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机马克思主义的“生态正义”理念

2017-11-30 12:24于爽
理论观察 2017年9期
关键词:自由市场

于爽

摘要:自由、人权、民主、正义是人类社会发展不懈追求的政治目标,但资本主义追求的自由是“摆脱限制的自由”,人权仅注重强调“蓝色权利”,民主是“服务于市场”的民主,正义是“各尽所愿,按市场分配”的正义,这些价值观皆为资本家增值财富而服务。于是有机马克思主义以过程哲学为理论基础。基于建构性后现代的语境并发掘东方智慧,吸收马克思主义、环境哲学等思想资源,提出资本主义正义“不正义”、“自由市场”不自由、穷人将为全球气候遭到破坏付出最为沉重的代价三大宣言。并对资本主义的自由、民主、正义理论进行改造。使之成为“为了共同体的自由”、“服务于共同福祉”的民主、将“各尽所能、按需分配”的正义理论作为终极价值目标并以“绿色权利”的框架来建构“生态正义”理论。寻求人、自然、社会之间的和谐统一关系。建构一个以地球为中心的为了共同福祉的生态的世界秩序。一个万物相互联系的由共同体组成的有机共同体。

关键词:有机马克思主义;自由市场;绿色权利;生态正义;共同福祉

进入21世纪。基于系统科学的新发现和文化的新发展以及资本主义全球扩张所导致的人性异化和生态危机,有机马克思主义作为西方马克思主义研究的一种新范式在后现代语境下应运而生,如果将现代性作为“第一次启蒙”。那么在非此即彼的二元思维模式主导下,人类中心主义、个人主义、私利主义和消费主义就与资本主义社会形态交织在一起,那么当有机马克思主义将马克思的变革方案运用到后现代性的世界时就将产生再次启蒙,其核心是关怀“共同体中的人”,倡导人与自然的“共同福祉”。反对资本主义体系下“以个人为本位”的自由、“各尽所愿,按市场分配”的正义及“服务于市场”的民主。有机马克思主义依据怀特海的过程哲学思想,从有机整体的视角出发。主张用“共同体主义”代替“个人主义”,关注“为了共同体的自由”、“服务于共同福祉”的民主,提倡将主张个人自由主义的“蓝色权利”与注重生活质量的“红色权利”、关注后代人生存权、发展权、环境权的“绿色权利”相结合的人权,实现人与人、人与自然之间的和谐统一关系。实现有机生态文明引领下的自由、民主、人权的正义社会。

一、从“摆脱限制的自由”到“为了共同体”的自由

作为现代意义上的“摆脱限制的自由”始于霍布斯、洛克等创造的社会契约论与亚当·斯密的自由市场理论并发展出了以洛克为代表的政治自由主义和以斯密为代表的经济自由主义。这种自由观渗透到了资本主义体系的各个领域中,有机马克思主义认为这种所谓的自由其实就是“最大限度地减少对行动自由和基本选择自由的限制”,也就是说,资本主义制度能够为资本家提供一个完全自由的市场,以保证其不受任何干预的追求私利并完全摆脱政府的限制.政府只需要扮演好“守夜人”的角色。这种自由关系到对个人财富的控制,所以政府的存在就是为了保护富人的私有财产不受侵犯,可以将这种自由理解为“不受任何限制地花钱做一切想做的事”,就如资本主义之父亚当·斯密所言,“市场是调节人类交往活动的最为合理和最合乎道德的方式”,政府不得以任何方式干预市场,市场能很好地奖勤罚懒,这就好像一只“看不见的手”在引导着资本主义社会的发展,这种“自由市场”学说加上政府这种自由放任的经济政策使得人权中真正的自由和这种极尽可能多地获取财富的“摆脱限制的自由”混淆了起来,在这样的自由资本主义体系中,富裕的国家将通过设计、主导世界经济体系使他们自己成为最大的受益者而对于全球日益贫困的底层大众来说,这并非一个“自由的”市场,而是一个真真切切的奴隶制市场。富人将变得更富而穷人将变得更穷。这种不受政府限制的个人自由只会导致贫富差距的日渐增大,并且这些以限制广大劳苦人民的自由为代价的富人们在“摆脱限制”无休止地追求个人财富时又在以一种奢靡的消费主义和浪费的生活方式消耗着地球的有限资源,使得地球再也无法承受资本主义制度所提供给这世界上1%的最富有者的花费支出,又导致全球资源的日渐紧张和愈演愈烈的气候变化,可见,资本家这种将对自由的理解停留在资本主义制度框架里的做法在成为资本主义推动力量的同时也成为了贫富差距和生态危机的致命因子,这种自由的注解已荒谬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

