夹缝中求得艰难生存
——新世纪以来贾平凹小说的底层写作

2017-04-13 20:08李燕
绥化学院学报 2017年5期
关键词:新世纪贾平凹底层

李燕

(陕西理工大学文学院 陕西汉中 723001)

夹缝中求得艰难生存
——新世纪以来贾平凹小说的底层写作

李燕

(陕西理工大学文学院 陕西汉中 723001)

新世纪以来贾平凹小说的底层写作硕果累累,以《秦腔》《高兴》等为代表的社会底层叙事把底层文学推向了一个新的高度。贾平凹以“农裔城籍”的特殊身份及知识分子特有的敏锐和自觉担当,把眼光和笔墨投向底层社会,密切关注普通大众的生活,反映社会大变局中乡村底层的衰败和离散,都市底层的徘徊和迷茫,表现底层人民的物质和精神生活困境,对乡土社会和传统文化的消逝寄寓了沉重的缅怀,表现出浓郁的人文情怀。贾平凹底层写作所体现出的敢于对社会发言的勇气,所蕴含的人性思想和人文主义关怀,无论对现实社会和未来社会发展,都具有深刻的意义。

小说;社会底层;贾平凹;《秦腔》;《高兴》

新世纪以来,贾平凹的小说创作迎来了一个新的发展期。面对社会的巨大转型和经济的快速发展,中国社会出现了一系列复杂而严峻的问题,特别是贫富差距日益拉大,社会关系严重失衡。处于政治、经济、社会、文化劣势层面的底层人民的生存生活、精神状态,成为一批作为人文知识分子的中国作家注目的焦点,贾平凹就是其中一位具有重大影响的知名作家。贾平凹以“农裔城籍”的特殊身份,特别关注社会底层,尤其是农村发展和农民的生活状态。他的作品以丰富的题材展现了新世纪以来农民生存状态的变化与生活背景的变迁,把被遮蔽的、社会底层带有脓血暗疮的伤疤真实地展现给读者,揭示底层民众现代性的生存苦难,书写中国普通百姓在现代化进程中的选择和迷茫,包含着作者对底层问题的关注和思索。贾平凹的底层写作是新世纪底层文学中浓墨重彩的一笔。

一、乡村底层的衰败和离散

新世纪以来贾平凹的乡土底层小说主要代表作有《秦腔》《带灯》,在这两部小说中,作者用饱含真情的笔墨描写了乡村大背景下的农民生活百态,表达了他对底层人民的同情,揭示底层农民物质、精神的双重苦难。《秦腔》记录了底层乡村文化资源的逐步消失,农民在社会生产方式发生转型时生存形态的转变;《带灯》通过描述樱镇的底层农村风貌,把农村基层日常生活中的艰难困苦展现在读者面前,这不仅是底层农民物质层的困境,更是乡村世界变动所带来的精神上的困境和出路的问题。

(一)新世纪农民的观念转变。生产力的发展对人类社会的进步起着巨大的推动作用。改革开放以来,先进的生产力对个人、家庭,对民族传统文化的冲击无处不在,尤其是因先进生产力而催生的精神方面的变化,对固守传统思想的农民更具有挑战性。《秦腔》中,作者不仅用细腻的笔法描写农民是怎么一步步从乡土中离开,更重要的是表现了改革开放中农村价值观念的变化,反映出作者对农村转型期所面临的问题的深入思考和细致观察。在《秦腔》中,作者塑造了许多想逃离土地的年轻农民,如俊德一家人,光利及其未婚妻,翠翠、陈星等,他们纷纷前往城市谋生;甚至,有一些人为了脱离农村,通过当兵、考学等手段跳出农村,如夏风、夏中星等。从他们可以看出,生活在农村的农民、特别是青年农民都不愿耕种土地,他们向往进入城市生活,追求更好的精神生活和物质生活。由于青壮年大批离开土地前往城市生活,导致农村劳动力流失,以至于村里举行丧事时连抬棺材的劳力都没有,这不仅充满了悲悯的意味,同时也体现出改革开放思潮对传统观念严峻的挑战,以至于使死者入土为安的愿望都难以实现,也透露出作者对失落的乡村文明的挽歌情怀。正如贾平凹所说:“农村的人力资源流失,早在几十年前就受到很多人的关注,但新世纪以来,乡土中国却面临着前所未有的巨大人力危机。”[1]

