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斯行记

2017-06-21 16:21
数码摄影 2017年6期
关键词:风塔宅院伊朗

当我在朋友圈里宣布自己要去伊朗旅行的时候,收到最多的回复就是“那里很危险吧”或是“注意安全!”在西方媒体的渲染之下,伊朗这个坐落于中亚的文明古国,在大多数人潜意识里几乎可以和战地划等号了。但当你真正踏足这片土地时,才会明白自己之前对她的误解是多么的离谱。伊朗同样历史悠久,这里的建筑宏伟又不失精致,民风淳朴、热情好客。诚然,伊朗还有一些特殊的风俗和禁忌,特别是对前去旅行的女生来说会不太方便。总体来说伊朗是很棒的旅行目的地选择,并会大大超出你的预期喔!

卡尚

到达伊朗后的第一个目的地的是位于伊朗首都德黑兰以南200公里的小城卡尚(Kashan)。这座古城近郊的遗址泰佩锡亚勒克(Tepe Sialk)最早可以追溯到公元前3000年的埃蘭帝国。在之后的漫长历史长河中,卡尚又不断被不同征服者所占领,也成为了很多国王们所钟爱的消夏胜地。因此,你在卡尚可以欣赏到许多颇具特色的波斯庭院和浴室,其中最负盛名的两处要属塔巴塔巴依宅院(Tabātabāei House)和布鲁杰迪宅院(Borujerdi House)。这两家宅院都曾是当地望族,又是儿女亲家,两处宅院相距不过几百米,也是由同一位建筑师设计的。

步入塔氏宅院,迎面看到的是波斯庭院中常见的长方形水池,水池的尽头,是一处有着弧形圆顶的二层高台,笔直对称的廊柱和精美繁复的圆顶令人仿佛来到了一个露天歌剧院,这里就是这座庭院的正厅了。正厅两侧有着各种用途的房间,包括冬夏卧室、会客室和仆人房等,它们的窗户都是由彩色玻璃拼接而成,在地上投下一片华丽斑驳的影子。虽然在整体设计上,布氏宅院和塔氏宅院有许多相似之处,但布氏宅院正厅的穹顶雕刻要华丽许多,还加入了对称的镂空图案,使整个房顶显得更加庄严而富有艺术气息。美中不足的是布氏宅院要比塔氏宅院小不少,而且修缮维护的程度也不及另一家,更喜欢两者之中的哪一个也是见仁见智了。

伊斯法罕

离开卡尚后我们乘坐大巴继续向南行进,来到了伊朗另一个重要城市伊斯法罕(Isfahan)。历史上,伊斯法罕几度沉浮,做过塞尔柱帝国的都城,也经历过帖木儿的屠城,重建后的伊斯法罕作为萨非王朝的国都又大放异彩,落成了一系列精美绝伦的伊斯兰建筑。伊斯法罕的景点相对集中,精华全部围绕在长方形的伊玛目广场(Imam Square)四周,包括大巴扎、伊玛目霍梅尼清真寺(Imam Khomeini Mosque)、四十柱宫(Chehel Sotun Palace)、谢赫洛特芙拉清真寺(Sheikh Lotfolah Mosque)和聚礼清真寺(Jameh Mosque)等。它们大多建成于萨非王朝时期,建筑各具特色,但共同点就是墙壁和屋顶的镶嵌工艺都非常精美。

如果感觉一次性看这么多景点有些吃不消的话,不妨在广场上找个长凳坐下,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也是一件乐事。当地人见到外地游客非常热情,通常没走几步就有人上来搭讪,问我们从哪里来或向我们表示欢迎,还有主动与我们合影的,这种程度的热情好客我在其他国家从未领略过。见得多了,我们也知道了中国的波斯语发音是“秦”,而北京也不是“Beijing”或“Peking”,在波斯语中读作“北辰”。

