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马斯·赫斯维克:建筑人生

2017-03-15 18:12保罗·戈德伯格黄丹
海外文摘 2017年3期
关键词:维克建筑师设计师

保罗·戈德伯格+黄丹

托马斯·赫斯维克最近设计出的作品——无论是伦敦花園桥、纽约Pier 55,还是谷歌新总部——都让他成为了世界上最具争议的建筑设计师。这个46岁的伦敦人,是如何把有限的可能转化为令人惊叹又不同凡响的成果的?

托马斯·赫斯维克当属当今世界最知名的设计师之列,他风度翩翩,温文尔雅。起初,他对自己的成名也很意外,一时还不太适应。因为他非科班出身,亦非精明能干的企业家,只是一位设计爱好者。也许这就是伦敦、纽约的商贾巨擘、政治名流愿意与他合作的原因。他们看中他的与众不同,想让他助自己成就不凡。如今,托马斯·赫斯维克在伦敦、纽约有很多大型公共设施建设项目;此外,他也正负责硅谷谷歌新总部的建造。

46岁的托马斯·赫斯维克是地地道道的北伦敦人,一头卷发,温润如玉,透出一股拉尔非前派气息。托马斯·赫斯维克是建筑师、家具设计师、产品设计师、研究者、景观建筑师。他所设计的作品有感染力,总能让人眼前一亮。您一定对他为2012年伦敦奥运会设计的主火炬塔不陌生。主火炬塔由204片铜铸花瓣构成,每片花瓣代表一个国家,由该国运动员带进开幕式会场。204片铜花瓣瞬间点亮,汇成圣火之花,何等宏伟壮丽、气势磅礴。

同年9月中旬,他在纽约也有一个惊人的大项目,他宣布在曼哈顿西部的哈德逊园区打造一个150英尺(约46米)的中心地标,占地5公顷,初步命名为“轮船”。这个造价1.5亿美金的“轮船” 大概有15层楼那么高,有154个台阶和80个平台,互相交错,织成一张巨网,周围有公共雕塑、攀爬架、观景塔。

托马斯·赫斯维克说,“轮船”蜂巢的创意源自古印度梯井。为了方便取水,巨型梯井里有长长的“之”字形台阶。他所做的就是把地下梯井建到地上。“轮船”本身就是一个雕塑,一个放大版的“托尼·史密斯号”。他希望人们一看到这座建筑,就不由自主地走来,想一睹其风采。如果有人视之为世界上最大的楼梯,那就尽管这么认为吧;还有人认为这是散步专用。建筑师热爱台阶,赫斯维克也不例外,而且他爱到了骨子里。

2013年,关联公司总裁、哈德逊园区开发商斯蒂芬·罗斯云集了一批优秀的雕塑家和设计师,希望他们为园区中心地标建筑献出自己的智慧。最终,托马斯·赫斯维克脱颖而出。斯蒂芬·罗斯被赫斯维克的设计深深吸引,即使造价超过预算的两倍有余,他也执意建造。他打赌赫斯维克的“轮船”不仅将成为园区的标志,还将成为纽约的标志。这一设计头两年不对外公开,斯蒂芬·罗斯十分钟爱这个设计,他把模型和图纸都保存在关联公司保险柜里,只有他一人有钥匙。

在纽约,除了斯蒂芬·罗斯,还有很多富豪痴迷于赫斯维克的设计,他们愿意为赫斯维克的作品一掷千金。2014年,巴里·迪勒和他的太太黛安·冯芙丝汀宝(《名利场》特约编辑)重金聘请赫斯维克设计Pier 55。Pier 55位于哈德逊河畔,以蘑菇状柱子为依托,上面建造了公园、山丘和演出中心。预算两亿美元,实际超出1700万美元外加20年运营费。Pier 55共有3个方形演出中心,倾斜于海岸线,仿佛一颗颗夺目的钻石,这是哈德逊水上公园不可或缺的部分,由公私共同出资完成。

