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赋》所见太阳循环与巫风传统蕴涵发微

2017-02-08 08:48李秀强
关键词:太阳神武帝巫术

李秀强

(烟台大学 人文学院,山东 烟台 264005)

【辞赋研究】

《大人赋》所见太阳循环与巫风传统蕴涵发微

李秀强①

(烟台大学 人文学院,山东 烟台 264005)

司马相如《大人赋》历来多被看作游仙之作。其实,该篇所呈现出游仙色彩的表层特征与古代太阳循环文化与巫风传统存在紧密联系。《大人赋》“北东南西”的叙述框架实际上是模仿太阳圆周循环运动,并且赋作内容又多巫风色彩。司马相如作此赋,不仅是为迎合汉武帝求仙问道的夙愿,更重要的是通过以太阳循环比拟大人巡游,凸显武帝至高无上的皇权。

《大人赋》;太阳循环;巫风传统;汉武帝

司马相如《大人赋》多被看作游仙之作,描写大人神游仙境的历程。据《史记》载:“天子既美子虚之事,相如见上好仙道,因曰:‘上林之事未足美也,尚有靡者。臣尝为《大人赋》,未就,请具而奏之。’相如以为列仙之传,居山泽间,形容其臞,此非帝王之仙意也,乃遂就《大人赋》。”[1]79基于司马迁的说法,历来学者多以游仙解《大人赋》,且少有异说。实际上,《大人赋》游仙色彩仅是表层特征。该赋将武帝置于中央位置,以太阳循环比拟大人巡游,并通过巫术让武帝实现飞天神,以此来歌颂武帝一统大汉,万世升平的宏伟业绩,目的在于求得重用。

一、 太阳循环文化与皇权至尊

《大人赋》以武帝为中央,以“北东南西”四方顺序展开太阳循环。每个方位以太阳神相配,武帝居中,不以太阳神格相配,四方太阳神围绕武帝作循环。

(一)中央:大人(武帝)

司马相如开门见山,直接交待大人所处位置,“大人”即暗指武帝,赋曰:

世有大人兮,在乎中州。宅弥万里兮,曾不足以少留。悲世俗之迫隘兮,朅轻举而远游[2]118。

中州,即指中原。中原处于中央,因此大人的位置就处在中央方位。大人从中央出发,历览群神,驱使群神。“大人”暗指武帝,武帝处在中央,且坐北朝南,地位尊贵。《论语·为政》:“子曰:为政以德,譬如北辰居其所而众星共之。”[3]11这里描绘了统治者若有德行,就会得到众星围绕的场面,实际上是交代了中央位置的显贵。值得注意的是,中央位置并不是一个具体的方向,中央位置是人为加入的。“四方”(东西南北)是人们对太阳循环方位的客观认识,反映先民对天体自然的崇拜,而汉代的“五方”(东西南北中)是人们对太阳循环方位的主观认识,加入中央这个方位,反映的是先民对于皇权(人帝)的崇拜,凸显君权的尊贵。中央是皇权尊贵的象征,四方围绕其周,于是太阳循环与君权政治联系了起来。下文开始交待武帝如何远游,以北→东→南→西的顺序展开。

(二)北方:玄冥(太阳神)

上文说到武帝居于中央,由此轻举而远游,先转身往后到达北方,其赋曰:

邪绝少阳而登太阴兮,与真人乎相求。互折窈窕以右转兮,横厉飞泉以正东。悉征灵圉而选之兮,部乘众神于瑶光。使五帝先导兮,反太一而后陵阳。左玄冥而右黔雷兮,前陆离而后潏湟[2]119。

