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络社会中地点价值塑造与城市节点发展的关系

2017-09-15 14:46王冬冬沈强梅
关键词:社群节点价值

王冬冬,沈强梅

·社会理论与社会建设·

网络社会中地点价值塑造与城市节点发展的关系

王冬冬,沈强梅

(同济大学艺术与传媒学院,上海201804)

随着网络社会的发展,以个体为核心的节点化特征,重塑了地点的关联结构,形成城市网络体系。城市在应对全球化殖民危机的过程中,应根据其在城市网络体系中的节点主体性特征,从公共空间、社区虚拟社群、文化传统三个角度重视地点价值的塑造。网络社会中地点价值的塑造不仅指导城市的长远发展,而且提升自身的凝聚力和向心力,使城市在全球城市网络发展体系中成为具有重要影响力的城市节点。未来城市发展应考虑二维空间构建、塑造地点价值和将地点价值外化为生活方式等情形。

网络社会;节点化生活;城市网络体系;地点价值

一、问题的提出

城市化进程中不断出现的城市问题在一定程度上可以归结于人与空间的不和谐发展。在以市场经济为主导的社会环境下,城市的空间形态设计逐渐趋向于无差别、无特点的状态。城市物理空间的同质化使人们的归属感和认同感逐渐减弱甚至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失落和茫然。随着网络社会的快速发展,人们的物理生存空间与精神空间进一步分离,这种趋势若不能引起社会的足够重视,将进一步恶化城市人与空间的矛盾。这种矛盾不仅影响着人们的生活质量,也会阻碍城市在网络社会中的进一步发展。

信息技术的发展使社会生产方式呈现出前所未有的新特点,与历史上其他文明形态相区别的是,网络社会的基本形态是以个体为核心的节点化生活方式主导的型构。处在特定物理空间的某个节点会利用互联网、物联网等技术,支持其在虚拟的空间里建构自己的生活网络,并重新解释其肉身栖居的场所的意义。最初是生存的需求让人们走到一起,形成了群居,而后演变成程度越来越高的空间聚集。在有边界的物理空间聚居的人群中,个体之间因为生产或再生产的需要进行协作或者合作,于是就有了彼此间的信息交换,形成了将人们结构在一起的通信网络。人们因为信息传递而活跃在通信网络之中,通信网络承载了人的活动,成为人们进行社会实践活动的第二空间——虚拟空间。这个具有明确意识形态属性的虚拟空间时时刻刻与物理空间发生作用,使物理空间具有了社会属性,继而成为依托于人的社会交往行为而存在的场所。场所依据其面积规模、住户数量、经济活动以及公共部门类型,可以分为乡村型居民点、镇和城。自城市出现以来,它的型构就一直受到社会发展形态、政治体制和经济发展等要素的影响。在科学技术发展的带动下,生产和人口的集中度剧增,促使近代城市出现了前所未有的生产力聚集和财富汇聚的样貌,成为了人流、物流和信息流的中心,同时也改变了社会政治的结构和“社会生态环境”[1]。

尽管信息社会与工业社会有着质的差异特征,把人们生产关系的虚拟空间从物理空间中分离开来,导致两个空间的性质发生改变。但是,人们在有范围的空间聚集生活状态尚不能够被改变,这是因为在日常生活中,社会交往和参与社会实践的认同感是人类生存的重要需求;许多文化产业、创意的的生产过程也需要创造者处于聚集的状态。因此,在21世纪,城市依旧是影响世界发展、塑造整个格局的主要力量。必须承认,在日益全球化、媒介化的世界里,城市的物质空间形态日益趋同,人们的日常生活正面临着前所未有的殖民化危机。世界在变得扁平,人口流动空前频繁,互联网技术让信息无死角地传达,城市的独特性和地点的差异化正随着全球化的浪潮而逐渐消失。随着DT时代的来临,被看作节点的城市之间不再是旧日的竞争关系而是相互融合过程中的协作关系。每个城市应该思考的问题是自身在城市网络体系中存在的理由是什么,能给其他城市节点提供什么样独特的支持,怎样发挥主体性的特色,承担起世界发展进程中属于自己的责任。所以,在网络社会中,明确由自身的地方感标注的主体性,建立独特的地点价值对于城市的发展具有重要的意义。

