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语言·权力视阈下的国家形象话语体系研究

李梦雨

（西南大学新闻传媒学院，重庆 400715）

福柯在《知识考古学》中的话语部分谈到话语、主体与权力的关系，表明话语不具备看似拥有的“说或不说”、“说什么和不说什么”的权力，因为话语规范的存在，话语只能在主体所在的权力空间中表达自己，也就是说权力规定个体存在的尺度以及话语的表达范畴。在国际社会中则体现为，国家形象的生成主要依靠一个主权国家的自塑，形成传播与认知则大部分倚靠所谓的国际主流媒体产生的他塑，对社会公众形成认知输出，再经由个人认知框架深加工促成个人对国家形象的认知过程。因此，在话语体系的建构中，国家形象应在话语方面呈现出习近平总书记在哲学社会科学座谈会上讲的，“我们不仅要让世界知道“舌尖上的中国”，还要让世界知道“学术中的中国”、“理论中的中国”、“哲学社会科学中的中国”，让世界知道“发展中的中国”、“开放的中国”、“为人类文明做贡献的中国”。

1 语言学视阈下的国家形象话语体系研究

福柯对于话语的认知除了将其成为宣告“人之死”即主体主义认识之消亡的基石，更重要的在于将话语与权力结合起来。《词与物》中提出了三大认识型：文艺复兴认识型、古典认识型、现代认识型。在现代认识型中福柯并没有明确指出一种词与物存在的状态，而是侧面指出语言的“消亡”，指出现代人认知中关于语言的“继承和批判”是一种表象，旧有的语言观念来自于过去时期物质与人类的关联，而随着时代的更替认识也在更改，而现在认可的新的语言观念都来自认识型的重新排列，将这种现代认识型加诸在国家形象话语体系构建的层面中，则有了更大更广阔的语言空间。

首先，在社会层面中现代认识型可以帮助塑造符号的新表征。在国际视野中，依照布迪厄通过“场”、“资本”、“习性”三者之间的内在关系，论指符号霸权的推进过程及意义中所指出的认知框架中来看，符号形象已经形成了新的霸权时代，以符号为载体构筑的“类像”，“甚至无需原物或实体，而是通过模型来产生真实：一种超真实。”而这种由符号构成的“类像真实”甚至比真实还可能要“真实”。在国家形象的传播与塑造中，符号新表征的输出是一个既包含对外也包含对内同时还在自我更新的程式，而符号的对外呈现与接纳在某种程度上与意识形态的输出呈现词与物的相似性，符号在这个层面上被看作是意识形态体现在词与物上的表征，巴赫金指出“意识形态领域与符号领域相一致。哪里有符号，哪里就有意识形态。符号的意义属于整个意识形态…..话语作为必不可少的成分，伴随着整个意识形态的一般创作。”。其次，在文化层面中现代认识型能够提供输出和理解的新情境。现代认识型对新时代的情感输出提供了新的思路，即通过建构公民身临其境的参与感从而提供自我认知的框架，一步步引导公众对国家形象产生情感方向的解读。最后，在在思维与实践层面中现代认识型加快了人类认识、改变世界的步伐。这个层面的影响是最深刻久远的，但是表现却是最积极先发的。人民网刊登了名为《对外传播三组概念辨析》的长篇文章，表明宣传与传播、对外宣传与对外传播、国际传播与全球传播等这些词汇，即使外表看起来十分相似但究其内涵与定义却还是会依据历史文化背景的不同而产生各式各样的认知差异，此外将冷战时期中央宣传部因为明确政治目的确立的英文译名“Central Propaganda Department”于上世纪90年代初即更名为“Central Publicity Department”，在此种更为中性与理性的解读之上，更多还是国际政治局面的变更与主权国家关系、利益调整的更替。

