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析休谟怀疑论及其当代价值

杨 园

河北大学政法学院，河北 保定 071000



浅析休谟怀疑论及其当代价值

杨 园

河北大学政法学院，河北 保定 071000

休谟作为哲学史上的一个节点，在怀疑论体系中占有了一席之地，发挥了不可替代的深远影响。休谟哲学有自己特有的发光点，他的怀疑论的主要内容包含了积极的一面，包含了进步的批判因素，更是包含了一种创新精神。本文就是从休谟怀疑论产生的时代背景、理论来源和休谟怀疑论的具体内容及其对于我们重要的创新价值四方面来分别叙述的。休谟的怀疑论作为哲学史上浓墨重彩的一笔，至今仍然具有重大意义。

休谟；怀疑论；当代价值

莱布尼茨的唯理论随着沃尔夫走向了独断论，与此相对应的，经验论随着休谟走向了怀疑论。正如大家公认的，休谟的怀疑论既属于主观唯心主义派别，也是不可知论，但是不能因此而将其完全湮没。如果我们只是简单粗暴的把休谟哲学归结为对或者是错这两种结论，这其实是有失偏颇的，更是不科学的。他的怀疑论理论里渗透了一种对知识的研究精神，也包含了一种敢于驳斥、敢于创新的精神。这种精神对于我们21世纪来说，有很大的借鉴意义。

一、休谟怀疑论产生的背景

(一)政治背景

休谟出生于18世纪，那时候出现了第一次科技革命，资产阶级和新贵族的势力慢慢扩大，他们也开始积极地掌握政权，大规模的反对封建复辟势力，然后建立了有益于自身发展的政治经济社会制度，使得那时候的资本主义迅速发展，资产阶级在政治上占据了重要的地位，然后他们进行了大量的殖民扩张。资产阶级具有积极意义的优点，却也有奴役人民和屈服保守势力的缺点。休谟的政治态度就是受其两面性的影响，从而表现在他的哲学思想上，这是他的怀疑论产生的第一个原因。

(二)经济背景

18世纪的时候，产生了第一次技术革命，提高了全社会的生产率，有利于人们生产生活的劳动器具慢慢增多，社会交往开始频繁增加，机器生产的工厂开始大规模扩大，资本主义也因此得到了很快发展。例如1733年发明的梭织布法，很大程度地提升了社会的生产率。圈地运动的进行促进了英国资本主义经济发展，而且新航路的开辟，为资产阶级和新贵族进行海外殖民扩张提供了有利的条件，增加了他们的资本。休谟的哲学思想就是在这个背景下成形，那时候的生产革命还没有达到飞速发展的程度。休谟虽然看到了工业革命的兴起，但是却没有看到它改变世界的巨大力量，这是他的不可知论形成的第二个原因。

(三)思想文化背景

18世纪的时候，机器生产慢慢地取代了手工业生产，在这种情况下，产生了一批科学家，著名的是牛顿。牛顿把事物之间的联系简单地理解为孤立的、静止的、片面的机械的形而上学思想，这使得他不能理论地解释世界，自然科学的这种情况影响了休谟，受此影响，休谟强调经验，认为在方法上只要借助于观察、类比、经验就能促进科学的发展。由于他的科学实验和日常生活实践，他的因果观有了唯物主义因素，但是受到当时的自然科学的发展水平的限制，有很多现象特别是事物之间的因果关系解释不了。在这种背景下，休谟认为人们根本不能够认识世界，人们的认识有很大的局限性，这是休谟怀疑论产生的第三个原因。

二、休谟怀疑论产生的理论来源

(一)怀疑论的基本形态

当哲学的思维不能解决理性的困惑然后就产生了怀疑，怀疑论哲学大概可分以下三种基本形态。

1.具有怀疑论倾向的哲学——智者学派

这个学派比较出名的人物是普罗泰戈拉，在他看来，人们可以描述和判断世界的一切事物，但是这个描述和判断的标准是人自己的感觉。事实上由于人们的感觉有自己的主观性，所以对待同一事物得到的感受是不一样的，而且每个人得到的结果也很不一样，具有很大的个体性。因此，事物之间没有一定的约定俗成的客观的必然的标准，人的判断是决定每件事物的重要因素，而且对于事物的存在我们也没有办法证明。他不仅否定了客观事物，也否定了人的认识能力，甚至也否定了思想的交流，从而得出了怀疑论的结论。

