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民政府时期国共两党公文语言发展探微

2017-03-12 11:15吴亮
兰台世界 2017年10期
关键词:官职白话文白话

吴亮

(河南农业大学文法学院 郑州 450046)

国民政府时期国共两党公文语言发展探微

吴亮

(河南农业大学文法学院 郑州 450046)

第一次国内革命战争到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之前,国共两党公文语言呈现出较为明显的差异,主要表现为庄典与通俗、文言与白话的对立。前者体现为国民党多用成语、尊称与谦称,而共产党则多用俗语。后者体现为专用词语的使用频率不同。通过上述差异的考察与分析,进而探讨了共产党公文二元并存的语体模式以及“双轨制”形成的原因。

国民政府 国共两党 公文语言 差异

公文是格式固定、交互场合正式度很高的语体。作为办理公务的文书,它与社会紧密相连,是社会变革的晴雨表。从第一次国内革命战争到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之前,国共两党公文在承袭古代公文的基础上,均有不同程度的发展。这种差异性表现在文种、格式、纸式、程序等诸多方面,其中语言是直观而明显的。在语言形式层面,公文语体特征最直观的反映多表现在词汇材料的选择上,具体而言,即内容要件上文本专用词语的使用,这些是由功能意图、人际关系等语体变量形式组配而成。目前相关的研究成果较少,与之相关的论著多是些粗线条、零散式的论述,缺乏系统性的精细研究。比较两党公文语言,考察二者在共时层面的差异,能够真实地反映20世纪20—40年代公文语言的客观状态,对公文语体研究具有重要的价值。

一、两党公文语言发展变化的表现

国民政府时期国共两党公文语言均有不同程度的发展变化,形成了较为明显的差异,主要表现为以下两个方面:

1.庄典与通俗。庄典与通俗的差异体现为成语与俗语、尊称与谦称的使用。具体而言,国民党公文多用成语、尊称与谦称,而共产党则多用俗语。

(1)成语与俗语的使用。成语是一种相沿习用、含义丰富、具有书面语色彩的固定短语,相较而言,国民党各类型公文中的成语数量多,例如“丧心病狂”、“竭泽而渔”、“协力同心”、“利欲熏心”、“唯命是从”等。谚语、惯用语、歇后语属于广义概念的口语词,也是俗语。这类词语多通俗、较随意,常用于非正式语体,在典型的公文中较少出现,但是较之国民党各类公文,共产党内部公文中口语词数量较多,使用频率较高,例如惯用语有“钻空子”、“死对头”、“扣大帽”、“一锅粥”、“打路条”、“打圈子”、“打折扣”、“出岔子”、“丢下旧包袱”、“放下臭架子”、“甘当小学生”等;歇后语有“大闺女背斗子,没背住人家,把自己背上了”、“地是命根子”;顺口溜有“分得好坏,万年福害”、“一级赶一级,越赶越紧”、“多响雷少下雨”、“年年防荒旱,夜夜防盗贼”等。这些都是人民群众口头经常使用的俗语。毛泽东曾提出公文写作“用口语,使人一看明白,较之现在相当流行的半古半今、半文半白、使人硬是看不懂或者勉强懂了但是过眼即忘记得干干净净的那种文体,要好得多”[1]。

(2)尊称与谦称的使用。国共两党公文中的尊称与谦称存在一定差异。国民党公文中,尊称与谦称的使用数量远多于共产党公文,且多集中在内部行文。以“钧”与“敝”为例,前者在国共两党公文中的比例为162:11,后者为13:3。共产党公文中使用的尊称与谦称有“钧、钧座、台、大、贵、先生、君、阁下、委座、职、敝、鄙人、钧令、贵方、贵军、贵处、职军、职部、敝军”,大都用于对国民党以及对社会发布的公文,其中使用最多的是“先生”。可以看出,共产党内部不大讲究等级制度,极少使用尊称和谦称,而在党外公文中,由于“礼貌原则”、“合作原则”的制约,较多使用尊称和谦称。尊称与谦称的使用一方面使公文具有庄典、庄重的语体色彩,另一方面折射出人际关系的距离,体现尊卑、亲疏的差异。

2.文言与白话。现代白话文形成之初,文白对立,白话承担着更多非正式语体功能。两党公文文白的差异主要体现在内容要件上文本专用词语的使用。国民党公文中,上述几种用语无论种类,还是使用频率,文言词语都是主流,而共产党也使用文言词语,但数量少,比例小,使用频率低,仅限于党外公文。内部行文中使用了大量的白话词语,比例大,使用频率高。

(1)称谓语。称谓语的文白差异表现较为明显。共产党公文以通俗易懂的现代白话文为主,具体而言,共产党对内行文使用白话文的同时,对国民党的行文则倾向于选择使用文言色彩较浓的称谓语。国民党基本上继续沿用明清时期的称谓方式,文言色彩浓厚。