空间理论认为,空间与地点是有区别的。空间被认为是独立于人类、基于自然法则而存在的,而地点是依托于人的社会交往行为而存在的,更具有社会性。在全球化过程中,空间是被权力和资本脱域的、抽象的存在,而地点则是反向过程“再地域化”的结果,而这“再地域化”的过程即“地点制造”(place-making)[2]。在工业社会里,人们的物质需求还不能得到很好满足,扩大物质生产是全社会共同的发展方向。因此,在追求物质快速生产的目标下,人们希望通过一组精确的数据,消除各种空间的差异性,从而实现世界空间的一致性。在当时特定的社会条件下,这些努力确实有助于规模化、标准化的大量生产,解决了人类当时生产力低下所造成的物资短缺困境。随着社会生产力的不断发展,人们物质需求已经基本得到满足,习惯了追求物质空间一致性的人们却忘记了生活对于我们的意义,开始陷入一种迷茫失落的状态。互联网在消除空间差异、方便人们生活的同时,也使得空间需求更加突出。在网络社会中,空间的差异性也没有被消灭,反而更加突出,人们社交的空间意识比以往任何时期都要强烈。因此,在网络社会的语境下,地点再造是我们理解和解决城市问题很好的一个切入点。

人们通过日常生活中的实践,赋予空间以意义,营造出一种有情感、有温度的相互联系的空间,而这种空间对人的作用以日常生活方式的形式呈现的这一互构过程被称为地点再造。一个城市的主体性特征是由其内在的地点价值和外化的生活方式所组成的有机体,它表征了城市的个性特点。在日益全球化、媒介化的世界里,城市的物质空间形态日益趋同,人们的日常生活正面临着前所未有的殖民化危机,城市空间的独特性和差异化正随着全球化的浪潮而逐渐消失。逐渐衰弱的传统社区、消解的社区凝聚力,使生活在过度强调物质化城市空间的人们缺乏认同与归属感。这种无根、漂泊的情绪使生活在城市中的人少了一份责任感与主人翁精神,继而导致危险空间的增多。在节点化生活的社会形态中,一个具有鲜明独特地点价值的城市,能应对全球化所带来的殖民危机,并且提升城市自身的凝聚力和向心力,成为网络社会中具有重要影响力的城市节点。随着网络社会的发展,地点的资源配置能力越来越体现在地点中以人为主体的经济部门产生的影响力上。人才资源是未来城市发展的主导因素,因此城市内部的生活方式必须具有固化本地居民、吸引异地居民的独特魅力。在人口流动性加大的背景下,应结合城市地点价值的建构,使当地居民或异地居民在这座城市内获得地方认同感和个人安全感。

二、节点化生活对城市网络体系的影响

节点化生活是对网络社会基本生活方式的一种描述[3]。它重塑了网络社会中日常生活的方方面面,包括地点之间的关联结构和相互关系。长久以来,城市发展由于时空的限制被划定在有限的范围内,形成一种“城市——道路——城市”连接关系。城市与城市之间的相互影响力随着空间距离的扩大而逐渐减弱。在信息文明之前的诸时代,不断提升的交通能力使城市间的关联不再局限于有限的区域内,于是城市与城市之间产生了蔓延式的联系。在当时特定的时空条件下,城市之间只能产生蔓延式的连接。例如汉唐时期的中国开辟了丝绸之路,以洛阳为起点,将中国的长安(包括洛阳)与欧洲以及北非的城市连接起来,使得“丝绸之路”沿线城市有繁荣发展的可能。而节点化生活具有去时空、去身份、主体化的特征[4],可以使城市自由地与其他城市产生联系,实现了“城市——城市”的关系结构。于是,网络社会中的城市可以被视作世界城市体系中的一个基本节点,节点与节点之间相互联系形成一个有机的城市网络。在信息社会的城市网络中,每一个作为节点的城市都占据着独特的位置和空间参与到全球城市发展的进程中,并在全球活动中承担着自身定位的功能。城市网络发展过程中,“城市——城市”的连接方式的多样性和自由性使得城市节点可以最大限度地发挥主体性特征,从而保证了城市网络中资源流通的积极性。

