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谈余华《兄弟》的悲剧性

2017-01-30 09:07张昊睿
山西青年 2017年3期
关键词:李兰余华兄弟

张昊睿

湖北大学知行学院,湖北 武汉 430000



浅谈余华《兄弟》的悲剧性

张昊睿**

湖北大学知行学院,湖北 武汉 430000

《兄弟》这部作品的出版,一改余华往日的风格,他用夸张粗鄙、诙谐幽默和通俗易懂的语言描写了两个异姓兄弟从文革到现代转变过程的故事。这部作品一如既往的秉承了余华作品的“悲剧性”,就像车尔尼雪夫斯基认为的,悲剧最能打动人心的是“人的苦难和死亡”。[2]余华创作中的苦难小说,像读者比较熟悉的《一九八六年》、《世事如烟》、《活着》等等都密集而刺目的铺成人间的苦难,浓烈恣肆的暴露和渲染苦难,使余华成为80年代后中国文学界一位极具诱惑力的作家。[3]总的来说在余华的作品里,苦难极具表现力。《兄弟》是余华新世纪的重要转型之作,余华从苦难叙事转到当代叙事,塑造以李光头为代表的现实人物的一部扎实著作,他为当代文学艺术长廊添了一对感天动地的兄弟形象,对兄弟之情的深刻呈现,使得具有了文学形象的特征[1]。

本人就《兄弟》中人物的悲剧性,从两个方面浅议个人的认识:

一、毁于文革中的爱情、亲情

《兄弟》的开篇讲述了李光头偷窥事件,使母亲李兰陷入痛苦之中,因为李光头的父亲就是因偷窥掉入粪池而毙命的,现在自己的儿子又步父亲的老路,这让李兰不得不和几年前一样,只敢在晚上出门。可是不幸的悲剧才拉开帷幕,文革的到来让李兰再次拥有的幸福家庭不复存在。宋凡平是一个好丈夫,他带给李兰重新生活的勇气和信心。宋凡平最大胆的一次举动是在篮球比赛后当着全镇人的面前抱起李兰,这使李兰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幸福和快乐,也让她更加坚定了和宋凡平在一起生活的信心。宋凡平对李兰的爱既深沉又温暖,小说中最仔细的描写是他给李兰洗头,动作是那样的仔细和温柔,平凡质朴的爱情渗透在生活中是这样的感人肺腑。宋凡平为了兑现给李兰的承诺去上海接她,在车站被红袖兵给乱棍打死,宋凡平在车站的死是一次撕心裂肺的过程,不停的站起、不停的趴下,棍棒在他身上不停的挥舞,木棍捅进他的腹部,列车缓缓离开,他嘴里还在不停的说着“我还没有上车”…。宋凡平的死对李兰来说是这样的措手不急,让她无法接受却又异常坚强,骄傲的面对别人的指指点点,带着两个儿子拖着宋凡平的尸体直到下葬后,她才嚎啕大哭。李兰为宋凡平守孝随当地的风俗自此七年都没有洗过头发,只是一味的擦头油,尽管头发臭的恶气熏天,她也不在乎,只为对宋凡平坚贞不渝的守候。因为宋凡平给过李兰坚实的依靠。这也使俩人的爱情在文革的浪潮中尤为闪耀。

二、毁于现代生活的亲情、爱情

在李光头、林红和宋钢三人的情感纠葛中,亲情是这样的势单力薄。林红是刘镇出了名的美女,李光头当上福利厂的厂长后在桥头第一次见到林红,自认身份高贵的他觉得林红对自己有意思。他认为凭借自己已有的名气和地位,追求林红不成问题,自此,便对林红穷追不舍,自导自演了一幕幕向林红求爱的桥段,并且让自己的好兄弟宋钢担任狗头军师,但让李光头没想到的却是林红反而看上了老实稳重的宋钢。兄弟间的矛盾开始了,李光头说了一句话“谁敢抢我的女人,兄弟我也宰了他”最后在宋钢与林红的婚礼上,李光头做了重要的决定和留了一句话,他的决定是做了结扎手术,并在婚礼上说“我在这里跌倒,就一定会从这里爬起来”。兄弟两人之间便从此有了间隙。

