜签订《日朝修好条规》,日本占据朝鲜对外关系的首要位置的情况相比较;将日本开国之初对在日欧美人的敌视的情绪以及1861年发生的东禅寺事件(日本人夜袭英国公使事件)和1880年左右朝鲜人敌视在朝日本人的情绪以及1882年元山朝鲜人袭击日本人事件相比较。通过结合日本的经验,福泽谕吉产生了强烈的共感和兴趣,强调朝鲜和日本的发展道路是一样的,只不过比日本晚几步而已的“同系发展观点”,从而逐步衍生出对朝鲜问题“政治性恋爱”。

再者,福泽谕吉从1880年以后开始频繁接触从朝鲜来的偷渡者,逐步了解了朝鲜当时的国家情况。他给予朝鲜亡命者鼓舞、教育和训练,与教育庆应义塾大学的学生无异。1881年日本开始接收朝鲜留学生,当时只有三人,三人中的两人入学庆应义塾大学⑤。此外,福泽谕吉与朝鲜开化派领袖金玉均⑥关系亲密,金玉均拜福泽谕吉为师。福泽期待朝鲜开化派能够成为“朝鲜改造论”朝鲜方面的承担者,并支援他们。福泽谕吉与这些朝鲜人的具体接触,成为了他对朝鲜“政治性恋爱”产生的契机。

而“卑劣朝鲜人”一词源于福泽谕吉自传《福翁自传》中“一身一家経済の由来”一章中“本藩に対してはその卑劣、朝鮮人の如し”小节。他将朝鲜人比喻为借钱不还的不检点之人,“只要拿到手,就变成自己的钱,之后的事什么都不想,丝毫无礼仪廉耻的样子。如今的朝鲜人在贪图钱财方面一点也没有改变,说谎献媚,无所不用其极,真是可笑。”[2]他还认为,朝鲜是“一小野蛮国”,在“文明”上是“少弱”和“停滞”的,且不可将日本和中国、朝鲜同样看待。总之,福泽谕吉对于朝鲜用了蔑视性词语是一个不可争辩的事实。

对朝鲜有“政治性恋爱”的福泽谕吉,应该在自传《福翁自传》中将自己参与朝鲜问题的经历作为人生愉快的一部分记录下来。反之,不但

不提及与朝鲜有关联之事,而且还将朝鲜人称为“借钱不还的卑劣之人”。其中的缘由有如下几个:

首先可能是自嘲。因为在“本藩に対してはその卑劣、朝鮮人の如し”小节当中,福泽讲述的是通过写自己年轻时对待金钱的态度来影射所有中津武士都有同他一样的习惯。他年轻的时候,如果接受了藩主给的钱,不但不会辞退,反而想拿的更多一点。从表面上看,自己好像一个高尚廉洁的君子,但是在背后却是一个大笑话。不光自己,所有中津藩武士都一样。只要将钱拿到手,就变成自己的钱,毫无廉耻的样子。福泽也许是将“如今的朝鲜人在贪图金钱方面没有任何改变”[2]作为自嘲的一种比喻而已。

其次,朝鲜仍处于封建制度的统治之下。朝鲜同几十年前的日本一样,由于封建制度,每个人在经济上是不能独立的,将财产视为天然的公共物品。每个人作为“社会蛀虫”,在不知不觉中就陷入了“卑劣”的层次。[2]但是,福泽还认为即使如今朝鲜人卑劣,但如果朝鲜也有像明治维新似的“社会整体的剧烈变革”,就会自然而然地朝着“一身独立”迈进。

再者就是福泽给钱给朝鲜一事。福泽谕吉曾经说过:“大概世上最恐怖的事情,除了暗杀之外,就没有比借钱更恐怖的了”。[2]福泽谕吉曾经借钱给金玉均,在甲午战争后借钱给朝鲜政府。从福泽本人对于借钱行为的厌恶,对于朝鲜方面的借钱行为,想必也是称朝鲜人“卑劣”原因之一吧。

还有很重要的原因,那就是作者月脚达彦认为福泽谕吉本人在1880年代之前的对朝鲜是没有任何“恋爱”之情的。在学习完兰学、英文,学访欧美之后,他认为汉学落后于西方文明,但对于朝鲜这种邻国是完全忽视了它的存在,且丝毫不尊重朝鲜的主权,将其称为“一小野蛮国”。朝鲜在“文明”上,丝毫没有“退步”,而是一直“少弱”和“停滞”。他认为日本和朝鲜接触本身不会得到任何益处,即便是朝鲜被殖民地化对于日本而言也不会有好处,这是他对于朝鲜问题一贯的观点。即便是后来对朝鲜产生了“政治性恋爱”,但是之前对于朝鲜的漠视之情也对他认为朝鲜人“卑劣”的想法有一定影响。但他反对“征韩论”,且不认同朝鲜成为日本“属国”的观点,这与他后来提出“同系发展理论”也有一定联系。