2010年上海世博会,巴里·迪勒和黛安·冯芙丝汀宝首次接触赫斯维克的作品。和大多数人一样,他们被英国馆的设计惊呆了。英国馆是6层楼高的立方体结构,周身插满约6万根透明的亚克力杆。这些亚克力杆向外伸展,随风轻摇,远远望去,就像豪猪身上的刺。每根亚克力杆里都有一粒种子,每根亚克力杆里的种子各不相同,赫斯维克称之为“种子圣殿”。第一次见到赫斯维克的作品时,巴里·迪勒和黛安·冯芙丝汀宝就断定赫斯维克和他们之前遇到的设计师都不同。黛安·冯芙丝汀宝在写给丈夫的邮件中大赞赫斯维克为“天才”。

21世纪的伊姆斯

赫斯维克工作室位于伦敦市中心国王十字车站旁的维特拉小屋酒店后,里面有200名工作人员,帮助他一起实现梦想,其中包括建筑师、工程师、产品设计师、景观建筑师和摄影师。赫斯维克和他们一起工作时,从不把创意归于他自己。他负责定下作品基调、创作中给出建设性意见、审批最终版本并交付客户。当提到他的工作室时,他很少用“我”这个字眼,而是说“工作室”,比如“客户让我们工作室设计一个项目”,如此体现出:他们是一个团队,功劳是整个团队的。工作室名为“赫斯维克工作室”。赫斯维克小心翼翼地维护自己的公众形象,工作室其他成员也从不在媒体前抛头露面。《纽约》杂志因其温和态度、绝妙想象、合作精神,誉之为“威利·旺卡”——象征远大理想。和大多数设计公司和建筑公司不同,赫斯维克工作室由木材和金属建成,里面有3D打印机,几乎可以打印工作室设计的所有产品。工作室足够大,可以容纳最新款红色伦敦双层巴士的后半部分。这款新双层巴士由赫斯维克设计,于2012年生产,里面也有弯弯曲曲的楼梯。不久前,我拜访了赫斯维克工作室,赫斯维克说:“这让我们专注于创造,我们就是在这里创造了双层巴士的3D模型。”

如今85岁高龄的英国设计经营大师特伦斯·考伦也对赫斯维克的最新作品赞不绝口。赫斯维克邀请他到工作室中央的圆桌喝茶,这也是他和客户聊天、开会的地方。桌子靠近工作室入口,坐在这里,能看见所有进出工作室的人。赫斯维克的办公室里有一个长长的柜台,挂着大日历的公告栏上记满了他的行程,还有他喜欢的画像和工艺品,工作之余,他会独自品味一番。

赫斯维克非常谦虚,是一个很好的倾听者,丝毫没有狂妄艺术家的姿态。在展示哈德逊园区蓝图时,他又展现出自己出众的领导力、坚定的立场。赫斯维克对罗斯说:“我想就哈德逊园区设计多说几句。”还是学生时,某天他在垃圾堆里发现了一个废弃的台阶, 他把这个台阶拖回了皇家艺术学院。他说:“这件事对我影响很深,从那以后,我一直想着造一栋全是楼梯的房子。”

我从没见过赫斯维克对谁像对考伦一样崇拜。赫斯维克称考伦永远都是他的职业导师,激发他的创作灵感。当赫斯维克离开圆桌时,我轻声向考伦打听他。考伦说:“我觉得他很聪明,我希望自己有他的天分,哪怕一丁点儿。”

赫斯维克仿佛21世纪的查尔斯和蕾·伊姆斯,在家具、电影、展览设计上影响深远。伊姆斯家喻户晓,上世纪五六十年代几乎成了时尚设计的代名词。赫斯维克在广度和深度上都可以与他们媲美,他和他们一样热衷艺术交流,创造新品,以全新的方式利用材料。

正如伊姆斯用胶合板做出了精美绝伦的椅子,赫斯维克用挤压型材和玻璃也做出了他的椅子。他于2007年设计的有色金属陀螺状椅子最为有名。(后来又用聚乙烯做了一款。)当你坐上去,你会感到自己在摇晃旋转,非常舒服,就是有点儿晕头转向。他还用很薄的不锈钢片做过一个立面,仿佛轻轻一碰就会碎裂。他还钟情于螺旋元素,2003年,他为朗香设计了一款手提包,包上有个螺旋拉链。

