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渚文化几种环璧形玉器的比较分析

2017-08-22 04:01王偈人
关键词:瑶山玉璧良渚

□王偈人

良渚文化几种环璧形玉器的比较分析

□王偈人

良渚文化是一个特点鲜明的区域性文化,其核心区域位于江苏南部、浙江北部和上海地区,部分延伸到长江以北的江苏中部。此外,江苏北部徐州地区也发现了具有良渚文化因素的遗址。良渚文化的分布区域也是马家浜文化、崧泽文化的主要分布区,三种文化具有传承的关系。

良渚文化几种环璧形玉器,主要包括环璧形项饰、佩饰、玉璧以及纺轮等。其中玉纺轮从侧面看,有的呈梯形、有的呈圆柱形,但从俯视的角度来看,基本都为环璧形。臂环、腕环在良渚文化核心区域尚未发现,但在新沂花厅具有良渚文化因素的大汶口文化墓葬中却有不少出土,在此一并介绍。

本文将孔径小于或等于两边边宽之和的称为璧,孔径大于两边边宽之和的称为环。

一、良渚文化环璧形玉器的分类

(一)环璧形项饰

环璧形项饰,是一种小型的环璧形玉器,在崧泽文化时期就已出现,包括小型玉璧和小型玉环。小型玉璧,直径3.9~5厘米、孔径1~1.5 厘米,如常州圩墩遗址 M121:1,最大径4.7厘米、孔径1.3厘米、最厚处0.5厘米。 (图一:1)M121:29,直径 3.9 厘米、孔径 1厘米、厚0.2厘米[1]。良渚早期的吴家埠遗址M8,出土两件小玉璧:一件是M8:9,直径5.1厘米、孔径1.4厘米、厚0.4厘米;另一件是M8:8,直径 4.9厘米、孔径 1.5厘米、厚 0.5厘米[2]。 新地里 M109:6,直径 4.6厘米、孔径 1.6厘米、厚0.45厘米。(图一:4)良渚中期,在反山、瑶山都有环状玉器出土,原作称之为小圆牌,实际形制同小型玉璧基本相同,如瑶山M4:14,直径 5.2 厘米、孔径 1.6 厘米、厚 0.35厘米[3]。(图一:2)方向明先生认为“圆牌是反山、瑶山发掘后重新定名的玉器……现在看来同样作为扁平的环状玉器,那类简报中称为‘璧式圆牌’的应该与璧的起源有关”[4]。小型玉璧在良渚晚期仍然存在,如福泉山M60:17,直径 4.7 厘米、孔径 2 厘米[5]。 (图一:3)

反山和瑶山的部分墓葬中,还出土一种小型玉璧,其边缘经过精心雕琢,呈现出一种原作称之为“龙首”的图案,这种制作方式同“龙首”玉璜一样,是一种浅浮雕的凸面,如反山M22一组6 件(图一:5)[6],瑶山 M11 出土 1 件(图一:7);M2出土1件(图一:8)[7]。 反山、瑶山两地出土的这种龙首纹小玉璧也有区别:瑶山的龙首为3个,反山的为2个;反山的器表除了大孔,在边缘都有一个小钻孔,而瑶山的则没有。

反山M23出土的玉圆牌一组7件,玉圆牌,呈纵向位于墓主胸腹部。据原报告介绍,这种玉圆牌是从柱状体的管钻芯上切割下来的,中间为“十”字形镂孔,应是先钻一小孔,然后线割(搜刮)成“十”字形,一端钻有一个系挂小孔。7 件圆牌,直径 4.4~4.95 厘米,厚 0.27~0.35 厘米,孔径很小,与纺轮孔径相差不大[8]。这种玉圆牌同环璧形项饰在中孔上有较大差异,而有意表现出“十”字形,原报告认为可视为菱形纹饰,与龙首纹的结构有关,说明这种圆牌同龙首纹环璧形项饰一样,是特意制作的(图一:6)。