2.极端的怀疑论哲学体系

最开始出现的西方怀疑论的哲学家是皮浪，皮浪的思想大概上是：“不作任何判断，悬置判断”。皮浪明确表示世间万物的性质是一样的，都不可以被分割。事物之间是没有差别的，而且是不可能被我们预言的。事物有很大的不真实性，我们没有办法知道真理或者错误，而且我们对事物的观点或者试图想要改变事物的举动这都是多余的，我们最好是不作为，不作任何的判断，这样才不会有任何的烦恼。皮浪的怀疑论认为就连自己的怀疑也应该是被怀疑的，这样看来，是一种极端的怀疑主义。

3.温和的怀疑论——休谟哲学

休谟认为人们只有在经验中才能获得一些知识，如果不在经验这个界限里，那么就会得不到事物的任何联系和性质，甚至于就连事物都是不可知的。休谟的怀疑论从感觉印象、物质实体、精神实体、因果关系四个方面分别进行了怀疑，开始彻底地怀疑世界，认为我们不能够完全的了解世界，否认人获取知识的能力，这个属于不可知论。

(二)休谟怀疑论的理论来源

1.思想角度

休谟出生于18世纪，那时候出现了文艺复兴和启蒙运动，两者都对教会神学和封建特权进行了批判，反对封建贵族专制，主张人与人之间的平等。主张个人主义精神，倡导自由个性还有科学实验的发展，这些不仅鼓励了被压迫民族的奋起反抗，使得哲学进一步发展，更是促进了人们思想的解放。后来休谟还从当时的自然科学的实验方法中得到了启示，比较喜欢归纳法。不仅笛卡尔、洛克、贝克莱的思想影响了休谟，而且当时的宗教思想也对休谟的怀疑论产生了影响。

2.历史角度

休谟所生活的欧洲时期产生的经验论的观点，成为了休谟怀疑论的最重要的素材。经验论进行到洛克那里，就开始显露出不可调和的矛盾，洛克认为我们的理性和知识都是从经验里来的，他还把经验分成了两个部分——感觉和反省，正是因为这两样东西才形成了观念。洛克还设定了两个没有办法用经验说明的形而上学“实体”——“物质实体”和“精神实体”，把其作为整个知识论得以可能的客观基石和主观基石。贝克莱对洛克的“物质实体”进行了深刻的批判，怀疑物质，觉得我们也没有办法感知到物质，坚持了经验论的基本原则，但是中途放弃了，因为贝克莱选择留下了洛克的“精神实体”，还把观念产生的原因认为是“精神实体”，休谟坚持了贝克莱的部分观点，也坚持了经验论的基本原则，从四个方面分别阐述了他的怀疑论的思想。休谟认为世界是不可知的，我们不可能认识这个世界，他也不相信什么客观必然性，把知识看成了一些观念的凌乱拼凑，其实休谟的怀疑论是经验论的彻底的形式。

三、休谟怀疑论的主要内容

(一)对于感觉印象的怀疑

休谟作为经验论的一员，认为人们想要了解的知识只能够从感觉经验中得到，而且得到的东西是值得信赖的，人们的思想和意志，仅仅充当的是把从感觉经验中得到的东西进行整理和分类的角色。我们平常所说的印象和观念也是从感觉经验中获得的，印象比观念在人脑中的程度更加活跃更加可靠，感觉经验获得的印象更加可信，感觉经验中获得的观念却容易出现错误，而且认为观念是根据印象形成的，虽然这种观点抨击了当时的“天赋观念”的说法，但是其实这种观点使得休谟不能辩证的看待问题分析问题解决问题，而且休谟轻视理性认识，这是使得他的哲学思想形成的重要因素。