在《秦腔》中,作者除了描述许多想逃离土地的年轻农民以外,还有老一辈农民对传统生活的坚守,表征着乡村世界的一种传统生活态度。作为老一辈村支书的夏天义,认为农村的发展和进步应以农业为主,只有农民从事农业劳动才是正业。他非常珍视土地,甚至将土地看得比自己的生命更重要。当看到城市发展对农村土地的吞噬和大量耕地闲置时,他感到无比痛心和惋惜,竟然不惜自己出钱租种在外打工家庭荒置的土地。面对市场经济发展的冲击,他感到不解与迷茫,他想不通这些孩子为什么不踏实本分地在土地上劳作。夏天义始终没有放弃对土地的热爱,他带领着引生和哑巴在七里沟淤地,看似徒劳的举动有着深层次的精神内涵。但是,最终夏天义却因山体滑坡而活活被泥土掩埋,和自己热爱的土地融为一体,以极其惨烈的结局预示着乡村传统生产方式和农耕文化的最终解体,表现了乡村消亡过程中人们对土地的无限眷恋之情。受到改革开放和市场经济快速发展的冲击,年轻一代村领导人——村支书君亭,为了使清风街的经济快速发展,让村民过上幸福生活,他模仿城市的经济发展模式,在清风街投入大量人力财力,建成农贸市场,起初风光一时,然而这种风光并没有维持多久,因为清风街的经济仍以农业为主,这片土地缺乏培育商业文明的养料,也没有贸易发展所必需的供求关系。所以很快,农贸产品开始滞销,但摊位费、税收却照收不误,村民们怨声载道。这体现了农民探索未知世界的能力仍存在认知上的局限性。在《秦腔》中,作者通过两届村支书思想上的对比,完整反映了新世纪农村的动荡与荒芜和新时代农民普遍观念的转型。

(二)底层民众的苦难生活。事物之间总是存在联系的,精神文明和物质文明应该相辅相成,二者缺一不可。当物质生活匮乏对人的生活构成威胁时,人们会不顾一切想方设法挣脱种种枷锁和束缚。农民传统观念的转变,不仅是受到改革开放思想浪潮的冲击,更主要是由于物质文明的匮乏,生活的艰辛和内心的迷茫。

《带灯》再现了一帧精神信仰、文化生态的缺失画面。[2]在《带灯》中,作者以乡镇综治办的女干部视角,从侧面反映出农村发展中诸多困难和问题,比如,青壮年外出务工,农村劳动力流失、外出致残农民的权益保障及留守村民的利益纠纷等问题,体现了作者对在乡农民生存环境的窘迫和物质生存贫困的关注。在《带灯》中,作者讲述了多名妇女的丈夫迫于生活的压力,去矿区打工,不幸却染上矽肺病,丧失了劳动力,甚至付出了珍贵的生命。这对于生活困难的农村家庭来说,无疑是是雪上加霜。然而,为了医治他们的病情,这些妇女变卖了家中所有值钱的东西,正如作品中所说:“她是半夜里要醒来几次,在男人鼻子上试,她害怕什么时候男人就没了气,过去了。几年下来把盖房的砖瓦全卖了,还卖了一半家当。现在她是想给男人早早准备下棺材和拱墓,要不穷得老鼠都不上门。”[3]这些医疗费用,本应该是由矿区方承担,且他们本应该得到相应的赔偿与补助。可是他们求助无门,默默承受,被动地等待赔偿金。这些农民为了摆脱艰辛的生活,外出打工改变生活现状,反而带给他们伤痛的身体,且无助地挣扎生活着。这更加深刻体现了底层农民生活的困难和无助。