在李光头成了刘镇的巨富时。宋钢、林红两人还在生活窘迫,不停的为生活操劳奔走。宋钢为了对林红的爱而做了无数和他性格不谐调的事,他下岗卖花和不停的做零工被镇上称为“首席代理”。之后又和周游一起卖非法药品,甚至为了让林红过上好日子忍痛做了丰胸手术。宋钢短暂的一生都在为情字煎熬,为和林红的爱情让他不惜一切的努力着,宋钢骨子里有着父亲宋凡平的性格,是中国传统好男人的形象。林红是一个在风中摇摆犹豫不决的人,在宋钢外出工作期间,纺织厂厂长心怀不轨,用工作欺压林红,林红心里苦闷,找李光头求助并背叛了宋钢。在生活的重负下,李光头满足了林红对物质和金钱的欲望,在这个曾经让自己厌恶的人这里得到了从未有过的满足,爱情在金钱面前一碰就碎,溃不成军。李光头对林红的爱从一开始就目的不纯,占有了她,李光头满足自己心里的虚荣欲望。曾经拒绝他的林红,成了他的“前耻”、他的心病。以至于林红是自己兄弟的老婆,也已不重要。三人难逃悲剧结局,宋钢的离开,警醒了林红和李光头,也让李光头回归现实回归自我。

《兄弟》(上部)花了很大的篇幅描写了文革时期的苦难,从李兰去上海看病,宋凡平带着两个孩子,在自己每天被批斗的身心俱疲时,还不忘给两个儿子买肉包子吃,带孩子去海边吹风。在宋凡平被扣上反动派的帽子关在仓库,每天被批斗和殴打,再一次胳膊脱臼中,当孩子问他时,他却说是人家让他“休息”。在这些不经意的细节描写中都透露着宋凡平对孩子们的爱。

《兄弟》这部作品里最感人至深的部分无疑是宋凡平的死。文革暴力虽然夺取了宋凡平的生命,但是没有夺走他的精神。

《兄弟》(下部)则着重叙述了李光头、宋钢和林红三人情感纠葛。在商业浪潮和物质利益面前,人显得脆弱至极。宋钢的心地善良、亲情之上,在小说的结尾宋钢在遗书中,他原谅了李光头,嘱咐他安排好林红,并说“就算生死分离,我们还是兄弟”这一句点名主旨,就算对爱的执着,他也愿意放下自己。正如宗白华所说:“在悲剧中,我们发现了超越生命价值的真实性”[4]

《兄弟》这部作品是两个时代相遇以后出生的小说,前一个是文革中的故事,那是一个精神狂热,本能压抑和命运惨烈的年代,在李兰和宋凡平坚强的爱情中,个人的苦难,民族的苦难,都像一叶孤舟难以前行。后一个是现在的故事,那是一个伦理颠覆,浮躁纵欲和众生万象的时代,在以李光头为中心的三人情感纠葛,在金钱利益和情感中,人们往往选择前者。诚然,我们现在就生活在后一个时代。但如何在一片浮躁中把握自己的心灵,从容地走好属于自己的道路。这才是余华先生的《兄弟》给广大活在富与穷之间的人们的启示。

[1]龚自强.纷乱现实与兄弟至情——论余华《兄弟》.中国文化论坛,2014(02).

[2]车尔尼雪夫斯基.艺术与现实的美学关系.车尔尼雪夫斯基选集[上][M].上海:生活·读书·知新三联书店,1968.30.

[3]余华创作中的苦难意识.文学评论,1994(03).

[4]宗白华.艺境[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1987.76.

I

A

1006-0049-(2017)03-0274-01

**作者简介:张昊睿,湖北大学知行学院,2013级本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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