图一 环璧形项饰

小型玉环,基本上与小型玉璧相伴存在,直径与小型玉璧相差不大,但孔径通常在2~3厘米。崧泽文化时期,典型的小型玉环出土于上海青浦福泉山、苏州草鞋山、常州圩墩遗址,如圩墩遗址 M134:13,直径 4.9厘米,孔径2.4 厘米,厚 0.3 厘米(图二:2);M122:8,直径5.2 厘米,孔径 3 厘米,厚 0.4 厘米(图二:1)[9]。 这种小玉环也一直沿用到良渚文化时期,如早期的福泉山M139出土1件,原作称之为Ⅰ型玉环,直径 3.7厘米、孔径2.3厘米[10]。 (图二:3)

小型玉璧和玉环的主要差别在于孔径大小不同,中孔都为管钻而成,有的是单面管钻,有的为双面管钻,这种区分是有意为之,还是制作工艺造成,现在还不能准确判断。

环璧形项饰,通常都出土于头、胸部。吴家埠M8[11]、反山、瑶山的环璧形项饰周围都有玉璜。环璧形项饰通常都出土于女性墓中,如反山、瑶山墓地的发掘者认为:“依照我们对瑶山南、北行墓死者性别的初步判断,璜和圆牌是北行女性墓主的主要随葬品。”[12]

图二 小型玉环

环璧形项饰,通常和其他玉器组合成串,如瑶山和反山成组的小玉圆牌,与玉璜为同组挂饰;或者和其他类别的玉器,如玉管、玉珠、玉锥形器组合成佩饰。良渚文化晚期的福泉山M101的玉项饰,就是由4件小型玉璧和玉环及其他一些玉管、玉珠、玉锥形器串联而成的。

(二)环璧型佩饰

环璧形佩饰,区别于环璧型项饰,其突出的特点是尺寸大于环璧形项饰,直径通常7~10厘米,孔径3~4厘米。从外形以及出土位置推测可能为一种佩戴物,这类器物数量较少。环璧形佩饰在良渚文化时期很少,如良渚晚期高城墩M11:2,直径8.8厘米,孔径3.9厘米,厚1.6厘米,位于墓主胸部的右侧[13]。(图三)

(三)臂环、腕环

臂环、腕环在功能上应属同一种类,这类器物主要为玉环类,其突出的特点是孔径较大,便于套在手腕或臂膊上,即使是小孩戴的臂环、腕环,孔径也相较普通的璧环要大。从整体来说,臂环、腕环的尺寸大于环璧形佩饰,通常直径9~12厘米,孔径5~6.8厘米。明显可以确定为臂环、腕环的,仅见于部分具有良渚文化因素的聚落中,如长江以北的新沂花厅墓地。该墓地以大汶口文化为主,其北区墓地出土了一些玉环(原作称为玉瑗),套在墓主的手腕上,如M20:24,直径10.3厘米,孔径6厘米[14]。(图四:3)良渚文化核心区域尚未发现明显套于手臂或手腕上的环饰,但与之形制相近的却有发现,数量相对较少,如良渚中期的赵陵山M77:94,直径9.8厘米,内径5.45厘米,厚 0.2~0.7 厘米[15];良渚中晚期的邱承墩 M4:20,直径 10.3 厘米,孔径 5.5~5.7厘米,厚 0.6~0.9 厘米(图四:1);M10:1,直径 9厘米,孔径 5.7厘米,厚 1.1厘米[16]。 (图四:2)赵陵山和邱承墩出土的玉环,发现时都不在墓主手臂或手腕处,而分别位于脚端和头部。

