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走于孤独

2017-01-31 10:25秦朗
西部论丛 2017年12期
关键词:定风波张晓风诗化

秦朗

张晓风的文章充满了人文主义关怀,《不朽的失眠》一篇便是通过架空古代,以古典故事回应现代考生失眠的问题。读完全文,让人既沉浸于文章的丰富细腻,又有被关怀的温暖。张晓风的语言文白相间,既有古典意境,又有现代思考,具有诗化的美感。同时,她的文章结构清晰,连贯完整,也发人深省。

本篇文章便是基于张晓风《不朽的失眠》进行的仿写,以苏轼的词《定风波》进行二次创作,以点拨遭遇心里挫折的人们。心里挫折在成长中不可避免,而苏轼的经历能起很好的指导作用。创作文章的体裁为散文。我将学习张晓风的散文风格,结合古典和现代,以诗化的语言(主要是四字对仗)给人丰富的审美体验。同时,结构上前后呼应,相互照应,使主题清晰。为凸显张晓风的语言风格,我将使用古典词汇,古典诗句;也会使用口语使情感表达更丰富。全文多用描写手法展现环境与人物心理。希望此文能带给人们启发性的思考。

推窗望去,云雾缭绕的山脉已冒出点点新绿。今年的春天来的比往年要迟缓些,他想着,稍有醉意。于是他拿上侍女取来的竹杖,蹬上粗糙的鞋,同朋友去山中散心。

前年的这个时候,他甚至不记得四季冷暖,饥寒温饱。刚来这儿,生活就好像一卷卷被随意浏览的奏疏,才显端倪便被卷得没了,什么都看不清。奇怪的是,他倒更害怕自己的生活是一湾浅水,别人才瞅个两眼便再不问津。他尝试呼号,哭喊,无数次祈求,直到最终沉默,停滞,沉溺于孤寂。虽然说是被贬,他却有种被抛弃的感觉。那种感受,让他心如刀锯。

乌云在山尖上汇集。

倏然之间,雨珠的倾盆而下,一股焦灼之感顿时在同行人之间窜了开来。铜珠似的雨滴穿透树叶,发出噼啪的巨响,激起了一声声尖叫。

同行人都向前扑跑,将他远远地落在身后,雨点打在脸上刺痛又清醒。真像一位独行侠啊,他自嘲的大笑了一声。说不失落是假的,但更多的是隐忍。一切都模糊了,潮湿的鞋子不知踩的是淤泥还是碎石,但他早已习惯艰险,走得轻快。

直到弥散的水珠在眼帘上堆砌,他隐约看见初显绿意的山脉幻化为苍黛,将一切埋入朦胧。这让他忘却了远处模糊而匆忙的影子,沉浸在这个崭新的世界里。

不知什么时候,在鬓角眉梢,他感到阳光的斑点正亲吻冰凉的肌肤。

远处的斜阳掀开乌云,雾气缭绕,他看见了七彩的光晕。但他并不惊喜,反而平静,甚至自然而然地享受。山路间微冷,他清楚地看见了沉积于脚下水洼中,已经悄然无声的雨珠。它们寂寞地滚动着,染上尘色,然后攒聚,沉静。他凝视着脚下的水洼。那时歌声嘹亮的雨啊,它可料到自己会落为尘土,再无清白?现在在碎石间滑动时,它又可知道自己最终归于平静,静候消逝?

但无论何时,它都有独特的美。

一种奇异的情感在他的胸腔中汇集,他感到四周的宁静在缠绕,将他一点点包裹,成为一件铠甲。他想起了曾经蜷缩的自己,一夜夜的畏惧孤寂,仿佛要吞噬他的心灵,撕裂他的灵魂,告诉自己多么百无一用,荒谬绝伦。而现在,当他独自被困于天地之间,他只觉得平静自在,一身轻松。孤独已成艺术。

身下的浅湾,映出他挺拔的身影。

回到家,他的手早已冻僵,却想写点什么。于是他从砚台上取下笔来,一分潇洒,两分轻快,落笔如烟云,写下了旷世杰作《定风波》:

莫听穿林打叶声,何妨吟啸且徐行。竹杖芒鞋轻胜马,谁怕?一蓑烟雨任平生。

料峭春风吹酒醒,微冷,山头斜照却相迎。回首向来萧瑟处,归去,也无风雨也无晴。

那一年,或许苏轼自己都没有想到,他随手写下的一首词会被我们这些狂热的小生们广为流传。但是我們能想到的是,当苏轼站在群山之上,山风微冷,斜阳薄明,他一定也和现在的我们一样,有过伸手抚摸胸口,平静中思绪如潮。他经历的孤独,承受的冷漠,怎可能寥寥?但是孤独的历练,让他接纳了自己,也接纳了孤独。

孤寂独行应犹在,只是心性改。

行走于孤独,内心必然被它戳开一个角落,灰暗冰凉。但终有一天,当我们在生活间隙中喘息时将它取出回望,会忽然领悟,于孤独而平静,是多么伟大的成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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