“存在自由”与“人性自由”是人类生存的根本[4],这也表明了人们从出生那刻起就希望获得平等和自由。但当遇到不公平待遇时,可以通过其他方式达到我们的目的。正如《带灯》中所讲述的上访专业户王后生之所以会煽动村民们上访,插手上访事件,关键原因是客观上就存在诸多不公平事件。就引进大工厂的事件来说,从发展经济这方面看,引进大工厂是好事,但是却对环境造成污染。王后生一方面为了自己上访利益的最大化;而另一方面,作为一个生在樱镇的农民,他必然不希望秀丽的家乡被严重污染,这不仅揭示了农村发展过程中各种经济利益纠葛,也反映出了贫困乡村发展经济时利弊两方面的问题。然而,作品中另一个上访人物王随风,她的上访却遭遇到了一种非人的待遇。想要维护自己的权益却被当成县上的敌人,村长像对待畜生那样随意处置她。在此作者真实地揭示了当前农村社会存在的严重问题,也表现出在农村中如同王随风这样的普通民众求助无门的严酷生存状态,呼吁整个社会对农村底层人民生活困苦和艰辛的关注,提高农村底层农民的生活水平。

二、都市底层的徘徊和迷茫

新世纪以来,贾平凹的小说创作有了明显的变化,从乡村创作转向城镇书写,随之带来的是贾平凹对城乡问题的深入思考。他既体会到城市文明所带来的变化和进步,也忧心于农耕文化的衰退和没落。《高兴》讲的就是从农村走出来的农民在都市生存闯荡的故事,反映了底层农民在城市的苦难艰辛生活。

(一)新世纪进城农民——拾荒者形象。受到改革开放思想浪潮的冲击和社会城市化建设步伐的加快,越来越多的农村务工人员涌向城市,形成了一股打工热潮,成为了城市建设不可缺少的一股力量,对城市形象提升有着重要的作用。贾平凹的小说《高兴》主要讲述来自农村的刘高兴等人到大城市打工拾荒的命运,揭示了农民工在城市的艰难生活,深刻地剖析了城市化进程中农民工所面临的无奈与尴尬。

在《高兴》中,作者以现实主义创作手法,描写了刘高兴和五富带着对新生活的美好憧憬来到城市,希望能改变他们的生活,然而现实和理想的反差很大,由于他们没有特殊的专业技能,因而在同乡韩大宝的帮助下只能做最脏、最累、且最没有社会地位的工作——拾破烂。虽然拾破烂的生活是艰难和困苦的,甚至受到各种侮辱和欺骗,然而他们却没有自卑和退却,反而越挫越勇地“高兴”起来。这些都说明了他的人生观和世界观是积极的,对于未来生活充满积极乐观的态度。同时,他们也是千万个农民工形象的一个缩影,也反映了农民工在城市建设中的底层地位。

在《高兴》中,贾平凹塑造了一个“最丑,也最俗”的五富,他是乡土中国传统农民形象的“代表”,而刘高兴作为城市的“先适者”,自觉地带领“五富们”进入城市生活之中。通过对二者语言和形象的刻画,使当代底层人物形象更加丰富和饱满,构成了一个完整的底层人物镜像。贾平凹通过对当代乡土中国农民在城市化进程中整体命运的思考,反映了底层民众的“苦难”生活和对这一群体的深切关注。虽然,他们在城市中遭受到的欺侮和漠视远比生存的艰辛更难以忍受,所受的那些不公平对待堪比精神上的酷刑,甚至只能默默承受,对千千万万的刘高兴来说,生存虽然是艰辛而酸楚的,但是他们更需要活着的尊严和公平的对待。