(四)玉璧

玉璧,约在良渚文化的早期晚段至中期早段开始出现,尺寸差异较大,直径11~31.4厘米,孔径3.3~5.6厘米。一般来说,良渚各聚落贵族墓中,出土玉璧的数量大多在1~4件。但在等级较高的聚落中,有的墓会出土5件以上,甚至数十件玉璧,如反山M14、M20、M23,寺墩 M3、M4,邱承墩 M3、M5、M11。在这些出土大量玉璧的墓葬中,不同墓葬中的玉璧大小也有所区别,如在反山的墓群中,M14和M20出土的玉璧,只有1件玉璧的尺寸在18厘米以上,其余的都在18厘米以下;M23稍有不同,18厘米以上的玉璧有7件,其中2件在20厘米以上,其余的都在18厘米以下。反山各墓的玉璧尺寸多集中在14~18厘米。寺墩和邱承墩的情况与反山的情况正好相反。寺墩M3出土的24件玉璧中[17],只有4件在18厘米以下,其余的都在18厘米之上,20厘米以上的玉璧更有10件之多。邱承墩出土的玉璧18厘米以下的只有3件,而18厘米以上的有19件,其中20厘米以上的有14件。另外,在稍低等级的聚落中,良渚文化晚期18厘米以上玉璧的数量相较良渚中期增加了差不多一倍,而18厘米以下玉璧的数量在这两个时期相差不大。

图三 璧形佩饰

图四 臂环、腕环

玉璧是良渚文化的典型玉器,数量众多,位置不定,头部、胸腹部、腿脚部都有分布,且不分男女。

(五)玉纺轮

良渚文化时期的玉纺轮数量很少。瑶山M6、M11 各出土 1 件(M6:5、M11:16),皆位于脚端的陶器附近,直径4.2~4.3厘米,孔径0.5~0.6厘米,厚0.9厘米;其中M11:16的纺轮配套还有一根纺轮杆,出土时穿于纺轮中孔,长16.4 厘米[18]。 (图五:2)反山 M22,也出土了玉纺轮,位于脚端的陶器附近,截面呈梯形,上外径3.38~3.4厘米,下外径3.47~3.55厘米,孔外径0.5~0.6厘米,孔内径0.4厘米,厚1.4厘米[19]。 (图五:1)余杭横山M2,出土2件玉纺轮,如 M2:17,直径 4.6厘米,孔径 0.8 厘米,厚0.9厘米,位于脚端[20]。福泉山M74,在盆骨两侧各出土1件玉纺轮,如M74:30,直径3.2厘米,厚 1.3 厘米[21]。 (图五:3)

玉纺轮大多为女性墓中出土,并非作为装饰品而用,在某种程度上表明了墓主的性别,但玉纺轮也并非每座女性墓都有出土。从出土情况看,玉纺轮的有无,并不反映墓主等级的高低,如瑶山M11,是北行墓中出土玉器数量最多的,单件达537件,远超其他墓葬,可见其地位应是女性墓中最高的,墓中出土1件玉纺轮。而M6,在北行墓中出土玉器数量为倒数第二,单件计28件,仅多于M5,该墓中也出土1件玉纺轮。反山M23,出土玉器单件计459件,远超M22的175件,表明其地位高于M22,但M23内并未出土玉纺轮。福泉山M74,出土4件玉钺,其中1件还带完整的钺镦、钺瑁,表明墓主可能是一位较有权势的女性,并出土有2件玉纺轮。

图五 良渚玉纺轮

二、良渚文化时期几种环璧形玉器的起源及功能

(一)良渚文化环璧形玉器的起源及其分野

马家浜、崧泽文化的玉石制饰品对良渚文化的影响最直接,但马家浜早、中期少见环璧形的装饰品,而宁绍平原另一支相对独立,与马家浜、崧泽文化基本并行的文化——河姆渡文化却在早期就出土了不少的环璧形陶石器,如河姆渡第一期遗存出土的T2114B :419的石环,直径6厘米,全器及环的横断面呈椭圆形,磨制较精;T2124B :236出土的陶环,直径3.5厘米,厚1厘米;此外,该期还出土数件石玦,器形均较小,直径在1.7~3.3厘米,不甚圆,磨制尚精。河姆渡文化也出土了不少纺轮,既有馒头形、滑轮形等异形纺轮,也有常见的环璧形纺轮[22](图六)。河姆渡文化与马家浜、崧泽文化紧邻,在生产、生活的许多方面势必互有影响。

