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庭系统理论视阈下解读《骨》中莱拉的转变

2018-01-01 05:22苏嬴嬴
安阳师范学院学报 2018年4期
关键词:莱拉尼娜华裔

苏嬴嬴

(郑州大学 外语学院,河南 郑州 450001)

一、引言

当代美国华裔女作家伍慧明于1993年出版的首部作品《骨》,一经问世,就获得了评论界的广泛关注,备受好评,并入选了1994年福克纳小说奖决选名单。小说《骨》 聚焦于生活在美国唐人街的五口之家,以长女莱拉“我”的叙述视角,为读者呈现了在得知二妹安娜自杀之后,继父利昂,妈,“我”和小妹尼娜之间产生的激烈矛盾,以及为了弥补裂痕,消解矛盾,“我们”所做出的种种努力,真实地再现了华裔群体在美国的生活状况,隐喻性地言说了华裔群体所遭受的苦难和创伤。叙述者莱拉在困境中不断成长,最终蜕变为“作者理想中的华裔女性形象”。诚然,莱拉的成长与转变是其个体心理不断成熟的结果,但其转变离不开家庭的影响,因人是一种群居动物,个人不能脱离社会关系而单独存在,仅仅只关注莱拉这一单个人物的内心世界,孤立地看待莱拉的转变,极易轻视莱拉作为女儿,长姐的社会性身份,从而忽视他人对莱拉成长的影响。针对前者,国内已有文章从精神分析角度和后殖民角度对莱拉和谐人格的建构做出了合理解读,例如,学者朱锋颖于2014年在《小说评论》上发表的文章《从身份的迷失到和谐人格的建构——评美国华裔女作家伍慧明的<骨>》以及学者陆薇于2002年在《外国文学评论》发表的文章《超越二元对立的话语:读美籍华裔女作家伍慧明的小说<骨>》。但对于后者,关于他人对莱拉影响分析和解读的文章却几乎没有,为了丰富此方面的研究,本文借助家庭系统理论,将莱拉置于家庭系统的整体之中,通过分析莱拉的思想和行为中折射出的莱拉与家人的关系,从而更好地体会莱拉的内心,家人之间的爱与羁绊,为仍挣扎在痛苦之中的华裔群体,也为仍对这个苦难社会,这个世界抱有期待的人,寻找一个温暖的希望。

二、理论介绍

1.家庭治疗的起源和发展

大多数权威认为,二战后的十年间是家庭治疗研究的开始。二战后,家庭的突然团圆带来了一系列社会的、文化的、人际的问题,人们开始转向心理健康专家寻求解决问题的办法。随着经济社会发展,家庭成员之间的冲突与矛盾不断增多,例如晚婚,婴儿潮,两性道德观念的改变等带来的巨大压力,正在改变的男女角色以及经济问题等造成的家庭内部的紧张态势,使得心理治疗师不再仅仅关注个人治疗,开始把家庭当做有机的情感整体,关注家庭整体的情感状况与关系模式,催生了多样的家庭治疗模型和家庭治疗理论。家庭治疗模型和其借助的理论纷繁复杂,主要包括心理动力模型(涉及精神分析理论,强调个人的无意识冲突、动机、依恋),人本主义模型(强调自我成长、自我决断)以及视家庭为系统的模型(强调交互作用,涉及系统论和控制论)。