共产党内部公文所使用的称谓语有“姓(聂/贺/关/刘/邓)、姓+官职(毛主席)、姓名+官职(毛泽东主席)、机构(中央/各地党)、官职(各专员/各县市长)、职业(农民们/工人们/战士们及一切机关学校的同志们)、个人+集体(李政委并分局)、姓名+同志(项英同志并转东南局各同志)”。对社会行文的称谓语有“诸+尊称(诸先生)、职业(职员们/商人及知识分子)、泛称(同胞(们)/人民(们)/民众(们)/将士(们)/工友(们)/志士(们))、形容词+泛称(亲爱的同胞们/英勇的将士们)”。对国民党行文的称谓语有“姓+官职(蒋委员长)、官职+姓(国民政府主席林)、名+尊称(介石先生)、姓+官职+字(何参谋总长敬之)、姓名+尊称(宋明轩先生)、字+尊称(孑民先生)、单位+姓+官职(国民政府林主席)、机构(国民参政会秘书处)、身份+泛称(代表同志们)”。

国民党内部公文使用的称谓语,分别为:“姓+官职(汤总指挥)、官职+姓(委员长蒋)、官职+姓名(总统蒋中正)、姓+身份(孔特使)、尊称(委座/钧长/钧座/台端)、姓+尊称(顾长官)、姓+官职+名+尊称(杨主任虎公)、名+尊称+官职(介公总裁/介兄主席)、姓+官职+字+尊称(冯主席仰之兄/张副司令汉公)、机构(财政部)、官职(各战区司令长官)、机构+官职+姓(军政部部长何)、机构+姓+官职(军令部徐部长)、泛称(海内外各同志)”。对社会行文所使用的称谓语为:“名+官职(介石主席)、尊称(阁下)、泛称(全国同胞/全国国民/海外侨胞)、形容词+泛称(亲爱的全国同胞)”。对共产党行文所使用的称谓语,即:“姓+职务+字(朱总司令玉阶)、姓+职务+名(彭副总司令德怀)、姓名+尊称(毛泽东先生)、字+尊称(润之先生)、单位+姓+职务(中共中央毛主席)”。

国民党公文中称谓之后多使用提称语来提高称谓,表示尊敬抬举。无论种类还是频次都明显高于共产党,例如“鉴”在公文中用作提称语,表示敬称,就是请阅看的客气说法。以“鉴”为构词成分,可以构成“钧鉴、勋鉴、惠鉴、赐鉴、大鉴、尊鉴、垂鉴、台鉴、公鉴、共鉴、密鉴”等。其中“惠鉴、赐鉴、大鉴、尊鉴”仅用于国民党内部公文。此外,国民党公文中还有“敬启者、谨呈者、迳复者、迳启者、敬肃者”均未见于共产党公文。其中高频使用的“钧鉴”、“勋鉴”在共产党公文中用例少,均用于对国民党的行文。

(2)承启语。就承启语而言,国民党公文中常用的“奉此、准此、据此、如左、如(于)次、拟”等都具有较浓的文言色彩。值得注意的是一组相对应的词语“如左”与“右令”,二者主要是适应竖式排版,在国共两党公文中的使用比例为16:1。作为白话承启语的“如下”,国共双方均使用较多,国民党使用63次,共产党使用51次。这反映了两个问题:第一,五四运动以后,白话文取代文言文成了主流。此阶段使用白话文已经成为时代不可阻挡的潮流。第二,从五四时期开始倡导的汉文左起横排横写问题,在实践中,仅就公文而言,共产党推行的效果似乎比国民党好。白话文的通行,用字数量增多,使得汉字从左到右的书写规律与右起竖排竖写的矛盾格外突出,加上介绍科技知识、使用外国人名地名与新式标点等的要求,这种形势促使当时社会上产生了汉文左起横排横写的客观需要。虽然左起横排横写是发展趋势,并且得到多方响应,如在1935年12月中国新文字研究会发起《我们对推行新文字的意见》签名运动时,蔡元培、鲁迅、郭沫若、茅盾等名流都主张汉字编印的书报使用横排,但是阻力、反对也很大,困难重重[2]261。共产党公文用语少文言、少欧化,多白话,所以更容易接受并推行汉文左起横排横写。

(3)结束语。结束语中有许多搭配相对固定的短语构成的公文专用语。国民党公文中出现的有“谨此+电陈/电慰/提议/宣言”、“谨布+区区/腹心/胸臆”、“谨陈+管见/悃憨/悃愊”、“谨电+呈/闻/报告/奉复/奉闻/肃闻/呈察/呈核/示遵/鉴核/核夺”、“谨先+电闻/电呈/具报”、“仰即+遵照/遵办/伤遵/遵办具要”、“谨掬诚意”、“谨贡愚诚”、“谨请明教”、“理合+电呈鉴核”、“备文呈请”、“呈请……鉴核”、“具文呈复”、“电呈察核”、“先行呈报”、“专此+奉陈/敬颂/布复”、“共共勉旃”、“有厚望焉”等。