从以上可以看出,河姆渡文化早期的环璧形陶石器已开始分化出不同的种类,根据功能的不同,形制也有所差别。小型的陶环可能为一种指环,石玦为耳饰,两者都为较早的璧形饰品。较大的石环用途不明,并非实用器;单从形制上来看,与马家浜、崧泽文化出土的石环已有一定的相似性。

纺轮作为实用器独立发展,越往后期,环璧形逐渐成为主流。除陶、石纺轮外,良渚文化时期出现了玉纺轮。部分陶、石纺轮上围绕中孔刻画有纹饰,尤其以陶纺轮为多,而在玉纺轮上刻画纹饰的现象非常少。这一方面可能跟在陶纺轮上刻画纹饰较为容易有关,另一方面也表明玉纺轮并非良渚贵族青睐的特殊物品,玉纺轮的作用更多地体现在社会分工上。

(二)良渚文化璧形佩饰、玉璧的起源及功能

河姆渡文化以外的陶环鲜见,石环(璧)在马家浜文化时期陆续发现,如神墩遗址M204:1,出土1件环形石器(原作称谓),凝灰岩,直径7.5厘米、孔径2.8厘米、厚2.9厘米,穿孔内壁笔直而光滑,穿孔边缘有敲击痕迹,打磨光滑。整体形似璧,位于墓主头顶。该墓墓主为一成年男性,墓中还随葬有2件石锛[23]。(图七、图八)浙江长兴江家山的马家浜文化M150,出土1件环形石器,位于墓主颈部[24]。(图九)其后,崧泽文化早期墓葬的石环(M198:1,原作称谓),凝灰质砂岩,直径14厘米,厚4厘米,孔径6.8厘米,位于头骨东南侧,被头骨稍压。该墓墓主为一成年男性,同时随葬有2件石钺[25]。(图十)马家浜、崧泽出土的几件石环或者环形石器,孔径较边宽小,在形制上应为璧。

良渚文化的环璧形佩饰数量较少,实际为小型的玉璧。溧阳神墩遗址出土的环形石器可能为玉璧的早期形态。长兴江家山崧泽文化M198出土的石环,同良渚文化早期的玉璧在形制上已经较为接近,共同的特点是孔径较大,器形较厚,如反山M12出土的2件玉璧,直径在 12~12.3厘米,孔径在 4.65~5.1厘米,厚1.5~2厘米;M16出土的玉璧直径14~14.4厘米,孔外径 6.3~6.7厘米,内径 5.7~6.2厘米,最厚的4厘米[26]。玉璧到良渚文化中、后期逐步规整,体形更大,孔径略小,器体更薄。

图六 河姆渡文化出土器物(图片引自《河姆渡》)

图七 溧阳神墩M204

图八 环形石器(神墩M204:1)

图九 长兴江家山马家浜文化M150

从目前出土的考古材料观察,马家浜到崧泽文化时期出土的石璧,都放置于墓主的头部附近;头部是人体最重要的部位,厚重的石璧既非实用器,也非环璧形项饰一样的装饰品,放于头部,表明其已作为一种特殊的物品存在。良渚文化的部分玉璧延续了这一现象,但良渚文化玉璧摆放位置更多样化,位于胸腹部的明显增多,部分玉器还位于脚端。

玉璧是良渚文化开创玉器种类。关于玉璧的用途也是众说纷纭,比较流行的有“礼天说”[27]“财富说”[28]“事神礼器说”[29]“权力象征说”[30]“殓尸说”[31]“升天工具说”[32]“乐器说”[33]等,这些说法都从一个方面分析了玉璧的用途。纵观整个良渚文化聚落,玉璧与玉琮、玉钺是良渚文化时期最高等级贵族必需的玉器组合。在一些无玉琮或玉钺的中小聚落,玉璧已成为区分贵族与平民的重要标志,由此可以看出,玉璧应是某种特殊身份的象征。