(二)城市底层的生存境遇之思。从农村到城市的生活转变中,打工者始终处于无家可归的悲凉境况。游离的生活状态,恶劣的工作环境使他们的基本健康状况得不到保证。贾平凹揭开打工者隐秘的生活状态,书写他们不为人知的痛苦精神生活。反观这些底层小人物,他们只是为了求得生存,但是却也无比艰辛。他们被现实生活的重担所压,竟也没有意识到自己的悲剧人生命运,甚至还为一点微薄的所得而“高兴”着。这种高兴却也隐含着深切的悲凉之情。虽然他们包含着巨大的历史苦痛、现实尴尬的倾诉,然而却记录了中国现代化历史进程中农村人命运的沉重。[5]贾平凹面对着这种农民与乡土的离散,城乡文明的疏离,进城务工者和城市之间的矛盾冲突,反映了贾平凹对当代城市化进程中农民命运的思索和关注。

从社会学角度看,城市社会进步与生产力发展存在着密切的关系,然而更重要的是改善社会底层人民生活,这是因为提高城市底层人民生活水平,有利于促进城市化进程,加快城市精神文明建设和物质文明建设,提高城市的形象地位。因此在城市化进程中尤其要解决的核心问题就是城市底层人民是否可以融入到整个城市之中,城市能否接纳他们。比如,在生活、工作及精神等方面,他们是否能得到这个城市的认可。在《高兴》中,对于刘高兴为什么要进城呢?我们可以认为生活的压力是其进城的主要原因,而另一方面是因为卖肾给城里人的他认为自己的肾在一个城里人身上创造着生命的源动力,即使在城市中,干着最苦最累的活,还仍然将自己一厢情愿归结为城里人。直到遇到自己梦中情人孟夷纯,来慰藉自己城市中饱受苦难的灵魂,终于找到了自己在城市生活下去的理由。由此可以看出,在城市打工的他虽然能够进入到城市社会生活中,但是其内心充满了恐惧和迷茫,以至于无法对自身社会地位进行定位。反观另一人物五富,他始终认为自己的“根”在农村,尤其在工作和生活上遇到困难时,他想到第一个精神寄托就是自己在农村的家。这说明了具有传统美德的农民,在城市生活中,难以寻找到自己的精神寄托。通过这二者对比,这表现了贾平凹对在城市打工的农民工生存苦难和精神困境特有的人文关怀,也呼吁城里人对城市底层农民工精神关注,流露出作者对一种理想社会生存状态的努力引导。

三、新世纪以来贾平凹底层写作的意义

贾平凹是一位从农村走出来的作家,可以说他是“农裔城籍”。贾平凹对乡土世界有着深厚的感情,对传统的农耕文化有一种特殊的情结。贾平凹的家庭背景和乡土情结,对他的创作具有重要的影响,决定了他的文学个性和艺术风格。

(一)呼吁社会对底层人民的人文主义关怀。贾平凹作为农民出身的作家,对农村生活有着无限的眷恋,对生长的商州故乡有着深切的凝望,这种情感更多的是对故乡代表的传统文化的依恋。实际上,贾平凹虽然在都市生活几十年了,但他的饮食习惯和生活习性仍存留着农村特点,甚至在心灵深处还隐留着农民心态和精神,具有浓重的农民情节。所以,随着社会快速发展,当城市现代文明与乡村传统文化发生剧烈碰撞时,作者总是能够深入到乡村文化中去,特别是能够从农民的角度和地位,思考社会进程中的核心问题,即农民与城市社会的融合及农村传统文化的消失,呼吁对社会底层人民生活和精神的高度关注。

