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探欧洲先锋电影的美学特征及其影响

张杰

摘要：欧洲20世纪20年代出现了一次被称为“先锋电影”的运动，这场运动所带来的作品与传统电影截然不同，其具有强烈的反对叙事反对情节等多个特点。这场运动所留下的电影美学观念影响着现代电影的创作。因为“先锋电影”是个大的类别，世界各地都有不同的“先锋电影”存在，因此本文只讨论20世纪初期在欧洲德、法两国兴起的先锋派电影运动。试图分析其形式上的美学特征及其对当代电影带来的影响，望对其做出更深的了解。

关键词：电影美学；先锋派；电影创作

一、欧洲先锋电影的美学特征

在乔治·杜萨尔的《世界电影史》一书中提到先锋派电影时，指出它是在1925年前后出现的。在此之前一位意大利未来主义的左翼画家卡努杜就曾发表了《第七艺术宣言》（1911），他首先倡导把电影视作一个新的艺术形式，即“第七艺术”。欧洲先锋电影的出现也体现了电影开始关照自身的艺术语言特征。巴赞评价欧洲先锋电影时说“电影企图摆脱文学内容（故事）的问题时，曾首先指出这种排斥虚构剧情的倾向是朝着两个方向发展的：一方面表现赤裸裸的事实，二是表现纯粹的现象。前者的目的只是表现事物而不是表现形式，后者则是只表现形式而不表现物象。”①在巴赞看来先锋派电影是反美学的。虽然其在叙事上、情节上和主题上都有模糊性，但不会影响我们从表现形式上来发掘其美学特征。

欧洲先锋电影在发展过程中出现了三个阶段的变化，在第一阶段意在追求画面带来的节奏感和速度感，在《机械的舞蹈》中我们看到的各种各样物体的运动都充分体现了这一目的，由此看来这一阶段其目的在于通过画面来传达音乐的特征，力图让画面像音乐一样有节奏感。这一点是其反对叙事和脱离文学的主要因素，此时他给我们带来了画面在节奏上的律动和活力。在我们看来这些画面并非在塑造美的形象，但这对现代电影制作有着很深远的影响。

在第二阶段欧洲先锋电影因受超现实主义的影响转而表现梦和潜意识的画面，我们没有必要去剖析画面内容的含义，这样的结论是不同的。 “布努埃尔在和达利写这个剧本时（指《一条安达鲁狗》）他们故意追求一些令人惊奇的道具，并没有想使这些道具有着什么象征的意义。”②由此看出先锋派电影的内在意义本身就是不重要的角色，重要的在其形式上的处理。例如在《一条安达鲁狗》中描写男人将街上的妇女想象成自己的性伴侣时那种表情的变化，镜头的紧张切换，以及他将这份欲望移情到阁楼里的妇女身上的画面。在影片中对这一简单的心理描写运用了多个特写尽头和杂耍蒙太奇，成功将男人的欲望展现的十分真实，剖析其心理活动特征充分到位，甚至将其联想画面放在了荧幕上。欧洲先锋电影将细小的对象展开不同视觉化的表达，“在这类影片中，事物本身并不能引起我们的兴趣。我们看到的是种种不相同的，亲切可爱和非同寻常的光学效果。这些画面（而不是事物本身）构成我们的体验，在我们思想里印象代替了实物。”③先锋派电影淡化人与物的特征，目的在于给观众们带来一种纯粹光效应的视觉体验，电影自身的语言特色。在这一阶段，欧洲先锋电影对画面节奏也十分重视。在作品《贝壳与僧侣》中画面围绕着一位教士和贝壳展开，影片中出現的所有事物都在一定的节奏之内。画面的不同变化角度的改变都有着强烈的运动感，带给观众最深刻的就是那种来自画面的运动感与光影体验。电影符号学者麦茨曾说“当观众们坐在黑暗的影院里观看电影时，观影主题与做梦十分相似，银幕上的内容和梦里的画面也十分相似”④，欧洲先锋电影的作品显然带给人们一种眼花缭乱似在梦境般的效果。到了第三阶段欧洲先锋电影转向纪实，表达对象多为生活中的直观场景。

二、欧洲先锋派电影的影响

欧洲先锋派电影运动盛行的时间不长，从某种程度上讲这种淡化逻辑一味追求纯粹形式的观念对电影是一种破坏。贝拉认为“这种倾向一方面导向对纪录片的盲目崇拜，一方面则导向无目的的形式把戏”。⑤但从我们当下的很多电影在制作过程中都会受到欧洲先锋派电影的影响。首先，像现在的很多电影在影片开头的处理上就借鉴了先锋派电影对画面的节奏把控，例如在动作片的片头字幕往往会将许多精彩的镜头用配合有节奏的音乐呈现，给观众们带来一种刺激感增强了观众们对影片的心理期待。

再者，像很多音乐MV就有着先锋派电影追求联想与幻想达到“电影诗”的特征，只不过这样的联想更多的关照了歌词的内容。有些快节奏摇滚乐的MV更看重画面的运动感，音乐成了一个框架，在这样的框架里导演可以随意的捕捉光影画面堆砌形成一部让人活跃的MV。上述中，欧洲先锋派电影关注一个事物形式而淡化事物的本生，放到现在的电影中我们也很容易找到这样的表现方式。例如在王家卫导演的《一代宗师》中，叶问和对手在雨中打斗的场景，在影片中导演将这一简短的事件细化来表现，例如拳脚碰撞雨滴的镜头，对手被击倒时身体的细节特征，将画面打造地更加精彩。加上现代科技的发展电影在拍摄过程中更加注重观众们的观影感受，科技手段加上从先锋派电影那里得到的表达方式更让观众们不会到来自电影自身的光影快感。

三、结语

欧洲先锋派电影在电影发展史上有着不可或缺的地位，它进一步探索了电影在自身的艺术语言特征并试图放大这些特征的效果。先锋运动像是一次革新运动，是由于许多影片发明而发现了许多新技巧，新方法，新形式。也激发了艺术家的创作能力，这种创造能力影响了当代电影在创作上对画面形式的突出表达，先锋派电影美学观念也融入到了当代电影之中。

【注释】

①[匈]巴拉兹·贝拉.电影美学[M].北京：中国电影出版社，2003：181.

②[法]乔治·杜萨尔.世界电影史[M].北京：中国电影出版社，1996：236.

③[匈]巴拉兹·贝拉.电影美学[M].北京：中国电影出版社，2003：182.

④彭吉象.影视美学[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09：104.

⑤[匈]巴拉兹·贝拉.电影美学[M].北京：中国电影出版社，2003：181.

【参考文献】

[1][匈]巴拉兹·贝拉.电影美学[M].北京：中国电影出版社，2003.

[2]徐南明.电影艺术词典[M].北京：中国电影出版社，1986.

[3]彭吉象.影视美学[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09.

[4][法]乔治·杜萨尔.世界电影史[M].北京：中国电影出版社，1996.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