图十 长兴江家山崧泽M198

始创的玉璧光素无纹,良渚文化主流装饰的神人兽面纹,以及之前的龙首纹从未在玉璧上进行装饰,表明玉璧在初期未被当作一种同神权有关的物品。良渚文化对军权、神权以及其他的一些特殊权力进行了明确的划分,同时以特定的物品来作为载体,这就是玉钺、玉琮以及玉璧的不同功能所在。到良渚文化晚期,个别玉璧上出现了一些刻画符号,如临平玉架山M16出土的刻纹玉璧[34],这种刻纹玉璧虽未成为主流或者普遍的现象,但也说明玉璧的功能并非一成不变,而是随着时代的发展而变化。

在某些等级较高的聚落中,玉璧也会被大量制作出来用以陪葬,如反山和寺墩的墓中,被用来陪葬的玉璧制作都较为粗糙。这在整个良渚文化存续期是少数现象。大多数聚落中随葬的玉璧多为2~4件,这些玉璧是用来体现其贵族身份的,许多制作都较为精致。

(三)良渚文化环璧形项饰的起源及功能

环璧形项饰在崧泽时期才大量出现,在此之前的马家浜文化是以玉玦为主要的环璧形饰品。环璧形项饰同玉玦本同源,二者都来自于小型的环璧,是为满足不同的装饰需求而出现的。玉玦与环璧形项饰有不同的兴衰期,起初完整的小型环璧并未被当作主要的饰品,而以玦类形制出现。有学者分析:“太湖地区出土的史前玉玦数量超过100件。马家浜、崧泽、良渚时期玉玦分别占出土总数的68%、27%、5%,呈现出随着时代的更替而迅速萎靡的流行趋势。”[35](图十一)环璧形项饰伴随玉玦的衰落而逐渐兴起,到了良渚文化早、中期发展到高峰。

图十一 玉玦

环璧形饰品虽然只是一种简单的身体装饰品,但正如秦小丽女士分析的“观察所有装饰品的起源,都可以找到特别的佩戴原因,比如护身、荣耀、图腾、宗教、传统习俗或身份礼仪等,只是客观上起到了装饰的作用……”[36]。良渚文化之前的环璧形饰品基本都为素面。良渚文化早期的环璧形项饰开始出现纹饰,其中以龙首纹为代表,有学者分析认为龙首纹受崧泽文化编织纹影响较大[37],也有学者认为其后良渚文化的主流纹饰——神人兽面纹也融入了龙首纹的因素[38]。

龙首纹用于环璧形项饰这类装饰性玉器之上并没有普遍性,也没有明显的身份特征。瑶山和反山出土的龙首纹环璧形项饰数量很少,也只在个别墓中有,似乎为一种个人行为,根据个人喜好而特意制作。此外,龙首纹一般都用于装饰性玉器上,如环璧形项饰、玉璜M11:94、玉镯 M1:30、玉管和锥形器。(图十二)有的龙首纹环璧形项饰和龙首纹玉璜搭配使用,而琮、璧、钺、三叉形器和玉梳背上,则少见这种纹饰。良渚文化早期龙首纹和神人兽面纹并存,使用这两种纹饰的玉器种类也相对较多,而到了良渚文化中、晚期,龙首纹逐渐消失,璧形项饰与其他饰品一样少见特殊的纹饰,表明璧形饰品的宗教意味已经逐步淡化,而更单纯地以装饰为主。

三、结语

环璧形器物在良渚文化之前就已出现,并非河姆渡、马家浜和崧泽文化特有,如山东地区的大汶口文化早期墓葬M78:23也出土了类似的石环[39],其制作相较同时期马家浜文化的石璧更为精致。(图十三)环璧形器物在新石器时代的许多文化中都有出现,说明对于环璧的这种形制在广大区域内有一种趋同性的认识和使用。从现今的发掘材料分析,可以肯定的是,良渚文化时期的环璧形玉器已经发展到了一个非常成熟的阶段,其功能和意义对后世产生了深远的影响。