有机马克思主义认为只有基于有机的生态思维,采用一种后现代的社会主义规则,才有可能改变自由与资本主义之间的这种关系,促进实现人类的真正自由,首先,不能仅把自由理解为追求财富的自由,应该超越传统狭隘的自由观,以一种建设性后现代的视野将“自由与人类文明和生活过程无限开放的创造性联系起来”,也就是说。“自由可以分为很多种,每一种都有自身内在的逻辑”,应该注意发挥每一种自由的价值,而不是将一种作用作为衡量其他一切种的尺度和标准,正如马克思所批判的西方社会试图以贸易自由来支配其他一切形式自由的做法,“贸易自由本身并不是坏事,但如果用它作为衡量其他各类社会自由的尺度,它就有可能成为暴君”;其次,不能将经济增长作为衡量文明进步的唯一标准,在有机马克思主义看来,那种“摆脱限制的自由”其实就是富人剥削穷人的利益并破坏环境的行为。社会发展的基本目标不应只是GDP经济指数的纯粹增长更是“自由的扩展”,不能忽视教育、文化和生活的質量,更不能忽视日益增多的穷人和渐被破坏的环境,不能只是保护富人的私人利益,还应注意保护全体贫困人民以及非人类物种及生态系统的利益;最后,要将这种“以个人为本位”的自由转化为“为了共同体”的自由,正所谓“自由是一种诱使个人和社会超越现有社会陈旧结构的能力”,每一种自由都必须予以鼓励,并要注意各种自由之间关系的平衡发展,那种基于人类中心主义机械思维模式之上的个人为本位的自由只顾追求经济的增长,以掠夺自然资源、牺牲环境利益的自由为代价,无法真正发挥每一个个体与社会之巨大潜力的自由,只有基于有机整体主义之上建构那种并非为个人利益而不顾贫苦人民及自然生态利益的“为了共同体”的自由,才能将人、自然、社会视为一个有机联系的统一体.平衡好个体与共同体之间的关系,在有机马克思主义看来。只有这种不断缩小贫富差距、关注阶级平等、充分顾及保护生态环境的“为了共同体”的自由才是实现共同福祉的真正自由。endprint

二、从“蓝色权利”到“多彩权利”相结合

自由一般可以体现为人权,有机马克思主义批判资本主义自由观的同时也拓展了自由主义的人权框架。认为基于个人主义和人类中心主义的资本主义人权观同样缺乏有机的生态维度和应有的社会关怀。在有机马克思主义看来这种人权观建立在只有政府不加干预地允许个人追求自身权益才算真正实现人权的现代性假设基础之上,这种资本主义自由市场机制运行下的现代人权观是不真实的,它的实质是为了保护富人所持有的权利而服务,有机马克思主义批判这种人权的虚伪性。如果根据阿里耶·奈尔的人权理论将“权利自由”观进行划分的话,那么“蓝色”权利就是基于这种现代假设基础上建立的人权观。它是欧洲贵族身份的象征,主要指公民权利和政治权利,类似于“摆脱限制”的富人自由追求财富的权利,正如洛克在《政府论》所言,“每个人对他自己的人身享有一种所有权,除他以外任何人都没有这种权利”,这种权利对于一无所有的穷人来说即便是有人权也只不过是富人所享有各种权利的衍生品和附属品,由于古典自由主义将这些从财产权延伸出来的个人人权扩展到了蓝色权利中。所以这种蓝色权利很容易被看作是以个人主义为根基的财产所有权的副产品。有机马克思主义将其视为只关注人类自身个体的一维社会理论;“红色”权利是由马克思主义及其同盟者提出的超越個人选择权并融入经济和社会权利的一种追求共同体福利的人权,这种权利最关心的不是个人自由追求自身利益的能力,也并非把无休止地贪婪追逐财富作为唯一的追求目标,而是基于人们真正的生存需要,保证每个人的基本需求得到满足,相比之下红色权利更侧重生活质量。个人选择的多种方式更多地依赖于公共价值观和集体合作,所有人都能够追求诸如工作权、健康权、受教育权及文化活动权等社会共同体的经济和社会权利,这种人权观将“以新的视角思考一切人类繁荣发展所需要的条件,并把人类社会看作一个有机联系的系统”,与为使少数人过得更好却让多数人陷入生存困境的蓝色权利的不公正范式完全不同,蓝色权利的“不受干涉”性质可以被其替代,有机马克思主义将这种使所有人都能享有基本生活质量的红色权利范式视为关注人与社会的二维社会理论。