邪绝少阳而登太阴兮,与真人乎相求。太阴,北方极地。武帝转身时看到了东方,而后到达了北方,遇到众神。到达北方遇到“玄冥”,下文指出,左玄冥而右黔雷兮,前陆离而后潏湟。玄冥神在左边,左边为尊,“玄冥”正是北方的太阳神。《山海经·海外北经》载:“北方禺强,人面鸟身,珥两青蛇,践两青蛇。”[4]248郭璞注:“禺强,字玄冥,水神也。”《庄子·逍遥游》:“北冥有鱼,其名为鲲。鲲之大,不知其几千里也。化而为鸟,其名为鹏。”鹏即太阳凤鸟图腾。可见,北冥之鲲,原是天上太阳鹏鸟在水中的转形,也就是太阳神在水中的转形,因而也成为了水神,而玄冥正是与太阳神有关的。冥即溟,指海水,玄溟即黑水。江林昌先生指出:“古人认为太阳于夜间行于地水之下,一片漆黑,故北方太阳神因其居地‘玄冥’而得名了。”[5]79其说甚是。玄冥,就是太阳神夜间在水下的化身。玄冥神居于北方,正是北方的太阳神。如《淮南子·时则训》载:“北方之极,……颛顼玄冥之所司也。”武帝登上太阴,见到了玄冥神,并且陪在他左侧,据北朝南,此时左侧正是东方,太阳升起的地方,代表太阳神。左边是“玄冥”,右边是“黔雷”,前边是“陆离”,后边是“潏湟”,武帝还是在最中央,神圣而尊贵。这便是武帝在北方遨游的景象。

(三)东方:句芒(太阳神)

游历北方之后,转而来到了东方,在东方并没有停留太久,而是急忙转向了南方。先看武帝如何转入东方的,其赋曰:

互折窈窕以右转兮,横厉飞泉以正东。……使句芒其将行兮,吾欲往乎南娭[2]119。

到达北方后,向右转向,经过“飞泉”来到了正东,抵达东方。接着见到了“句芒”,“句芒”正是东方的太阳神。《山海经·海外东经》载:“东方句芒,鸟身人面,乘两龙。”[4]265句芒,即是太阳光芒之意,正是太阳神的化身。来到东方并没有做过多逗留,而是急忙往南方去,武帝指使句芒“将行”,急“欲往乎南娭”。武帝甚是威武,东方的太阳神都敢轻易指使,且不留恋。

(四)南方:祝融(太阳神)

匆匆游历东方,见到东方太阳主神,来不及停留,就来到了南方。其赋曰:

祝融警而跸御兮,清雰气而后行。屯余车其万乘兮,綷云盖而树华旗。使句芒其将行兮,吾欲往乎南娭。

历唐尧于崇山兮,过虞舜于九疑。纷湛湛其差错兮,杂遝胶轕以方驰。骚扰冲苁其相纷挐兮,滂濞泱轧洒以林离。攒罗列聚丛以茏茸兮,衍曼流烂痑以陆离[2]119。

来到南方,见到“祝融”,使“祝融”警戒,并清扫道路,禁止行人。祝融,正是南方的太阳神。《山海经·海外南经》:“南方祝融,兽身人面,乘两龙。”[4]206祝有甚大或开始之意,融则指明亮光照之意。童书业《春秋左传研究》说:“盖祝融为火神,亦即日神也。”武帝抵达南方,支使祝融警戒和清扫道路,甚是不在乎其太阳神身份,威武至极。在南方停留时间较长,并看到了南方的景象,此不赘述。

(五)西方:亢鸟(太阳神)

在南方驻足良久,转而西行,抵达西方见到另一番景致。其赋曰:

西望昆仑之轧沕荒忽兮,直径驰乎三危。排阊阖而入帝宮兮,载玉女而与之归。登阆风而遥集兮,亢鸟腾而壹止。低徊阴山翔以纡曲兮,吾乃今日睹西王母[2]119。

抵达西方,见到“亢鸟”,也即太阳神的化身。《山海经·海外西经》:“西方蓐收,左耳有蛇,乘两龙。”[4]227《山海经》认为西方太阳神应是“蓐收”,然而大人赋中并没有出现“蓐收”,只看到“亢鸟”,统观其他三方太阳神,其面目皆是“人面鸟身”“鸟身人面”“兽身人面”,而唯独没有对西方太阳神“蓐收”的面目进行描写。据以上推测,其面目也应似鸟,或者是鸟的化身。因此,“亢鸟”极可能是太阳神的化身。游览至此,所有方位皆已抵达过。最后,回车朅来兮,绝道不周,会食幽都,再次回到北方,构成四方太阳循环。