图十二 龙首纹饰品(图片引自《瑶山》)

本文对良渚文化时期的环璧形玉器进行了简要分析,囿于出土材料和自身认识水平的局限,许多内容还可以进一步讨论和深化,这些也有待于更多考古材料的佐证。文中不足之处,尚请各位专家、学者指正。

[1][9]常州市博物馆:《1985年江苏常州圩墩遗址的发掘》,《考古学报》2001年第 1期。

[2]浙江省文物考古研究所:《浙江省文物考古研究所学刊——建所十周年纪念(1980—1990)》,科学出版社,1993年。

[3][7][18]浙江省文物考古研究所:《瑶山》,文物出版社,2003年。

[4]方向明:《反山、瑶山年代问题的再讨论》,《东方博物》第27辑,浙江大学出版社,2008年。

[5][10][21]上海市文物管理委员会:《福泉山——新石器时代遗址发掘报告》,文物出版社,2000年。

[6][8][12][19][26]浙江省文物考古研究所:《反山》,文物出版社,2005年。

[11]浙江省文物考古研究所:《余杭吴家埠新石器时代遗址》,《浙江省文物考古研究所学刊建所十周年纪念(1980—1990)》,科学出版社,1993 年。

[13]南京博物院、江阴博物馆:《高城墩》,文物出版社,2009年。

[14]南京博物院:《花厅——新石器时代墓地发掘报告》,文物出版社,2003年。

[15][20]徐湖平:《东方文明之光——良渚文化发现60周年纪念文集》,海南国际新闻出版中心,1996年。

[16]南京博物院、江苏省考古研究所、无锡市锡山区文物管理委员会:《邱承墩——太湖西北部新石器时代遗址发掘报告》,科学出版社,2009年。

[17]南京博物院:《1982年江苏常州武进寺墩遗址的发掘》,《考古》1982年第2期。

[22]浙江省文物考古研究所:《河姆渡——新石器时代遗址发掘报告》,文物出版社,2003年。

[23]南京博物院、常州博物馆、溧阳市文化广电体育局:《溧阳神墩》,文物出版社,2016年。

[24]浙江省文物考古研究所:《浙江考古新纪元》,科学出版社,2009年。

[25]浙江省文化考古研究所、长兴县博物馆:《长兴江家山遗址崧泽文化时期的墓地》,《浙北崧泽文化考古报告集(1996—2014)》,文物出版社,2014 年。

[27][31]汪遵国:《良渚文化 “玉殓葬述略”》,《文物》1984年第2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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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牟永抗:《关于璧琮功能的考古学考察》,《东方博物》第4辑,浙江大学出版社,1999年。

[30]张明华:《良渚玉璧研究》,《故宫博物院院刊》1995年第2期。

[32]郑建明:《史前玉璧源流、功能考》,《华夏考古》2007年第1期。

[33]黄建秋、幸晓峰:《良渚文化玉璧功能新探》,《东南文化》2008年第6期。

[34]浙江省文物考古研究所、余杭博物馆:《余杭玉架山遗址发掘取得重要收获》,《浙江文物》2008年第6期。

[35]刘晓婧:《太湖地区出土的史前玉玦》,《文物世界》2015年第1期。

[36]秦小丽:《新石器时代环形饰品研究》,《考古学报》2011年第2期。

[37]盛起新:《崧泽文化纹饰对良渚文化的影响》,《东南文化》2014年第5期。

[38]方向明:《良渚玉器神人兽面相的真相》,《大众考古》2015年第6期。

[39]山东省文物管理处、济南市博物馆:《大汶口——新石器时代墓葬发掘报告》,文物出版社,1974年。

(作者单位 常州博物馆)

[责任编辑 秦秀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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