颠覆与含纳:“两个世界”生存的遮蔽

2017-10-15 19:42马阿榕
神州·上旬刊 2017年9期
关键词:新历史主义生态批评

马阿榕

摘要:从影片宣传期开始这部电影就被120帧、3D、4K等字眼包围,本文力求揭开这件坚硬的技术外壳看到柔软真实的故事内核,以生态新历史主义的角度解读电影对战场与秀场这两个世界的遮蔽。这部电影既不是反战也不是主旋律,而是心平气和的讲述两个真实的世界。这两个世界的真实生存状态都有所遮蔽,李安电影要做的便是平静地讲述真实,传递宗教所含纳的真理和信仰,追求个人内心的命运和归宿。

关键词:《比利林恩的中场战事》;生态批评; 新历史主义

一、真实生存的遮蔽

战场和秀场这两个世界之间是一道围墙,里面的人想出去,外面的人不想进来。从枪林弹雨的战场到载歌载舞的中场秀,以比利林恩的视角,与战友在中场秀的经历塑造了美国当前社会的剪影。浮夸自大的制片人,金钱利益为上的老板,比利的姐姐,萍水相逢的啦啦队员,媒体和观众,搭舞台的工作人员甚至现场维护治安的警察都有对战争和军人的理解和看法。这样的人物设置类似《少年派的奇幻漂流》中老虎斑马等形象的喻指,同样的人物边缘化设置,从印度的少年派到战场上渺小的一个士兵。当比利的事迹被媒体和民众渲染成了不可多得的英雄事迹,所有人都在替他想象杀人时的种种感受,在表扬对于比利来说最惨的一天。观众通过摄影机才明白了战争的真实性,然而对于比利他们而言战争一直都是真实的。

进行中场表演的时候B班有些成员的战后的应激创伤都暴露无遗,战争的残酷让这些年青人脆弱的内心更加敏感起来。一声朝向天花板的枪响结束了这次战斗,但是在战场上的枪响并不意味着结束,只要枪响战斗就不会停止,林恩回想起被自己杀死的恐怖分子,恐惧和迷茫充满他的双眼,他不知道上一刻是现实还是梦幻,回头看已经停止呼吸的施洛姆上士,他只能对着尸体掩面痛哭,这一切都是真实的。也许这是林恩第一次如此靠近战争,思考战争,所以当姐姐凯瑟琳劝说和菲姗的出现他希望能远离战争,也让他在这中场表演期间犹豫,挣扎,动摇。

最后,林恩选择回到军队。就像做了一场梦,秀场像是一场奢侈的梦境,艰难的走入梦境又犹豫不决地走出梦境。什么样的地方才是真正安全的?危险的战场是安全的,反而看起来和谐的秀场是冷漠、孤独与异化的,忘性大的人类和利益为上的电影老板比危险的战场更可怕。

战争的起源应是欲望,“我们双手劳作正式为乐我们制造出我们的肚肠所要损耗的东西”,这毋庸置疑。然而,当无止境的物质欲望赋予物化以合法地位时,它便制造了一架物质机器,它无需任何人过问便自行运转,去同化任何未被同化的事物,去侵蚀任何其他的思想。于是,战争便真正爆发了。影片中再次涉及到了宗教信仰,啦啦队队员菲珊是一名基督徒,她问林恩是否是基督徒是否祷告,林恩的回答是他正在摸索。关于宗教的捉摸不定如《少年派》中李安对于多种宗教的介入,《比利林恩的中场战事中》除了基督教以外还有蘑菇影响着他最终选择的印度教。在伊拉克战场上出现了一个印度象头神迦尼萨,在印度,人们进行任何活动前均先礼拜象头神迦尼萨,因为他是创生和破除障礙之神,他也协助信众接近其他的神,世人相信迦尼萨带来成功和幸福。林恩最后的选择是走上战车重回战场,看到的是象头神迦尼萨,看到了蘑菇,这或许就是林恩的命运。

透过战争人可以发现生存的本相,而秀场和战场的真实生存状态都被遮蔽了。震撼的秀场光鲜亮丽,却是虚伪恐惧的。危险的战场荒诞残酷,又是干净纯粹的。摄像机记录的不一定能够代替真实,真实经历的便是真实。

二、生态新历史主义

新历史主义采取的研究策略是发掘边缘化的话语,来反对单一的中心叙事,试图对历史进行重构。新历史主义的一些缺陷,如何超越旧有的历史书写,重新确立历史评估模式要比不停地为了新奇而研究要重要的多;同时新历史主义为了摧毁固有的成见而做出的努力,并没有使新历史批评给出的研究成果更具有说服力,什么才是历史研究正确性和有效性的标准,也成为了新历史主义自身的难题。

新历史主义批评学家格林布拉特在研究莎士比亚剧作《亨利四世》时提出两个概念:颠覆与抑制。他认为“莎士比亚戏剧主要地而且反复地涉及到颠覆和无序的产生及对他们的抑制”“颠覆”是对代表统治秩序的社会意识形态的颠覆。“抑制”是对这种颠覆力量的抑制 ,统治者允许并鼓励颠覆与抑制同时存在。通过适当刺激大众对现存统治秩序的颠覆。在不危及统治阶级的实质利益和不改变统治关系的基础上。使大众的不满得以宣泄.从而达到对颠覆进行抑制的目的。

三、颠覆与含纳

格林布拉特在第一次提出“新历史主义”一词时,目的在于凸显以文本为基础的历史主义原则,区别于美国新批评方法。李安导演对于伊拉克战争的解读是一种颠覆的历史,“我不是你们所谓的英雄,我只是一名军人”。这是对美国主流话语的颠覆。林恩在中场秀的这段时间里,见证了人世间的一见钟情和冷漠,他思考了很久很久曾经左右为难无法抉择,但最后姐姐对他的劝阻、菲珊对他的诱惑都无法改变林恩的选择,这是理性思维指导他做出合理的判断。

当电影制片人反悔将原先说好的十万美金缩减至五千五百美金时,林恩和班长包括所有的战士们都是不满意的,然而这种用金钱衡量他们军人价值的方式再次使战士们的心遭受到社会的不公。这种颠覆性和抗争性的设置为林恩最终选择重回战场推波助澜。就像蘑菇在残酷到足以扭曲人心的战场之上,始终不忘在每一次战斗之前,对队友说,我爱你。因为他已明白,这场战争不是属于国家的战争,是属于他自己的战争,战争或许失败了,但是他的信念从来没有失败。

生态主义尊重多元性,而不提倡过分强调“人是万物之灵”的单边主义思维。以自然为出发点,也以自然为归宿点是生态主义最本质的规定性。保护生态平衡、保护人类生存的家园,建设人与自然和谐相处的生态文明社会是生态主义的最终目标。战争使生态环境和家园遭受破坏,人心之间产生隔阂,李安对于历史意识形态性的文化颠覆在影片中体现的淋漓尽致。

参考文献:

[1]朱立元.当代西方文艺理论[M].上海: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1997.

[2]刘川鄂,王贵平.新历史主义小说的解构及其限度[J].文艺研究, 2007(7).

[3]陆贵山.新历史主义文艺思潮解析[J].中国人民大学学报,2005(5):130-136.endprin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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