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兰河传》与萧红的空间意识研究

2018-01-27 01:04郎春艳
北方文学 2018年2期
关键词:呼兰河传探究分析

郎春艳

摘要:萧红是著名的现代女作家,其一生历经坎坷与艰难,虽然创作生涯不足十年,但却拥有引人注目的文学成就。如果我们认真解读其文本,能够发现文本中蕴含着非常显著的空间意识。本文针对《呼兰河传》与萧红的空间意识做出进一步探究。

关键词:《呼兰河传》;空间意识;探究分析

萧红的《呼兰河传》是对呼兰河城一些骇人听闻的日常生活、愚昧的习惯势力,以及泯灭的生命意识等方面的批判,也有对和谐、自由平等生活的怀念与向往,对于小城人民那种坚韧、顽强的生命也给予了赞美。其作为诗化小说的精品所在,不仅具备良好的空间结构,自叙化的抒情特点,以及浓厚的散文意味也较为显著。萧红的空间意识主要来自于自身复杂的人生经历,以及中国古诗与绘画的影响,进一步拓展了中国女性文学的表现空间。

一、空间形式

某学者曾经指出,“空间形式”其实从某一层面来讲,是与“造型艺术里强调的发展相呼应”,而当前广大现代小说家在创作过程中,通常都是从整体层面来给予呈现,其对象往往都是在空间关系中实现协调统一的,并非时间关系。很多作家在实际创造中,之所以会牺牲掉时间纬度,其实主要是为了能够更好的表达现实全景,如果从空间形式理论角度来讲,这种结构变化的产生,其实从某一角度来讲,也是突破现代艺术之间各种束缚的重要体现,其中现代小说中对绘画等一系列空间艺术引用的突显可以说是最为显著的。在传统文学发展中,在诗、绘画之间一直都存在时空障蔽,而在恰当的借鉴了诸多空间元素之后,不仅突破了这种障蔽,也取得较为理想的借鉴、融合成果。萧红曾多次表达过自己有多么喜欢绘画,就现阶段掌握的资料来讲,人们所熟悉的绘画作品大多都是油画,与西方文化中呈现的景物写生有着非常多的相似之处。通过空间形式来进行延展表达,让萧红能够将自己在线形结构中,无法表达的女性体验、人生感悟等,更好的通过这种形式展示出来。

二、《呼兰河传》与萧红的空间意识

《呼兰河传》能够将萧红更加新颖、成熟的思想、艺术充分表现出来,尤其是在解决其焦虑方面,具有重要意义。

《呼兰河传》的开篇,萧红首先就将线性时间的限制消除掉了,从始至终,呼兰河都不存在与历史事件之内。文章中描写的不论是小狗、井、老人,还是买馒头的、水缸等等,都是无法以时间形式来做出某种衡量的。整篇文章给读者带来的感觉,其实就像是无意间打开了一幅画,其中涉及到的各类事物好像都是自己一个个蹦出来的,其勾画的世界是超越时间,且只存在于个人心灵中的。 其实,小说中并非什么时间都没有,只是不能够称之为真正意义上的时间。不论是给人带来错综混杂的时间来讲,还是从一瞬间到一生,以及近乎无穷的时间,通常都难以做出一些实质上的衡量,有的可能仅仅是对生本身的一种独特的标识而已。从超越性的层面来看待生活也未涉及到时间,给人们呈现出仅仅是不断重复的细节,这也能够将萧红想成为大作家的企图充分体现出来。且萧红在真正突破了线性时间维度这一传统视角之后,不仅能够更深入的探析人类的生存层面的种种,文本承载的语义也更加丰富,就这一层面来讲,又说明了《呼兰河传》绝非是一部个人纪念品,从一开始,叙述者就制造了开放的、宽容的近乎于无穷意义的空间。因此,不论是其对人生存的深切关怀,还是人生的凄凉感,以及从不同层面对现代性焦虑文化做出的独特批判,都能够实现与呼兰河生民精神痼疾的揭示做到恰当交融,并巧妙的融入到萧红对自己故乡的一种追述之中。