除此之外,以“亮察”为构成成分,形成的固定用语有“惟希亮察”、“伏维亮察”、“亮察为达”等;以“示遵”为构成成分的结构有“敬祈鉴核示遵”、“伫候示遵”、“请即示遵”、“钧核示遵”、“伏候示遵”、“迅赐示遵”、“谨电示遵”。

共产党公文中常见的有“革命(的)敬礼”、“崇高/胜利/解放/抗战的敬礼”等。

共产党公文中的尾部用语出现了其特有的“(向/致)……的敬礼”,此形式既用于共产党的内部公文,也用于共产党对国民党、对社会的行文。其中在共产党对国民党的公文中使用频率较高。此外,“敬礼”前面的修饰语为“革命”的占一半之多。这些用例出现的时间基本上都集中在1937—1942年之间,“敬礼”作为敬辞,语义蕴含的是双方处于平等关系,而没有上下级的尊卑之别。这反映了抗日大局当前,共产党更倾向于将国民党视为同一革命战线上的盟友。此外,共产党公文常出现以口号作结的结束语,对“中华苏维埃”、“解放”、“团结”等进行热烈地祝颂,鲜明地传达了共产党的政治理想与目标,而国民党公文则没有这么明显与集中。

整体而言,这一时期两党公文中,几种公文用语的情况基本趋同,就文言与白话的比例而言,国民党公文中文言种类多,数量大,继承并保留了相当数量的古代用语,而共产党公文实行“双轨制”,白话文稍占上风,有大量新的用语涌现。

二、两党公文语言发展变化的成因

析言之,国民政府时期两党公文语体在上述方面呈现出的差异,可以归结为以下几方面原因:

1.五四以后确立的现代白话已经逐渐开始分化。五四以后确立的现代白话在1927年之后,已经呈现分化趋势,公文语言庄典度较高,发展变化较缓慢,保存了较多的文言成分。但是它在“白话化”的大趋势下,文言与白话的比例发生了变化,即使在比较排斥白话的国民党公文中,这种变化也是明显的,只不过较之共产党公文,有着变化速度快慢的差异。

国民政府时期,共产党公文出现语体变异。“语体是以两个二元对立的范畴(亦即正式与非正式、庄典与通俗)为机制所组成的语用系统。”[3]400-412据此,我们认为国统区与解放区的书面语体具有典型的区别性特征,国民党公文多文言、较正式,庄典度高;共产党则是多白话、非正式,较俗白。(为方便称说,分别将之简称为A式、B式)值得注意的是A式与B式中间存在一个过渡区域,即AB并存,两种看似矛盾对立的特征集中统一在单一个体上。共产党公文正是这一集合体,它的语言采用“双轨制”,即在其内部的公文语言绝大多数是现代白话文,在其外部,包括对国民党、对社会的两种公文绝大多数使用文言词语。

二元并存的语体模式体现了公文撰制者为实现设定的功能意图,有意选择顺应语境的合适形式,完成表达。这种“语体错位”与交际对象、场所和内容,以及说话者的目的和意图相关,成为决定语体正式度的必要因素。语言使用环境的差异,导致人们为了实现或接近某些具体的交际目的,选择顺应,因此相同语义在不同语境下显现为不同的语体形式,“哪一个语境更容易进入,就会在哪个语境中解读”[4]77。国民党与共产党所处的语境不同,在这两种语境下,人们的交际需求也相应地存在差异。国民党认为白话文粗鄙低俗而排斥,用语偏文言,较庄典,共产党则认为文言文是八股文而加以摒弃,用语偏白话,较通俗,因此文言文更易进入国民党语言,而白话文则更易在共产党公文中通用。

这一时期在社会大语境下,国共两党的内部情况某种程度上也影响着双方公文语体语言差异的形成。首先是国共两党对待白话的态度。国民党继承并坚持了公文语言以文言词语为主,尽可能排斥现代白话文,以显示其高雅、脱俗,以适应等级森严的繁缛礼仪。共产党积极响应五四新文化运动的号召,坚持使用现代白话文。其间,国民党为执政党,优势明显;共产党处在弱势,由于受文者的受教育程度、理解能力以及淡化封建尊卑等级观念,追求倡导平等自由的政治追求,对内可以坚持使用现代白话文,对外为了实现公文的功能意图,多倾向于选择使用文言文。其次,公文行文者和受文者的交际需求。国民党政客文人及其高级将领,如孙中山、宋教仁、李烈钧、吴稚晖、张静江、陈布雷等多受文言教育,所以,尽管经过了新文化运动,提倡白话文,但其公文写作,仍然以文言文为主流。即便撰写公文时增加白话成分,也用之甚少。相较而言,共产党公文的受文者主要是工农出身的党员。这就决定了共产党公文除了与国民党交往、与社会贤达沟通以外,其语言要浅显易懂、通俗明白,尽可能不用或少用文言词语,例如1929年1月红军第四军司令部发布的《布告》即为“打油诗”,这样形式的公文绝无仅有,但是正符合读者的文化需求,一读就懂,便于传播。

