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梦365个故事》编导手记(三十三)

2018-01-25 05:56
北京广播电视报 2018年46期
关键词:血吸虫病号线公共卫生

90后非洲战“瘟神”

《灭虫记》编导 苏畅

何健,中国血吸虫病防治援非队队员。2016年研究生毕业于江苏省血吸虫病防治研究所并留所工作。2017年2月至8月赴非洲坦桑尼亚桑给巴尔区的奔巴岛,进行公共卫生援助。这是中国第一个走出国门的公共卫生项目。而在落后的条件下,他要与队员们一起完成公共卫生体系的“开荒”。在遥远的非洲,年轻的何健带去了中国60年积累下来的血吸虫防治经验。

1990年出生的何健,是中国首个公共卫生援非项目第一批队伍中最年轻的成员。他没有想到,这么重大的责任会落在研究生毕业不到一年的自己肩上。

今年5月,何健回国一年后,我在江苏无锡血吸虫病防治研究所见到了他。在介绍非洲的经历之前,他先带领我的思绪回到了我俩的父母都还没出生的20世纪50年代:“那时候病患一个个面黄肌瘦,偏偏肚子胀得很大,那是数以亿计的血吸虫卵产在肝里面。”我听得云里雾里,直到何健提了一个词:瘟神。

1958年,毛泽东主席写下十六句七律诗:“绿水青山枉自多,华佗无奈小虫何!干村薜荔人遗矢,万户萧疏鬼唱歌。坐地日行八万里,巡天遥看一千河。牛郎欲问瘟神事,一样悲欢逐逝波。春风杨柳万千条,六亿神州尽舜尧。红雨随心翻作浪,青山着意化为桥。天连五岭银锄落,地动三河铁臂摇。借问瘟君欲何往,纸船明烛照天烧。”这首名为《送瘟神》的作品,讲述的正是我国人民与血吸虫病的斗争。江西省余江县在那一年率先找到了消灭血吸虫的办法,为这场医疗卫生战争取得了突破。

60年后,关于“瘟神”的记忆留在了遥远的年代,血防人员成为了低调的功臣。作为其中的一分子,何健每年春天还要到泥泞的江滩、坑洼的丛林中搜查血吸虫的中间宿主——钉螺的存在,防微杜渐。这项工作的方法之原始,超乎他的想象。“要蹲下来,靠手拨开叶子来找螺。我想这都什么年代了?但是也没有一个仪器一扫就能找到螺,因为可能把藏在叶子下的螺破坏掉,就没法带到实验室检测了。

刚下现场的时候,何健手背上突然起了一堆红疹子,这和被血吸虫感染的反应一样。“完了完了完了!”他当即想。但是有经验的前辈告诉他,那其实是个很安全的区域,这次是带他熟悉工作的,红疹是因为其他昆虫。“60年来我们已经淡忘血吸虫病,说明已经控制得很好,让我对血防这个事情更生敬意。”何健说。

后来当所里接下非洲的血防项目时,渴望实战的他立马报名了。桑给巴尔的奔巴岛上,严重的地区每五个人中就有一个血吸虫病病患。这让何健很是吃惊,“那里常年接受国际组织的援助,没想到还这么严重!”当他被选为第一批队员时,压力山大。“我是里面经验最少的,非洲的情况也不了解,不确定我所学的内容能不能对当地有帮助。”

2017年3月,援非队员终于登上了奔巴岛,开始了为期6个月的公共卫生体系建设。尽管做了充分的准备,非洲的现实还是给了何健“一闷棍”。要搜集当地村民信息,他原以为找到当地村长,拜托他们去分发材料,第二天回来收就好了。没想到他们根本不知道怎么操作。在过去,他们根本没做过这类调查,也没有户口资料。“我们问当地一把手,之前WHO组织全民服药的记录在哪儿。他指了旁边一个屋子,我们进去一看,文件东倒西歪,发了霉,全是蜘蛛网。”援非队员们意识到,时间有限,不能依赖过去的资料,必须自己挨家挨户进行调查。

岛上发病率如此严重的根本原因在于当地人对血吸虫病了解有限。他们不清楚这个病是因为接触了有问题的水体。何健他们深入奔巴岛,不仅要进行埃及血吸虫病和水泡螺的研究,还要普及中国的血防经验与技术。其中,精准防控必须全面搜集岛上各个水域的数据,用GPS对水域进行定位,这是工作的必备技能,所以花了大力气用在培训那里的“专业人员”上。

