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毛泽东社会历史观的基本内涵

2017-03-09 14:28王竹苗
湖南第一师范学院学报 2017年1期
关键词:圣贤新村小人

王竹苗

(湖南第一师范学院 马克思主义学院,湖南 长沙 410205)

青年毛泽东社会历史观的基本内涵

王竹苗

(湖南第一师范学院 马克思主义学院,湖南 长沙 410205)

青年毛泽东潜心思辨哲学,强调要寻找大本大源。在社会历史观上,首先,他把观念当成历史发展的动力,认为要改造社会就先要革新思想,变化民智;其次,他持一种英雄史观,提倡圣贤创世与救世,圣人拯救芸芸众生并共跻于圣域;再次,在看待人类未来社会这个问题上,他设想有一种人皆圣贤,人人平等的大同理想社会出现。虽然对这种理想社会尚存在一种矛盾心理,但并没有影响他的积极实践。

青年毛泽东;社会历史观;观念;圣贤创世;大同理想

青年毛泽东思想的发展有一个从唯心主义一元论到心物二元论(偏重于唯心主义),最后到马克思主义的曲折过程。青年毛泽东的社会历史观根源于他该时期的哲学思想。毛泽东在青年时代就一直喜欢阅读历史书。来长沙求学后,他研读了大量中外历史著作,也阅读了梁启超等人的史学著作。通过钻研历史,他不但获取了历史知识,而且增长了智慧和才干,学会了用历史的眼光来观察现实。在这个过程中,他逐渐形成了自己的社会历史观。

一、欲动天下者,当动天下之心:革新思想、变化民质

在社会历史观领域,其中一个重要观点就是对于社会存在和社会意识之间关系的看法。马克思主义认为,社会存在决定社会意识,社会意识对社会存在具有反作用。但青年毛泽东的观点与此相反。他认为是社会意识决定社会存在。在看待现实社会生活和人的精神生活的关系上,毛泽东认为,人类只有精神之生活,而没有肉体之生活[1]147。在他读到泡尔生的《伦理学原理》讲到“全世界文明历史之生活,乃皆观念之所管辖也”时,毛泽东深表赞同,并写上了眉批:“观念造成文明。诚然,诚然。”[1]147在毛泽东看来,观念就是主宰历史的大本大源。他又把这个精神性的“大本大源”称之为“宇宙之真理”。这种所谓的“宇宙之真理”是一种独立的精神实体,它不依赖于人而存在,而人类历史则是这“宇宙真理”的发显或实现。这里毛泽东把历史当成了观念的实现,把观念当成了历史的动力,从根本上颠倒了社会存在和社会意识之间的关系。

从这种唯心主义的历史观出发,青年毛泽东不是把改造哲学,改造伦理学当作社会革命的前导或思想准备,而是把它当作社会革命的动因和实质。

青年毛泽东志向远大,非常关心国家大事。当时中国国内矛盾重重,军阀混战,民不聊生,国外则一直有日本对中国虎视眈眈。毛泽东对于这样严峻的现实充满了担忧。为此,他从历史唯心主义的角度对其产生的原因进行了深入分析,并提出了相应的解决办法。

针对中国所面临的严峻现实问题,毛泽东分析了它的原因。他认为产生中国严峻现实的原因不是生产力落后,而是人的思想道德太坏,天下无学所致。在他看来,我国的思想和道德可以用“伪而不真,虚而不实”来概括,五千年流传至今,根深蒂固。他又说:“吾国人积弊甚深,思想太旧,道德太坏。夫思想主人之心,道德范人之行,二者不洁,遍地皆污。”[1]73又因为中国天下太大,“社会之组织极复杂,而又有数千年之历史,民智淤塞,开通为难。”[1]73许多人“全失却主观性灵”,像商货土木一般任人驱使播弄,甚是悲哀。这些都是因为“天下无学,基础不厚”造成的。