为扩大自由人权观的思考框架,有机马克思主义在对蓝色权利和红色权利认知的基础上积极构建破除人类中心主义的有机世界观的绿色框架,强调“绿色”权利不仅是关注所有人的生活质量,还考虑非人类动物和生态系统的生存,“正像经济、社会和文化权利不能完全以不受限制的放任自由为基础一样,健康的环境权也要超越蓝色权利观和红色权利观的局限”,这种绿色权利话语建立在社会主义和共产主义奠基人蒲鲁东的观点上,“劳动只是价值的基础,但这并不使劳动者获得所有权,因为劳动并不创造生产产品所需要的材料”。他指出的这种“社会以外的权利”为我们提供了原初的生态理由,也就是说“土地和其他自然资源既不是纯粹的私人利益问题。也不是纯粹的社会问题”,整个社会乃至整个文明所依赖的自然资源才能构成个人与社会的幸福基石,正如中国马克思主义研究者李惠斌所言,“我们需要在个人、家庭、社区、国家等各个层面上保护人们的需要由法律进行规定的从而使不可侵犯的生态权利,维护全社会的生态公平和生态正义”,在有机马克思主义看来这种“生态正义”是生态文明的题中应有之义。应该成为马克思主义者和建设性后现代主义者为之奋斗的目标。这种有机的生态哲学和生态流派主张超越个人私利,将人、社会、自然三者的关系视为一个有机共同体,代表了一种与人类中心主义完全不同的整体思维方式,这种“为了共同福祉”的绿色权利不仅对现代个人主义进行修正与改造,还以一种长远的“绿色”视野关注后代人的生存权、发展权和环境权,将这种健康正义的绿色权利中诸如环境权、和平权等核心价值观融入经济和社会权利中,以一种绿色权利框架去思考问题时。这种人权观便不再仅仅是富人追求财富的副产品,而是将社会善作为人类追求的基本目标,并将自然这一因素考虑在内不断地走向以共同体为基础的建设性后现代思维。在有机马克思主义看来,随着这种绿色权利意识的觉醒,社会理论将全面转向三维思维方式,“因为人类在其存在的每一事态中都不能与他的环境相分离”,任何人都不是独立存在的,每个人的生活将“影响到包括人类和非人类在内的一切生命体的生活质量”,可见,人权观从“蓝色”到“红色”再到“绿色”的发展,体现了从个人到社会再到自然视域的不断拓宽,有机马克思主义主张“蓝色”“红色”和“绿色”相辅相成的人权观。并将其应用于坚持民主和正义的生态社会之中,达到个人、社会和地球的共荣共生。

三、从“服务于市场”到“为了共同福祉”的民主

有机马克思主义认为所有适用于自由人权的讨论同样适用于对资本主义民主和正义的探讨,在某种意义上,传统的自由主义是一种旨在实现“人民的统治”的意识形态和理论框架,福山认为这种按照洛克社会契约论和自由市场论构成的“自由民主制是最好的制度,因为它能保护财产所有者的权利不受侵犯”,也就是说这种民主政府仅强调自由主义的个人权利,只不过是“富人统治的、为了富人的”名义上的政府,“人民的统治”本应该充分考虑这个国家所有人的利益需求,但是资本主义的民主倾向于“为了自身利益的个人统治”。这种资本主义的民主是一种“为了市场服务”的民主,他们宣称“拥有私人财产方能通往幸福”,所以民主捍卫之道就是“政府需要保护公民的财产不受他人侵犯”,每个财产所有者可以无限增加财富,“所有事情就应该全部交给市场竞争来决定”,其他所有“私人领域”的事情都由自己来决定,这种“为了市场服务”的民主不仅给社会带来了贫富不公正的后果,也忽视了与人类不同的所有生物系统的权益。虽然人类通过政治体制来约束因自私而带来的反社会行为,但却潜在地为穷人和动物所遭受的道德上无法接受的虐待进行辩解,这种政治安排放弃了“思考和培育国家、人类文明和地球所有生命的核心价值的职责”,面对这种“为了市场服务”的民主,北欧的民主国家增加了政府提供给公民的社会服务,并且加强了针对贫困者和失业者的社会保障体系,无疑在古典自由主义主张的“小政府”基础上前进了一步,但是这种将个人权利与社会权利相结合的欧洲式社会民主仍然把追逐个人财富作为主导意识形态,也就是说,这种以社会为导向的个人政策也只是把“社会价值观和“绿色权利”作为一种事后的想法嫁接一下”,虽然缓解了资本主义的一些消极影响。但并没有带来必要的系统性改革,国家大局仍然掌控在最富有的公司和个人手中。这种民主亦不是以长远整体视野为引导的可持续发展道路和以长期和平与合作为导向的全球生态共同体所需要的根基。endprint