纵观贾平凹的文学创作过程中,乡土文化在其文学作品中具有极其重要的艺术地位,并为其作品的创作和发展提供了重要的精神资源和审美资源,逐渐形成了其创作的主要动力。从《秦腔》《带灯》《高兴》等作品看,他都是从社会底层角度出发,通过底层人民的思维方式理解乡村生活,真实地、原生态地展现乡村的生存状态,探析底层人的灵魂世界。所以,作者始终自觉坚守民间写作的立场,从农民的角度考虑社会问题,呼吁人们关注社会底层,给他们树立起正确的价值观和人生观,努力使社会更加和谐,从而能实现中华民族的复兴大梦——“中国梦”。

(二)题材和结构对当代底层写作的丰富。贾平凹的小说创作始终依托于乡土,小说中的人物从乡土底层走向了城市底层,却始终摆脱不掉底层的生存命运。从前期的乡土书写到后期的都市叙事,贾平凹小说的叙事结构和内容在不断丰富和变化着,而在他的创作中始终饱含着城乡冲突等社会现象,他小说中的人物都在城乡的边缘挣扎、犹豫,而又彷徨着,任梦想被残酷的现实所摧毁。[6]这种独特的创作视角是对乡土中国的一种整体关注,《秦腔》可能是乡土叙述的终结,《高兴》是对流落城市底层的拾荒者命运境遇的真实写照,《带灯》直击中国基层现实生活本貌,这些作品无不深切地关注着现代人的生存状态和生存方式,进而对现代中国社会的改革提出思考。

在文学发展多元化的今天,贾平凹深深扎根于传统文化和社会现实,构建自己独特的文学空间,实现自己富有民族特色的表现手法,将自己真正置身民间,融入民间生活,进而把握民间文化形态在当代社会转型中所呈现的纷繁复杂的变化,真诚地书写现实,并通过现实对比的手法,更加深刻的唤起整个社会对中国城市化进程中底层农民的物质文明和精神文明的关注,引起人们对目前中国经济快速发展前景危机的一些思考。

[1]贾平凹.秦腔[M].北京:作家出版社,2009:198.

[2]胡良桂.中国乡镇的隐喻与暗示——论贾平凹长篇小说《带灯》[J].创作与评论,2016(8):32.

[3]贾平凹.带灯[M].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2013:227.

[4]王琼.论存在自由与人性自由[J].长沙大学学报,2009 (6):55-56.

[5]张娟.夹缝中的尴尬生存——浅议新世纪初的底层写作[D].西安:陕西师范大学,2009.

[6]沈靖.“失乡”贾平凹的都市叙事与乡村记忆[D].杭州:杭州师范大学,2011.

[责任编辑 王占峰]

The Impetrating Hardship Survivalin the Crevice System——The Bottom Writing of Jia Pingwa’s Novels Since the New Century

Li Yan
(School of Chinese Literature,Shaanxi Sci-Tech University,Hanzhong,Shaanxi 723001)

Since the new century,the bottom writing of Jia Pingwa novels is very fruitful,such as:"Qin opera"and"Happy",as the social bottom narration push the bottom literature toward to a new height.Jia Pingwa puts insight and writing to the bottom of society,and pays attention to the life of common people,which is due to the special identity of the farming descendants and city native and the unique acuteness of intellectuals with self-consciousness.It reflects downfall and discrete of rural bottom in social large changing,and wandering and confusion of the city bottom,outpouring the life dilemma of matter and spirit about people bottom.Meanwhile,the vanishing of the local society and the traditional culture is expressed to heavy memory, showing a strong humanistic feeling.The bottom writing of Jia Pingwa reflects the courage to speak to the community,with the human thought and humanistic care,which has a profound significance with the regardless of the real society and the future of social development.

novels;bottom of the society;Jia Pingwa;“Qin opera”;“Happy”

I206.7

A

2095-0438(2017)05-0070-04

2016-11-20

李燕(1989-),女,陕西周至人,陕西理工大学文学院硕士研究生,研究方向:中国现当代文学。

陕西理工大学2016年校级研究生创新基金项目“新世纪文学底层写作研究”(SLGYCX16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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