根据以上分析,毛泽东还提出了相应的解决方法。他认为,要想改变我们这个现实世界,“欲动天下”,“当动天下之心”,即要革新思想,变化民智。因为人的行为是由人的心(思想道德)主宰的。“天下之心皆动,天下之事有不能为者乎?天下之事可为,国家有不富强幸福者乎?”[1]73那么,怎样才能动天下之心呢?首先,探寻万物的本源,改造哲学与伦理学,从源头变换全国思想。在毛泽东看来,“动天下之心”还得有一个前提,那就是首先要探寻“大本大源”,也即宇宙之真理。当然,探寻宇宙之真理不是每个人都能做的,而只有圣哲才能从事这样崇高的事业。哲学和伦理学都是有关于世界大本大源的学问。因此,毛泽东提出,要“动天下之心”则先“宜有大气量人,从哲学、伦理学入手,改造哲学,改造伦理学,根本上变换全国之思想。”[1]73其次,进行哲学教育,改造思想。圣哲寻找大本大源,改造哲学和伦理学,以此为基础,要真正改变现实,改造中国,则还需要进一步落实。这就牵涉到了人民大众。毛泽东就此提出了“人何以愚者多而智者少”的问题。在他看来,当时的中国,“愚人”众多。他们关注的只是和自己相关的生死、义利、毁誉,他们歧路徘徊,无是非判断之标准,如墙头之草,风来两边倒。对于这些人,毛泽东认为,要以大本大源为基础,对他们进行哲学教育,并说道,要使愚人悉归于智,“人人依自己真正主张行事,不盲从他人是非,非普及哲学不可。”[1]75如果“人人有哲学见解,自然人心平,争端息,真理流行,群妄退匿。”[1]75

以此为基础,青年毛泽东反对暴力革命,主张精神革命。他直言“前车不远,即在辛亥”,“法兰西之祸,最为可惧。”[1]75他不赞成像辛亥革命那种“兵戎相见”的暴力革命。

二、圣人既得大本:圣贤创世和救世

历史唯物主义认为,人民群众是社会物质财富的创造者,是社会精神财富的创造者,是社会变革的决定力量。所以说,人民群众是历史的创造者,人民群众的实践活动是历史规律形成的源泉,是历史规律实现的途径。历史唯物主义还认为,历史人物,特别是伟大人物,是由时事造就的,是特定的历史条件的产物。历史人物是历史事件的当事人和策划者,是历史任务的发起人和组织者。但青年时期的毛泽东则持相反的观点。他持的是一种英雄史观,他认为历史是由掌握了大本大源的圣贤创造的,世间芸芸众生也因他们而得到拯救。

(一)欲振其纲而挈其目,莫妙觅其巨夫伟人

毛泽东在1915年给萧子升的信中提到了研究历史的原因:“历史者,观往迹制今宜者也,公理公例之求为急。”[1]21也就是说,人们研究历史,就是要从逝去的历史中搜寻比较普遍的规律为现实服务。而毛泽东在对历史进行反思后,找到了“巨夫伟人”。他认为这些伟大人物是历史时代的代表,是时代的典型。要想找到历史的“公理公例”,只有从这些“巨夫伟人”身上找答案。他说:“一朝代之久,欲振其纲而挈其目,莫妙觅其巨夫伟人。巨夫伟人为一朝代之代表,将其前后当身之迹,一一求之至彻,于是而观一代,皆此代表人之附属品矣。”[1]21

毛泽东又对什么是“巨夫伟人”进行了探讨。在《讲堂录》中,毛泽东曾把历史上名传后世的伟大人物划分为“传教之人”和“办事之人”。他说:“有办事之人,有传教之人。前如诸葛武侯范希文,后如孔孟朱陆王阳明等是也。”[1]533所谓的“传教之人”,在毛泽东看来,指的是那些探明真理,宏扬教化,泽被千秋万代之人,是能够“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德、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的圣人。这些人能够究明世界的大本大源,抓住事物的根本,能“通达天地,明贯过去现在未来,洞悉三界现象”[1]74。所谓“办事之人”,指的是那些尊奉圣哲之垂教,建功立业于当世之人。对于“办事之人”,毛泽东有时又称之为“豪杰”。“豪杰”和“圣贤”是有区别的。“有豪杰而不圣贤者,未有圣贤而不豪杰者也。圣贤,德业俱全者;豪杰,歉于品德,而有大功大名者。拿翁,豪杰也,而非圣贤。”[1]531圣贤一定是豪杰,但豪杰则不一定是圣贤。历史上的帝王可以称其为豪杰,但不能称之为圣贤。“帝王一代帝王,圣贤百代帝王。”[1]533

