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代《徐显卿宦迹图》的表现技法概说

摘 要：故宫博物院所藏明《徐显卿宦迹图》是一套传世的系列人物风情画，描述了一位名叫徐显卿的官员少时读书、求学、参加科考后出仕为官的经历，画面表现细腻丰富、色彩艳丽，主题鲜明，是研究明代中后期服饰、礼仪、建筑、风土人情等方面不可多得的资料，具有艺术和历史文献双重价值；笔者细读《徐显卿宦迹图》系列画作后，對同时代其他同类绘画在表现方式上与之异同处有所认知和感悟，故试撰文概说本系列绘画的表现技法。

关键词：明代；徐显卿宦迹图；表现；技法

中图分类号：K879.4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5-5312（2017）05-0182-01

故宫博物院所藏明《徐显卿宦迹图》是一套传世的系列人物风情画，由署名余士、吴钺的两画师共同完成。本画册图文并茂地描述了生活在明朝嘉靖、隆庆、万历年间的一位名叫徐显卿的官员少时读书、求学、再参加科考后出仕为官的主要经历和重点片段，在概括徐本人工作生活经历的同时还融入了当时朝廷所发生的重大历史事件，万历皇帝也作为系列画作的配角人物客串了进来，这是其他很多同类作品中所不曾出现过的情况；本系列画作绘制生动、表现细腻、色彩艳丽，主题鲜明，对上至宫廷、下至民间的日常生活、节庆仪式、朝会典礼等场景都有较为深入的刻画和表现，是研究明代中后期服饰、礼仪、建筑、风土人情等方面不可多得的图文资料，具有艺术和历史文献双重价值，长期以来受到艺术家、文史研究者和爱好者的关注学习。笔者很早就收录了一套较为完整的电子版《徐显卿宦迹图》并多次研读，同时还在不少学术杂志上读过关于本系列画作的研究论文，随着笔者学习绘画和对相关历史背景知识了解的深入，笔者对《徐显卿宦迹图》之表现技法与其所处时代背景间的关联亦有一定见解，故今撰文概述之。

一、有时代背景融入和人文情怀之表露

明代社会是等级森严的农业社会，科举制度是上下阶层间仅有的流动通道，学而优则仕的观念深入人心；故与历史上很多知名人物的经历相似，官员徐显卿的履历自然少不了少时的寒窗苦读、科举题名，再开始漫长的从政生涯、论资排辈，一点点积累资历。然《徐显卿宦迹图》的特别之处，不在于其画作数量较多，而在于其视角独特，有明显的时代背景融入和人文情怀之表露。例如表现徐少时的几幅画作片段，即有其与父亲同宿一室及父亲对亡妻（即徐显卿之母）的思念、有徐求学赴考时的景象、科考题名后衣锦还乡的礼让恭谦，无不是在等级森严的社会体系下人性光辉和人文情怀之流露。在商品经济有较快发展、新旧思想碰撞较为频繁的明代中后期社会，作为科考圭臬的官方哲学、存天理灭人欲的理学早已僵化，整个社会开始逐步充斥着一股思想解放的潮流，人性开始觉醒，人文关怀的表露也已开始逐步突破社会阶层之藩篱，甚至至高无上的皇权也开始被逐步降低了威严。《徐显卿宦迹图》的后半部分，在表现朝廷政治生态的仪式活动中，主角徐显卿自然在其中，而万历皇帝也以普通、平实的形象作为配角出现了数次，就当时的情形而言，这是非常有胆识的。而表现朝廷册封藩王、包括皇帝在内所有人素装步行至天坛祈雨等重要历史事件的描绘，为后世文史研究者提供了一个具有参考价值的图像，也使得《徐显卿宦迹图》不仅仅是私人珍藏的纪念画册，同时还具备了历史文献价值，整部画作具有鲜明的时代背景和人文情怀。

二、表现技法于平实中透出新意

从署名上来看，《徐显卿宦迹图》是由两名职业画师合作完成的，而从绘画表现技法的角度而言，整个系列画作的色彩、线条造型连贯，风格一致，说明两画师合作默契，都具有较高的职业水准。从系列画作后段内容来看，官员徐显卿曾供职于朝堂之上，与皇帝和政府高层有所交集，画作中宫廷和朝堂景象完备、肃穆俨然，据此也不排除两画师可能是宫廷画师，与徐显卿有私交，故而着力以图画形式展现了一位普通官员的履历。整个画作与同时期明代人物风情画相比，应该说在技法上是于平实中透出新意。说平实是因作为职业画师的两作者与其他同时代的职业人士相比，都遵循着中国绘画的基本技法，在同一片天空、同样的时代背景下，所绘作品必然能从中找到很多共同的表达方式和语境；而说透出新意，则因为《徐显卿宦迹图》中叙事的独特视角和人文情怀的显露，不再用最高等级的图文元素和表现技法来粉饰皇权、也不将包括主角在内的每一个个人弱化成符号，等等，都能让观者从中能够感受到力量和希望，笔者认为这也是《徐显卿宦迹图》带给读者的独特感悟吧。

三、结语

明《徐显卿宦迹图》是商品经济有较快发展、新旧思想碰撞较为频繁的明代中后期社会风土人情的写照，从绘画的角度来说，画师和画册主人是花费了很大心思的，他们所期望表达的，肯定不止于徐显卿之宦迹本身，而是要将徐的经历融入宏大的时代背景和潮流中；连皇帝也被作为配角引入、就当时的政治生态而言，这是非常有胆识的，这也从侧面表明出当时社会的皇权信仰有所松动和人性开始觉醒。整个画作中有时代背景融入和人文情怀之表露，故表现技法也于平实中透出新意。笔者就此对《徐显卿宦迹图》概而述之，有行文不周之处，盼得各路方家指正，以期改进提高。

参考文献：

[1]张丽.明代容像的绘制表现及技法浅析[J].戏剧之家，2016（10）.

[2]张丽.浅论明代群体肖像画的表现方式和技法[J].戏剧之家，2016（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