城市网络的发展是一个连续的历时态过程。在现阶段的城市网络中,由于工业文明及以前的烙印使节点与节点之间还存在着较大的中心性、层级性的差异。核心区的主要城市、次要城市,半边缘区的主要城市、次要城市以及某一个国家或区域的中、小城市之间还是存在着较大的能级差距。毋庸置疑的是,数字技术的发展引领的DT时代会对整个城市网络产生不可预测的影响,这些城市层级之间的区分,会随着城市主体性特征增强而改变。网络社会的利他主义法则和竞合思想将重构城市网络中各节点之间的关系,不同的城市节点在城市网络中以相互依存为前提,扮演不同的、互不可缺的、不可替代的角色。

三、全球化语境下的城市殖民危机

众所周知,互联网技术的发展,使生活在某一个物理空间的人们的生产生活与再生产生活分离开来。同一个“屋檐下”的人们可能除了肉身栖居在一个社区,其他的社会生活内容可以没有任何交集。现实社会中的物理空间和支撑社交的信息传达虚拟空间的相分离,无疑改变了属于物理空间的城市的功能和特征。显然,大规模的、频繁的人口流动使原有的地缘、血缘和业缘的关系瓦解,来自历史、家族、职业所形成的共同价值观也随之不复存在,某一物理空间下的人口不再具有很容易辨识的显性特征,加之快速的、对称的信息传播,地点价值在传统意义上的差异性逐渐丧失,每一个地点更容易被通俗的、由占有支配地位的经济所传到的价值所裹挟,显示出典型的殖民化特征。

殖民化的存在,在使网络社会里每个城市节点确立自身的主体性时遭遇到最严峻的挑战。事实上,殖民化危机使许多的城市丧失了凝聚本地人才和吸引异地人才的能力。最典型的例子是近年来国内出现的照搬西方建筑模式、风格的旧城改造,使得城市自身的自然遗产和历史底蕴荡然无存,丧失了历史文化传统的支撑点,造成了在地人群的无归属感。在节点化社会里,城市专属地点价值的建构是对抗城市殖民的有效手段。应该充分调动城市历史中活的因素,结合网络信息传达空间的特征进行地点制造,生成对内具有凝聚力和对外具有感召力的地点价值,达成内在的依靠地点价值的被认同、外在的呈现为生活方式的被接受的目的。

四、塑造城市地点价值的相关因素分析

在网络社会中,作为节点的社会生活往往分别属于物理空间和信息传递空间两个相分离的时空。因此,对于一个具体的地点而言,它的价值塑造会同时受到两个维度的相关因素的影响,我们必须充分考虑网络空间与实体空间在地点制造(place-making)形成地点价值过程中的互构关系。在人口流动性增大带来的全球城市人口多样性对原有城市价值冲击下,一方面要挖掘城市发展过程中积累下来的对当下生活有意义的合理观念,另一方面要通过线下实体空间的地点制造与实体空间社群内的信息沟通网络相结合,建立新型社区的治理模式,在人们参加社会实践的行动中,生成能够对社会生活和心灵建设有贡献的、有生命力的、可持续发展的地点价值。

(一)塑造城市地点价值的因素

城市的地点价值可以由基于现实地点上社会实践发展的历时态纵向维度与基于社会交往虚拟空间生成的共时态横向维度组成的坐标系标度出来。它的形成涉及公共空间、社区虚拟社群、文化传统三个重要因素。