(二)对于物质实体的怀疑

休谟自始至终都坚持了经验论，休谟对“物质实体”进行了彻底的否定，休谟认为我们没有实体的经验，也找不到我们和实体有任何关系的经验，而且从感觉经验中得到的东西也都不是实体，其实实体只是我们想象的把观念结合起来的一种集合体而已。休谟对“物质实体”进行了怀疑，他认为，我们不了解物质实体，也没有关于了解物质实体的途径，所以我们不知道实体是怎么样的，也不能够明确指出实体到底是存在的还是不存在的，就连实体的性质或者是相关内容我们也不知道。只能用一种不可知的方法来对待它。

(三)对于精神实体的怀疑

休谟认为精神实体到底是存在还是不存在，我们的经验是不能解决这个问题的，我们不能够感觉到精神实体，我们也不能够认识或者掌握这些精神实体。我们只是对事物有一些印象而已。其实实体仅仅是人们的思想或者是意志把从感觉经验中获得的东西进行整理，是一种主观上的活动，因此，上帝这个“绝对实体”其实也是由人们的思想或意志产生的，只是我们的心理作用而已。休谟在什么时候都坚持经验论的基本原则，把物质实体、精神实体、上帝都进行了彻底的怀疑，使得世界成为了不知根源的知觉的集合。

(四)对于因果关系的怀疑

休谟对于以上前三方面的怀疑其实也是为了对因果关系进行怀疑，也就是：我们因为什么原因或者什么因素会觉得因和果之间有某些关系呢？他认为：“各观念间的联系原则似乎只有三种，就是相似关系、时间或空间中的接近关系和原因或结果。”由此我们可以知道，虽然结果是由一些原因产生的，如果我们发现由于一些原因引起了一些结果，但不能就此认为结果在任何情况下都是这样产生的。因此他认为因果之间的关系没有什么客观性而言，更没有所谓的必然性，而且他总结说任何事物本身都没有必然性可言，必然性只是我们思想中的习惯性的想象而已。

四、休谟怀疑论的价值

(一)休谟怀疑论的理论价值

第一，休谟的怀疑论把矛盾带进意识，找出了肯定中的否定、确定中的不确定，揭示了认识中的相对性，对当时的独断论、绝对主义提出了尖锐的挑战。独断论，认为人们仅仅依靠理性就可以得到关于现实世界、神学世界、人自身的灵魂的知识，夸张了人的理性能力，也夸大了人的认识程度。由于当时的社会背景和科学技术的局限，休谟觉得人们不能够认识世界，认为人们的思想有很大的局限性，这对于当时的推崇理性演绎的唯理论来说是完全不一样的，而且在很大的程度上抨击了根据唯理论演变成的独断论。

第二，休谟的哲学思想促进了康德哲学的形成。休谟一昧地强调经验的作用，但是直接忽视了理性的重要性，他推崇经验归纳法，对于康德哲学形成有很大的推动作用。休谟的哲学观点很多都被康德有效的借鉴，例如都把感觉经验当做是认识的前提，都批判了宗教的迷信观点，这些帮助康德开启了新的角度和思路。休谟的怀疑论思想和不可知论思想粉碎了康德的“独断论的迷梦”。

第三，休谟强烈抨击了理性神学，他用怀疑论深刻地抨击了神学的唯心主义的因果观，把宗教与科学划分为两个完全没有关系的内容，前者只能用来信仰，而后者则需要用理性为手段来研究、探讨和发展。休谟认为我们其实本来对神是没有任何概念的，我们之所以会有神的概念是我们虚构的或者是经验太少的的原因。这个观点的出现，在那时引起了很大的轰动，并被社会的人们所接受。

(二)休谟怀疑论的当代价值

从休谟怀疑论产生至今，我们的生产力在不断发展，我们的思维能力也在不断进步，对于休谟的怀疑论也不应该是全面否定或者是全面肯定的态度，应该采取一种辩证看待的态度，对他的思想进行必要的扬弃，对于我们今天这种千变万化的时代，有着十分重要的当代价值——创新思维、创新精神。

