爵士时代的浮华与幻灭
——精神生态批评视域下的《了不起的盖茨比》

2017-03-11 17:26
文化学刊 2017年8期
关键词:黛西了不起的盖茨比菲茨杰拉德

刘 佳

(遵义医学院珠海校区,广东 珠海 519000)

【文学评论】

爵士时代的浮华与幻灭
——精神生态批评视域下的《了不起的盖茨比》

刘 佳

(遵义医学院珠海校区,广东 珠海 519000)

精神生态批评是生态批评的一个次域,也是生态批评向人类精神领域的拓展。本文试图从精神生态批评的视角出发,从一战带来的信仰的崩塌、美国梦的幻灭、消费主义及人的物化,人与人之间及人与内心世界之间的疏离等方面分析美国作家菲茨杰拉德的名作《了不起的盖茨比》,进而揭示“爵士时代”的精神危机,以及给当代人类带来的启示与思考。

精神生态批评;爵士时代;精神危机

《了不起的盖茨比》是美国文学的不朽之作,也是菲茨杰拉德的代表作,这部小说以完美精致的文笔及对“爵士时代”社会风貌栩栩如生的描写奠定了菲茨杰拉德在美国文学史上的大师地位,使他成为了爵士时代的代言人及“迷惘的一代”的代表作家。精神生态批评主要是由中国学者发起和进行的生态批评研究,是在新的历史条件下对生态批评的拓展和深化。[1]鲁枢元从自然生态、社会生态、精神生态三个层次构建起了对精神生态的理解。他将精神生态定义为“精神性存在主体(主要是人)与其生存的环境(包括自然环境、社会环境、文化环境)之间的相互关系。”[2]生态批评学者提出了精神污染这一概念。他们认为,人类活动造成的环境污染和生态失衡向人类的精神世界弥漫,造成了精神世界的失衡,主要表现为“人的物化、类化、单一化、表浅化”,人的“道德感、历史感的丧失,审美能力、爱的能力的丧失”。[3]而精神生态批评的使命是应对现代社会的精神危机,清除精神领域的污染,维护人类精神生态的健康、洁净。本文拟从精神生态批评的视角出发,以《了不起的盖茨比》为分析蓝本,从战争带来的信仰的缺失,美国梦的破灭,金钱至上导致的人的物化与异化,人与外界事物及内心世界的疏离等角度分析爵士时代人们精神生态的严重失衡。这一切带来了人的孤独绝望及焦虑的情绪,导致了悲剧的发生,奏响了爵士时代的挽歌。

一、一战的阴影与信仰的崩塌

1914年,人类历史上的空前浩劫“一战”在欧洲爆发并迅速将世界上大多数的国家卷入了战争旋涡。一战中首次出现了飞机、坦克、毒气等新式武器,这些大规模的杀伤性武器带来了严重的伤亡。据统计,一战中死亡的人数相当于过去1 000年间欧洲发生的所有战争中死亡总人数的两倍。一战深刻地改变了世界格局,欧洲的理性之灯渐渐被黑暗吞噬,旧的道德体系崩塌,欧洲陷入了礼崩乐坏的时代。而美国虽然在后期才被卷入战争,且不是一战的主战场,但战争带来的阴影深刻地影响了战后的年轻一代。战争不仅给他们带来了身体上的伤害,还导致年轻人信仰的崩塌,他们为之奋斗,为之流血牺牲的理想居然沦为列强之间利益争夺的工具,使他们对传统文化中的爱国、荣誉、英雄等观念产生了怀疑。战争带来的社会结构的重组,社会阶层的分化及社会利益的重新分配,大发战争财的新贵阶层的崛起及美国战后经济的繁荣使年轻人无所适从,他们对人生终极意义的迷惘在物质条件的催生下,都化成了“及时行乐”的情绪。对于这一“爵士时代“的特点,菲茨杰拉德在《崩溃》一文中有精到的描写“那是奇迹顿生的年代,那是艺术的年代,那是挥霍无度的年代,那是嘲讽的年代……整整一个民族都醉心享受,决心寻欢作乐……结局就像是一场孩子玩的派对被长辈接管,撇下这群孩子,既不胜怅惘,又深感孤独,倍受震惊……彼时我那一代人已经开始堕入暴力的黑暗深渊。”[4]传统文化基石的坍塌及宗教信仰的缺失使一代青年沦为“迷惘的一代”,这也是《了不起的盖茨比》中主人公所处的时代大背景。在盖茨比豪宅举行的“豪门夜宴”中,所有的客人不请自来,纵酒狂歌。年轻姑娘们没有了应有的端庄和腼腆,而男人们尽情跟女性调情,甚至还有人借酒装疯,打架滋事。好一副纸醉金迷,末世狂欢的图景,这一切,更深切地反衬出了他们内心的空虚迷惘及恐惧。非常有讽刺意味的是,盖茨比五年间在战争中出生入死,并一直以为国尽忠而自豪,但这段经历并未给他带来财富与地位,战后他依然是个一文不名的穷光蛋,反而是非法的私酒生意使他名利双收,成了令人艳羡的大富豪。而他在战争中的英勇表现却被各种恶意中伤的流言歪曲,沦为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比如,在盖茨比举办的豪门夜宴上,几位年轻姑娘并不关心战争的残酷及盖茨比在战争中的贡献,而津津乐道于他是否杀了人或在战争中做了间谍这样的八卦流言。《了不起的盖茨比》,无一笔正面描写战争,但作者的神来之笔却把战争对人精神层面的摧残及其带来的信仰的崩塌描写得逼真而残酷。

