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淼:科普,除了刚健还需要妩媚

2017-06-02 20:50尤蕾
小康 2017年15期
关键词:物理学量子科普

尤蕾

究竟哪一个才是他?给TFBOYS解答“宇宙是否有边际、黑洞后面是什么”;写《〈火星救援〉里的物理学》还是写《男物理学家眼中的女人与量子》;写出诗句“我是觅食者,在科学与幻想之间穿越千年”;“天琴计划”的领头人?

两篇署名为朱清时院士的文章,引起了李淼的注意,同时也让这个曾经“吐槽”过科幻文学作品《三体》中物理硬伤的物理学家再次坐不住了。不过,舆论中用“论战”恐怕也是有失公允,或许,用纠错来形容更为熨帖。

现任中山大学物理与天文学院行政负责人、天文与空间科学研究院院长李淼,今年出版了一本青少年科普读物《给孩子讲量子力学》,不出所料,它很快成为了畅销书。各地签售随之而来,他发现“量子纠缠”这类的词汇随时可能從读者那里脱口而出,更有人发问量子世界观是否与佛教世界观相似,以及量子力学是否支持人类灵魂的存在。

这两个问题与朱清时的文章有关,《物理学步入禅境——缘起性空》写于八年前,《客观世界很有可能并不存在》写于两年前。李淼的妹妹曾经将文章发给他,“不要信”,是李淼的态度。而“没有意识也会有量子世界”以及“人类在未来也许会实现量子计算机,也许会实现宏观物体的量子传输,甚至会将人类的意识保存起来,但这和自然界中的‘灵魂没有任何关系”,则是李淼通过物理学进行客观分析后给出的答案——让科学的归科学,宗教的归宗教。

从最近这次的纠错中,李淼展露的依然是娓娓道来讲点科普的态度,并没有针锋相对的架势,跟当年写《〈三体〉中的物理学》如出一辙,客观而不尖刻。他的生活也是如此,物理学不是他的全部,更没有必要将其与兴致纠缠在一处。曾经,李淼不为琐事所累时,两年写下了200余首诗。如今,诸事缠身,他还是会给时尚活动“站台”,给媒体或写科普或写穿搭指南,在他看来,“不懂时尚的物理学家不是好诗人”。

究竟哪一个才是他?给TFBOYS解答“宇宙是否有边际、黑洞后面是什么”;写《〈火星救援〉里的物理学》还是写《男物理学家眼中的女人与量子》;写出诗句“我是觅食者,在科学与幻想之间穿越千年”;“天琴计划”的领头人?

每一个都是他,但每一个又不都是他,在李淼身上,让物理学的归物理学,让诗歌的归诗歌,让科普的归科普,让时尚的归时尚。

“将自己研究的东西讲给别人听是一件多么愉快的事”

按照李淼的说法,《给孩子讲量子力学》成书有点“无心插柳”的意味。

去年3月,李淼在博雅小学堂讲授《给孩子讲量子力学》一课,一共讲了四课,即世界是不确定的、物质为何不会经常爆炸、量子可以用来干什么以及会有量子计算机吗。课程结束后,把课程内容整理成文字,才发现已经初具书稿的雏形了。去年,“量子”一词从高深莫测走向了寻常百姓,直接的推手源自“脸书”创始人扎克伯格。他在网络社交平台上分享了一张照片,他和妻子抱着尚在襁褓中的女儿,正在给孩子“讲”《婴儿的量子物理学》。一度,由此引发了该书在网络上被卖脱销,同时“量子”成为不折不扣的“网红”词。

尚不能肯定,有多少新手爸妈只是在“追风”,但是李淼和博雅小学堂的课程却是实实在在地受欢迎,引发了孩子甚至成人对于物理学的重新关注与审视。也因此,在《给孩子讲量子力学》一书的后记中,李淼写道:“与博雅小学堂的合作是一件让人惊喜的事,在《给孩子讲量子力学》四讲中,我才发现用故事的方式讲物理学不仅可以讲给大学生听,也可以讲给9—12岁的小学生听。”