赫斯维克很少设计手提包,这款实属难得。和别的设计师不一样,他不想借着品牌的名字让自己出名,他宁愿花时间为客户提供一对一服务,精心雕琢自己的作品,给客户惊喜。

他对建筑设计越来越着迷,他会以一个建筑师的身份一步步走到建筑边缘。他的网站把他的项目分为“小、中、大”。有次参观他的工作室,看到了精美的图书设计,我揣测:“一直设计大项目,偶尔换个口味,设计小的,也别有滋味。”他听了立马不高兴了,这是我唯一一次见他生气。他严肃地告诉我:“只有在无大项目可做时,我才做小的。现在我专注于大楼、公园和广场设计。我想实实在在做点事情,把自己的点子变成现实,如今我做到了。”

多年以前,大家都觉得他的建筑设计天真可笑、不切实际,但如今奢靡之风盛行,赫斯维克大受追捧。他从一个古怪的小玩意设计师华丽转身为一个横跨三大洲的知名大楼、城市广场设计师。

他在纽约的事业更是蒸蒸日上。在林肯中心有个新项目——和多伦多的施密特建筑设计所一起重新设计大卫·格芬厅。此外,他还为关联公司设计曼哈顿公寓。我们对他的新作品满怀期待,同时也很好奇他为关联公司设计的公寓能否大卖。他不为传统市政工程设计,因为预算卡得太紧。他的非比寻常、野心勃勃的作品需要遇到具有远见卓识和雄厚资金的投资者,这也是他为什么成了巴里·迪勒、斯蒂芬·罗斯等亿万富翁私人新型项目的代名词,这些富翁想以城市新规划者之名流芳百世。

私募公共项目引起大西洋两岸一片哗然。建筑师们把矛头指向亚历山大·朗格,而马克抱怨巴里·迪勒和黛安·冯芙丝汀宝让大家陷入了支持设计创新和选择公共利益的两难境地。

虽然Pier55看似已成定局,但实则前途未卜,而它的兄弟作品——花园桥,已经敲定。花园桥是一座从圣保罗大教堂不远处穿过泰晤士河的花园形桥梁。花园桥设计蓝图于2013年首次亮相,目前估计需要资金2.6亿美金,而原预算还不到它的二分之一,这笔钱全部由私人筹集。演员兼活动家乔安娜·拉姆利大力支持这个项目,她和赫斯维克已经成了这个项目的代言人。他们称花园桥为“伟大城市头顶的皇冠”。毋庸置疑,这将是一个宏伟的项目,而问题是伦敦是否需要他的城市设计。

私募资金已达8000万美金,但有人质疑:与其花这么多钱为富丽堂皇的伦敦锦上添花,为何不拿出一部分为周边落后地区搞基础建设。伦敦市长鲍里斯·约翰逊钟爱这个项目,他视花园桥为翻新魅力之都伦敦的关键一步。(他的任期到去年5月,而他的继任者萨迪·可汗似乎对这个项目没有那么感兴趣。)

某次公共会议上,有人问他为什么选择赫斯维克,而不选择那些有丰富经验的城市基础设施建筑师和工程师。他如是回答:“米开朗基罗在设计西斯廷教堂前也许从没设计过其他教堂。”也许西斯廷教堂并非出自米开朗基罗之手,但教堂里的米开朗基罗壁画绝对堪称艺术瑰宝。鲍里斯把这些不懂欣赏的质疑者称为“塔利班式美学仇恨者”。

伦敦很多重量级建筑师极力反对这个项目,有人质疑:树木能在钢筋混凝土上生长吗?还有人质疑:花园桥会不会遮住圣保罗教堂?很多媒体都和《卫报》编辑罗恩·摩尔持相同的观点:花园桥不过是泰晤士河上一座又大又蠢的建筑,上面还种了些俗气的香菜。

很多人抱怨:Pier55和花园桥这些项目的经费去向不够透明。这引起了公众不满,好在项目品质没问题,而且赫斯维克的设计确实标新立异,大家也就没有深究。(大家似乎默认:政府项目一般都没创意、斥巨资。)至于有人觉得这笔资金应该花到基础设施建设上,他则回应,其实花园桥是大家的,每个人都可以参观,而不仅仅是当地人的特权。相比于亟待筹建的普通花园,巴里·迪勒和黛安·冯芙丝汀宝的确更愿把钱花在Pier55这样的花园上。关于Pier55,不该问是否有政府经费参与项目籌建和设计,而该问项目建成有何意义,百年之后这座建筑是否依然会屹立于哈德逊河畔。