2.公文作为统治者行政管理的手段,影响并服务于国家政体。语言的使用与社会政治体制之间是紧密相连、密不可分的。公文本质上是为权力运作和政治斗争服务的工具,它离不开一定的政治环境,并随着社会政治体制的变化而作出相应的调整,从而更好地为统治阶级服务。

公文语言的使用充分表现出不同的政治追求。国民党公文充分表现其执政者的身份、封建等级制度和尊卑意识;相较而言,共产党内部公文用语态度谦和,语气和缓,体现尊重、平等、体谅原则,即便是下行文也常用“此致,敬礼、布礼、为盼”等词。

共产党在与社会贤达、与国民党高层交往时,需要适应其语言习惯,遵从其封建等级,这样才能充分利用外界力量,壮大势力,求得生存与发展。共产党“用语体手段调节直接交际距离”,采用庄典、正式的语体语言拉远、拉高了与国民党的距离,选择通俗、非正式语体语言的拉近、拉平了内部距离,从而造成内外有别的“双轨制”,诸如“敬候明教”类的谦辞敬语多出现在共产党对国民党的行文中。换言之,共产党对待国民党秉承尊人原则,将之定位于优于自己的尊贵位置,人高己低,充分给予对方较大的面子,多用礼貌用语。本党内部坚持求同原则,自由平等,建立亲近关系。共产党公文的变异从权势与距离折射出双方处于不同的社交关系,交际意图不同,另一方面交际中也受到语用因素的制约。

三、结语

总体而言,国民政府时期国民党公文多保留或继承了古代公文的特点,而共产党公文则变化较大,根据受文对象的不同,出现了不同的变异形式,自身系统内部存在一个二元并存的语体模式,即兼具正式与非正式、庄典与俗白。具体而言,党内公文的语言绝大多数是现代白话文,非正式,较俗白。在其外部,包括对国民党、对社会公布发行的两种公文绝大多数倾向于选择文言文,多用尊称与谦称,较正式,庄典度高。

上面对于国民政府时期国共两党公文语言差异的讨论,可以引发我们的进一步思考:文言文长期固守公文的阵地。两党公文语言的差异对现代汉民族共同语的历时演变提供了全新的视角与有力的依据。共产党公文的变异是一种地域变体,也是一种社会变体与功能变体。这种变体充分证明民族共同语在共时层面已经呈现出明显的差异。共产党管辖区前后经历了大众语文建设运动和民族形式建设运动,因而书面语言变化显著,更加白话化与大众化。然而国民党语言发展变化缓慢,很大程度上是继承和沿袭五四时期的格局,即使增加了不少白话成分,使其“古雅”程度有所降低,却没有动摇它的根基。换言之,国民党语言与传统文言文的距离小,而共产党语言与之的距离大。这种分化势头一直持续到现在,形成两岸语言甚至全球华语的差异。

[1]苏马.跟着毛泽东学习如何写公文.[2015-06-15].http://history. m4.cn/2015-06/1277730.shtml

[2]凌远征.新语文建设史话[M].开封:河南大学出版社,1995.

[3]冯胜利.论语体的机制及其语法属性[J].中国语文,2010(5).

[4]何自然,等.语用三论:关联论,顺应论,模因论[M].上海:上海教育出版社,2007.

Development of the Official Document Language of Kuomintang and Communist Party of China in the Nationalist Government Period

Wu Liang
(Humanities and Law School of Henan Agricultural University,Zhengzhou 450046,China)

From the first revolutionary civil war to the founding of People's Republic of China,there were obvious differences between the Kuomintang official language and that of the Communist Party,which were mainly showed as elegant and popular,classical and vernacular.The former is reflected in that Kuomintang often used idioms,honorific and humbling terms,while the Communist Party usually used common sayings.The latter is reflected in the frequency of special words use. Through the investigation and analysis of the differences,we discussed the duality coexistence of the Communist Party’s official language style as well as the reasons for the formation of“dual track system”.

the Nationalist Government;Kuomintang and Communist Party of China;official document language;differences

河南省教育厅人文社会科学研究一般项目(2016-qn-041)

吴亮,河南农业大学文法学院讲师,研究方向为语言文化。

10.16565/j.cnki.1006-7744.2017.10.37

H109.4

A

2016-11-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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