物体为何不会坍塌,花为什么是红的,计算机是怎么工作的……一个小小的微信群可能太小,已经装不下这些可以用量子力学来解释的道理了。于是,出书的想法冒了出来。

现在人们习以为常地称呼李淼时绝不会忘了“科普作家”这一身份,但在他刚刚回国投身科普写作时却并非如此,从默默无闻到声名鹊起经历了十几年。1999年,李淼从美国归来,任职中科院物理所。那时他与同事建了一个“超弦论坛”,他就经常在里面“灌水”,彼时,他写的东西还处于“云端”,专业性很强,远没有现在信手拈来的科普故事有趣。但也正是因为这类“准科普”,让李淼意外地收获了不少“粉丝”,以至于后来他的一些学生说,就是因为看了他在论坛上的文章,才决定报考物理专业。后来李淼的《超弦史话》便是脱胎于此。

西篱在报告文学《弦与光》中曾写到李淼初涉科普时的情景,李淼在“科学人讲坛”、THINK+等平台,与公众分享自己所有开创性、建设性的尝试,分享科技前沿的经历和成果。“用思考、坚守、创造来感动时代、改变世界”,是THINK+的宗旨,亦是李淼的宗旨。只不过,当时我国并没有形成西方那般由知名科学家担任科普工作的气候,科学依然是远离大众的高冷存在。

李淼成为其中的“异类”。《Newton科学世界》杂志开始向他约稿,从此时起李淼在科普的路上越走越远,当然,关于严谨和有趣究竟谁该排在科普的首位这一命题也开始纠结着他,像每一位科普作家那样不可避免。如今,李淼在谈起《给孩子讲量子力学》时,会跟《超弦史话》甚至于《〈三体〉中的物理学》对比,“我现在更喜欢用故事的形式做科普,把故事讲得有趣”。可见,当时被称为“把严谨的历史搭配上适度的八卦”的《超弦史话》已经不能让李淼满意了,或者说,他更接地气了,正如现在他会自豪地告诉记者,《给孩子讲量子力学》在短时间内成为畅销书,采访间隙还会刷手机关注其他类似畅销读物,在李淼看来,畅销恰恰是褒义,起码代表了读者抑或说市场对他的肯定。

李淼做科普的嗅觉不仅灵敏,而且也善于利用平台传播,2005年前后正值博客大火,他开了“闲谈物理”的个人博客。随后,每一次技术革命带来的传媒平台变革他几乎都没有错过,从微博到微信,再到网络直播、网络电台……八卦物理的情怀始终不变。但是真正让他进入大众视线,成为“网红”科普作家的还是那本《〈三体〉中的物理学》。

2012年,李淼在读完刘慈欣的《三体》后,在微博中“吐槽”:“大刘的《三体》第一本读完,觉得最不靠谱的是将质子在两维展开,大刘在这里用了超弦理论,因为在超弦理论中,空间是10维的。但是,超弦理论认为组成质子的夸克还是零维的,虽然在看不见的空间中是测不准的。当然,既然是科幻,允许想象。展开质子是大刘最美丽的想象。”三年后,李淼终于把“吐槽”演化成了理性的物理学科普,他并没有尖刻地挑错,而是借书中的物理学内容侃侃而谈牛顿力学、相对论、量子力学、弦论、多维空间、黑洞等科学的奥妙。这一模式与美国亚利桑那州立大学的物理学家劳伦斯·克罗斯当年为《星际迷航》撰写的《星球旅行的奥秘》如出一辙。

对科学心存敬畏,所以做起科普,李淼既是兴趣所致,也是使命使然。在为《那些年我们信过的谣言》这本书写序时,李淼说:“科学不是鸡汤,但它更有价值。”他打算把讲故事做科普的事情坚持下去,《给孩子讲宇宙学》正在筹备之中,李淼说,这不仅是给孩子们看的,也适合成人,带着孩子看这类的科普读物,可以让人们更科学地认识世界。

2015年12月30日,李淼在朋友圈上晒出中国科协颁发的“2015年中国十大科学传播人”小金人,并感慨“第一次获得组织的肯定,不容易”。该奖的颁奖词也写得颇为别致,“李淼可能是写诗的人当中物理学得最好的”,“他让公众看到了物理学家感性、多情的一面。李淼,用才情为科学代言”。