为人生而设计

赫斯维克住在离他工作室不远的小公寓里,其实他的大部分时间都是在飞机上度过的。他有一对9岁的双胞胎,他们和他们的妈妈住在赫斯维克不久前购买的住宅中。与他和他的建筑设计事业的关系不同,是家庭塑造了他,不是他塑造了家庭。

他的母亲是珠宝商,有自己的家庭作坊;他的祖母是纺织品设计师,为玛莎百货设立了纺织品工作室。他就是在这样的家庭长大的,从小养成了这样一种思维方式:思考人们在创造什么,而不是人们在收集什么。他把设计看成是一种解决问题的方式而不是简单的脑力劳动。他经常用珠宝行业举例来说明他为何注重细节。当他设计花园桥特殊灯光时,他说:“我在想珠宝商会如何处理灯光问题。工作原理是什么?我们应该结合各行业的优秀经验,这样才能做得更好。”

赫斯维克曾在曼彻斯特理工学院学习3D设计,当时他有一个研究课题——在学校四方院建亭子,这体现了他对创造的浓厚兴趣。他说:“据我了解,学校已有80余年历史,但建筑学院同学从未在那里建过一栋楼。”毕业后,他又去了伦敦皇家艺术学院,在那儿他遇到了第一位贵人——考伦。他的毕业设计——18英尺高的凉亭——深深吸引了考伦,600块木板拼在一起,形成两个巨大的互相支撑、互相穿插的曲面。这个凉亭太大了,皇家艺术学院无法容纳,考伦就支持他到自己在巴克夏的庄园去搭建。建设期间,考伦让他住在庄园里,从那时起,考伦开始把他当成自己的门生。

1994年,建完凉亭,赫斯维克返回了伦敦,开了属于自己的工作室。1997年,随着骑士桥区哈维·尼克斯百货公司的亮相,赫斯维克也慢慢开始得到人们的关注。在伦敦时尚周,他设计了一款木质聚苯乙烯装饰结构,虽然装饰在窗户内外两侧,只有两种材料,但这个装饰与窗户浑然一体,相得益彰。这时,他才小露锋芒。

由于他的聪慧,以及他出色的作品,他总给人一种自大的感觉。当他和其他的设计师一起满怀雄心壮志,为创作而废寝忘食时,他看上去和别的设计师一样。但他的作品总是略胜一筹,但这也从未引起同行的不满和嫉妒。他的作品总是积极向上的,有时也有点儿天真。当讨论起Pier55和花园桥时,他说:“我们要相信美、发现美。因为积极乐观、相信美好,才有了维多利亚和格鲁吉亚。”

从谷歌走向世界

赫斯维克不仅是伦敦和纽约风靡一时的建筑师,在硅谷也受到热捧。2015年,他和建筑师比雅克·英格斯一起被任命为位于加州山景城的谷歌总部的设计师。这使得他与英格斯、苹果新总部设计师诺曼·福斯特、脸书总部设计师弗兰克·盖里齐名。

英格斯,这位出生于丹麦的建筑师,可能是唯一一位事业呈现井喷式发展的建筑师。他比赫斯维克小了近乎5岁。他最近移居到了纽约。当谷歌的创始人之一拉里·佩奇评价这些建筑师时,他最喜欢的就是英格斯和赫斯维克。他没有在这两人中间做出选择,而是问他们是否愿意合作。几乎没有人会对谷歌说不,所以他们也同意了。

两人也并非大相径庭——他们都趋向于大胆新颖的想法,而且都有说服客户的超强能力,让客户愿意尝试显眼而不花哨的风格;但是两人在共享“荣耀和光芒”这件事上,并没有太多的经验。因此,构想成为现实所需要的几年时间里,他们能否愉快地共事,还有待时间考验。当前,两人相处甚为融洽,去年英格斯将工作室迁往曼哈顿时,赫斯维克还送了他一把转椅,祝贺其乔迁之喜。