毛泽东赞同曾国藩在《圣哲画像记》里所提到的文、周、孔、孟等古代三十二人是圣贤,并纵论历史,评议了近现代几位杰出人物。袁世凯是一个玩弄阴谋的政客,孙中山是一个伟大的革命实践家,都可以置之不论。唯独康有为著书立说,以圣人自居,看上去似有本源,但是事实上却只有“华言炫听”,徒有其表。对于近现代著名人物,毛泽东“独服曾文正”。曾文正即曾国藩。在他看来,近代伟大人物只有被人称为“立德立功立言三不朽,为人为将为相一完人”的曾国藩才是真正的圣贤。

总结说来,毛泽东所认为的历史的“巨夫伟人”指的是圣贤,是那些拥有世界大本大源,既掌握了宇宙真理,且立功立德立言相结合的人。在毛泽东看来,他所说的“传教之人”与“圣贤”,是历史的创造者,是精神文明以至物质文明的创造者。“有圣人者出,于是乎有礼”[1]57,圣贤们还是一切礼乐典章制度的创造者。而对于芸芸众生,毛泽东则认为他们是“不得大本”的“愚人”,是“养其小者”的“小人”。此等小人终日在心中只有生死、争利、毁誉数事,而无一确定的是非标准,好比墙上草,风吹两边倒,倒于恶或倒于善都纯属偶然。他们身不由己,只是被裹挟在历史的洪流中滚滚向前。这些人不可能是历史的创造者。

(二)君子救小人,与之共跻于圣域

毛泽东把天下之人分为三等:“圣人,既得大本者也;贤人,略得大本者也;愚人,不得大本者也。”[1]74去掉中间阶层,毛泽东又把人分为圣人和愚人,或者称其为大人和小人。孟子曾说过,体有贵贱,有小大,“从其大体为大人,从其小体为小人。”[2]257毛泽东把“从其大体”而又居于社会上层的人称之为“君子”。这里的“大人”指的就是君子,也即圣贤或圣哲。而“小人”则是指那些从事各项具体的职业,为生计终日经营忙碌,整日满脑子柴米油盐,不会探讨生命的价值与意义,无是非判断标准的人。他们不得大本大源,亦缺乏高深的智慧。在他们身上看不到创造历史的积极力量。君子却具有高尚品德,掌握了大本大源。因而,社会上的政治、法律、宗教、礼仪制度都是为小人而设,非为君子而设。

社会对小人历来有两种办法:一是“以社会制裁(即法制)强之”,一是“以大本大源教之”。青年毛泽东不太欣赏前种办法。“一种笼统之社会制裁,则对于善者鼓吹之,对于恶者裁抑之,一切之人,被驱于此制裁之下,则相率为善不为恶”[1]75,这种办法固然有效,但“失之盲目”,即不是自觉的。在毛泽东看来,这种由外而内的强制手段是不可取的,不如由内而外形成的自觉性好。怎样才能形成这种由内而外的自觉性呢?毛泽东认为,这就需要君子用大本大源去教化他们,使“开其智蓄其德”。但是,圣哲们对待人生往往有两种态度。一种是像许由、巢父等人的离群索居、独善其身的“出世”态度。另一种是“入世”的态度。对于君子这种“出世”的态度,毛泽东是持反对态度的。他认为,这种态度对于君子和小人都是不利的。小人,“吾同胞也,吾宇宙之一体也”,倘若吾等君子独去,而不顾小人,“则此小人将益即于沉沦”[1]76而无法以自救。小人掌握不了自己的命运,必须要君子去拯救。君子,不救小人则不能成就自己现世的功业,归根结底不能利己之精神①。