二、美国梦的变异与幻灭

《了不起的盖茨比》是较早描写美国梦破灭的文学作品。美国梦曾经被许多美国人引为国民精神,作为新教伦理和宪政主义相结合的产物,最初的美国梦充满新大陆朝气蓬勃积极向上的精神。[5]它的核心含义是任何人在美国,不论出身贫富,只要坚持不懈地勤劳奋斗,便能拥有更美好的生活。然而随着时间的流变和资本主义经济的发展,美国梦逐渐发生了变异。在菲茨杰拉德笔下的“爵士时代”,美国梦已经变异成了“发财梦”。人们对“更美好的生活”的定义,也变异为病态地追求金钱及享受上流社会纸醉金迷的生活。盖茨比就是这样一个悲剧式的英雄,是“美国梦”的牺牲品。他出身贫寒但心怀壮志,一心想通过个人奋斗获得财富,跻身上流社会,甚至为此不惜铤而走险从事非法勾当。他迅速地完成了个人财富的原始积累,在西卵买下了豪华别墅,过上了夜夜笙歌的富豪生活。然而,宽敞的别墅只会反衬出他的空虚,盛大的宴席只能烘托出他的落寞。他梦想用金钱换回曾经的爱人,却没有意识到他和黛西之间的阶级差异正如东卵和西卵之间的海峡永无填平的可能。而他梦想中的爱情就仿如他每晚凝视的绿灯,可望而不可即。最终,他虚幻的“财富梦”和缥缈的“爱情梦”随着一声枪响而消逝无踪。在《了不起的盖茨比》中,盖茨比向往的上流社会的人也并无幸福可言。汤姆·布坎南出身名门望族,富裕多金,是众人歆羡的成功人士,美国梦的代表,但他为人傲慢自大,下流堕落。黛西虚荣拜金,优柔寡断,没有勇气跨越阶级的鸿沟勇敢追求爱情。正是他们二人直接酿成了盖茨比的悲剧。黛西的密友乔丹·贝克高傲冷漠的面孔掩盖着的是说谎成性的可耻习惯,以至于尼克看透了她装腔作势的嘴脸,最终与她分手。小说中几位跻身上流社会的主人公在普罗大众眼中无疑是成功地实现了美国梦,但他们都有着致命的道德缺陷,无一不生活在痛苦的泥沼中。菲茨杰拉德借助小说叙事者尼克对上流社会的自私、冷漠和虚伪进行了淋漓尽致的批判,对美国梦做出了进一步的否定。