1.公共空间

公共空间在这里是指城市里人们用于进行社会实践的公共场所的内容和布局,以及由此形成的人们交际和参与的机构及网络。社区是城市的基本细胞,是城市建设的重要组成部分,而公共空间是社区居民生活的外延空间,是一个以人的参与交往活动为核心内容的“生活世界”的场域。因此,城市地点价值的构建应重视城市社区内公共空间地点价值的构建。随着信息化技术的不断发展,人们从生产活动中得到极大的解放,并可以将更多的时间投入到生产之外的生活之中。因此,在节点化社会中,人们的物质需求得到极大满足之后,精神需求的满足与否将作为生活质量的重要评判标准。而社区内的公共空间是人们参与公共生活决策、进行沟通交往的重要场所。首先,社区是一个空间概念,是人的身体实践行为的容器。其次,社区是一个地点的概念,人们通过社区公共空间的交往行为为社区空间赋予意义,从而制造出属于自己的地点[5]。从地点制造的观念来看待社区治理,意味着考察人们如何通过社区公共空间的交往行为为社区空间赋予意义、制造出属于其特有的地点特征。

2.社区虚拟社群

社区虚拟社群是与现实的公共空间对应的,由生活在一个有限边界空间里的人们建构,以支持其社会参与、社会交往为目标的通讯及决定供求和命令关系的网络。在一个有边界的物理空间范围内,人们依托于互联网、物联网以及移动互联网,不仅建构了自己用于生产、消费、社会政治参与的网络虚拟空间,而且还可以建立用于社区内部交流、沟通、应用服务的社区网络空间,可以称之为社区虚拟社群。从空间所包含参与者情况这个角度来看,社区虚拟社群与议题中所对应的公共空间是相重合的。社区虚拟社群介于普通的虚拟社群与实体社区之间,它的组成往往是同一个社区的住户,其人际关系特征更倾向于实际的社区,但有了电脑或手机作为中介有些话更容易说,也更频繁地增进了住户的接触。社区虚拟社群的议题集中于本社区的世俗生活和政治参与,一般情况下,这些议题来自线下实际生活。这些特征决定了成员在社区虚拟社群中参与仪式的在场感要强于普通的虚拟社群。

在我国传统的单位制社会结构中,人们的社会关系主要来自单位,社区成为单位空间的延伸。但随着网络社会的发展、迁徙成本的不断降低,社区内很可能居住着许多来自不同区域、不同单位的居民。如果社区居住的不是来自同一单位的居民,则大家相互间的联系是比较少的,从而导致越来越多的新住区邻里之间基本不往来。社区虚拟社群不仅为社区居民提供了平等参与社区事务的平台,而且参与者通过共同制造事件的过程使得虚拟社区真正具有了公共空间的意义[6]。居民们通过社区虚拟社群在网上互助为邻、讨论焦点话题等活动逐渐建构起一种特殊的情感——社区认同。欧美相关研究表明,社区网络论坛不同于普通虚拟社区,它不仅没有使社区居民脱离社区,反而为社区精英、决策者和普通市民提供一种全新的交流空间。这种全新的交流空间有利于增强内部的社区凝聚力、克服文化隔阂、缓解社会矛盾,在城市的社区建设过程中显示出独特的价值。随着信息技术的发展,网络社交应用的更新迭代,社区虚拟社群的形式一直在不断更新变化。目前社区虚拟社群已经从传统网络社区论坛转移到普及率更高的微信群。社区居民自发建立微信群,并邀请同一社区的居民进入,方便、快捷的社区微信群为居民之间情感的联系以及社区认同提供了新的空间。例如在2016年3月1日的宜章新闻网中,有一篇名为《社区微信群真是太方便了》的报道。文章写道,在当地一个名为尚御名都小区里,小区的业主委员会发起并建立了一个名为“尚御名都畅谈窗”的微信群,这个群里的好友由小区里的业主组成,其目的是为了让小区所有业主共同参与小区管理。“有的住户捡了钥匙,就会拍了照片发到微信群,失主看到就会来认领。”“谁家有事儿需要帮忙,或是组织大家搞个集体活动,在微信群里说一声,大家都会响应。”