这里作为萧红呈现自己对人世间生与死刻骨体验的重要部分,想表达的并非只是生的寂寞,也是被忽略、死的空洞感,从这一层面来讲,不论生与死都是寂寥的,这呈现的并非只是呼兰河生民们生存的不同理解,也是其自身独有的生命体验。同时也正是因为将这个无时间之限的空间彻底打开,萧红才能够通过《呼兰河传》呈现那种几乎难以命名的生存体验,才能够在文本中随意的展开生与死,又自然的结束。在第一章呼兰河凡俗生活中,第一节描写的还是大泥坑的热闹,而第二节到第五节便将那种凄凉与寂寞之感呈现给了读者,尤其是扎染铺里空洞无声的世界,能够让读者极为深刻的感受到生与死的空虚。但是从第六节又开始讲述了“麻花”、“豆腐”等一系列的写生趣事,但到后来却还是归之于无声无息的寂寞的死去。小说里文字能够给读者带来极强的生命感,而且好像是随意的生长一样,而其中就蕴藏着生与死的本真。萧红也正是想要用这样的方式将存在的本真更好的切入进入,是其在继《生死场》《后花园》中已经展开的关于生与死的思索、表达的不断努力,但只有《呼兰河传》达到了这种效果。

其实,萧红在创作《呼兰河传》之前,也有很多可以称之为忽略时间之纬的作品,从某一层面来讲,可以将其视为中国小说现代化的重要表现。五四时期的新文学,积极摆脱历史传统这一层面都是作家们比较重视的,不论是诗骚傳统的抒情功能的充分呈现,还是鲜明非情境节、非戏剧性的散文化特征的突显都能够体现出时间之纬的突破。而当时,郁达夫、冯至,以及王统照等一些男性作家也创作除了一些力图打破时间之纬的作品,但与萧红的创作相比,这些作品通常只是对一系列情节的重新剪辑,时空较为模糊等等。而《呼兰河传》不仅具有一定的独特性,其在时间维度上的突破可以说超越了任何一位男性作家的想象力。也正是因为这样,在评价萧红作品时,才不能采用那些带有时间色彩的主流话语,其通过空间形式的灵活运用,真正摆脱了主流话语的影响。

从某一层面来讲,《呼兰河传》可以说是鲁迅先生的《故乡》与《社戏》的有机整合,虽然都是从不同层面来描写故乡,鲁迅先生的故乡经常会被人们纳入到现代中国主流话语中,且将常会采用更多样化的方式来为读者突显时间的存在,在这种话语中,谁也难突破时间这一维度的局限,“社戏”也是如此。但是萧红的小说来讲,其一般都是从没有时间的景物描述入手,且某一角度来讲,好似一直都是在探索个人经验的可能性,也为此在尽可能的逃离时间,所以在空间的延展中,充分体现出了萧红的独特性。所以,即使萧红受到了鲁迅先生极为深刻的影响,但由于经验本质上存在的差异,导致其走上了完全不同的两条道路。

通过《呼兰河传》,萧红真正逃入了可以称之为突破了时间纬度的自己的空间,其中每一处空间都能够体现出其独特的痕迹。而就像鲁迅先生小说中主流化话语随处可见一样,萧红以消除时间为代价,实现了这种逃入,从这一角度可以对《呼兰河传》的意义进行重新界定,其不仅是一个女性精神归乡的方式,也是自身无尽哀伤承载的重要空间。

三、结语

综上所述,相比于传统小说空间来讲,萧红这种空间意识是较为新颖的突破与创新,其用空间意识构建除了更独特的文学世界,使得中国女性文学的表现空间得到了进一步拓展,可以说是独树一帜,在中国现代文学史中占据着不可忽视的重要地位,其小说、散文中呈现出的感觉化、超常规语言,以及传神细腻的文字值得的人们给予更深层次的深入分析与感知。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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