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教育理论和教育实践之间架起一座新桥

2017-03-04 21:11余孟孟
教育教学论坛 2017年6期
关键词:教育理论教育实践

余孟孟

摘要:教育理论与教育实践相割裂的问题是一个多年来都没有成功解决的老问题。新近由福建教育出版社出版的《教育工学——教育理论向实践转化的理论探索》一书,明确提出,教育工学的“出场”就是用来沟通和协调教育理论和实践的,并且为教育学开辟了一个新的研究领域甚至是新的学科。

关键词:教育工学;工程思维;教育理论;教育实践

中图分类号:G40 文献标志码:A 文章编号:1674-9324(2017)06-0093-02

教育理论与教育实践相割裂的问题是一个多年来都没有成功解决的老问题,它几乎成为所有教育学人心中的一块“心病”,尤其是当新课程改革继续推进向教育理论提出更高的要求时,对于这个问题的解决,并不是一句简单的“理论从实践中来,再到实践中去”可以搪塞过去的。那么,我们不禁要问:在教育理论和教育实践之间,可否存在一种新的知识形式,能将二者沟通协调起来呢?可喜的是,新近由福建教育出版社出版的《教育工学——教育理论向实践转化的理论探索》(以下简称《教育工学》)一书,正好对上述两个问题做了回答。

《教育工学》一书的作者是山西大学教育科学学院教授、《山西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主编刘庆昌。此书是刘庆昌教授集20多年学养与功力专门思考和研究“教育理论向实践转化”的力作。用他自己的话说,就是“教育工学从有微弱的观念至今已有25年”。

提起教育哲学、教育史学这些名字,人们基本都耳熟能详,但对于教育工学,很多人都觉得非常陌生。教育工学就是教育工程学的简称吗?刘庆昌教授在书中明确说:“并不完全是这样”。

关于一个系统的学科研究的范围,刘庆昌教授认为,往往要涉及哲、理、工、艺四个层次。“哲”即哲学,旨在寻找本质和普遍规律;“理”即理学,旨在探索内部机制;“工”即工学,旨在研究转化过程;“艺”即技艺,主要解决应用中的问题。可以看出,长期以来,工学层级的教育学理论一直都是薄弱的,甚至是缺失的。缺少了教育工学这个桥梁,教育研究者和一线教师这两个阵营便常常存在难以逾越的鸿沟。

一门学科的合理存在是以它具有独特的研究对象为前提的。教育工学的研究对象和教育学的其他学科并无二致,但其研究旨趣却是独有的,即以工程思维为其灵魂。关于教育工学的研究范围,刘庆昌教授明确提出了以下四方面的内容:(1)在工程的视域下审视和分析教育活动。工程的视域具有整体的思维、实践的眼光和操作的兴趣。比如,在这个视域里,教学是目的明确的工作行为,是结构明晰的程序运动,并遵循效果、效率优先,兼顾善美的原则。(2)研究教育活动中的工程行为和工学操作。从工程学的观点来看,教育活动中普遍存在着设计、制造(塑造)和控制行为,教育工学就要研究这些行为对教育的意义。教师在教学前的备课中进行的筹划、构思、决策等行为就是设计行为,事实上,教学设计已经成为教育学中一个重要的研究领域。(3)研究教育理论向教育实践的转化。理论一般具有反映事实、解释事实、反思常识、组织思想、总结经验等功能,教育实践又有自身的运行逻辑。教育理论向实践转化的路径有二:①教育理论转化为实践者个人的价值信念,如启迪人的归属意识、激发人的理性自觉、促成人的教育信仰。②教育理论转化为实践者的教育思维,包括形成教育者个体的教育观、教育操作思路以及教育行为准则。教育理论向实践的转化问题是教育工学核心的研究内容。(4)研究教育工学的实践主体——教育工程师。在教育工学的视野中,承担教育工程行为的主体应该从实践整体中解放出来,开始是具有教育工程的明确意识和理性依据,之后要逐渐形成一个教育工程师的职业。职业的教育工程师要具备自觉的职业意识、良好的职业能力和相应的职业风范。职业风范包括理想主义的气质、批评现实的倾向、理性主义的精神和务实操作的兴趣。