三、金钱至上导致的价值观的扭曲及人的物化

爵士时代的美国顺利崛起为全球最富裕、强大的国家,在经济、社会、文化各方面均取得了长足的发展,并顺理成章地成为了消费主义的发源地。而消费主义社会的最大特征,正是把消费品视为人格的外在符号。[6]换言之,社会对某个人的定位和看法,是依据这个人拥有的消费品做出的。这种病态的消费主义其实是由商品拜物教的发展及细微差别迷恋症的蔓延共同造成的。人们消费的不再简单的是物体本身,而是物所代表的符号意义。有钱阶级热衷于用夸示性消费,也就是挥霍浪费的方式来炫耀其财产的丰厚及社会地位的优越性。[7]在《了不起的盖茨比》中,汤姆·布坎南出身世家,继承了巨额财产,堪称资产阶级巨富,他以有闲人士自居,挥金如土,傲慢无礼。在他的眼中,钱可以买到一切,他与黛西的婚礼以奢侈著称,宾客如云,包下了豪华饭店的整层楼,“在婚礼的前一天,新郎赠给新娘的一串珍珠价值高达三十五万元。”[8]这种炫耀式的消费彰显了汤姆高贵的社会地位,也彻底击溃了虚荣拜金的黛西的心理防线,使她抛弃了痴情的盖茨比而臣服于汤姆的金钱攻势之下。汤姆对黛西没有真爱,有的只是金钱征服猎物的占有欲。同样的,汤姆用金钱征服了出身低贱的情妇茉特尔,他为情妇购置华服,租下酒店公寓,也是一种夸示性的消费,情妇也属于上流阶层炫富的装饰品。而对于盖茨比而言,炫耀性消费成为他获得荣誉及尊严的捷径,是进入上流社会的门票。为了让抛弃他的黛西重回身边,盖茨比一掷千金,举行豪奢的聚会,也是想吸引黛西的注意。二人再次见面的时候,盖茨比迫不及待地向黛西炫耀自己的豪宅及财富,他打开卧室里两个“非常考究的超大号衣橱”,“从衣橱中拿出很多衬衫,一件一件摆在我们跟前,各种款式都有……花花绿绿摆了一桌……衬衫被堆的越来越高……每一件都十分名贵,而且上面都用深蓝色的丝线绣着他的名字的缩写字母。”[9]黛西的反应也十分耐人寻味,她“发出很不自然的声音,一下子将头埋进了衬衫堆里,嚎啕大哭了起来。”她说“我真的好伤心,因为我从来没见过这么——这么美的衬衫。”[10]与其说是黛西被盖茨比的诚意痴心打动,不如说她被盖茨比炫耀的财富所征服,并沉溺于其中无法自拔。《了不起的盖茨比》中,所有的人物、恋人及夫妻之间几乎都要靠金钱关系来维系。拥有金钱的上流阶层及新贵阶层,用金钱买到婚姻和爱情。而挣扎于工业废墟中的下等阶层,则因为金钱而受到侮辱与损害,书中的威尔逊夫妇就是典型的悲剧人物。威尔逊“长着一头金发,脸色苍白,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11],是所有生活在被资本主义文明摒弃的贫民窟“灰堆”的下层人民的代表,隐忍、麻木,由于贫困受到妻子的唾弃和背叛。如果说威尔逊是在扭曲的资本主义社会的额外压抑之下沦为身心异化的劳动工具的典型代表,那威尔逊夫人则是金钱至上价值观的受害者及牺牲品。她鄙视自己的丈夫及自己出身的阶层,一心梦想脱离自己所属的阶级,飞上枝头。然而,她的梦想完全表现为赤裸裸的物欲。为了满足物欲,她不惜做汤姆的情妇,在明知她和汤姆的关系是一种纯粹的肉体与金钱的交换关系的情况下,仍然飞蛾扑火式地陷进去。她购买时尚杂志、化妆品、香水等奢侈品,还仿效贵妇人买宠物狗。她把汤姆在纽约为她租的公寓布置的金碧辉煌,塞满大而不当的家具,以为这样就能改变自己低贱卑微的身份。然而,在权贵阶层出身的汤姆眼中,她不过是个花钱买来的玩物,毫无地位可言。那装饰豪华的公寓就是物的牢笼,而她则是心甘情愿为物所役的囚徒。最后威尔逊夫人惨死于车轮下仿佛是一个寓言般的结局:在拜物主义盛行的现代社会,人作为物的奴隶,被物所拘役,控制,最终人也被物化,丧身于物的欲望之中。