所以尽管小人一直是“累君子”的,但毛泽东仍然恳切地期待圣贤出世,“存慈悲之心”,担当起拯救“小人”的重任。君子救小人的过程是“开其智蓄其德”,其结果是“天下皆为圣贤,而无凡愚”。最终,君子与小人“共跻于圣域”,即人人君子,个个舜尧。这便是大同理想境界,可“尽毁一切世法,呼太和之气而吸清海之波。”[1]76

三、大同社会:对未来社会的设想和实践

(一)人皆圣贤,尽毁世法:大同社会的设想

“君子救小人”可谓一举三得:一方面拯救了小人,另一方面成全了自己作为君子的道德人格(利自己之精神),第三方面是实现了人人皆君子的大同圣境(实现自己的人格理想)。大同的理想社会是中国古代知识分子对于未来社会的美好理想。青年毛泽东也梦想未来有这样的社会出现。

毛泽东所认为大同世界有如下的特点:一是人皆圣贤,没有凡圣愚智之别;二是尽毁世法,没有压迫剥削强制。毛泽东还说:“孔子知此义,故立太平世为鹄,而不废据乱、升平二世。大同者,吾人之鹄也。”[1]76在这个大同社会里,“天下为公,选贤与能,讲信修睦”,“人不独亲其亲,不独子其子”,“使老有所终,壮有所用,幼有所长,矜寡孤独废疾者皆有所养。男有分,女有归。”[3]110

但是,毛泽东对大同理想社会的看法又是矛盾的。受中国传统文化中有关于大同社会思想的影响,他刚开始的时候对此是赞同的,认为人类社会未来将会达到大同社会。但是,随着思想的发展和眼界的开阔,青年毛泽东对于大同社会的看法又有了变化。在《〈伦理学原理〉批注》里,他明确表示了对人类大同理想的怀疑。“然则不平等、不自由、大战争亦当与天地终古,永不能绝,世岂有纯粹之平等自由博爱者乎?有之,其惟仙境。然则唱大同之说者,岂非谬误之理想乎?”[1]162为此,他明确指出老庄所设想的那种绝圣弃智、老死不相往来的社会只能是理想的社会。陶渊明桃花源之境遇,也只能是理想境遇而已。最后他总结说:“吾尝梦想人智平等,人类皆为圣人,则一切法治均可弃去,今亦知其决无此境矣。”[1]164毛泽东设想有这一种人皆圣贤,尽毁世法的人类理想社会,是在写给黎锦熙的信里,这封信写于1917年8月。而《〈伦理学原理 〉批注》写于 1917年下半年至1918年上半年。这也说明,毛泽东在这段时间里思想变化很快。在这段时间里,青年毛泽东由唯心论向心物二元论转变。他坚持一种主变的哲学,认为精神和物质不生不灭,只有变化。而作为其“发显”之世界也只有变化,无生和灭。由此,他对于大同社会思想也发生了转变,由憧憬大同社会转变为否定大同社会。

(二)工读新村主:大同社会的试验

毛泽东是一个伟大的社会实践者。从青年时代开始就表现出了这种特质。虽然此时的毛泽东在思想上对于大同社会的看法是矛盾的。但是,这并没有影响他在现实中对大同社会的试验。