以上四个方面的内容可以说呈现出了教育工学的整体图谱,让我们对教育工学的“面目”有了一个总体的、“鸟瞰式”的认识。当然,对于其间每一个问题的来龙去脉、剖析论证的细节,只有认真读了原书才会有清晰的理解。比如,教育中的设计行为和控制行为具体是如何展现的?教育实践的逻辑和教育理论的逻辑具体有什么不同?教育工程师的各种职业能力具体是什么样的?这些都是教育工学中非常重要的问题,也是改善教育实践必须要回答的问题。可以说,教育工学已经出场了。它的出场究竟能带来哪些效应呢?刘庆昌教授在书的“余论”部分说:“值得庆幸的是,教育工学的思考所能引发的有效结果,在目前已不只是一种可能,我们至少能够肯定,因为工程思维以及工程的态度和立场的明晰,教育学、教育实践以及教育理论与教育实践的关系状态会发生相应的变化。”具体来说,就是三个效应,即教育学会更加完整,教育实践会更加理性,教育理论与教育实践的关系会更加和谐。

孟子曰:“颂其诗,读其书,不知其人可乎?”当我们为《教育工学》闪烁的思想火花和缜密的逻辑体系而敬服时,很自然地又想到了它的作者——刘庆昌教授。刘教授是一位对教育饱含热情的智者,也是一位对教育富有智慧的爱者,更是一位在教育学领域里有独到建树、为教育学“开疆拓土”、富有理论原创精神和能力的学者。然而,不管作者如何富有思想高度和人格魅力,一本著作一旦出版,便具有了自身独特的生命,或毀或誉,或洛阳纸贵、或被人束之高阁,都只是它自身的命运,再与作者的主观努力没有多少关系了。那么,对于《教育工学》应该如何评价呢?可以说,这样一本著作的出版,对于整个教育学界和教育实践领域而言,应该是一件喜事,也是一件大事,因为它不仅对于长期以来存在的教育理论和实践“相互割裂”、“两张皮”问题的解决提供了一种非常重要甚至是根本性的解决方案,而且为教育学开辟了一个新的研究领域甚至是新的学科——教育工学。另外,该书文风朴实简洁,说理透彻,观点一以贯之,线索明了。

首先,《教育工学》为教育理论和教育实践相脱离的问题提供了一种根本性的解决方案。教育理论与教育实践的关系长期困扰着教育领域的人们,“隔阂”、“两张皮”等描述两者关系的词汇充分反映了人们的困惑和忧虑。然而,以往对这个问题的讨论和研究,往往缺乏对教育理论与教育实践关系性质、方式和特性等方面的深入研究,没有揭示出这一关联的丰富性和复杂性,因而,不是要求对原有教育理论进行改造,就是要求教育实践者开展相应研究工作,或是简单地停留在“一般号召”的水平上,既了无新意,也功用不大。

其次,《教育工学》开创了一门新的学科,填补了教育学科体系的空白。教育学是众多学科体系中的一支,可以说和其他学科应享有同等或者对等的学术地位,然而长久以来,人们对于教育学的轻视、揶揄之声一直没有间断,因此教育学人常发出“教育学的困惑与迷惘”这样的感叹。究其原因,其一在于教育学的学科属性,它本身就缺乏原发性的理论,故而常从其他学科,如哲学、心理学中“引进”理论;其二在于教育学缺少一个明晰的结构。前者是教育学的“原罪”,无法改变,但后者可通过教育学人的努力来完善。

再次,《教育工学》文风朴实、文字简洁,好读耐读。语言是思想的外衣和工具。好的语言表达不仅有利于读者对思想内容的理解,也有利于思想内容的传播。然而,长久以来,人们都形成了这样一种认识,即学术语言应该是客观中立、不偏不倚、严肃冷峻的,有人甚至认为文字越枯燥难懂、晦涩难明,越显得有水平,越高深莫测。其实,这是一个很大的误区,不仅严重损害了思想的表现力和学术的可交流性,而且时常成为掩饰思想混乱、学术弄虚作假的“障眼法”,不利于学术的发展。

最后,《教育工学》线索明了、思路清晰,核心观点以一贯之。古语云:“大道至简。”科学发展史也告诉我们,任何真理性的论点和结论都是经过繁复的论证过程之后而浓缩为一个极简的形式。《教育工学》全书20多万字,其实都是围绕作者在“教育工学的范围”一节中的一段话而展开的。这段话就是:“教育工学首先会在工程的视域下审视和分析教育活动,并进一步研究教育活动中的工学操作;其次会把教育理论向教育实践的工学转化作为核心进行探讨;最后,教育工学还会对教育工学的实践主体(我们称之为教育工程师)进行规定和描述。”在书中,第一章论述如何“在工程的视域下审视和分析教育活动”;第二章论述“教育活动中的工学操作”;第三章论述“教育理论向教育实践的工学转化”;第四章对“教育工学的实践主体(我们称之为教育工程师)进行规定和描述。”四大问题贯穿始终,四个章节构成全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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