2.家庭系统理论

家庭系统理论的诞生,是对精神分析的修正与超越,被认为是20世纪心理学发展的“第四波”,是继“第一波”精神分析,“第二波”行为主义和“第三波”人本主义之后的崭新的心理学流派。家庭系统理论的发展经历了半个多世纪,形成了众多流派,其中以莫里·鲍文为代表的的历史派,维吉尼亚·萨提亚为代表的经验派和以萨尔瓦多·米奴欣为代表的结构派应用最为广泛,影响最为深远。家庭系统理论作为心理学的流派之一,与文学批评的有机结合能够打破精神分析批评在文学研究方面的垄断地位,弥补长期以来文学研究只重视个人精神分析的缺憾,扩展文学研究的心理学视角,从而为解读文本提供更多的可能性。本文主要借助家庭系统理论来对小说《骨》中莱拉的转变过程进行解读,家庭系统理论认为,家庭概念是一个情绪单元、一个连锁关系网络,每个家庭成员的行为都会影响处于该家庭系统下的其他成员,成员的行为与情感只有放在家庭这个系统中才能被充分理解和解读。通过运用该理论,聚焦于《骨》中的莱拉一家,解读莱拉所在的家庭系统,将莱拉的思想和行为与他人,与情节,与社会背景更紧密地连接在一起,从而深入了解家庭成员对莱拉的影响,感触莱拉的内心世界,丰富对此人物的研究。

三、莱拉的转变过程

《骨》通过莱拉的视角,以莱拉的认知视角成熟和心理成长为叙事主线,大体以倒叙的方式,缓缓将家庭的悲剧性事件“安娜之死”铺陈在读者眼前,丝丝的痛苦与折磨蕴含在莱拉的叙述之中。安娜之死是小说的核心情节,也是莱拉转变的关键因素,正如莱拉所说“对于我来讲,时间就像断裂开来了一样,分成了安娜跳楼之前和跳楼之后”。因此,下文将通过分析莱拉在安娜跳楼事件之前和之后的行为表现,探寻其行为背后的深层次原因。

1.安娜死亡之前的莱拉

莱拉是在美国唐人街出生的第二代华裔。美国的排华法案和根深蒂固的种族优越论,使得华裔群体被迫处于美国社会的边缘地位。因社会歧视,不公的待遇,语言的隔阂迫使大多数华裔群体不得不从事辛苦的体力劳动,挣取微薄的薪资。莱拉作为华裔群体的一员,她不仅背负着来自美国主流社会的重压,还要在穷苦中挣扎生存,莱拉的生活并不轻松。根据鲍文的家庭系统理论中的社会退行概念,“在慢性压力之下和由此产生的社会焦虑氛围之中,很可能出现要求整体感的浪潮以及相适应的旨在达到个别化的力量的消蚀”。[1](P146)莱拉在生活的重压面前,极有可能会选择依附于家庭,躲在父母的羽翼下,通过寻求家庭的庇佑来减轻压力。在《骨》的最终章,安娜死亡之前,莱拉有一段这样的自述,“我听着我们几个人一起吃饭的声音……一切都让人感到那么舒服。有一会儿,我想还是留在妈的身边,做妈的好女儿,让她成为我生活的全部。这样做是那么轻松容易。”[2](P227)由此可以看出,莱拉倾向于依附父母来逃避生活的艰辛,希望维持受人保护的“女儿”身份,不情愿接受像母亲一样辛苦的“妻子”角色,但这造成了莱拉个体化力量的消蚀,降低了莱拉的自我分化水平。