“该社区虚拟社群建立时间不长,却已经成为小区业主集思广益、畅所欲言、共同解决小区建设、管理、服务等方方面面问题的新平台。”除此之外,其他媒体也有相应的报道。如苏州新闻网《社区睦邻微信群牵线邻舍隔壁》(2016年11月18日),四川日报《一个微信公众平台+若干个微信群——“微社区”让沟通无死角》(2015年7月13日),洛阳晚报《社区里的微信群——便民“微服务”,贴心“零距离”》(2014年3月21日),等等。

3.文化系统

文化传统指经过长期历史积淀而逐渐形成的、为全民族大多数人所认同的思想和行为方式上的传统[7]。事实上,只有在发展过程中传统文化没有发生频繁断裂的城市,才能将对人们参与时下社会生活产生心灵贡献的历史积淀转化为可资源化城市价值观和可发展的地点价值,且不是所有沉淀下来的有益的城市历史文化都能体现在地点价值的构建中。协同学的支配理论认为,系统内部的各种子系统参量或因素对系统的影响是有差异的不平衡的。系统走向有序,达到临界点或临界状态附近时,最终将出现少数慢变量支配多数快变量的情形,人们通过这种慢变量使役或支配快变量的情形,来把握系统有序演化的过程。按照系统动力学的思想,在除了系统处于混沌状态的大多数阶段,复杂系统对于系统内的多数参数的变化并不敏感,存在着慢变量支配系统。对城市价值的研究而言,对其形成产生作用的历时态因素来自在这个城市发挥在那一过程中曾经占有绝对影响力的那个群体的生活观念。根据协同学的支配理论,在城市的社会演进历程中,如果有一个群体(一般以经济或政治的标准作为划分依据)对城市繁荣或发展起到过决定性的作用,他们的生活理念、生活方式对于同代或后代有着深刻的影响,那么他们会成为人们效仿的榜样。无论这个群体在当代城市发展中的地位和作用怎么样,他们的生活理念会不断影响着城市所在地后来者和不断进入该城市的异地移入者,使之深刻地被询唤而烙上这个城市的印记,这个人群就是该城市的序参量人群。他们的生活理念就是形成该城市地点价值的主要因素之一,生活理念外化出的生活方式不仅作为人们直观感受地点价值的途径,而且会对公共空间的社会参与行为发生直接的影响。

(二)网络社会地点价值的构建

在以节点化生活为主导的网络社会里,每一个城市节点需要以自己独特的地点价值确定自身在城市网络中的存在。对网络社会中城市地点价值的塑造应充分考虑三方面因素:不同文化背景的人口在城市实体公共空间里的集聚、网络通信结构对社区虚拟社群的重构,以及城市序参量人群的传统生活方式和理念的影响。构建网络社会中城市地点价值生成系统,如图1所示:

图1 城市地点价值生成系统

上图表明了城市地点价值生成系统的两种情况。第一种情况是在城市文化传统的影响下,处于中位环节的公共空间的内容和布局发生变化,会改变社区虚拟社群的机构,从而影响社区的生活方式,继而使城市的地点价值产生变化。一旦初始的变化向着好的方向发展,系统便形成一种增效的正反馈,强化城市地点价值的对外询唤能力。反之亦然。另一种情况是,社区虚拟社群的状态先发生变化,然后促进社区内的人群来到公共空间参与集体行为,接着在城市传统文化的影响限定下,调整了城市的主流生活方式,从而影响地点价值。负反馈的情况亦然。

五、总结与策略

地点价值是一种隐形的价值观念,它指向社会生活,即生活方式是地点价值的具象表现,而地点价值是生活方式的抽象概念。具有地点价值的城市才富有旺盛的生命力,才能在全球城市网络体系中显示出对内的凝聚力和对外的感召力。城市节点需要明确自己的主体性特征,形成自己的城市优势,只有这样才能在城市网络发展体系的过程中发挥不可取代的作用,承担特殊的责任,为社会的发展作出贡献。因此,未来城市发展必须考虑以下两点:

