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维明
深夜,我们一家人被一阵阵剧烈的颠簸惊醒,那感觉如同是骑在一匹发疯的野马身上。
地震了?我们从屋子里逃了出来。
一钩弯月挂在天上,无数的星星眨着眼睛,万物都还在睡梦中呢。
看看周围,一片宁静祥和,不像是发生了地震呀。于是,我们又纳闷地回到屋里。
还没有躺下,又是一阵颠簸,比刚才还要猛烈。
我们再次从屋里逃了出来。
这时,我发现是屋子在撒野,它又蹦又跳的。
“这是怎么啦?”我指着屋子,大声喊。
爸爸打起手电筒仔细看。
妈妈吓得瘫坐在地上。
天亮了,屋子还在那儿间歇性地“发神经”。
我说:“这屋子一定是生病了。”
爸爸去找医生。
医生背着药箱来了。
他拿了个仪器在屋子身上反复测听,说:“噢,问题蛮严重。屋子确实生病了,它心情很不好。这些天,你们家有没有什么情况?”
爸爸说:“前天夜里,附近工地上的搅拌机吵了一夜。”
“还有别的什么吗?”
爸爸看了看妈妈,妈妈又看了看爸爸。
他们俩脸红了。
我举手,说:“这个星期,爸爸和妈妈吵了三次架,妈妈砸了两只碗,爸爸摔坏了一个手机。”
“嗯,还有吗?”医生一边点头,一边问。
“爸爸妈妈吵架,我躲在被子里偷偷哭了。”这个星期,我的心情很糟糕。哭不是光彩的事,但为了帮屋子治病,我只好豁出去了。
“唉,你们的坏情绪传染给了屋子。”医生开了处方,“给它治病,同时也需要疏导一下你们的坏情绪。”
屋子听了三天舒缓的音乐。
当然,我们也一起听。
我们一家人每天傍晚还去附近的树林散步。
风在树林里或急或徐地穿行,树叶、昆虫,还有众多的鸟儿,合奏起一曲林间黄昏曲。沉浸在这样的音乐里,让人无比愉悦,心情也格外舒畅。
爸爸和媽妈手挽着手,脸上满是幸福的微笑。
我躲在他们身后偷着乐, 开心,特开心。
屋子嘛,病好了,痊愈了,没事了。
它再也没有发过脾气。
屋子恢复了以往那样的温馨和安详。
我住在屋里,感觉就像一首歌唱的那样——
小屋是宁静的、安全的一道港湾,
我似一艘小船,静静泊在她温暖的怀里,
听凭浪儿涌动,轻声歌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