英国建筑学评论家奥利弗· 维恩赖特把这两人的组合戏称为“英格斯维克”。他认为“英格斯维克”给谷歌带来的设计蓝图看起来像是一个巨大的玻璃帐篷,这个玻璃帐篷既可以是温室,培育着树木和其他自然景观,也可以是一堵围墙,围绕着较小的、便于移动的盆栽,根据实际条件的需要而调整。其透视图看起来就是一个植物园,外加一条城市的街区。不同的东西能否嫁接,以及各自能否成行都另当别论。设计呈现未来主义的风格,使人联想到巴克明斯特·富勒以及富有远见和智慧的建筑电讯学派的“插入式”设计风格。谷歌尽管规模宏大,但在此之前从来没有为其员工设计过一个有新意的办公园区,而这一大胆的设计,使得公司在建筑设计上迈进了一大步。

该设计项目(包含了一个室内自行车赛场)遭到了来自山景城市委员会的阻挠——委员会决定只给该设计项目他们想要的开发权的四分之一。该委员会拥有这个城市北部海岸地区4个相邻地段的开发权——这4个地段是谷歌公司想要去建设的。或许为了表明他们并非对谷歌惟命是从,该委员会把接近3倍的建设空间“赐”给了谷歌的技术竞争对手领英公司。去年夏天,谷歌和领英结束了与城市规划部门的谈判并与彼此达成了协议,用谷歌已经拥有的其他用地换取领英对于北海湾地区大部分的开发权,而谷歌也可以保留其原址。谷歌富有远见,但也非常务实,其设想从未真正付诸到建筑的实践当中。赫斯维克和英格斯的设计是否会付诸实践,以及多大程度上付诸实践还是未知数。

与此同时,赫斯维克迅速地冲出了欧洲和美国,成为了世界级的设计师。他去年刚刚完成了新加坡大学学术中心的建设,那是一幢独立式建筑,由中庭和几个椭圆形小型建筑组成,令人联想到中世纪的建筑师伯特兰·戈德堡的设计,此人最有名的作品就是位于芝加哥的马利纳城建筑群。奥斯汀·威廉姆斯在《建筑学评论》中写道:“它看起来像是一个米其林轮胎人方阵在待命”,但是他接着写道,“赫斯维克的作品总是让人崇拜,新颖独特,充满惊喜,别出心裁,令人们不由感叹,之前怎么就没有人想到呢。”

赫斯维克还设计了香港的一个购物中心,并把南非开普敦一个废弃的粮仓设计成了非洲现代艺术博物馆。他在中国也有好几个正在进展中的项目,包括上海一个巨大的两栋楼的建筑,内设办公区、酒店及零售商业区,目前他与诺曼·福斯特的公司合作进行设计。用赫斯维克自己的话说,目前项目进展非常顺利,预示着其在谷歌上的合作也会同样顺利。福斯特的合伙人大卫·尼尔森负责谷歌项目,他证实福斯特与赫斯维克相处甚好,很多创意,包括在结构柱顶部栽种1000棵树的想法,都是共同提出來的。

赫斯维克最不同寻常的不是他最近的无处不在,也不是对于全球富豪的吸引力,而是他所做的事情从本质上就不同于其他设计师。比起设计出漂亮养眼的东西,他更感兴趣的是解决问题,提供一种世人从未见过的解决方案。不用担心,赫斯维克不会设计出勺子或者回形针形状的建筑,因为他对这些熟悉的物体原本就没有什么兴趣。他不是那些试图“重新发明”轮子的人,他会更愿意想出更聪明的办法,去思考我们究竟需不需要轮子,或者是有没有别的办法,不用轮子也能移动。

他深信,他的项目会使所有城市受益,而他本人也有机会利用好历史上的这一时刻。当前很多私人财富公司,如斯蒂芬·罗斯、巴里·迪勒、拉里·佩奇都开始关注公共领域。他们可能是想按照自己的主张行事,但其实,这些主张托马斯·赫斯维克早提出过了。

“真正的挑战不是提出想法,”赫斯维克说道,“而是实现自己的想法。”

[译自美国《名利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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