整个游览过程,从北方出发,经过东方,再经过南方,最后抵达西方,再回归北方,围绕太阳一天的循环轨迹完成。每个方位皆配以太阳神,武帝始终处于中央主导地位,众神簇拥,凌驾于太阳神之上,可以随意指使或安排太阳神,体现了武帝大汉天子的独尊地位。正如江林昌先生指出:“在古代,太阳崇拜与祖先崇拜相叠合,而新王临朝,又被认为是代表太阳神治理四方。”[5]93武帝正是代表太阳神,治理四方,统治万民,使大汉王朝走向了大一统的盛世。司马相如《大人赋》可谓用意深厚,颂扬武帝功绩于无形。

二、巫风习俗与游仙色彩

武帝巡游四方,见到众神,众神围绕武帝,受其支使。武帝之所以能够神游四方,是因为依靠了巫术,通过巫术通神的工具和手段,才能够得道神游。

正如江林昌先生所说,巫是太阳神的化身,因此,初民们相信巫师是能够沟通天地的。巫在降神陟神时需要借助一定的工具和手段[5]96。《国语·楚语》有这样一段记载:

昭王问于观射父曰:“《周书》所谓重黎实使天地不通者,何也?若无然,民将能登天乎?”对曰:“非此之谓也。古者民神不杂。民之精爽不携贰者,而又能齐肃衷正,其智能上下比以,其圣能光远宣朗,其明能光照之,其聪能听彻之;如是,则神明降之,在男曰觋,在女曰巫。”[6]512

由此可见,巫觋是神在民间的代表,可以沟通神明。张光直先生指出,巫通神的工具可分为神山、神树、动物等,通神的手段则有乐舞、占卜、饮酒服药等[7]42。《大人赋》中武帝神游四方,就是运用了这些巫术工具和手段,兹具体分析如下。

(一)动物(神龙与神鸟)

武帝神游四方,见到四方神明,首先要借助动物,才能够通天。赋曰:

驾应龙象舆之蠖略委丽兮,骖赤螭青虯之蚴蟉宛蜒。……左玄冥而右黔雷兮,前陆离而后潏湟[2]119。

应龙:神话传说中有翼的龙;螭:古代传说中一种动物,蛟龙之属;虯:古代传说中的一种龙。武帝正是借助这类神龙,得以沟通天神。借助动物沟通天地的巫术观念,在中国起源很早,随着近年来考古资料的不断发掘与丰富,这一点也已得到证实。1973年,长沙子弹库清理出土了一幅“人物驭龙画”,学者研究指出,这正是巫师乘龙以沟通天地的反映。

传世文献也多有关于龙升天入地的记载,譬如《淮南子·地形训》:“黄龙入藏生黄泉,黄泉之埃上生黄云。”《尚书·洪范》:“龙,虫之生于渊,行无形,游于天者也。”汉民族以龙作为本民族的图腾,亦把天子比拟为龙,所以武帝神游都是借助“应龙”“赤螭”“青虯”等神龙一类的动物。有了神龙的帮助,便可以“焕然雾除,霍然云消”,无所不能,畅游神境了。

神龙是沟通天神的一种工具,神鸟也是一种。赋中提到的“陆离”就是一种沟通神灵的神鸟,相当于凤凰。长沙东郊陈家大山出土了一幅“人物龙凤帛画”,帛画下半部有一女子,侧身手持龙凤,龙凤均昂首腾飞。这是一幅龙凤引魂升天的图景[8]。

这是神鸟沟通神灵的有力佐证,也从侧面反映出龙凤融合,共同作为巫师沟通神灵的动物工具。

(二)神山(名山)