从有机马克思主义的角度来看.如果西方资本主义民主国家想要“克服不可持续的经济发展以及摆脱1%的最富有阶层对它的控制和操纵”,需要从个人主义转移到共同体主义上来进行更具根本性的变革,将“服务于市场”的民主转变为“服务于共同福祉”的民主。这种超越财富驱动经济模式来服务于共同福祉的民主就是意味着吸收怀特海的过程哲学和贯彻实施隐含在有机马克思主义思想中的社会主义原则,使政府运用这种为了全体人民而不仅仅是为了富人的原则来进行统治。有机马克思主义力图以这种社会主义原则来调和个人主义和私利观念以服务于共同福祉的体系结构。以有机整体主义来拓展为全面顾及到包含生态环境在内的整个地球系统的民主理论来应对越来越严重的气候变化,为了这种“服务于共同福祉”的有机马克思主义的民主,首先,必须变革权力关系,当前财产所有者控制着政权,工人阶级和穷人的利益直接被忽略掉。只有权力真正与人民共享,“属于人民的、人民统治的、为了人民的”才是真正的“人民的统治”;其次,使绿色思维和红色权利为主导的社会价值观成为经济政治制度的基础,而不是让追求私人财富和无尽的贪欲享乐成为国家发展的内在驱动力,也只有当蓝色权利不再成为国家存在的唯一理由时,社会和环境利益才能在政府决策中发挥重要作用:最后,必须树立以共同体为基础的观念并建立共同体的组织。想要实现共同福祉的真正民主社会没有能够满足人们共同体需求的有决策权的地方团体是不可能实现的。也就是说如果缺少了共同體这个有意义的活动,人们就会容易失去归属感。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就会变得冷漠,这种冷漠就会导致权力真空,只有建立有效的公共组织结构。“每个参与者在这些关系中都有自己的目标”,人们的个体特征才能通过与共同体之间的互动形成,反过来共同体之间的关系也能同时影响到共同体的每个成员,并且生物也是由它们之间以及生态系统和社会系统的相互关系组成,从这个意义上来说,有机马克思主义的生态系统研究往往倾向于和马克思的阶级分析结合在一起并努力最大化其价值,人类有责任积极寻求包容性的价值观,这种“为了共同福祉”的民主观正是依据生态思维和社会主义原则来重组人类文明。不仅考虑到人类自己的利益,也考虑了其他物种的利益。

四、从“各尽所愿。按市场分配”到“各尽所能、按需分配”

自古希腊以来,正义就被描述为不受个人利益的影响,忽视争议双方的名声或财富,在各方之间公平地分配资源,某种程度上,公平就意味着正义。可是约翰·洛克的自由主义传统带来的分配正义并非真正的公平,并且在亚当·斯密看来,“如果社会允许每一个人自私地获取他所想要的、允许他尽可能多地积累财富,那么整个社会将会因此受益”,市场这只“看不见的手”能把资本家自私的行为转变为最大可能增进整个社会利益的行为,但富有者运用自己的特权聚集更多财富的世界很难成为一个公平的赛场,被贪婪和恶性竞争所驱使的制度会给广大民众带来最大利益也是违背常理的,这只不过是支持富有者却惩罚贫穷者最不成比例的规则,这种“各尽所愿、按市场分配”的正义带有鲜明的虚假性,类似于坚持“右”立场的正义“应得”理论,认为那些“努力”奋斗的富人理应得其所应获得的财富,用这些财富来帮助穷人是不公平的,在资本主义自由市场条件下的资源分配被灌输的也是一种“财富是辛勤劳动和意志坚强的证明,因此贫穷就意味着懒惰和缺乏意志力”的价值观念.只要勤恳劳动就会获得同等的财富,并且受社会达尔文主义和“优生学”运动的影响,资本主义总喜欢用“最优者胜出”来解释全球市场的“公平正义”的环境,但很多时候并非是优秀的人胜出,各种不公平往往都是由一个人所处的阶级状况、性别、肤色、受教育机会以及被古典自由主义“正义”理论排除在外的个人获得资本的机会等个体劳动者无法控制的外在因素引起的.这些因素早已决定了一个人在“自由”市场的命运。