“弦与空气是这么简单,光落在画布上也很简单”

虽然李淼在《无题》中写道“弦与空气是这么简单”,但事实上,他作为物理理论方面的专家,其研究领域还是相当高深。李淼曾改编过电影《大腕》中的一段台词,以此表明超弦难懂程度:“一定要选最长的文章来看……光看完引言就得一个礼拜,吓到的学生没有100个也有50个,有的是被命题吓的,有的是被定理吓的,你要是说被引理吓的,你都不好意思跟人打招呼……所以,我们做超弦的口号是‘不求最好但求最长。”

这是成为物理学家之后李淼化高深为幽默的心态。而迈向物理学殿堂的第一步,李淼走得确实不算艰难。1978年3月,全国科学大会在北京召开,这也是“文革”后第一次吹响“向科学进军”的号角,也是社会尊重知识尊重人才的转折点,重新出来主持工作的邓小平同志提出了“科学技术是第一生产力”的论断。一大批来自全国各地各科研院所和高校的科学家会聚北京,他们的故事让经历了十年“文革”的人们再次被知识的力量所感召。彼时,李淼就是其中一个立志做科学家的少年。

儿时对于文学和诗歌的爱好被深藏心底,数学和物理成绩优异的李淼最终选择了北京大学天体物理专业。那一年,李淼16岁。

很快,李淼发现想要在物理殿堂中登堂入室基本要耗尽一个人的精力,但他却在这个领域如鱼得水,发现了物理另类的美——简单有秩序的庄严之美。如今已过知天命之年的李淼跟记者谈起自己的专业,依旧享受规律解释世界后带来的舒畅之感,“一个好的物理定律,一定看起来是美的”。

本科毕业后,李淼选择去中国科技大学天体物理专业读硕士研究生。在那里,导师从书架上抽出的一本關于超对称的综述文稿《Physics Report》,成为李淼在超对称、超引力和超弦理论的开蒙之书。1984年,三个物理学家发表了三篇有关弦论的论文,这也被称作弦论的第一次革命,年轻的李淼也加入了弦论研究。李淼在读研究生期间的收获不仅仅是找到了研究方向,还养成了延续至今的爱好——喝咖啡。与他约访,第一反应就是咖啡馆,无论在北京还是广州,咖啡馆都是他和太太的挚爱之处。《弦与光》中提到,李淼第一次喝咖啡就是在导师家中,师母用锅煮了当时国内唯一一个品牌咖啡,之后他迷恋上了这种黑色液体的苦涩味道。喝咖啡不分日夜,工作紧张时,只有咖啡才能让他好好休息。

从李淼开始在非正式刊物《研究生》(中科大研究生自办刊物)上发表的三篇文章算起,到在正式学术刊物《理论物理通讯》上发表首篇论文,再到与导师合作完成有关量子宇宙学的学术论文,这一段时期,李淼也进入了一个论文“高产期”。

之后的经历就是“学霸”的标准式履历:1985年李淼赴意大利里亚斯特的国际理论物理中心参加暑期班,1990年在丹麦哥本哈根波尔研究所获得博士学位,前往美国加州大学圣巴巴拉分校做博士后研究,1992年在美国布朗大学任研究助理教授,1996年去芝加哥大学做资深博士后。其间,他在超弦理论、量子场论、宇宙学等领域纵横驰骋。

再次归国已经是整整14年后了,作为中科院“百人计划”中的一员,李淼任职中科院物理所研究员、博士生导师,研究领域覆盖超弦中的各种非微扰效应,包括量子黑洞;时空测不准关系与超弦中的第一原理;非对易几何在超弦中的实现,等等。弦理论认为,组成所有物质的最基本单位是一些“弦”——《弦与光》中用了一句看似简单的话概括了一个高深的研究领域。就在这个无比艰深的领域中,李淼在暗能量、微波背景辐射谱和暴涨宇宙、全息暗能量模型、宇宙学矩阵模型、弱引力猜想的五大成就为业内所共识。