青年毛泽东受到了新村主义的影响。新村主义由日本学者武者小路实笃所提倡。他主张建立一种被称为“新村”的社会组织,其人们共同生活,共同劳动,互助友爱,人人平等。这在当时中国思想界产生了很大反响,并出现了一些实践性的工读互助团体,青年毛泽东也深受其影响。毛泽东在《湘江评论》上对这种新村主义进行了介绍,并认为,武者的新村计划便是俄国式思想(即共产主义)的实行。他不但进行介绍,而且还亲自参与新村的实践。从1918年6月毛泽东自湖南一师毕业,到8月中旬去北京的时间里,毛泽东主要活动就是倡导新村运动。1918年春,他提出建立工读同志会,实行半工半读。6月,从湖南一师毕业后,毛泽东和新民学会的几个会员在岳麓书院的半学斋进行了“新生活实验”。他们一边劳动、工作,一边自修,研究改造社会的问题。每天除了自学外,他们过着非常清苦的生活,穿着草鞋,上山砍柴,自己担水,用蚕豆拌着大米煮熟当饭吃。持续了一个多月后,8月中旬,因毛泽东要组织新民学会会员赴法勤工俭学去北京而结束。但毛泽东并没有放弃这一计划,1919年从北京回长沙又发生这种想法,仍有在岳麓山建设新村的计划。在1919年12月1日写的《学生之工作》中,毛泽东对此进行了详细论述。他的计划是这样的:先从办一所“实行社会说本位教育说”的学校入手,这种“新村”采取新家庭、新学校及旁边的新社会连成一块,即家庭、学校、社会三位一体的模式,目标是消灭脑力劳动和体力劳动的差别。新村学员每日四小时必修课,四小时工作,工作事项是实际的生产和生活,且需在农村进行,以养成乐于农村生活的习惯。学校财产共有,设生产、消费、储蓄诸部,没有贫富差别、个人私产和商品交换。新村内设有公共育儿院、公共蒙养院、公共学校、公共图书馆、公共银行、公共农场、公共工作厂、公共消费社、公共剧院、公园、博物馆、自治会、女生会等等。这就是毛泽东日后要建设的新中国的雏型,也就是他心目中的大同社会和共产主义。1920年2月,他饶有兴致地参观了背景女子工读团。同年3月,毛泽东又与陈独秀、王光祈、张国焘等人联合发起上海工读互助团,共同起草《简章》和《募捐启示》,并在启事上签字。虽然青年毛泽东所参与与组织的工读新村实验都相继失败了,但这有关于美好未来的大同理想却深深影响了他。

总的说来,青年毛泽东对于社会发展的动力、创造历史的主体、未来社会的设想等方面的理解都还是属于唯心主义的。这也表明,每一个伟大人物的思想都不是一蹴而就的。随着实践的深入,毛泽东逐渐由重思辨转向关注现实,并最终在1920年迅速转向马克思主义。在历史观上,也从以前的那种历史唯心主义,最终转向历史唯物主义。

注释:

①毛泽东在他的《〈伦理学原理〉批注》中说,“利己乃所以自利也”,“自利之主要在利自己之精神”。还说:“古今之孝子烈妇忠臣侠友,殉情者,爱国者,爱世界这,爱主义者,皆所以利自己之精神也。”参见《毛泽东早期文稿》,湖南人民出版社2008年11月版,第128页。

[1]中共中央文献研究室,中共湖南省委《毛泽东早期文稿》编辑组.毛泽东早期文稿[M].长沙:湖南出版社,2008.

[2]万丽华,蓝旭.孟子译注[M].北京:中华书局,2006.

[3]胡平生,陈美兰.礼记·孝经译注[M].北京:中华书局,2007.

Basic Connotation of Young Mao Zedong’sConception of Social History

WANG Zhu-m iao

(SchoolofMarxism,Hunan FirstNormalUniversity,Changsha,Hunan 410205)

Young Mao Zedong explored speculative philosophy,emphasizing on seeking the great origin and source.From the point view ofhistory,firstly he took conception as the drive of the development ofhistory,thinking the innovation of conception was the first step of innovating the society.Secondly,he held the view ofhistory,advocating the saints to create and save the world.Thirdly,to the problem of future human society,he had a vision of all saintsand allequal idealsociety.Although therewasstillconfusing on the idealsociety,no influencewasexerted on his active practice.

young Mao zedong;conception of socialhistory;conception;saints to create theworld;idealofgreat unity

A84

A

1674-831X(2017)01-0005-04

[责任编辑:葛春蕃]

2016-10-12

湖南省社科基金项目“青年毛泽东哲学思想研究”(14JD18)

王竹苗(1976-),男,湖南隆回人,湖南第一师范学院讲师,主要从事马克思主义哲学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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