在巫术宗教仪式里,沟通天地一般都要通过神山的降陟。“降”“陟”二字,在古代含有巫术宗教意义。姜亮夫先生指出:在原始宗教信仰,以为大酋与天通,故凡自天而下者,皆曰降,与陟为对举字[9]364。古代典籍中,有较多以神山通神的记载,《韩非子·十过》:昔者黄帝会鬼神于泰山之上。《楚辞·离骚》:“邅吾道夫昆仑兮,路修远以周流。”“朝发轫于苍梧兮,夕余至乎悬圃。”“百神翳其备降兮,九疑缤其并迎。”《淮南子·地形训》:“昆仑山上,或上倍之,是谓凉风之山,登之而不死;或上倍之,是谓悬圃,登之乃灵,能使风雨;或上倍之,乃维上天,登之乃神,是谓太帝之居。”可见,古代通神的神山,主要是昆仑山、九嶷山、泰山等名山。《大人赋》中武帝所降陟的神山如下:

历唐尧于崇山兮,过虞舜于九疑。……西望昆仑之轧沕荒忽兮,直径驰乎三危。……回车朅来兮,绝道不周,会食幽都。……骋游道而脩降兮,骛遗霧而远逝[2]119。

武帝所凭借的神山有:崇山、九嶷山、昆仑山、不周山。由此名山,方可入道神界。最后“而脩降”,游览完毕而“降”至人间,体现出“降”字的巫术宗教意义。山东省莒县陵阳河出土的大汶口的陶文,其文似图画,江林昌先生释读为:“日月山”,“山”正是日月降陟的神山。

(三)神树(琼华)

张光直指出:“第二种通天地的工具是若干种树木。这也是萨满文化中所常见的所谓‘世界之树’或‘宇宙之树’。《淮南子》中记载:‘建木,在都广,众帝所自上下。’在中国古代传说里关于树木的神话主要有扶桑神话和若木的神话。这些都与沟通天地有关。”[10]7由此我们可知,有些树木是可以沟通神灵的。《大人赋》中写到神树的地方较少,只有一处,兹录于下:

呼吸沆瀣兮餐朝霞,咀噍芝英兮嘰琼华[2]119。

琼华即传说中琼树之花,食后长生。琼树长于昆仑西流沙滨。可见,琼树是一种神木,食其花可以长生,也就可以通神,武帝正是凭借琼树才得以通神。琼树是一种通神工具,这里还交代了一些通神手段,即“呼吸沆瀣”“餐朝霞”“咀噍芝英”“嘰琼华”,这些都是武帝到达神界的手段。长沙子弹库出土的楚帛画,缯帛四角绘有四棵树木。如下图:

张光直先生认为,“缯书四角的四木便是古代宗庙明堂建筑角隅所种植的四木”[7]92。江林昌先生则进一步指出,这四木正是与太阳有关的四方四时神树[5]101。因此,我们认为,在巫术活动中,神树是沟通神灵的重要媒介,不论是楚帛画中的“四方木”,还是《大人赋》中所提及的诸多神树,其实都是楚地巫风习俗的生动再现。

(四)乐舞(琴与舞)

《说文》:“巫,祝也,女能事无形,以舞降神者也。”可见巫师在沟通神灵时,还伴有乐舞。楚辞中多有祭祀神明时,伴有乐舞的场面。如《离骚》:奏九歌而舞韶兮,聊假日以媮乐。《东君》:“翾飞兮翠曾,展诗兮会舞。”这些歌舞,都是通神的手段。《大人赋》通神时,也用到了乐舞,赋曰:

奄息葱极泛滥水娭兮,使灵娲鼓琴而舞冯夷[2]119。

使女娲鼓琴,让冯夷舞蹈,乐舞结合,以通天神。这里直接用神话中的神明作为巫师,沟通神明,体现武帝尊崇的地位。考古资料也印证了这一点,河南信阳出土了楚墓“巫师升天图”,该图中间巫师头戴鸟首面具,两手各持神龙,龙首昂扬。巫师两侧有女子作载歌载舞之状,整幅图表现的就是巫师在歌舞声中借助神龙等动物沟通神灵而升天的。

总之,司马相如通过巫术行为,沟通神明,使武帝置身神明之中,按太阳循环一周的轨迹,完成四方神游,各路神明皆凭武帝指使,四方太阳神也臣服于武帝。因此,相如既奏大人之颂,天子大说,飘飘有凌云之气,似游天地之间意[1]2663。

