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书齐名的江西书加——黄庭坚

●文/严子坤

诗书齐名的江西书加
——黄庭坚

●文/严子坤

黄庭坚与苏东坡在一起常常互相夸赞家乡风光，人情世俗。有一年苏东坡来到双井访黄庭坚，只见山明水秀，风光绮丽。又正是临近新春，家家忙着过年。横楣对联也纷纷贴出来了。苏东坡留意看了看，一副副确是文采盎然，书法端庄。心中暗暗佩服。

这时一位老汉正在贴对联，苏东坡走近前一看，哑然失笑。拉着黄庭坚离开老汉家就说：“仁兄说贵乡个个识文，人人断字，眼前这个老汉怕是目不识丁吧！”

黄庭坚顺着他指的地方一看，真糟糕！老汉大概确实不识字，好端端一个“福”字贴在大门楣上却头朝下，脚朝上，贴倒了。黄庭坚情急生智，故意装着没有发现什么破绽似的说：“先生未与他交谈，怎见得他目不识丁呢？”

苏东坡说：“若不是目不识丁，怎么好端端个福字会贴倒呢？”黄庭坚故意问道：“什么？”“福字贴倒了！”“请先生再说一遍。”“福字贴倒了！”“请先生再说。”苏东坡不耐烦地说：“福倒了！”“请先生连着说说。”“福倒了，福倒了，福倒，福倒……”说了几遍，苏东坡似乎觉察到了什么，声音越来越小。黄庭坚哈哈大笑，说：“对了！对了！福到了！福到了！一字贴倒，玩味无穷，不是敝乡人文风盛，学问高，谁人玩味得出来！先生这回该有所见识了吧！”苏东坡也跟着大笑，连说：“有理，有理，礼仪之邦，诗书之乡，名不虚传，名不虚传……”直至今天，修水人年节贴福字多半倒着贴。有的“春”字、“吉”字也倒着贴，取“春到”“吉到”之意。

黄庭坚一生致力于行、草书，而其风格变化有个渐入佳境的过程。在元祐年间，黄庭坚的书法已很有名，被人称为“元祐脚”，“脚”指捺画，俗称“捺脚”。一次黄庭坚和苏轼、钱勰一起在京城一处寺庙游玩，用完斋饭后，黄庭坚写了几纸草书。苏轼连声赞赏，钱勰却低吟不语。黄庭坚追问钱勰的看法，钱勰只是含糊其词地说：“可能是因为你还没见过怀素的草书真迹吧！”黄庭坚心中对钱勰的态度很不以为然。几年后黄庭坚遭贬黔中（四川涪陵），在那里见到一本怀素的《自叙帖》，多日废寝忘食，临摹玩味，仔细推敲，就感觉由此对草书有了更深的领悟，再提笔作书就下笔飞动，不同以往。回头看看自己从前所书，觉得差劲可笑，这时候黄庭坚理解了当初钱勰的说法。

后来，黄庭坚乘船从黔中沿江上溯到焚道（四川宜宾），他在船上留心观察，风高浪急，波涛汹涌，众人协力划桨，渡船逆流而上，船工撑篙从船头穿行到船尾，篙篙送到。这样的情景使黄庭坚对书法的用笔、节奏乃至字势呼应又有进一步的领悟。他反省自己以前在黔中时写字往往随意曲折、意到笔不到。从此黄庭坚的书法又有了进一步的改进提高。黄庭坚26岁时，夫人孙兰溪去世，他立下誓言从此戒绝酒肉。所以黄庭坚从不依靠宣泄酒力来烘托、助长草书气势。这一点从他书写的《发愿文》中可以得以应证。

黄庭坚的草书字势飞动，气壮笔遒，神采焕发，但同时又从容安详，布置经营之美。这与他的学问、修养、气度不无关系。他常说：“胸中万卷书，笔下无点尘。”

★黄庭坚 ，字鲁直，号山谷道人，晚号涪翁，洪州分宁（今江西九江市修水县）人，北宋著名文学家、书法家，为盛极一时的江西诗派开山之祖，与张耒、晁补之、秦观都游学于苏轼门下，合称为“苏门四学士”。生前与苏轼齐名，世称“苏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