有机马克思主义认为资本主义“各尽所愿、按市场分配”的正义并“不正义”。不仅对工人不公平,还导致了日益严重的环境灾难,主张与之相对的“各尽所能、按需分配”的正义,这是基于人们真正生存需要而不是无尽贪婪欲望的资源分配体系,这种正义理论类似于“左”的立场,反对那种基于个体层面的“彻头彻尾的个人主义方式”的“应得”正义,主张基于整个社会层面的整体福利并将教育机会、生活质量、成功的机会等社会价值最大化,创造一个真正公平竞争的环境,有机马克思主义将马克思的这种“各尽所能、按需分配”的正义理论作为终极价值目标来对当今社会进行调整,并在吸收阿玛蒂亚·森有关正义问题的研究、怀特海过程哲学、马克思对资本主义的批判等思想的基础上。认为只有采用一种更多元化的正义理念,构建一个更系统更长远又合乎道德的正义观念,才能将各种与评估行为公正与否的有关因素都考虑进去,符合这些要求的正义理论包含三个主要特征,首先,需要一个多元的方法。从一个宽广的视域去思考包含了整个连续统一体的多层次视角的正义理论。而不是仅仅把注意力局限于分配正义这个单一概念上。并且要从理论思维和直觉实践这两个层面全方位深化对不正义的认识,文化、经济、社会、历史和哲学的分析都要全面考虑:其次,正义涉及到不同共同体之间的相互作用,不正义的形式也是非常多样具体的,不能简单地进行模式化的一般分析.需要重新调整相关共同体之间的关系,只有从整体的视角出发,才能寻求一个和谐的多样性统一的辩证目标。实现各子系统之间的平衡:最后,正义关系到权力的再分配,有权者很少自愿放弃手中的特权,但是为了应对全球生态危机。必须要规划一个更加公正和谐的社会蓝图。所以有机马克思主义力图从建设性后现代的语境出发。致力于建构一个由万物相互联系的由共同体组成的共同体,一个以整个地球为中心的全球秩序,一个实现人、自然、社会三者有机统一的生态的世界秩序,在这样的正义世界中,“每一个世界公民都会对共同体中的其他人负责”,我们所有的人类也都会对生命的地球共同体负责。

综上,有机马克思主义提出了“自由市场”不自由、资本主义正义“不正义”、穷人将为全球气候遭到破坏付出最为沉重代价的三大宣言,认为古典自由主义的唯一人权就是拥有财富的权利,资本主义制度支持的唯一正义就是“应得”的正义,支持这种自由人权的国家就是“人民的统治”的民主国家,很显然这种社会已经存在了体系的不公平性,有机马克思主义认为要破除这些虚伪的价值观念,只有对资本主义的自由、民主、人权、正义理论进行改造,使之成为“为了共同体的自由”、“服务于共同福祉”的民主、将“各尽所能、按需分配”的正义理论作为终极价值目标,并以“绿色权利”的框架来建构“生态正义”理论。但要值得注意的是,有机马克思主义认为马克思主义也陷入了二元对立的机械思维方式和僵化的历史决定论。潜在地导致了对历史唯物主义的误读和科学社会主义的否弃,这需要保持高度的警惕,并且像有机马克思主义这样的西方生态哲学新动态。虽然能够感受到这支新流派不断超越个人权利自由中心的狭隘局限,离资本主义所谓的为了市场的民主、关于财富与权力分配的正义越来越远。并能感受到这支有机新范式在为了共同福祉而不断努力的巨大张力,但是它们的权利自由观还是摆脱不了资本主义自由市场经济的痕迹。更何况作为并尚未成熟的学派。某些理论主张自然有必要认真揣摩,其理论欲真正的发挥效力,或许还需要不断充实和完善,所以就需要我们在引介有机马克思主义的过程中多一些批判性的反思借鉴。endprin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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