位于伊斯法罕城南的亚美尼亚凡克大教堂(Va n k Cathedral)也值得一游。在伊朗境内生活着十余万亚美尼亚人,他们信奉基督教,在这个政教合一的伊斯兰国家中是不折不扣的少数族裔,但他们依然努力维持着自己的传统与文化。走进这个外形有些像清真寺的教堂,你会被满屋美轮美奂的壁画所吸引,上面绘满了圣经故事,高耸的穹顶在壁画的映衬下显得更加金碧辉煌。教堂对面有个小博物馆,陈列品包括一些历史悠久的圣经和只有指甲盖大小的古兰经。在教堂外不起眼的一角,一个昏暗的房间中燃着十几只蜡烛,这是他们为了纪念自己种族在二十世纪初被流放屠杀的悲惨遭遇而设立的,不断有人进来插上蜡烛,寄托自己的哀思。

接近黄昏,我们从凡克大教堂坐车十分钟,来到了有着400年历史的三十三孔桥(Sio Seh Pol Bridge)。夕阳西下时的三十三孔桥,仿佛就是一幅绚丽而流动着的油画:有青年情侣坐在桥边约会,也有好哥们好闺蜜坐在一起聊天。桥墩处,一个带着吉他的小伙已经开始了演奏,周围坐着的四五个人也一起唱了起来,令人仿佛置身于一个小型音乐现场。桥上的灯渐渐亮了起来,三十三孔桥化作一条橙色的彩带,横跨在扎因达鲁德河上。人声攘攘,水声潺潺,这一切在天边晚霞的映衬下,显得那么从容而优美。而岸边的我被眼前的图景所深深吸引,久久不愿离去。

设拉子

对于了解红酒的人来说,设拉子(Shiraz)这个名字就一定不会陌生。人们用城市的名字命名了这里的葡萄和红酒。设拉子出产名酒的历史可以追溯到公元9世纪,虽然现在伊朗已经全面禁酒,但这并不妨碍这个名字享誉全球。

这里的人们天性浪漫富有才华,曾经设拉子有两位非常著名的诗人,他们是哈菲兹(Hafez)和萨迪(Saadi),他们的墓地也都在设拉子。“拿酒来,酒染我的长袍,我因爱而醉,人却称我为智者。”如此豪放而感性的诗句便是哈菲兹的墓志铭,从中我仿佛嗅出了诗仙李白的风骨。也难怪,我在设拉子遇到了一位曾在伊斯法罕求学的研究生,攀谈中她表示自己正是因為受不了伊斯法罕人的精明和斤斤计较才回到了设拉子生活,没有想到的是伊朗国内的地域差异也不小。

除了诗人之墓,设拉子还有许多令人叹为观止的建筑。其中就包括阳光透过彩色玻璃在地毯和墙壁上投射出华丽光影的粉红清真寺(Nasir-al-Mulk Mosque),以及外观极其宏伟奢华,但内部却不对外国人开放的灯王之墓(Shah Cheragh)。位于这座城市东北方的波斯波利斯遗址(Persepolis),曾是阿契美尼德王朝的首都,见证了一代枭雄大流士一世的丰功伟绩。现如今,宏伟的宫殿也已不复存在,遗址上残存的廊柱、拱门和浮雕似乎还在向人们诉说着这里昔日的辉煌。

亚兹德

旅行的最后一站,便是位于伊朗东部的沙漠明珠——亚兹德(Yazd)。亚兹德拥有超过5000年的历史,被称为“地球上最古老的城市”。由于它的地理位置较为偏远,数千年来并未被战火洗劫,也没有遭遇过大的自然灾害,因此整个古城得以完整地保留下来。在沙漠边缘炎热干燥的气候中,亚兹德最初的定居者们发明了用于通风降温的“风塔”(Windcatcher),竖立于房屋的顶端。据说,设计精良的风塔可将八个方向的风导入室内。这种带风塔的建筑在亚兹德有数百个之多,因而这里也被称为“风塔之城”。除了解决了通风的问题,古亚兹德人通过挖掘“坎儿井”(Ghanat)也解决了用水的难题。这种地下水渠系统将山上的积雪融水通过暗渠引入城市之中,在需要取水的地方修建可容纳一个人通过的竖井,这样做大大减少了水分的蒸发。亚兹德的坎儿井系统也被联合国教科文组织收入了世界文化遗产名录之中。

亚兹德还是伊朗最大的琐罗亚兹德教(拜火教)中心。在当地的火神庙(Ateshkadeh Fire Temple)中,供奉着一团据说是从公元5世纪就开始燃烧的圣火,向世人展示着拜火教顽强的生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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