四、人与人之间的疏离及人与自己内心世界的疏离

与爵士时代丰裕的物质世界形成鲜明对比的是人们荒芜的精神世界。《了不起的盖茨比》中,纽约的上流社会就像艾略特笔下的荒原,没有生机,没有希望,所剩的唯有对物的贪欲。人与人之间的关系也贫乏的只剩下金钱关系,书中的几对夫妻、恋人之间莫不如此。威尔逊夫人由于丈夫的落魄而后悔嫁给他,并全盘否认了两人曾经的爱情。威尔逊先生对自己妻子的出轨行为毫不知情,对妻子的内心世界一无所知,徒劳地试图挽回二人的关系,但最后连复仇也找错了人。汤姆用挥金如土及狂躁暴戾来掩盖内心的贫乏及空虚。黛西是爵士时代典型的黄金女郎,脆弱、空虚、缺乏安全感,极度自私又自恋。她从未直面过自己的内心,在爱欲与物欲中苦苦挣扎。盖茨比本人,虽然深爱着黛西,但这种爱也并非出于单纯的恋慕,黛西代表的是盖茨比无法企及的阶层,“高高在上的黄金女郎”“她像一朵含苞待放的鲜花在他面前绽放,成了他理想的化身”[12]。他所爱的黛西是他理想中的幻想。某种意义上说,黛西代表了盖茨比的美国梦,征服黛西对盖茨比而言就像征服了命运,自己便会成为伟大的胜利者。然而具有讽刺意味的是,盖茨比虽然迷恋黛西,却并不真正了解她。他一厢情愿地认为只要有足够的钱就能够买到理想中的爱情,却看不清他和黛西之间真正的障碍是两人之间存在的阶级的鸿沟。而他们之间那脆弱的爱情在现实面前不堪一击,“像玻璃一样在汤姆铁硬的恶意上碰的粉碎”[13]。盖茨比与家人的关系也非常疏离,他痛恨自己的出身也看不起自己父母。父母不了解盖茨比的雄心壮志,也缺席他发迹后的生活。他的父亲在参加自己儿子葬礼时,“眼前的金碧辉煌和一间相连通的大屋子,使他的悲伤一下子掺杂进去更多别的感情——惊讶、骄傲和自豪”,“并且这种自豪感在他转完这栋房子之后越来越强烈”[14]。金钱的魅力大到能冲淡亲人生离死别的悲伤,实在是无比的讽刺。盖茨比死后,他生前那些“至交好友”竟无一人来参加他的葬礼。世道炎凉,人情冷漠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就连尼克,书中唯一清醒的旁观者,在发现自己爱慕的对象乔丹虚伪自私的一面后,也并未选择面对和交流,而是选择软弱的逃避。《了不起的盖茨比》中的每一个人都是孤独的,疏离的,爱无能的。人们失去了“人之初,性本善”的单纯与善良,失去了相依为命的亲情、爱情及友情,人与人之间充斥着欺骗和背叛,丧失了直面感情的勇气及坦诚交流的能力,迷失在工业文明的丛林里。

五、出路与救赎

菲茨杰拉德在消费主义刚刚萌芽阶段,在所有人都沉溺在科技发展带来的巨大财富和物质享受时,就意识到了工业文明将给人类的精神世界带来冲击。他在《了不起的盖茨比》中栩栩如生地描绘了爵士时代的众生相及纸醉金迷背后人们精神上的重重危机。这正是其作为一个悲天悯人的人文主义者的真知洞见及远见卓识,这也是《了不起的盖茨比》能够在当今雄踞美国文学之巅的重要原因。全书的叙事者尼克,从最初的中西部世家之子,认为“中西部不再是世界温暖的中心,而倒像是宇宙的荒凉的边缘”[15],怀着发家致富的梦想和对东部的向往来到野心家和冒险家的天堂——纽约,到最后目睹盖茨比被这座城市吞没,发出了由衷的感慨,“东部在我心目中就是这样鬼影憧憧,面目全非到超过了我眼睛矫正的能力。”[16]尼克最终决定回到西部,并且希望“全世界的人都穿上军装,并且永远在道德上保持一种立正姿势”[17]。菲茨杰拉德试图通过尼克的视角展现东部象征的资产阶级工业文明与中西部象征的传统的伦理道德的冲突与对立。尼克的选择无疑是作者对解决当代精神生态危机提出的一条出路,即对传统伦理价值的回归。当然,菲茨杰拉德倡导的道德是美国中西部淳朴的传统伦理,这种伦理对诚实和良知的强调,确实具有普世价值而且永不改变。菲茨杰拉德描写的时代距今已近百年,但当代人类在精神上所遭到的种种污染和破坏却比一百年前更甚。人们焦渴浮躁的心灵,失去精神家园的孤独和空虚,以及由此导致的种种“现代病”,其破坏力并不亚于自然灾害和社会危机。[18]日益病变异化的精神世界需要“绿化”。我们应该认识到其紧迫性和重要性,并尽绵薄之力,在对人类和时代的精神批评和建构中实现人的“诗意栖居”。这正是这部近百年前的著作在新的时代对我们最大的启示。

[1]胡志红.中国生态批评十五年:危机与转机—比较文学视野[J].当代文坛,2009,(4):13-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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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周丹】

I712.074

A

1673-7725(2017)08-0052-05

2017-06-05

本文系贵州省教育厅高校人文社科项目立项课题“精神生态批评视域下的菲茨杰拉德小说研究”(项目编号:14ZC115)的研究成果。

刘佳(1979-),女,四川射洪人,副教授,主要从事西方文论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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