经过半年努力,一个针对血吸虫病的公共卫生体系在岛上建立了起来,中国的血防理念逐渐深入到当地人的工作中,专业人员已能独立操作GPS、显微镜等设备,并记录数据。“虽然我经验有限,但通过培训他们,我看到了一个燎原的趋势。吃了多少苦,都是值得的。”

绘出独特城市观

《图释北京》编导 苏畅

宋壮壮,北京都绘科技有限公司联合创始人。2016年开始,在微信公众号上以信息图和小动画的方式“图释北京”,其内容角度新奇、形式活泼。一篇篇图文既拓宽了读者的眼界,也呈现了独特的城市观,令北京在读者心中更为可爱。

2018年5月25日,天氣晴,你有可能在北京的任意一条地铁线上与一名戴着细边圆眼镜的短发男子擦身而过。这一天他打算在路线不重复的前提下,完成北京地铁可以实现的最长路程。该名男子就是宋壮壮,清晨6点他就出门前往离市中心最远的地铁站—一燕山,8点25分搭上了开往城里的无人驾驶列车。之后换乘房山线、9号线、4号线、2号线、13号线、昌平线、8号线、6号线、10号线、5号线……每半小时记一次到达的站点。到晚上6点55分,宋壮壮在俸伯站下车,路程总长307公里,相当于从天安门到位于东经110度的内蒙古乌兰察布市.当他把这次体验的记录绘成路线图,发到“帝都绘”的微信公众号上,有人评价“这是一条用命写的文章”。

宋壮壮是“帝都绘”的创始人之一,还在清华建筑学院上学时,他就开始通过绘图的形式普及城市的冷知识,包括文化、建筑、交通、法规,不一而足。2016年成立的“帝都绘”是他创作的主要平台之一。宋壮壮对自己的界定是一个“城市爱好者”。他在什刹海附近长大,如今还住在小时候的房子里。我们就在他家进行采访,那是他工作的地方,狭小而富有生活气息。

“沙盘就在旁边那屋做的。”宋壮壮指的是上高中时他和同学为班会做的准备。班会以城市发展为主题,身为班长的他,带着同学在自家卧室做了个一人多高的北京市沙盘,带到学校。一个班分成几个小组研究不同时期的北京城市规划,每次课都会有一个小组上去汇报,在沙盘上标出建设的变化。

宋壮壮对城市最初的兴趣就萌发于这个时候。他读了王军的《城记》,到曾经的大吉片做社会调查,那里区别于北城的胡同机理、建筑多样令他印象深刻,“有斜的街、弯弯曲曲的街、两层的四合院、西式的拱圈……简直就是一个崭新的世界。”到周末的时候,和女友的约会甚至也选在那边。

学了建筑设计以后,热爱进一步化为理解。“一开始有一种倾向,觉得建筑师是万能的,画两笔一个房子就出来了,也会觉得自己画两笔一个城市就出来了。受现代主义建筑的先驱们影响,憧憬着改造世界。”然而,随着社会实践的积累,宋壮壮看到许多建筑师、规划师的设计经常在完成一段时间后,被周围的商户、居民出于自己的方便改得面目全非。从中,他感受到城市里不同角色信息的不对等。 “城市是多方互动的结果,所以它的建设也是要交给城市里每一个人去完成。”出于这一角度,他与志同道合的学弟李明扬开始做城市知识的普及。2016年,他们出版的第一本作品《京城绘》介绍了北京市的交通状况,涵盖了飞机的航线、地铁换乘站、立交桥结构、公交车自行车的历史以及日益增多的汽车等方面。虽然书中展现的大多是数据,但通过宋壮壮和李明扬的画笔,理性地分析呈现出了“小清新”的趣味。

宋壮壮希望读者看到的北京,是他们自己的生活及其可能性。就好像在自行车篇中描写的,一男一女因为都选择骑车而邂逅于下班路上。

微信公众号上的图文与绘本一脉相承,他们不满足于交通和建筑,先后做了“如何证明北京是一座正经的城市”,研究北京的路网;“生活在北京的100个人”,展现人群的构成;“北京路上的183根电线杆”,总结电线杆的改造;“北京的332套高中校服”,分析校服的设计特色……当然,还有手记开头提到的“最漫长的帝都地铁之旅”。

在《京城绘》附录中,两位作者把他们的资料来源分成了三部分:“书上瞅瞅”、“网上搜搜”、“出去走走”。通过祈使句,宋壮壮希望,人们能自己去观察城市,享受北京的复杂性,从中发现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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