休谟分别从感觉印象、物质实体、精神实体、因果关系进行了怀疑，认为人们不可能完全地认识世界，认识到了人们认识的局限性，从这个角度说，他的彻底的怀疑论包含着一种积极的自我批判的精神，使人们开始自己审视自己，激发人们的创造力，激励我们大胆的进行怀疑，勇于挑战权威，能够很好的取其精华，去其糟粕，他的怀疑论中包含了宝贵的创新素质。

时代在不断发展，对于人才的要求也越来越高，我们大学生作为社会主义的接班人，树立创新意识是唯物辩证法的要求，要求我们要用批判精神和创新意识对待周围的世界。我们要对休谟的怀疑论进行辨证的扬弃，不是片面地肯定它，也不是片面地否定它，是既肯定又否定，既克服又保留，克服休谟怀疑论中的过时的消极的内容，保留休谟怀疑论中的积极合理因素。在我国正在处于全面建设小康社会，我党领导人们努力实现中国梦的重要阶段，大力发展生产力，提高科学技术，都紧紧地依靠着创新这一重要素质。我们应该树立创新意识，虽然书本上的内容能够比一般人更精准的揭示事物的本质，但是它们也并不是全部正确的，永远不会过时的。我们不仅要学习前人宝贵的思想文化，还要善于把它们同实践生活连接起来。时间不断向前，任何事物对于它发生的那个时代来说，都是有着必须产生的理由，但是经过实践的推移，它们内部发生了质的变化，它就变成过时的，没有存在的理由了，而且这个新的质变也会随着实践的推移被另外的新的质变代替，从这个角度来说，创新显得尤为重要。

创新最重要的就是人才。过去的时候我们是人口多，人手多，现在正在转变成人才多。建设政治经济文化生态社会全面发展的强国，实现社会现代化的奋斗目标，创新起着不可忽视的作用。我们在平常的生活实践中，要注意留意身边萌芽的新事物，并努力将其转变为对现实有用的工具，更好地为我们所服务，将创新理念渗透到方方面面。不仅国家要高度重视，学校要注意培养，社会也要营造出鼓励人们积极创新的氛围，促进国家又快又稳的发展。作为我们大学生来说，我们要充满自信，培养开放的胸襟，包容并蓄，综合各家的基础上进行创新，我们不仅要有坚持创新的理念还要有积极的行动，使得创新贯彻到日常生活中来。幸福不是从天而降的，我们的目标也不是一蹴而就的，不要妄自菲薄，要端正态度，更要自强不息。

古语云：“穷则变，变则通，通则达。”这句话诠释了创新的真正要义。自从第三次科技革命发生以来，创新精神已经成为了国家科技和生产力的制胜法宝，在这个时候，对休谟哲学中的怀疑精神深刻挖掘，对我们无疑是利大于弊的。我们应该从实践里去获得科学的怀疑精神，只有这样才能发挥有利的影响。怀疑精神不仅能够更好地发展社会主义建设，还能帮助我们更好地促进马克思主义理论与我国具体情况相结合。

综上所述，怀疑论在很久前就产生了，出现了很多哲学家，但是休谟的怀疑论最为瞩目。休谟坚持经验论的“凡在理智之中的，无不先在感觉之中”的基本原则，把感觉经验确立为知识的前提和基础，分别对感觉印象、物质实体、精神实体、因果关系进行了怀疑，休谟怀疑论其实是有着很多矛盾的方面，其中最大的缺陷是没有把人们获取知识的途径和实践活动联系起来，但是他的怀疑论有一种积极的素质——怀疑思维、怀疑精神。休谟不仅开启了一种看待问题的全新的角度，而且在肯定中看到了否定，敢于对当时的权威进行打击，推动事物的不断发展。休谟的怀疑论中包含着重要的自我认识自我批判的精神，在当时的历史背景下是进步的、革命的。在21世纪新时代的背景下，随着实践和科技的不断发展进步，我们更应该全面客观地分析休谟怀疑论，运用扬弃的观点进行剖析，与时俱进的将其怀疑论的消极因素剔除，将其积极因素为我所用，对于我们今天的理论和实践有着重要的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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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园(1995-)，女，汉族，山西阳泉人，河北大学政法学院，马克思主义哲学专业硕士研究生在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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