近两年来,李淼常说物理理论研究者是有天花板的,那就是年龄。他甚至划定了一条“50岁”红线,认为一旦到了这个年龄,就难以再取得物理理论研究的新突破了。“这就是‘青春饭,年纪大了思维和精力都不如以往,不信,你可以查一查,诺贝尔奖获得者中搞物理理论的科学家,他们的成就都是在40多岁前取得的。”李淼说道。

当然,李淼的这一“论断”也引起了不少争议,甚至有人认为他是在为一个物理学家的“不务正业”和“碌碌无为”找了个冠冕堂皇的理由。事实呢?李淼的全息暗能量模型是第一个可以用来模拟实验数据的基于全息原理的暗能量模型,他及其合作者关于该领域的论文被引用达千次之多。2004年,他发表《一个全息暗能量的量模型》,因为它,全世界同行都知道了李淼。2012年《暗能量》出版,这是国内暗能量研究方面的第一本专著,成为国内相关研究的独一无二的参考书。有媒体统计,李淼至今在国际学术刊物上发表了100余篇学术论文,内容覆盖天体、宇宙学、黑洞、引力、弦理论,等等。

已经过了知天命之年,李淼却南下广州,这又是一次“偶然”。我国最早开设天文学的中山大学复建天文学,李淼受邀担任天文与空间科学研究院院长。一大堆之前并未接触过的行政与管理工作接踵而至,李淼的时间被严重挤压。即便如此,他还是会坚持给本科生开讲《人与宇宙的物理学》和《高能物理和粒子物理》,学生都喜欢叫他“三水叔叔”。之后,《来自星星的你》开播后,李淼又多了一个“美誉”——中大都敏俊。

如今,作为院长的本职工作之一就是为探测引力波的“天琴计划”招兵买马。1916年,爱因斯坦基于广义相对论预言了引力波的存在,2015年9月,LIGO宣布探测到了引力波,2016年2月,美国国家科学基金会资助了世界上首个大规模引力波探测项目。我国的“天琴计划”探测的是低频引力波。

采访李淼时,他已经回到北京的家中,安居在那套1999年回国时中科院分给他的老房子里,让紧张而出现疼痛的颈椎得以休养,顺便与北京的老友们谈谈诗喝喝酒赏赏花吃吃饭。当然,静下来的闲暇,也让他遵循自己的内心,憧憬一下未来。

“寂寞无语,我们的星球如蓝舟在季节中行走”

李淼似有调侃地说,自己憧憬的是“提前退休”,写诗。如果非要给院长、物理学家、科普作家和诗人这些身份排序的话,李淼希望自己的第一身份是诗人。物理与诗,无论如何看上去都非常违和的一对,怎会在李淼的头脑里融为一体?

“物理学是把复杂的东西简单化,用规则来解释世界;诗歌则是把简单的东西复杂化。”在李淼看来,看似南辕北辙的两者却有着同样的共性——美。科学家眼中物理学和诗歌背后都有一种理解世界的规律,另外,物理学与诗歌同样需要驰骋想象力,需要不断创造。“爱因斯坦会拉小提琴,普朗克的钢琴弹得很好,任何艺术与科学其实都不是相悖的”。

对李淼而言,诗歌亦是如此。事实上,他对诗的热爱要远远早于物理。

1962年,李淼出生在江苏涟水县。这是一座拥有两千多年历史的古城,古称安东。陈登、鲍照、吴承恩等都出身于此地,千年来,读书在当地蔚然成风。李淼说在那个特殊的历史时期,他把能找到的母亲的藏书都读了个遍。曾经,他在描摹童年时写道:“即使在清澈的风中/也无法唤起/无数用根部与枝叶/艰辛地吸收养分的日子……”

接触到诗,是在一个邻居叔叔家里,李淼被格律诗的规整、韵律吸引着,一发不可收。这种对诗歌的热情一直持续到中学时期,在自学了格律之后,李淼开始尝试着写格律诗。“其实,写格律诗是比较简单的,只要掌握了格律就懂得了作诗的规矩,不过真的写好却很难。”李淼说。

