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言《白狗秋千架》

李晓瑜++范春彤

摘 要：《白狗秋千架》是莫言的一部短篇小说，小说以倒叙手法，叙写一个离乡十年的读书人井河回乡与昔日恋人暖重逢的故事。其中女主人公“暖”，拥有着一个美好的名字，曾作为全村最美的女孩儿，却因为种种原因变成了一个粗俗、泼辣，又让人同情的农妇，不得不接受自己的悲剧命运。

关键词：莫言；《白狗秋千架》；暖；人物形象

作者简介：李晓瑜，辽宁省大连市大连工业大学外国语学院汉语国际教育专业本科生。 范春彤，辽宁省大连市大连工业大学外国语学院汉语国际教育专业本科生。

[中图分类号]：I206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2-2139（2017）-27-0-01

引言：

作为莫言全部农村成长史的微缩胶卷，《白狗秋千架》是他的重要作品之一。小说重点描写了一个叫“暖”的女孩儿的悲剧人生。以倒叙的手法，叙述出年轻时候的暖，不仅能歌善舞、美丽清纯，还一直渴望追求着爱。而一切的美好，都在某个时刻起，发生了改变。本文通过对暖的人物形象的浅析，探讨暖性格的转变，展现暖的悲剧一生。

1.活泼开朗的暖

她本婷婷如一枝花，双目皎皎如星。在暖十七岁那年，作为宣传队的骨干，迎接着一队队解放军和一辆辆军车，在队伍过河的时候，刘主任让暖唱歌，伴着井河的笛声，暖唱起了《看到你们格外亲》，嘹亮的歌声与优美的旋律，打动了首长的心。那时候的暖，心中充满阳光，不仅性格活泼开朗，连歌声都饱有暖意。首长让蔡队长的宣传部队送一些乐器给暖他们，也是为暖的歌声倾倒，鼓励他们继续这样阳光、积极地面对生活。军队过河后，分散地住在各村里，由于暖的唱歌天赋，蔡队长更是带着文艺兵们住在了暖的家里，英俊的蔡队长经常让暖唱歌给他听，或许他听出了歌声中暖对生活的热情，才会在暖唱歌的时候，轻轻抖动着耳朵沉浸其中。蔡队长说暖的条件不错，可惜缺乏名师指导。这样的话语，给予了暖极大的肯定。临别时，蔡队长送给了暖一本《怎样演唱革命歌曲》，激励她好好唱歌，让更多的人听到她的歌声。

带着对蔡队长的倾慕，暖焦急地等待招兵的消息，她多希望自己可以应招到蔡队长的部队里，这样她就又能和蔡队长相遇。可是人算不如天算，这次招的是空军地勤兵，不是蔡队长的部队。在别人都失望的时候，暖却还是充满信心的相信，蔡队长不会欺骗自己。尽管暖的父亲说“他是把你们当小孩哄怂着玩哩”，但暖仍坚决地说“他决不能把我当小孩子”，脸上浮起的浓艳的红色。那时候的暖，积极乐观，对一切都充满信心和激情。

在秋千被拆的前一天晚上，井河找暖去打秋千。虽然暖睡意正濃，却也抑制不住打秋千的渴望。面对简单而又熟悉的秋千架，伴着青灰色的月亮，暖带着白狗坐在横木上，随着井河一下一下用力，秋千渐渐有了惯性，渐渐升高。暖享受着飞上天的自由感，可下一刻绳子断了，一根槐针扎进暖的右眼，暖的人生就此坠到了谷底。从此，那个会开怀大笑的暖，歌声动听的暖不见了。

2.寡言少语的暖

小说的开头直接描述了井河和暖十年后的重逢，“蓝褂子，黑裤子，乌脚杆子黄胶鞋”，透过单调的着色和普通的衣装，看出暖对生活的失望，不再追求光鲜亮丽的事物。背着一大捆高粱叶子的暖，蹒跚的步履以及佝偻的背，都是标准乡村妇女的形象。当井河喊出“暖”，暖回头看时，视物的左眼布满的血丝，生活的劳累和压力使她不再活力满满，而是拥有无尽的苦楚。对于井河来说，重逢是欢喜的，可面对暖的恶俗言语、粗鲁行为，却无法与心中那个美好的暖联系在一起，暖的变化，虽让人惊讶，但也在情理之中，毕竟残疾了的暖，也要用自己的方法去排解心中的不满和难过。“这就是命，人的命，天管定，胡思乱想不中用”，暖的话，引人深思，不禁使人想到了那个当年充满信心和热情，对生活的憧憬和向往的暖，无常的命运，令她不得不妥协，不得不接受。

当井河到暖家去看她的时候，迎接他的却是一个满腮黄胡子两只黄眼珠的剽悍男子，通过男子撇起的嘴巴，疯狂的表情，翘起的指头以及发出断断续续的音节，暖的丈夫，一个哑巴形象映入眼帘。虽说独眼嫁哑巴，谁也不委屈，可见到了哑巴的狂状，井河的心变得沉甸甸的。井河做梦都不会想到，他喜欢了十几年的姑娘，最后竟嫁给了这样的人。而哑巴狰狞的面目，更加增加了暖的悲剧色彩。看过暖的三个同样哑巴的孩子之后，暖才步履踉跄地出来，刚换的衣服和右眼眶里的假眼，表明暖在极力把自己好的一面展现出来，她虽身在绝望之中，但还是在努力挣扎着。在分糖的这一活动中，哑巴与孩子们抢糖的粗鲁表现以及吃糖时的神情，让人心生厌恶；哑巴喂糖给暖的野蛮和得意，更是让人恶心。这时候，暖的叹息和无奈，都是她默默承受命运的表现。在井河与哑巴相处的这段时间当中，哑巴的霸道、蛮横、粗野，都映射出暖婚姻的不幸，命运的悲苦。

小说的高潮在于，暖设“计”与井河在高粱地相见，与井河诉说嫁给哑巴后的苦楚，而其中最让暖绝望的是三个孩子全是哑巴，这也使暖再一次遇到井河时，放下自尊，提出想要一个会说话的孩子。暖的这一要求，其实反映了她对自己命运的还是想反抗的，通过索要一个会说话的孩子，来给她的下半生增添一点光亮。她的行为表现出她信命而不认命的想法，显示出她为改变这悲惨命运而做出的努力：努力去改变这悲剧的命运，努力去把握自己的命运。她的这种顽强，勇于抗衡命运的精神是值得我们思考的。

结语：

“千言万语，何若莫言！莫言自谓‘莫言，笔下却是千言万语。”他用文字构建出一个“最美丽最丑陋，最超脱最世俗”的高密东北乡，而暖就像是这片土地上的艳丽花朵，娇艳的盛开最终却零落成泥，碾压入土，但是香气隐约如故，留给读者一丝温暖与慰藉。

参考文献：

[1]《白狗秋千架》莫言 上海文艺出版社（2012-10）.

[2]《读书1999年03期》王德威.

[3]《文艺争鸣 当代文学建构》程光炜（2012-08）.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