“自我分化涉及两个方面,一是内心,一是人际。对于前者,个体必须发展使情绪与思想分离的能力,以及选择在特定时刻是受理智还是情绪支配的能力。对于后者,个体必须能够体验到与他人的亲密感,但同时作为个体而不陷入席卷家庭的情绪纠纷之中。”[1](P138)莱拉较低的自我分化水平使得莱拉难以按照自身的想法和计划,不受他人影响地实施行动。例如,因为莱拉认为母亲的婚姻不幸福,“妈和我父亲结婚图的是刺激,和利昂结婚图的是方便”,害怕“自己生活得比妈幸福”,让“她又得面对自己不幸的婚姻……重又回忆起失败,重又感受一遍错误”[2](P11),因此莱拉迟迟不肯嫁给梅森。母亲在莱拉的心中是“第一位”的,莱拉的生活全部被母亲占据,莱拉没有把丝毫的空间和时间留给自己,对母亲过度的关注使得莱拉的情绪和思虑一直被母亲所牵引。将莱拉的行为与鲍文的自我分化量表进行比对,莱拉的分化水平仅仅达到中级分化的程度,中级分化的个体“有明确的信念和价值观,但倾向于过分关注他人的观点”。[1](P140)莱拉喜欢梅森,但却一直拒绝梅森的求婚,莱拉难以在做决定时忠于自身的信念,这正是莱拉内心自我分化较低的体现。莱拉较低的自我分化也影响着莱拉在人际交往方面的选择。例如,父母“服苦役一般”的婚姻生活,使得莱拉对择友和婚姻保持着警惕。母亲在莱拉6岁时,再婚嫁给了皮肤黝黑,秃头的利昂。婚后,母亲不仅要在制衣厂没日没夜的辛苦劳作,当利昂出海回来后,还要“像欢迎国王似的迎接他回家”,但母亲与利昂常常爆发争吵,“有多少次尼娜、安娜和我把他们拉开,那菜刀的刀刃扎在油毡地面上发出‘叮’的一声……他们争吵时的那种脸红脖子粗的样子让我们难以忘记。这种情形还能有尽头吗?”[2](P41)。根据家庭系统理论,父母各自的人格特点以及父母之间的互动会对个体的身心发展留下烙印,产生持久的影响。因与母亲的过度融合,莱拉将母亲婚姻不幸福的原因归结于利昂,认为利昂不是一个好丈夫,因此,“与利昂截然不同”成为了莱拉择友的标准与原则。利昂秃头,皮肤黝黑,没有稳定的工作,且做事“只有头没有尾”不难想象,莱拉的丈夫梅森定然是一个具有“修长挺拔的身材……有份工作,而且做事总能善始善终”的人。自我分化较低的莱拉被紧紧地困在家庭的情绪纠纷之中,莱拉与家庭的过度融合削弱了莱拉个体生活的独立性,莱拉的思想上有着其家庭的烙印,行为上处处体现着家庭的影响。

与较低的自我分化相伴相生的是较低的自我价值感。根据家庭系统理论,“自我价值感是在家庭中形成的,是子女在与父母的互动中从父母的反应中习得的,父母对子女传达的信息极大地影响了其对自我形象的认知,正如萨提亚在《新家庭》中所言,父母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或者一个面部表情都是一种信息,会影响孩子对自我价值的判断”。[3]莱拉的生父在莱拉尚未出生时,抛下母亲,独自一人前往澳大利亚寻求财富,母亲为了提醒父亲遵守“我会来接你”的承诺,“每年春天都会把我的照片寄给他……把我的头发剪短,让我为他笑笑”[2](P221)。但父亲最终背弃了诺言,抛弃了母亲,母亲愤怒地嘶吼着“把这孩子,没用的孩子领走吧!”[2](P221)莱拉一直认为父亲之所以违背了承诺,是因自己女孩的身份,自己没用,“妈相信了他,她想自己肚子里的孩子就是保证,但我不是个儿子,信里没有寄来船票”。[2](P221)生父以及母亲的做法使得莱拉降低了对自身的认同感,造成了莱拉较低的自我价值感。但继父利昂的出现改善了这一情形。当母亲与利昂结婚后,幼小的莱拉询问利昂,“‘我现在该叫你什么呢?’,他耸了耸肩,‘就叫我利昂,或者L吧。船上的人都这么叫我。’”[2](P220)尽管莱拉当时年龄小,但利昂依旧将莱拉当做大人对待,尊重了莱拉的主体性,并且当因女性身份受到别人的嘲讽时,“利昂让我们别在意别人怎么说。‘别人说那是嫉妒,’……‘五个儿子也抵不上一个好女儿’”。[2](P1)利昂的言行与表现影响了莱拉对自身的判断,重塑了莱拉的自我价值感,但因利昂对莱拉的影响力远远不如母亲,因此,莱拉的自我价值感依旧偏低,导致莱拉倾向于当一个“听话”的女儿,一个什么都不说出口的倾听者。这也就不难理解,为什么当利昂与翁家合作时,莱拉本知道“应该让他们到律师那儿作个开店证明”,但因“不认为自己有权利去干涉他们”而没有这样做。