总之,相反的两种现象,有各自的产生原因,其中涵盖了福泽谕吉对朝鲜感情的变化过程以及本人结合世界、东亚局势和个人感情而对朝鲜采取的基本方针。无论如何,两种现象看似相反,但并不矛盾,福泽对于朝鲜感情的基调是蔑视,“恋爱”的产生不过是顺应当时的东亚形势而作出的调整。书中对于“卑劣”和“恋爱”之间的关系并没有做出相应的解释,只是表示单纯考虑福泽是朝鲜“独立”的支持论者还是亚洲的蔑视论者并没有特殊的意义,想必作者对此问题有自己的考虑,在此不作评述。

二、“双重面目”的本质

(一)朝鲜的政治作用

福泽谕吉既有对朝鲜的“政治性恋爱”,又用“卑劣”称呼朝鲜人。这样相反的两种表现,恰恰是福泽谕吉心境的真实写照。福泽谕吉最原始的想法就是认为朝鲜是一个野蛮国家,对日本没有任何好处。但是随着1876年《日朝修好条规》的签订以及1881年以后朝鲜与西洋国家签订了一系列条约之后,福泽意识到朝鲜对于日本以及亚洲的政治意义已不像1870年之前那样简单,于是产生了“政治性恋爱”。明治维新以后,朝鲜问题对于对于日本而言,是关乎明治国家存立的不可或缺的对外课题。朝鲜对日最大的意义就是政治⑦作用。[3]顾名思义,“恋爱”的性质是“政治”的,是由于政治才会对朝鲜产生“恋爱”的。1881年以后,福泽谕吉主张日本是亚洲的中心,必须保护亚洲,强制朝鲜文明化。[4]其政治作用就是让日本支持的朝鲜开化派发动政变,掌握政权,从而让朝鲜走上资本主义道路。其根本目的是为防止西洋列强对朝鲜的蚕食。西洋列强国家在“文明化”之后,其军事实力也随之增长。为了扩张殖民地,亚洲诸国必定会成他们狩猎的对象。实现日本主导的朝鲜的“文明化”与“独立”,一方面可以防止西洋列强将朝鲜殖民地化,维护朝鲜的“独立”;另外日本可以破坏传统的清朝和朝鲜的“宗属关系”,从而进一步称霸亚洲。

此外,朝鲜开国以后日本商人的活动日趋频繁,对日本而言,朝鲜已不单单是有政治、军事等意义了,作为日本经济进出的对象,朝鲜占据着重要位置。明治维新后的日本走上了资本主义道路,同西洋列强一样要打开海外市场。朝鲜也不可避免的同日本签署条约,开展对日贸易。总之,朝鲜自身的作用使福泽谕吉改变了从前对朝鲜漠不关心的态度,对其产生了“政治性恋爱”。

(二)试图破坏朝鲜与清朝的“宗属关系”

福泽谕吉倡导的所谓朝鲜“独立”和“文明化”的“朝鲜改造论”表面上倡导朝鲜要独立,一方面为了保卫日本的独立,防止西方势力渗入到朝鲜从而连带日本,另一方面则是和清朝在朝鲜问题上对立,破坏清朝和朝鲜的“宗属关系”,以实现日本在朝鲜对外关系上取得首要位置。本书作者月脚达彦认为甲午战争宣告了福泽谕吉毕生的朝鲜“文明化”和“独立”的主张是对“野蛮”的宗属关系的胜利。

1876年日朝两国签订《日朝修好条规》。作为近代性质的条约,规定签署双方必须是平等的独立国家。日本在《日朝修好条规》第一条规定“朝鲜国乃自主之邦,与日本国保有平等权利”,全然无视清朝与朝鲜的宗属关系。[5]在“自主”的理解上日本和朝鲜出现了分歧。日本方面认为朝鲜不是独立国家,是清朝的“属邦”,“自主”是“独立”的意思。朝鲜方面认为“自主”与“属邦”并不矛盾,朝鲜是大清属邦,但仍是个“自主”国家,这是当时朝鲜政府的一般性认识。

