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理工大学良乡校区“中食堂”的成因分析

马荟

摘 要 北理工学生口中的“中食堂”，我们一般将其称为摊贩经济。流动摊贩一直以来都是城市管理的难点，其存在的合法性也争议颇多。本文将从不同的角度对北理工“中食堂”的形成原因进行剖析，并从政府、学校、学生等角度对“中食堂”是否应当存在进行分析。

关键词 “中食堂” 便捷性 供给 需求

一、现状简介

北京理工大学良乡校区规划用地面积2124.682亩，规划建筑面积84.25万平方米，启用于2007年，约有师生员工10000人在良乡校区学习、工作和生活 。①北京理工大学良乡校区目前有北食堂、清真食堂及南食堂，南北食堂各三层，清真食堂目前有一层，北理工学生下课时间并不一致，学校食堂可以满足全校师生用餐需求的。稳定的学生流吸引了许多流动摊贩聚集在南北校区中间的马路两侧，北理工的学生将其称为“中食堂”。目前，北理工校区门口的流动摊贩多达四十余家，且每学期均有增加趋势，已然形成规模。根据笔者在“中食堂”的调研，一些流动摊贩在此经营多达七年。

二、功能分析

高校不仅是高等教育培训的场所，更代表了人口的集聚，进而引发消费需求。所以我们经常会看到高校周围往往形成一个功能齐全的商业服务区，如北外、北理（中关村校区）以及中央民族大学附近的民大西路，清华大学照澜园附近的商业区步行街，英国国王学院和三一学院附近则是繁华的商业中心。

这些高校周围的商业服务区主要立足于聚餐、娱乐等服务，但北京理工大学良乡校区的“中食堂”则仅仅提供简单的便餐服务，与校食堂竞争。

三、成因分析

（一）基于社会大背景的普遍性分析

北理工的“中食堂”本质上仍属于“摊贩经济”，和市区的流动摊贩一样，都是我国社会经济特定发展阶段的产物。我国城乡二元结构明显，城市巨大的消费潜力吸引农村越来越多的人口涌入城市，其中不能为城市正式工作岗位接纳的流入人口需自主寻觅工作机会，流动摊贩便是其中之一。此外，王洛忠、刘金发、宗菊（2006）认为，整个劳动力市场呈现出“失业率愈高，摊贩从业人口增加愈快”的 “失业人口摊贩化 ”。[1]可以说，流动摊贩是一种非正式就业渠道。根据笔者在北京理工大学“中食堂”的调研，几乎所有的流动小贩均属于外来人口，且多来自于河南、四川、安徽等地的农村地区，欲在城市化的发展中寻得个人及家庭收入的提升。

此外，有流动摊贩的地方就有城管，流动小贩无时无刻不与城管进行博弈。由于城管更偏好对区域社会环境的治理，而摊贩更偏好自身利益的最大化及逃避城管的惩治，两者目标之间的背离直接导致了流动小贩与城管之间的拉锯战。但是，只要流动小贩的收益大于潜在的惩罚成本及经营成本，流动小贩便不会放弃经营。目前，北理工的中食堂遇城管便“一哄而散”，城管刚刚离开“中食堂”便迅速恢复。即使不幸被城管扣押经营工具（车、食材、厨具），流动小贩赎回经营工具后也往往选择重新经营。

综上，农村人口的涌入、失业的增加以及流动小贩的成本效益分析便是流动摊贩存在的普遍性原因。

（二）基于北京理工大学校区特点的具体性分析

同属高校，为何大部分高校附近形成的是完备、正规的商业服务区，而北京理工大学良乡校区形成的却是对校食堂起补充作用的流动摊贩？这也是我们下文想要说明的问题。

笔者认为，北理工良乡校区的校区特点是必不可少的客观条件，“中食堂”主要消费群——学生减少时间成本的心理是重要主观因素。

笔者调研发现，良乡校区寝室楼、教学楼及食堂分布并不紧凑，这无疑会为就餐的同学增加额外的时间成本，当聚餐人数比较多的时候，还会增加拥堵（即排队）的时间成本。但中食堂取餐快捷，往往五分钟内便可将食品打包带走。这里暂且不考虑中食堂食品健康问题（实际上也很少有同学考虑）、价格问题。许多同学出于时间成本的考虑，更愿意选择中食堂解决就餐问题。故笔者认为，良乡校区中食堂的存在是为同学们提供了一种更为便捷的就餐方式，即供给创造需求，也可以理解为在意识到同学们更便捷就餐需求的前提下，利用北理工良乡校区南北校区分立的特点提供这种更便捷的服务。

反观校区周围存在正规化服务区的众多高校，校区一般呈现团状，若在校区门口设置流动摊位，与校区分散的食堂相比，在便捷上不具备竞争力。即对同学们来说，最便捷的需求已经得到了满足——学校内部的食堂及商铺。

四、对是否禁止“中食堂”的探討

从政府角度来考虑，是否取缔流动摊铺争议颇多。一方面，流动摊贩利用场所多为十字路口等公共资源，流动摊贩的经营活动也会产生垃圾、废气，具有明显的负的外部性，也为市区秩序维持工作增加难度。且流动摊贩往往没有正规营业执照，所经营的产品（多为食品）质量难以保证，很容易对消费者的健康产生直接威胁。从这个角度讲，政府需要对流动摊贩多加管理；另一方面来说，流动小贩多为城市中无稳定职业收入的人群，属于弱势群体。其经营活动主要为了满足个人及家庭的基本生活需要，这种边缘性经济活动其实也是一种非正式的就业活动，若政府强制对他们进行惩处，反而会引致外界多种道义上的批评。从这个角度讲，政府又应该对流动摊贩的经营活动进行积极回应，并进行一定的协助，基于以上两点的考虑，政府在对流动摊贩的管理上，往往进退困难。

从学校的角度来说，学校更应该基于长远的考虑，对流动摊贩进行禁止。刘国蓉，芦丹，李宏通，闫革彬在2013年对北京市昌平区中小学校周边流动摊贩的食品卫生状况进行调查，发现昌平区中小学校周边制售即食食品合格率为39.00%，食源性致病菌检出率为5.00%，其中凉皮凉面类合格率最低，仅为8.33%。[2]这一结果可谓触目惊心。目前虽未有学者对北理工良乡校区中食堂的食品安全状况进行调查，但鉴于小摊贩成本低廉，进货渠道的正规性往往无法保证，且北理工良乡校区的“中食堂”位于马路两侧，良乡东路为一条主干道，每日车流量大，汽车排放的尾气等也对流动摊位食品的卫生状况构成潜在威胁。“中食堂”摊铺流动性大，一旦发生安全问题，维权艰难。故学校出于对学生健康的维护，的确应早日禁止“中食堂”。

从学生需求的角度来看，中食堂只是学校食堂的一种替代品而非必需品，故可以强制禁止。且中食堂食品安全确实难以保证，学生也会理解学校和政府的行为。

注释：①资料来源：北京理工大学良乡校区管理处，http：//liangxiang.bit.edu.cn/index.htm。

（作者单位为北京理工大学人文与社会科学学院）

参考文献

[1] 王洛忠，刘金发，宗菊.非正规就业与公共政策回应[J].问题探讨，2006.

[2] 刘国蓉，芦丹，李宏通，闫革彬.北京市昌平区中小学校周边制售即食食品卫生状况调查[J].预防医学情报杂志，201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