从上述的分析可以看出,安娜悲剧发生之前的莱拉自我分化程度不高,且自我价值感较低,是一个安于现世,倾向于寻求庇佑的听话者形象。

3.安娜死亡之后的莱拉

安娜的死亡激化了家庭中潜在的矛盾,打破了原本平静的家庭,每个人都在为安娜的死自责和互相埋怨,所有人都笼罩在安娜死亡的阴云之下,无法释怀。在巨大的悲伤和无奈之下,利昂搬回他单身时居住的“三藩公寓”,尼娜搬离鲑鱼巷,居住在纽约,成为了一名空中小姐,莱拉暂时打消了搬出唐人街的念头,与母亲居住在一起,所有人的生活都被打乱了,整个家庭变得支离破碎。

安娜的死亡使得莱拉认为自己的生活断裂开来,被分为了两半。这是因为,安娜死后,莱拉被迫卷入了父母的纷争之中,疲于修复利昂和母亲的关系,加剧了莱拉的精神负担,莱拉以前较为轻松的生活一去不返,两相对比之下,得出了自己的生活被一分为二的结论。根据鲍文家庭系统理论的三角关系概念,“家庭情绪或关系系统的基石是三角关系。在焦虑水平低、外部环境平静的时期,双向或两人系统可以进行令人满意的情绪交流。然而,如果由于内部压力或外部压力,其中一个或两个参与者感到沮丧或焦虑,那么这种稳定的情形就会受到威胁。当焦虑达到一定水平时,其中的一个或两个成员就会将一个脆弱的第三者拉入其中。”[1](P141)安娜的死亡打破了父母之间的平静,“在安娜死后的几个月中,利昂和妈总是吵个不停。任何一件事都可能成为他们吵架的理由”。[2](P111)面对父母之间持续不断的纠纷与争吵,尼娜选择了逃避,而自我分化水平较低的莱拉,认为母亲“第一位”的莱拉被拉入了冲突的漩涡之中,形成了试图缓和焦虑的三角关系。那么莱拉现在的生活是怎样的呢?莱拉不仅要应付警察对安娜死因的询问,处理安娜的葬礼,接受安娜同事以及唐人街华人的慰问,还要面对父母无休止的争吵与埋怨,莱拉“觉得很累,甚至不能去思考”。在安娜过世之后的几个月中,莱拉一直疲于调解利昂和妈的关系,没有丝毫的个人时间,日积月累,莱拉“也有自己的怨恨。对尼娜走的那么快不满……不满利昂的疯狂……对妈固执的哀怨不满”。[2](P112)家庭的纠纷占据了莱拉的生活,加重了莱拉的精神负担,莱拉“被锁在了妈和利昂的生活里面”,“妈和利昂对莱拉的依赖给了莱拉一种令人不舒服的权利感,有的是太多的控制权”。[2](P135)由妈,利昂和莱拉形成的三角关系,将莱拉紧紧地控制在其中,使得莱拉无法逃脱,以至于莱拉打破了对母亲的过度依赖,产生了“我想要我自己的生活。我不想为妈妈,利昂,或是其他什么人操心了”[2](P202)的想法,但也仅仅只是产生了这种想法而已,面对依旧饱受折磨的父母,莱拉对父母的爱使她无法将父母弃之于不顾,只能继续痛苦地承担着来自于父母的压力。