朝鲜所理解的“自主”,即是明清两朝不干涉朝鲜内政外交的意思。1392年,李成桂建立朝鲜王国,与明朝建立了“朝贡—册封”的关系。朝鲜接受了以中国为中心的世界秩序,奉明朝为“上国”,但是宗属关系未必就是权力的上下级关系。明清并不像西方列强对待殖民地那样,向朝鲜派遣总督或者统监,大体上是礼仪性质的。朝鲜向明清进行朝贡,派遣使节或迎接皇帝的敕使。明清两朝不干涉朝鲜内政外交,让其自主。对于朝鲜而言,宗属关系是一种经济上的负担,但是更重要的是起到一种安全保障的作用。所以朝鲜在十九世纪西方势力入侵亚洲的时候,利用与清朝的宗属关系,拒绝了同西洋各国通信、通商的要求。作为“属邦”的朝鲜将清朝奉为上国,不会随便和西洋各国进行外交往来。

福泽谕吉认为朝鲜政府没有独立的愿望,因为他们丝毫没有引入西方立宪主义和开设议会的政治“文明”化意图。朝鲜政府也认为本国自主,奉清朝为“正朔”⑧即可。但是以金玉均、徐光范等人为代表的朝鲜开化派得到了日本的资助,以明治维新为模板,提出了“外结日本,内行改革,联日排清,脱离中国,宣布朝鲜独立,实行君主立宪”的主张,因此开化派又被称为“日本党”。福泽谕吉也曾经资助过金玉均等人,和他们进行交流,向他们灌输自己的“朝鲜改造论”。朝鲜开化派也以福泽的思想为指导方针,在日本的协助下,于1884年12月4日发动了甲申政变,试图脱离清朝独立,改革朝鲜内政,结果以失败告终,开化党也随之瓦解。朝鲜开化派在试图使朝鲜资本主义化方面确实作出了一定的贡献,甲申政变即是他们的第一次尝试。作者月脚达彦认为甲申政变的失败是福泽谕吉的“朝鲜改造论”的败北宣言。事实上,甲申政变确实是福泽谕吉将“朝鲜改造论”付诸实践,试图瓦解中朝宗属关系的一次尝试,但让朝鲜“文明化”和“独立”不过是一种表面上的说辞罢了。

(三)实际的朝鲜吞并论

本书作者月脚达彦认为讨论无论福泽谕吉是朝鲜“独立”的支持论者,还是朝鲜蔑视论者没有特别的意义。通过本书的论述,“没有特别意义”指的是福泽谕吉不主张将朝鲜殖民地化,他的“朝鲜改造论”主张朝鲜“文明化”和“独立”。作者没有给出自己明确的立场。福泽谕吉确实没有明确发表过将朝鲜殖民地化的言论。但是在1885年3月16日《时事新报》刊登的福泽的《脱亚论》,明确写着“对待支那、朝鲜的方法,也不必因为是邻国而特别给予同情,只要模仿西方人对待他们的态度方式对付即可”,“谢绝东亚之恶友”[6]。此等说法即便和1884年甲申政变的破产有关,包含了福泽对于“朝鲜改造论”实践失败的遗憾,但是对于中朝邻国的蔑视毋庸置疑。他认为甲午战争是文明对野蛮的战争,日本是文明的,清国是野蛮的;同时他还认为“在占领北京,进行城下之盟之前不要停止战争”。[7]此等评论更加说明了他对于发动战争,控制朝鲜行动的支持。也许他从心里坚信甲午战争就是日本为了朝鲜独立同清朝进行的一场正义的战争。在福泽去世后九年的1910年,日本吞并朝鲜。日本实现了丰臣秀吉征韩以来的“夙愿”。

福泽谕吉的“朝鲜改造论”表面上不宣称将朝鲜殖民地化,主张帮助朝鲜实现“文明化”和“独立”,其背后的目的是破坏中朝之间的宗属关系,实现日本控制朝鲜。“朝鲜改造论”是以一种较为温和的方式,也许福泽谕吉本身没打算希望日本政府直接吞并朝鲜,但是他的主张事实上成为帮助日本政府实现吞并朝鲜的目的的催化剂。“政治性恋爱”不过是吞并朝鲜的一个幌子,在福泽的心理,是对朝鲜深深的蔑视之情。1884年甲申事变的失败令福泽谕吉失去了期待[8],或许由此他转向了对朝鲜蔑视的立场。但是本书作者没有给出明确的答案。但从1870年福泽对朝鲜的“野蛮国”的评论,到后来的“恶友”的说法,可以肯定的是对朝鲜的蔑视感是贯穿其一生的。所谓的“政治性恋爱”不过是为政治服务,为日本国家服务,是隐藏在吞并朝鲜目的背后的一张面具而已。