他喜欢古诗也是分阶段的,起初钟爱“诗仙”李白,被其宏大的想象和意境所折服。也因此,李淼在写诗时也经常会“诗以咏志”。随着血气方刚的青春已逝,经历慢慢沉淀,他迷上了唐朝诗人李贺,诗歌退去了缥缈和梦幻,更深沉更坚毅。“以前不大喜欢李商隐,后来觉得如果不是心智成熟到一定程度,是无法领会李商隐诗歌的意境的。”李淼说道。

诗歌,是诗人充分发挥想象力,营造出的另一个与现实世界同时存在的“平行世界”。尤其是在李淼上大學的时代,曾经禁锢的诗情以其最大的力量爆发出来,读诗,成为那一代大学生的日常。北岛和芒克创办了《今天》,除了两位创办者之外,还有顾城、舒婷、江河等一大批“朦胧派”诗人在这本诗刊上发表作品。李淼正是在《今天》的指引下,体味到了现代自由体诗歌的韵味。虽然,后来繁重的科研几乎占据了他所有的时间和精力,但诗歌也悄悄埋在心里,只是等待时机萌芽。

在李淼的“人生金三角”里,科学、人文、兴趣构成了最稳定的结构。2008年,李淼在一位同行的感召下,提起笔写下第一首现代诗《断章》:“流光还未从银河这头/走到那头/非洲母亲的女儿/早已散布亲爱的地球/光子在酒杯中衰老/我们已泪尽亚细亚洲。”热爱海子诗歌的人,不难品味出,这首诗带有海子的意味,纯美。在此之前,李淼已经读了好几年海子的诗歌。

后来,李淼开始写俳句与短歌,渐渐的,他摆脱了海子的影响,有了自己的风格。一次在广州分享个人跨界经历的讲座上,李淼读起了带有个人节奏的《无题》:“枯叶与立在枝上孤零的水果,手指在页面上掠过特拉克尔晦暗的颜色,寂寞无语,我们的星球如蓝舟在季节中行走。”一度,李淼诗歌创作体量很是庞大,两年内写了200余首。采访中,他告诉记者近来诗写得少了,“读诗需要时间,但写诗不用,一旦进入状态,诗句唾手可得。但是写诗需要心沉静下来,其他事情占据得太多,难以静心”。

他的生活色彩明丽,除了诗歌,李淼还写言情小说《小庄的情人节》,还与言情小说家和媒体人对谈,当然他晒得最多的还有时尚。印象中,无论李淼出现在视频、杂志还是微博上,挺括的衬衫不断变换着式样和颜色,都让人觉得他对穿衣颇有心得。他给时尚专栏“衣物理”撰稿,专门进行穿衣搭配指南,写下了《男人,你为什么不在意如何穿衣》、《烫衬衫的哲学》等。

美,是需要内化为一种生活方式的。55岁的李淼依然保持着挺拔健美的身材,这都归功于他持之以恒的健身。坊间流传李淼因一位时尚编辑对其身材的调侃而硬生生将体重从“9”字头降到了“7”字头。体重达标后,李淼一口气买了四件修身衬衫,自信心爆棚的他喜欢上了自拍,并在微博分享,体重和衣着改变了李淼,也让他在50岁后活成了另一种可能,“28岁前没有发福的时候没钱买衣服,发福之后又不配穿衣服。直到过了50岁,我才知道生活其实还可以有另一个自己从来没想到的境界”。

出乎意料的是,衣着也会引发李淼的诗情,他专门写了一首名为《穿着》的诗:“一条白裤子,一双松软的皮鞋,一顶巴拿马礼帽/必须目不斜视,越过所有美女的目光/你的挑逗只是空中飞过的鸣蝉,有人窃窃私语。来,放缓步履,再向高处拔一下脖子,你这个怀揣傲慢和谦卑的瘦子/一个男人除了刚健还需要妩媚……让衣衫不整,不修边幅,统统送给那些搜尽枯肠的诗人。”

(本文部分内容参考了报告文学《弦与光》,作者西篱;《给孩子讲量子力学》,作者李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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