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中关系45周年

2017-09-07 13:31卡莱亚
友声 2017年2期
关键词:马中马耳他工党

卡莱亚

2016年12月20日我撰写的回忆我担任欧洲理事会部长委员会主席期间经历的文章广受关注。因此,为纪念马中建交45周年,我写下这篇文章。

能为加强马中两国关系贡献绵薄之力,让我十分欣慰。

1969年,我还是马耳他总工会所属报纸的一名议会记者。一天我正坐在记者席,时任反对党领导人多姆·明托夫把我叫到了办公室。他略带严厉的声音让我想起了我的父亲,他问我:“听说你对俄国很感兴趣?”

当时的西欧对于明托夫和马耳他工党都心存疑虑。我们党内很多人都认为在美国和西欧的支持下,马耳他当地的右翼保守势力试图暗中阻挠明托夫和马耳他工党执政。

正因如此,包括我在内的很多涉世未深的马耳他工党青年团成员都向苏联投去了同情的目光。毕竟苏联是不结盟运动的重要力量,而不结盟运动是支持马耳他工党的。

我回答(明托夫)道:“那么您希望与谁做朋友呢?美国人吗?”

明托夫像往常一样毫不隐讳地说:“别傻了,还是将目光投向中国吧。”

他的回答让我大吃一惊。到1971年6月明托夫当选马耳他总理时,我几乎已经忘记这次谈话了。直到我见到为《星期二》杂志撰稿的马耳他左翼记者理查德-吉布森。

“我刚从坦桑尼亚和赞比亚回到马耳他。”他告诉我,“成千上万的中国工人在帮助坦桑尼亚和赞比亚修建坦赞铁路,以便兩国货物的出口。而实行种族隔离政策的南非正通过阻断坦桑尼亚和赞比亚的咖啡等产品出口扼制这两个国家。”

我对自己说,这就是两年前明托夫让我将目光投向中国的原因。

理查德鼓励我建立马耳他中国友好协会,并给了我英中了解协会的联系方式。我得到了工会报纸编辑查尔斯-米齐的支持,他成为马耳他中国友好协会首任主席,我则当选秘书长。

我从此矢志不渝,成为中国的朋友。我熟读埃德加·斯诺等中外作家撰写的关于中国的书籍,还50次来华访问,并与中国政商各界重要人士建立了联系。

1971年10月25日,联合国安理会通过了阿尔巴尼亚等国提出的关于承认中国人民共和国是中国唯一合法政府的联合国2578号决议。

1972年1月31日,马耳他驻意大利大使卡梅尔·马利亚向中国驻意大利大使递交了国书。明托夫此举激怒了很多西方人士。马耳他同时与台湾断绝了“外交关系”。

同年2月24日,尼克松访华。卡灵顿勋爵和明托夫在《英国马耳他防御协定》上的签字墨迹未干,明托夫就在3月31日访华,成为西欧首个访华的总理。

中国给予了明托夫比尼克松更高规格的欢迎,他们希望向西方传达这一信息。

明托夫与中国签署了一系列协议,(这些协议)与来自卡扎菲领导下利比亚给予的协助一起,帮助马耳他实现了经济转型并于1979年3月31日关闭了英国(在马耳他的)军事基地。

这就是我一直对中国和利比亚有着深厚感情的原因。正是在他们的帮助下,马耳他从几千年来的战争堡垒转型成为和平的推动者,这也是我当年作为一个年轻政治家的梦想。

我坚定地认为马耳他只有首先关闭英国军事基地并成为中立和不结盟的国家,才能实现以上转型。一位中国领导人曾问我:“你为什么这么热爱中国?”

“因为我更爱马耳他。”我说。

我于1982年不再在马耳他内阁任职。明托夫任命我担任马耳他自由港项目监管委员会主席。那里有来自上海建工集团的上百名中国工人与几千名马耳他工人并肩工作。

这是马耳他有史以来最大规模的工程项目。我对工程建设知之甚少,但是明托夫对我的任命代表了他对我的信任。我不能让他失望。我夜以继日地工作,有时候一天工作18小时以上,周日也不休息。

我要特别感谢维克托·加莱。他是一名来自莫斯塔的杰出公务员,也是卡拉克斯洛克公司的主席。该公司是参与自由港项目的三家马耳他公司之一。明托夫对他完全信任,我每次遇到问题,他总是给我指导和建议。

正是在我担任自由港项目监管委员会主席期间,时任马耳他总统阿加莎·巴巴拉于1987年马耳他国民党上台之前为自由港一期工程揭幕。

那些马耳他工人都具有高度献身精神,而中国工人的热忱、正直和努力打动了我。

中国人也许会和你约会很多次,但他们对于婚姻却是十分慎重的。对马耳他却是例外。我说的也许不对,但(我认为)在(马耳他)工党时期中国与马耳他的结合源于热爱,在(马耳他)国民党时期中国与马耳他的结合源于互利。

马中之间的这种互利合作挽救了破产边缘的马耳他国家能源公司,也帮助上海电气集团进入了欧洲市场。

我认为自己政治生涯的高峰是在1979年5月,当时我告诉明托夫我将作为马耳他工党议员访问中国。他交给我一个任务:向上港机造厂装配钳工徐会仲的遗孀颁发“共和国服务勋章”。她的丈夫1974年(经查实为1979年)在30万吨级的“中国坞”(6号干船坞)中检修机械时,不幸被落下的大型起重机螺母击中身亡,时年42岁(经查实为47岁)。

“共和国服务勋章”在一个月之前由时任马耳他总统安东·布蒂吉格交与中国驻马耳他大使。这次是该勋章首次授予已故人士。

我永远不会忘记当我为徐会仲遗孀戴上勋章时她眼中的忧伤,大约3000人出席了这一仪式。

时任马耳他驻华临时代办克利福德·伯格·马克斯的中文十分流利,他将我的马耳他语发言翻译成了中文。

那次访华期间,明托夫为我安排了与耿飚先生的会见,他不久后担任了中国国防部长。他的秘书是现任中国领导人习近平。

我每次访华都会去徐会仲的墓前祭扫。27年后,我于2006年5月拜访了他的家人。

他的妻子已经过世,但他的儿子徐同群(音)热情地拥抱了我。他已过了知天命的年纪,但回忆起1979年颁发勋章的仪式时仍流下了眼泪。

我告诉他马耳他保拉市一条街道以他父亲的名字命名。

“你的头发已经白了。”他满怀感情地说,“但你还记得我的父亲,谢谢你。”

《上海日报》以《悲剧联系起两个人》为题目报道了我对徐家的拜访。《东方早报》对此进行了整版报道。20年前,在我的建议之下,保拉市议会说服(马耳他)街道名称委员会将保拉市一条街道以徐会仲的名字命名。

2月31号晚上六点半,马中友协将在瓦莱塔圣保罗街马耳他大学教学楼举办马中建交45周年研讨会。

前外交部长阿历克斯·希贝拉斯·特雷格纳博士和米歇尔-弗兰多博士将同我一起回顾马中建交45周年历程。研讨会对公众开放,我保证一定会十分有趣。endprin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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