三、启示意义

福泽谕吉的时代是从日本明治维新到取得甲午战争胜利,日本跻身列强的时代。日本从蚕食朝鲜开始,一步步实现其称霸亚洲的野心。作者认为,甲午战争决定了未来一百年的东亚秩序和日本对朝鲜的实际控制权,更决定了亚洲现代化最先进的日本与后近代化的中国之间成为了先进国与后进国的区别。在日本实现其对朝鲜的统治的过程中,福泽谕吉扮演了重要角色。虽然他主张朝鲜“文明化”与“独立”,但在其心中仍充满了对朝鲜的蔑视。作者月脚达彦认为福泽的理论失败了,朝鲜没有如其所愿成为独立国家,被日本吞并。看似“朝鲜改造论”在实践上失败了,尽管福泽本人没有表示过让朝鲜殖民地化,实际上“朝鲜改造论”支持了日本试图控制朝鲜的计划,并将其付诸实践。

作者月脚达彦在本书前言中陈述了当今东亚的局势。他认为中国在改革开放和韩国实行民主化之后的二、三十年中,两国与日本的关系在以经济为首的各种领域中逐步深化,但是围绕领土和历史问题产生了对立。中韩两国与日本的政治关系恶化的同时,国民之间的感情也随之恶化。当今的东亚局势,日中韩三国在呼吁相互友好,促进交流的同时,经济实力高速增长的中韩两国与日本之间正在重新刻画着对于应对各种变化的尚未形成的东亚新秩序。作者表示,当今的东亚局势,某种程度上意味着回到了甲午战争开战前的情况。

中日韩三国为近邻,拥有长时间友好交流的历史。在经济、文化等领域迎来了前所未有的机遇,国家之间要互利互惠,合作共赢。但是在国家关系上,如果过于基于一方利己的话,国家关系朝着出现裂痕的方向走去的可能性会急速增大。[9]日本在历史问题上的做法一定程度上破坏了与中韩的关系,历史是打开未来的镜子,这面镜子是东亚民族和平共生之窗,而不是试图破坏他国主权,控制奴役他国人民的缺口。尊重事实,直面历史,才能共同构筑东亚乃至世界人民的友好关系。同时国家之间要互相尊重,不能帮助别国实现“文明化”的口号而干涉别国内政,甚者叫嚣战争。尊重,才是国家之间建立友好关系的基础。

[ 注 释 ]

①《福翁自传》于明治三十二(1899)年六月第一次出版.

②月脚達彦,著.原名:《福沢諭吉と朝鮮問題―「朝鮮改造論」の展開と蹉跌》,2014年-8-8.

③日本政治家、历史学家.著有《二千五百年史》.

④アナロジー,意为“类比”.

⑤福泽谕吉为庆应义塾大学创始人,前身为“兰学塾”.

⑥金玉均为朝鲜开花派领袖,1884年领导了甲申政变,1894年被刺杀于上海.

⑦ポリチカル,意为“政治的”.

⑧奉正朔,服从皇帝的统治.

[1]伊藤正雄.明治人の観た福澤諭吉[M].東京:慶応通信株式会社,1970:122.

[2]福澤諭吉.福翁自伝[M].東京:岩波書店,1991.

[3]宇野俊一.明治立憲体制と日清·日露[M].東京:岩田書院,2012.21.

[4]日中韓3国共通歴史教材委員会編,未来をひらく歴史――東アジア3国の近現代史[M].東京:高文研,2006.30.

[5]隅谷三喜郎.大日本帝国の試煉[M].日本の歴史(22).東京:中央公論社,1966.4.

[6]福澤諭吉.脱亜論[M].福澤諭吉全集(10).東京:岩波書店,1960:240.

[7]岡田章雄,豊田武,和歌森太郎.明治の日本[M].日本の歴史(11).東京:読売新聞社,1959:134.

[8]五味文彦,高埜利彦,鳥海靖.詳説日本史研究[M].東京:山川出版社,2006:356.

[9]山田智,黒川みどり.内藤湖南とアジア認識――日本近代思想史からみる[M].東京:勉誠出版,2013.3.

邹宇(1991-),男,天津人,上海大学文学院历史系,2015级世界史专业硕士研究生,研究方向:日本近现代史和中日关系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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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6-0049-(2017)19-0005-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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