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初孙复著作及其思想考述

刘 栋

宋初孙复著作及其思想考述

刘 栋

我国从先秦两汉至明清，思想发展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思想的繁荣造就了伟大的中华民族，自唐朝灭亡后，我国的思想发展陷入了一段低潮期。宋初在唐古文运动的影响下，产生了疑古疑经的学术思潮。在这种思潮的影响下，产生了一大批研究先秦学术的文人墨客。再加上宋代统治者轻武重文，思想文化继唐朝之后呈现出一派繁荣景象。孙复是宋初思想家，他开创了宋人讲《春秋》的先锋。当时名士范仲淹、石介均与其交好。朝内士人皆听其讲授。著作《春秋尊王发微》后世褒贬不一，且所作卷数后世也多有争论。综上所述，本文将对孙复著作及其思想进行考述。

孙复 春秋 思想

孙复字明复，晋州平阳人。“宋初三先生”之一，是早期振兴宋学的主要人物。他年少时期屡试不中，便“退居泰山之阳，学《春秋》，著《尊王发微》”。《春秋尊王发微》是孙复对《春秋》的个人见解，他拉开了宋代研究《春秋》的帷幕，影响深远。笔者浅陋，是对其生平及著作所表达的思想进行考辩和分析。

要想了解一个人的生平，除了史书记载以外，其本人的墓志铭是最具有说服力的。在欧阳修的《孙明复先生墓志铭并序》中，主要介绍了其游学、做官经历和著作。其早年在泰山学《春秋》，根据书中的微言大义，加上自己的理解著成《尊王发微》，由此声名鹊起，“鲁人既素高此人”①。从此仕途平坦“庆历二年，枢密副使范仲淹、资政殿学士富弼言其道德经术，宜在朝廷，诏拜校书郎、国子监直讲”②。嘉佑二年卒，享年六十六岁，官至殿中丞。葬于郓州须城县。这篇墓志铭由欧阳修所撰，参考了当时所记孙复的文章。而后世大家所作的《孙复传》，都是在此文基础上进行取舍，如李焘《续资治通鉴长编》记载参考了曾巩的新意，将“著《尊王发微》”写为“著《尊王发微》十二篇”；元人脱脱《宋史》亦为“著《尊王发微》十二篇”。但根据《孙明复先生墓志铭并序》载“命其门人祖无择就其家，得其书十有五篇，录之，藏于秘阁”③，复石介《泰山书院记》载“先生……故作《易说》六十四篇，《春秋尊王发微》十七卷”。此处所记卷数同《宋史》、《续资治通鉴长编》所记卷数有所不同。因此便形成了《春秋尊王发微》卷数的两种说法：一说十二卷，一说十五卷。与第一种说法相关著作除了上文提到之外，还有晁公武《郡斋读书志》和王应麟《玉海》。与第二种说法有关的作品有陈阵孙《直斋书录解题》和马端临《文献通考》④。而在宋初成书的历史作品中，对孙复作品的说法又有新意，如陈骙《中兴馆阁书目》提到孙复《春秋尊王发微》十二卷、又《总论》三卷。

这二种说法从宋代一直延续到清代，清代考据学兴起后，四库馆臣对李焘《续资治通鉴长编》记载的“十五卷说”进行考证，得出“然此书实十二卷。考《中兴书目》，别有复《春秋总论》三卷，盖合之共为十五卷尔。今《总论》已佚，惟此书尚存”的结论。这就解决了长久以来所争执的问题，现存的十二卷《尊王发微》是孙复根据《春秋》十二卷所作的注解，是旧题新意。十五卷《尊王发微》版本的出现，根据四库馆臣的考证，有两种说法：一是孙复《春秋尊王发微》在两宋时期存在本体书十二卷，总论三卷；二是前文所提，后世所记载孙复多采用《孙明复先生墓志铭并序》，因而所记为十五卷。

正如孙复墓志铭记载，最早提到《春秋尊王发微》卷数的是石介。石介是孙复在泰山游学时结交的学者，他们亦师亦友。在他的著作《泰山书院记》和《贤李》中，都提到“《春秋尊王发微》十七卷”。这又与上文的说法有差异，现今所用的石介著作皆出自清光绪十年（1884年）济南尚志书院所刊刻张次陶藏《新雕徂徕石先生全集》⑤，根据陈植锷先生考证，此书最早在南宋高宗时期便已流行于世。所以，此书的成书日期皆早于《续资治通鉴长编》和《宋史》。因此，应以较早版本书目为准。而浦卫忠先生认为，孙复早期所作《春秋尊王发微》十七卷是教学所用，晚年为自己学生所修订，本体成书十二卷，总论三卷，为后世所流传。因此《春秋尊王发微》有后本和讲本之分。讲本是孙复出仕之前在教授学生所用之本；后本则是孙复晚年所修订，流传至今的版本。此种说法笔者觉得更为妥当，更具有说服力。

注释：

①②③欧阳修．《孙明复先生墓志铭并序》,见氏著《欧阳文忠公集.居士集》卷二十七．四部丛刊本[Z]．

④马端临．文献通考.经籍考(卷)二三五[M]．北京：中华书局,1986．

⑤石介．徂徕石先生文集[M]．陈植锷,点校．北京：中华书局,1984．

[1](宋)李焘．续资治通鉴长编[M]．北京：中华书局,2004．

[2](元)脱脱,等．宋史[M]．北京：中华书局,1985．

[3](宋)袁枢．通鉴纪事本末[M]．北京：中华书局,1986．

[4](宋)晁公武．郡斋读书志校证[M]．孙猛,校证．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90．

[5](宋)陈振孙．直斋书录解题[M]．徐小蛮,等点校．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87．

[6](宋)王应麟．玉海[M]．南京：江苏古籍出版社,上海：上海书店,1987．

[7](宋)石介．徂徕石先生文集[M]．陈植锷,点校．北京：中华书局,1984．

[8](清)黄宗羲,全祖望．宋元学案[M]．北京：中华书局,1986．

[9](清)永瑢,等．四库全书总目[M]．北京：中华书局,1965．

[10]葛焕礼．孙复生平事迹及著作考辩[J]．中原文化研究,2016,4(6)：60～67．

山西师范大学历史与旅游文化学院）

刘栋（1993-），男，汉族，甘肃兰州人，在读研究生，研究方向：专门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