2 政治权力维度中的国家形象话语体系研究

布迪厄利用符号推进过程指出符号霸权的推演，他将“资本”、“场”、“习性”结合并互相制约，从内部外部个体群体多个角度指出政治与符号的关联，而作为身先士卒的论证即是经济——“资本”对于，“场”、“习性”乃至权力的调控，“资本生成了一种权力来控制场”，主要的控制点在于工具，这些工具正是需要应用与生产与再生产之中的带有一定具体化特质的，场的结构也由此构成。 “他如果能够刺激他们的利己心，使有利于他，并告诉他们，给他做事，是对他们自己有利的，他要达到目的就容易得多了”，亚当·斯密在《国富论》中提及的关于自利方面的假设，论证自利是一切产生利益行动的起始；而他在《道德情操论》中则提及每个民族在尽力超过邻国时，还应该对人类整体达成一种和谐，即应当处于对人类之爱，这样做的目的是为了达成共同的发展与壮大，使本国与邻国共同进步而非以阻碍邻国发展的方式促成自身的前进，在这里他论及“同情”与“嫉妒”问题。同样的逐利起源，该如何保持水平呢？。“自利”、“自爱”与“自私”，在政治权力主宰下的国家形象话语体系的塑造中应该成为一个在阳光下的问题。

新时期的中国国家形象宣传片在时代广场的播放成为诸多文章围绕中国形象塑造最为津津乐道的一例。栾轶玫指出视听话语具备的“解码共通性”和“传播共情性”更有利于打动人心，达成共识；李思屈提出 “符号操作”，指出在“传达信息”这个层面上符号操作是的一种类型，基于“创造意义”这个层面符号操作则会成为一种更典型的新方式；胡春阳提到修辞与说服的力量。关于在效度领域洪长晖提出 “话题效果”，与“累积效果”的失语。由此可见，在实践层面来看国家形象的塑造在政治权力维度上并非纯粹的自塑，不仅在涉及范围上有所扩展，涉及层次也在层层递进，角度的变革以及途径的创新，仍然需要政治权力不断提升话语空间以及扩展媒体信度扩展新的话语体系弥补公众认知框架才能做到。

3 立足实践的中国特色国家形象话语研究

习近平总书记在中共中央政治局第12次集体学习讲话时指出“提高国家文化软实力，…,讲好中国故事，传播好中国声音，阐释好中国特色……”，在这一思想指导下国家形象的话语体系构建途径大抵可以概括为：首先需要符合中国国家形象战略传播目标，要将国家形象定位为一个多层面多视角的系统功能，而战略目标则是最值得推介、最为显眼的代表性形象；其次要注重民族性、世界性，联通过去与未来，话语是在时间的洪流洗刷中涌现的，各地有自己的习俗与传统，误解和障碍是不可避免的所以要具备一定的话语体系大局观，吸取过去的经验联动未来的发展；其次要做到的就是受众方向的区分，实现“精准化”、“对地化”；最后则要形成上下联动的传播模式，整合各类传播媒介，在多主体、多角度、多元化的层面上输出话语体系，让世界对中国形象产生认知。中国在“一带一路”倡议构想的传播行为正是对有效的当代实践。

在传统思想的长河中，孙中山先生在20世纪初提到，“以建民国，以进大同”。家国固然重要，民族也必不可少，然最终追求仍在“大同”，是为世界之大同，使国际秩序呈现“大同”才是中国应该树立的国家形象。即实力是支撑道德和品质发挥的基石，追求实力是为了道德和品质的提升。“为公”思想在国际视野下更多地处于一种共有资源的分享与互助层面，例如环境保护、资源勘测、太空探测等，每个国家都应享有平等公正享有这些权利，西方也有以个人为主体的类似思想，“城邦包含着政治生活的清晰的界限、义务、责任和要求，城邦让你作为人的族类而生活”。而采用“天下为公”思想构筑而成的国家话语体系究其根本是为了什么？陈玉聃和王欣指出，“如果我们提出一种“天下为公”的理念只是为了将它构建成国家的“软权力”，那就又落入了“为私”的桎梏。”，这一治国理念构筑出的话语体系是一种世界性的延续性的话语体系，非以中华民族、中国人民为收益者，而是在麦克卢汉提出由车轮、网络带来的距离型“地球村”之后，“心之所向，情之所系”的情感型“地球村”。

4 结语

在政治权力中借助语言的力量找寻国家形象塑造的新方法是国家形象研究的热点之一，也是话语与权力在新中国特色道路中实践的重点之一。纵向上的学习是无穷尽的，横向上的吸取也需注意，话语权力的建构可谓是一个融贯东西的过程，这正是习近平总书记强调的，“着力打造融通中外的新概念新范畴新表达，讲好中国故事，传播好中国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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