(一)二维空间构建,塑造地点价值

在互联网时代,网络公共空间与实体公共空间的相互作用必然会对地点价值产生影响,因此大型城市在构建地点价值时必须重视二维公共空间的建设。我们要对实体社区进行考察调研,提炼与调整实体的公共空间。例如,目前上海社区种类多样,有经济适用房区、普通商品房区、高档商品房/住宅/别墅区,等等。不同社区内的公共空间也不尽相同,例如高档社区内可能有咖啡厅、健身房等一些其他休闲娱乐公共空间,而普通社区则以广场为主要的休闲公共空间。首先我们要根据不同社区的特点提炼和制定出相应的地点价值,其次要根据实体的公共空间构建虚拟公共空间。现实生活中居民可能因为时空的限制,不能及时了解或参与到社区的公共活动,此时就需要一个虚拟的公共空间使居民能了解社区内的相关信息并参与到公共活动中去。例如,社区的居委多举办一些线上征集想法、线下体验参与的亲子活动、图书阅览活动等,通过社区居民的共同参与、交往,构建一个有归属感、认同感的公共生活。人们通过不断的实践活动,使得公共空间表现为不同的意义和符号价值,从而形成社区认同感与归属感进而汇成一个个关于城市的美好集体记忆。

(二)将地点价值外化为生活方式

城市是人的肉身栖息的场所。每个人在对自己居住的城市进行选择时,都会将外在的生活方式作为城市选择的重要参考。因此,根据城市独有的地点价值,构建优雅、惬意、创造性的城市生活方式,是吸引流动人才的必要条件。首先,城市当地的序参量人群所固有的传统的主流生活方式是城市地点价值的外在体现,这些由序参量人群引导生活方式需得到重视以及传承。其次,城市外来人口的生活方式的多样性也要得到相应的包容。在网络社会中,流动家庭成为城市化进程中一个突出现象。家文化的观念在现代人生活中不断淡化,心理和情感慰藉受到极大限制,使得漂泊在城市中的异乡人感到孤独、彷徨。因此未来城市生活可以通过进一步进行私人生活圈的地点制造,促进亲人、朋友之间的私人交往活动,引进异地特有的社交方式,使得本地人与异地居民都能在城市中得到感情的慰藉。

[1]王辉,王世哲.基于生态城市理论的我国生态城市建设研究[J].工程技术,2017,(1):129.

[2]谢静.地点制造:城市居民的空间实践与社区传播——J市“健康坡”的案例解读[J].新闻与传播研究,2013,(2):114.

[3]王冬冬,张亚婷.节点化生活方式对社会结构的重构及影响分析[J].哈尔滨工业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13,(5):57-62.

[4]王冬冬,张亚婷.节点化生活方式的特征——基于生产力与生活形态关系函数的分析[J].哈尔滨工业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14,(1):26-33.

[5]姜海,柴子凡.媒介融合场域下城市社区传播演变的动力模式研究[J].中南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15,(5):209-214.

[6]谢静.虚拟与现实:网络社区与城市社区的互动[J].现代传播,2010,(12):107-111.

[7]李宗桂.试论中国优秀传统文化的内涵[J].学术研究,2013,(11):35-39.

The Analysis of the Relationship between The Place-making and the City Node in the Network Society

WANG Dong⁃dong,SHEN Qiang⁃mei
(School of Arts and Media,Tongji University,Shanghai 201804,China)

The progress of Network technology restructures the city net.Based on the subject feature of the city network's node,it is supposed to value the shaping of the place-making of city through three factors:publicspace,the virtual community and the cultural tradition in solving the crisis of globalization.The placemaking guides the city's long-term development,enhances its cohesion and solidarity and makes the city be⁃come an important influence node in the global city network.The future of urban development should be consid⁃ered two-dimensional space construction,shaping place value and will place a value into a way of life,etc.

network society;the node life;urban network systern;the place-making

C913

A

1009-1971(2017)04-0044-06

[责任编辑:唐魁玉]

2017-03-23

王冬冬(1971—),男,江苏扬州人,副院长,教授,博士生导师,博士,从事新媒介与社会的关系、影视理论及创作研究;沈强梅(1991—),女,江苏盐城人,硕士研究生,从事新媒介与社会关系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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