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交媒体盛行下的青少年“点赞”行为解读

2017-09-01 20:53朱琳琳
魅力中国 2016年52期
关键词:点赞自我认同社交媒体

摘 要:随着社交媒体的盛行,“点赞”行为蓬勃活跃于青少年群体中,其功能不再局限于本义而延伸出流变性的心理含义,由此聚合成不同类型的青少年点赞族,从传播心理学视角看,青少年的碎片化思维和快餐式互动、自我认同载体的转变以及网络行为的去个性化等,共同推动“点赞”成为走红于青少年群体的流行行为。

关键词:点赞 社交媒体 碎片化思维 自我认同 去个性化

一、“点赞”的兴起与演化

“点赞”一词作为网络上炙手可热的新兴语词,它的兴起和社交媒体的盛行密不可分,社交媒体基于WEB2.0而构建,主要包括脸书(Facebook)、推特(Twitter)、微博、微信、博客、维基、播客、论坛等新媒体。因其对受众有极深的卷入度和黏着度,其炫目的震慑力日渐显山露水,所承载的各类功能影响了一众网民,尤其是作为互联网生力军的青少年群体。其中,“点赞”成为活跃于青少年群体的流行行为,美国心理学教授罗森的抽样调查研究表明,52%的九零后I世代青少年每天点赞一次或多次,而45%的八零后N世代青年也有类似的现象。[1]

“点赞”本意为在网络互动中,通过鼠标或手指点击“赞”图标,以亮起的结果推送个体对所阅信息的赞同和认可,然而随着使用受众特别是青少年群体的大规模卷入和点赞行为的走红,点赞功能的初衷渐渐延伸出流变性的含义,更多的投射出个体的行为习惯、社会交往、复杂情感等,看似简单的点赞行为实则为青少年群体赋予了更宽广的话语权,也值得对此进行深入研究和探讨。

二、青少年点赞族

通过相关调查研究,笔者将青少年点赞族划分为以下几类:

已阅族,其点赞仅表示已浏览过该信息,好坏不置可否,褒贬不予评论,有时潜意识里隐含着凑热闹或恶搞心态;习惯族,视点赞为生活中不可或缺的组成部分,不需有意识控制和调动认知资源去付诸行动,已升级为一种自动化行为;交往族,其点赞演化为拟态社会对现实社会人际交往的复刻,通过迎合社交需要,以求在强关系的朋友圈中不被孤立;真心族,其点赞出于惺惺相惜,因发自肺腑,故点赞的同时往往附加文字评论或配以图片说明;抱团族,点赞多为盲目跟风的行为,是从众的一种表现,大多与拥趸者的偶像崇拜有关;求关注族,点赞成为证明自我的通行证,其目的只为名字出现在他人的信息里,以此反衬自我的存在;利益族,点赞仅为获取经济收益,比如参与“商家集赞”送礼活动、蜕变为以赢利为目的的专职“点赞党”、出现明码标价的“卖赞”行为等。

不同类型的点赞族,实质上涵盖了青少年点赞群体的几个重要的共性特点,即交互性、镜映性、满足性。

三、青少年“点赞”行为分析

1、社交媒体催生出快餐式互动和碎片化思维

随着社交媒体的发展,极简化的信息对话方式成为网络互动的主流形式,发布信息变得更加随意、简单,展示私人生活“费心”指数直线降低,网络上晒心情、秀幸福、炫恩爱、发糗事等只需一两分钟,有时走着路即可完成。发布源的去主体化无形中促使接收者碎片化思维定势的形成,也一并促成了快餐式互动,大批游离于点赞本意之外的签到式行为,正是快餐式互动和碎片化思维行为的直接体现。

2、自我认同参照标准和载体的转变

随着网络互动的主流化走向,青少年群体自我认同的参照标准和载体亦发生改变,受互联网大环境的影响更易于形成场依存性的认知风格,倾向于在网络人际关系中寻求虚拟化的反馈和认可,自我认同的参照动力更多源于网络互动的快速反馈,其载体多为网络符码,“赞”图标最具代表性。德国柏林洪堡大学和达姆施塔特工业大学的相关研究表明,网络晒照片的用户群会将自己所晒照片收到的“赞”与其他好友收到的“赞”进行比较,[2]以此作为自己是否受欢迎的参考标准。

3、“大V”崇拜下的晕轮效应和网络行为的去个性化

“大V”是随着社交媒体兴起而发展壮大的一批网络偶像群体,作为特殊的网络偶像群体,在网络时代类似意见领袖的时代里,大V的号召影响力可谓“振臂一呼,云集响应”,其点赞行为在无形中让对其有深刻膜拜感的青少年崇拜者纷纷效仿,这一方面源自大V群体的晕轮效应力量,让青少年群体爱屋及乌地对其行为从众跟风;另一方面体现了青少年对理想我的精神寄托。

四、结语

首先,对“点赞”的潜在风险要有合理化的心理预设。比如,“点赞”在具体使用中因语境的相对单一,容易导致表意模糊,甚至与本意脱节,很有可能造成使用结果的无意义存在,对“赞”功能的过度依赖,也容易削减网络上其他形式的有意义互动,或者弱化现实世界的真实互动;点赞可能会在青少年群体中助长攀比、嫉妒心理,《Facebook引发嫉妒心理:用户生活满意度的潜在威胁》的研究报告中指出:社交网络上被动浏览信息甚至违心点赞的用户,实质上会产生嫉妒心理,包括嫉妒他人的幸福生活、度假方式和社交活动,从而降低自我的生活满意度[3] ;“集赞”换取奖励的商家营销行为,也可能会变相地给青少年群体带来不良影响。

其次,打破相对单一的“点赞”图标式使用方式,将文字符号与网络符码结合使用,能使表意更为明晰,杜绝了敷衍、无聊等心态。正如数据分析专家Moira Burke在《大西洋月刊》中所写:“利用Facebook的“点赞”按钮去跟朋友沟通,能够有效地增加社会资本。但这种懒惰式的点赞按钮,带给人们的满足感不如组合式的沟通方式:点赞加评论。擅长用组合沟通的人,能够有效地减少孤独感。相反,只喜欢点赞的人,孤独感并无减少。”[4]

最后,尽管网络交流有其不容置喙的便捷性和广效性,但终究与现实不可脱节,在此基础上,应鼓励青少年构建网络与现实有机结合的多元化互动方式,将网络的点赞沟通行为与现实的面对面交流方式相结合,以期为青少年群体心理资本和社会资本的积累提供更宽广的平台。

参考文献

[1]Rosen,L.D .iDisorder:Understanding Our Obsession With Technology and Overcoming its Hold on Us[M].New York:Palgrave Macm illan,2013:7.

[2]刘俊俊.社交点赞:想评论又无话可说的态度?[EB/OL].http://www.tuicool.com/articles/ARbemq,2014-01-06.

[3]钟瑜婷,陈一斌.点赞交际学:网络上,我们用“赞”归纳一切暧昧 [EB/OL].http:// www.xinli001.com/info/15277, 2014-07-02.

[4]周婕.“點赞”并非真实沟通[J].新闻战线,2014(2):73.

作者简介

姓名:朱琳琳,性别:女,出生年月:1982.02,工作单位:淄博职业学院,研究方向:社会心理学,籍贯:山东淄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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