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走的情景剧 (六首)

雪鹰

行走的情景剧

还是从那一声啼哭开始吧

剧场或大或小，由命运确定

或公或私，由权利决定

从电视到书本，线上线下

始终有主演，配角，群众演员

有的人成了影帝，接片多

片酬高，全球到处跑

大到揮手致意，小到

头发丝的站立，事无巨细

一干奴才配戏

我的戏份一直就少

今天更多是无语，有时

客串一下哑剧

细节

躺下的河，是静止的

也是涌动的

要怎样的意念，才能

测量深浅，把握最佳尺度

芦苇微倾，小鱼摇摇晃晃

如何才能分辨

是舟的游移，还是河的流淌

岸边的树

哗哗翻着书页

邂逅

至少，我不是董永

林冲也只有豹子头

你听到的回音

正是我着地时的呐喊

物理学早已定了传播的方向

还以分贝代表高低

恰好此刻，你从天上路过

翅膀是耶稣给的。玉皇大帝

只想着把羽毛插在自己的头上

但我不知，这回声

是如何撞击了，你的双翼

和你翎羽里，裹着的心

以我温热的掌

挡住风与霜雪，天空

那一道指痕，缘于你

忧郁的双眼

在你漫天的雪野

画上温暖的竹子

走出咯吱咯吱的声响

在丰腴的大地上

轻抚高山流水

听江河吟唱

羽毛的光泽，缀满思想

血，伴着酒精沸腾

最终时刻，只能

以此在的名义

让你咽下贪婪的吻痕

婆娑

风是按枝条的要求，酝酿的

大地按雨的想法，起伏的

节气，则是为了照顾你

照顾情绪和作息

天地合而生。其根

深入《淮南子》

三天后的清明，是为了

死与生的衔接，为一个画面

偶然想起的。那个词

此刻为你的眼泪，专供的

左右

一生中，不知道给自己

出了多少难题。就像这首诗歌

至少左右我两个星期，或者更早

总是在锯齿上来回，以致于

脚印刻满了曲线，书上留下了颜色

或者空白。一来一往的锯子，留下了口号

从满脑的线头里，我想捋出一汪清水

左边是蠕动的肠胃，右边是游走的灵魂

如何用一生，去趟过一颗心的幽深？是啊

这一生，不知道为自己出了多少难题

也不知，穿过多少蜘蛛网，蜥蜴场

就像面前这首《左右》，其实

它磨砺了我，整整一生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