尼娜的改变和介入给挣扎在痛苦和无奈中的莱拉带来了希望。尼娜的出走是她逃避家庭纠纷的选择,是一种情绪阻断。鲍文的家庭系统理论认为,情绪阻断指的是个体“试图通过地理上的隔绝,运用心理路障(停止与父母说话),或者通过自我欺骗(因为实际的联系已经被阻断,所以他们从家庭中解放出来了)来使自己与家庭隔离开来……这种假定的自由……不是真的解脱”。[1](P144)与家庭决裂的人,“心理处于一种更为脆弱的状态,更容易产生焦虑,并且会不断寻找亲密感。”[3](P64)尼娜与家庭的决裂并没有缓解尼娜的痛苦,反而加剧了尼娜的焦虑,并且将自身的痛苦显露出来,所以莱拉“不奇怪尼娜又有了新男朋友……还是能感受到尼娜内心深处的孤独”,“看到了尼娜仍然在受着煎熬”,最终莱拉理解了尼娜。因此,当尼娜告诉莱拉“我们别再这样了”的时候,莱拉“有了一种好像在最后一刻被救起来的奇妙感觉。”姐妹二人的和解给莱拉背负着巨大压力的心灵带来了一丝抚慰,缓解了莱拉的焦虑。尼娜主动介入家庭纠纷,带着母亲出去旅游,使得莱拉得到了一时的舒缓与放松。“妈的离开无形中减少了压力”“尼娜也在地球的另一端照顾着妈,一想到这些我就觉得轻松了许多”,“我一直让自己享受着这种放松的感觉,不去担心妈和利昂”。[3]尽管这种解脱在妈回来之后,就会消失不见,但尼娜的行为分担了莱拉的压力,使得莱拉感受到了尼娜对这个家庭的关心与爱意,对修复利昂和妈之间的关系重拾了信心。

随着莱拉对父母纠纷的逐步介入,加深了莱拉对利昂的了解,看到了利昂为这个家所做出的种种努力,改变了对利昂的固有印象,破除了对利昂的误解。利昂曾因长期在海上工作,忽略了妈,导致夫妻关系出现裂痕,但出海工作并不是利昂的有意为之,而是无奈之举。利昂“一直努力想在陆地上找一份安稳的工作”却都被美国社会所拒绝,但利昂一直没有放弃,“一直在寻找着新的工作机会”。了解了利昂为这个家庭所做的努力之后,利昂在莱拉的心中,不再是一个无能的,自私的,不讲理的“暴君”。而且利昂主动为妈修补老旧缝纫机的和解姿态,也让莱拉更加清晰地看到了利昂对妈的爱,对这个家庭的爱。 突遭安娜变故而支离破碎的家庭,因家庭成员之间深沉的爱意重新建立起了联系,此时的莱拉也终于卸下了肩上的重担,可以毫无顾虑的嫁给梅森,开始了属于自己的新生活,因为莱拉知道,每个人都在改变,都在为了这个家庭做出自己的努力,她不需要再去担心妈,利昂和尼娜了,她相信即使没有她这个调停者,利昂与妈之间的裂痕也会因着爱意而慢慢修复,经历过自我放逐,渐渐了解父母一辈心酸的尼娜也会慢慢成长,于情感上回归家庭,最终,莱拉释然了。

4.结语

《骨》中莱拉理想华裔女性形象的建构,并不仅仅来自于莱拉自身的努力,也来自于家庭成员的影响。本文运用家庭系统理论,将莱拉置于家庭系统的整体之中,分析莱拉在安娜死亡前后的行为,探究莱拉的转变过程,揭示莱拉在安娜死后由焦虑到最终释怀的心理路程,展示莱拉与家人之间的爱与羁绊。突逢变故或深陷痛苦的时候,如若个体的力量不足以解决,也请不要绝望,个体力量固然有限,但家庭的力量是巨大的,群体的力量是无限的,不要将自己封闭起来,不要躲在自己的躯壳里,要勇敢的将自己的内心,自己的苦恼,自己的痛苦暴露给他人,不要害怕承认自己偶尔的弱小与无助,要正视他们,集结力量克服他们,毕竟人不能脱离他人,社会而单独存在。正如同安娜所说的“活着的人比死去的人要多”,善良的人永远比恶人要多,开心的事永远比悲伤的事要多,世界远比我们想象的更温暖,人性也比我们所想象的更加纯净与美好,不要封闭自己,不要将自己困于一隅,要尝试着信任他人,试着与他人沟通,从而缓解自身的焦虑与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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