结语

由于受司马迁《史记》所载,“相如见上好仙道,遂就《大人赋》”的影响,以及赋中“真人”“灵圉”“五河”等描绘仙家、仙境之词的误导,历来多将该赋解为游仙之作,体现的是仙道思想。

纵观全赋,通篇所出现的神明、动物、神山等,皆是出自古代神话传说,《山海经》中多有记载,并没有道家所描绘的人与物。且“真人”“灵圉”“五河”等词,亦可以形容和描写神话人物与神境。司马相如只是借仙道的名义冠之全篇,阐述自己的巫术宗教观念,假以太阳循环,完成一篇歌颂大汉盛世的颂赋。这实际上就是一篇娱上的颂辞,假借汉武帝喜欢仙道而呈送,暗地歌颂汉武帝的丰功伟绩,目的在于求得重用。《史记》载,“会景帝不好辞赋,……因病免,客游梁”。由此可见,相如在景帝时不被重用。待至武帝时,“上读子虚赋而善之,曰:‘朕独不得与此人同时哉!’”,恰逢杨得意引荐,武帝得以召见相如,并拜为郎,后来又拜为孝文园令。前后所拜官职,并不显赫,官职卑微。相如自是不满,认为自己可堪大用,所以又作《大人赋》,以取悦武帝,以期能够得到重用。

这种“太阳循环”和“巫风观念”构成了《大人赋》虚幻浪漫的艺术风格,因为它多取材于古代神话传说,配以巫术宗教信仰,其行文风格多与楚辞相似,具有一种奇瑰变幻的浪漫主义风格。也正是这种四方的“太阳循环”和“巫风观念”的体现以及这种浪漫主义艺术风格,才使后人觉得《大人赋》类似楚辞中的《远游》。赋中“太阳循环”与“巫术观念”相互关联,互为因果,所以整篇赋结构严谨,前后呼应,内容充实而流畅。司马相如把四方“太阳循环”、通神“巫术观念”与皇权政治相结合,显示了皇权的至高无上,彰显了天子的大一统地位,表明了君权神授的合理性。可见,太阳循环文化和巫术宗教信仰对中国古代政治影响之深刻渊源。

[1][西汉]司马迁.史记[M].北京:中华书局,2011.

[2]费振刚,仇仲谦,刘南平.全汉赋校注[M]. 广州:广东教育出版社,2005.

[3]杨伯峻.论语译注[M].北京:中华书局,2009.

[4]袁珂.山海经校注[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83.

[5]江林昌.楚辞与上古历史文化研究[M].济南:齐鲁书社,1998.

[6]徐元诰.国语集解[M].北京:中华书局,2002.

[7]张光直.中国青铜时代(二集)[M].北京:三联书店,1990.

[8]熊传新.对照新旧摹本谈楚国人物龙凤帛画[J].江汉论坛,1981,(1).

[9]姜亮夫.楚辞通故[M].济南:齐鲁书社,1985.

[10]张光直.考古学专题六讲[M].北京:三联书店,2013.

(责任编辑:王 芳)

Solar Cycle and Witchcraft Tradition inDarenFu(大人赋)

LI Xiu-qiang

(CollegeofHumanities,YantaiUniversity,Yantai264005,China)

Sima Xiangru’sDarenFu(大人赋) has always been regarded as a piece ofFuabout fairyland excursion. In fact, the superficial mystical features of theFuare closely related to the ancient solar cycle culture and the witchcraft tradition. The narrative framework of the north, east, south and west inDarenFu(大人赋) is actually imitating the circular motion of the sun. Its content demonstrates a color of the witchcraft. While catering to the long-cherished wishes to pursuing immortality of the Emperor Wu of Han, Sima Xiangru created theFuis mainly to highlight the Emperor’s supreme imperial power by comparing the cruise of an important person to the solar cycle.

DarenFu(大人赋); solar cycle; witchcraft tradition; Emperor Wu of Han

10.14168/j.issn.1672-8572.2017.01.01

2016-11-25

李秀强(1992—),男,山东临沂人,硕士研究生,研究方向:中国古典文献学。

I207.224

A

1672-8572(2017)01-0001-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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