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岛 在冷暖之间

2018-03-02 23:30海盗王·基德
户外探险 2018年2期
关键词:极光冰岛

海盗王·基德

记得多年前,我总爱把玩地图,指尖从世界每一处角落轻轻划过。脑海和眼前,都是足迹曾踏过的地方。打量着这个世界的时候,我不是孤独的:世上还有很多和我一样的灵魂,他们栖居在何处,在做什么样的事,从前我无处追寻,也无法获知;一旦切身走进他们的国度,走进他们的生活,他们的生命和灵魂便与我有关了。

逝者如斯,房间里遍布大大小小的地图,我渐渐可以讲述越来越多国度的故事。但冰岛,却一直未敢去触碰。当我目光所及的地图在冰岛以北跌宕回转,那儿已近乎世界尽头。直到前些日子,借着一项工作的机会,我终于阴差阳错地来到这座令我有种莫名情绪的极北之岛。乃至于,在整个旅途中呼吸着岛屿冰凉、弥漫着白色情绪的空气,我都觉得自己始终在人间彼岸,只差一口气儿,就可以飘飘欲仙。

冰岛初见 极简与克制的调调

一行人经巴黎转机,再经三个小时降落在冰岛西南部的凯夫拉维克机场,离雷克雅未克市区还有40分钟的车程。即将落地之前,拍下窗外冰岛朦胧而温暖的光影。我所生活的山城重庆常年浓雾氤氲,尤其是冬天,很难看见热乎的阳光。此番温暖,让我感到也许即将降临在身上的并不是极寒,而是明媚。

不过,出机场之后的感受又有了变化。冬气肃杀的冰岛,因为寒冷的缘故,城市的浮华和喧嚣好像都被剥离而去,纯净的蓝,极致的白,每一种颜色都单纯到透明。

冰岛的节奏很慢,甚至还被某些旅游网站评为“世界上最幸福的国家之一”。这儿的人们似乎都有一种调侃又可爱的生活方式,用小猪瓷器来充当迎宾门童,还有许多可爱的小玩意儿散布在城市的各个角落,一转弯就有一处小惊喜。每个人也不会计较太多,总是用精致又小巧的一切,点缀朴素的生活。

第二天一大早,我们就离开了雷克雅未克,行向了西北方向的斯奈半岛。金黄的地平线在远处消失,将透蓝的天幕和人间切割开来,彩虹是唯一的信使。出城之后,朦胧印象中冰岛本来的模样,才带着秋天的色彩慢慢地显现出来。高纬度地区的柔和阳光,就像是自然界里最神奇的摄影师,随着心情在大地上布下不同的光影,大地自然就成了最美的模特,风情万种。人迹罕至的平原上甚至看不到生灵的痕迹,云压得比心更低,心便腾驾在天空之上了。金黄和蔚蓝组成目光所及的所有色彩,每一口空气都是凉意和满足。

行驶在这样的路上,旅行的愉悦就会在不知不觉中充满整个车厢。一行人暂且放下手机,远离社交网络,我们不顾寒冷开着车窗放声歌唱,唱摇滚唱乡村民谣。这一刻,我觉得自己甚至回到了18岁。

此行的第一站Arnarstapi,位于斯奈半岛西南陲的一个海边小镇。冰岛的房屋跟北欧另外几国的简洁风还不一样,简洁之中还透着一股克制的调调。那座火山脚下的小房子,遗世独立,孤独到极致,却能让你感到温暖从身体内部开始蒸腾。

冰岛随时能给远道而来的摄影师以馈赠,沿着海边步道行走,无风的镜湖就这样给了我一座山的完美倒影;高高的海岸边玄武石柱状断层地貌,也很有特点;小镇里有一座石头堆砌起来的一个大胡子老翁形像,据说是斯奈菲尔火山的化身;草坪上躺着一艘当年维京人航行用的独木舟,给人以无限想象。

隔日一早,我们得折回雷克雅未克去提第二辆车,途经Ytri-Tunga農场时,绕到了海边。不为别的,就为了去看一看萌萌的海豹。见到有人过来,它们翻了个身,傲娇地翘起了小尾巴。在海滩边的礁石上,还趴着一些漂亮的小螺,有条纹的,有亮绿色的,还有各种杂色的。

回到雷克雅未克市区,我们面前矗立着冰岛的标志性建筑,也是全岛最高的建筑—哈尔格林姆斯教堂,直指苍穹,从正面看好像一座巨大的石化管风琴。这座教堂据说足足修了半个世纪才完工。同属于欧洲的西班牙,热情洋溢的氛围和冰岛的极简克制的风格风截然不同,但对于信仰的笃定丝毫不差:高迪的圣家族大教堂,自19世纪开始修建,预计到2026年才会完工。教堂前的这个雕像则是为了纪念冰岛独立之父雷弗尔·西格松而修建的。在19世纪,冰岛民族独立运动就是在他的领导下最终取得成功的。

斯奈菲尔火山 寻找地心入口

隔天起个大早,被凡尔纳《地心游记》的情结驱使,吃完早餐就急不可耐地拉着众人冲向了斯奈菲尔火山。脚下所踏土地,皆是数万年前地球血液的结合,现在却归于沉寂,镇守地球尽头。这样的苍茫美快要令我窒息,生灵在此湮没,人间在此终结。

这里,可是书中地心世界的入口?心中满是期待。可是冰岛的天气也跟冰岛的光影一样,变化无常—上一秒风和日丽,下一秒就要张开大口把你吞没—火山上空的云层慢慢凝聚出了一个大断层,透着一些末日的景象,随之刮起了超强的阵风。风力最强的时候,身体必须倾斜很大的角度,才能逆着风行走。

相比平常的风和日丽,其实从拍摄环境上,个人更喜欢这种极端天气,观感和体感,都会大不一样。

跟狂风耗了足足三个小时,拍了一组视频素材后,一行人来到了一条支路旁。查看了下地图,所处的大路是环斯奈菲尔火山半岛的边沿一圈,而这条小路,则是可以深入火山半径范围内。想也不用想,直接就驶离了柏油路,拐进了全是火山石的小路。地表全是苔地,上面依附着一层鲜红色的植被,恍若万年前喷涌还未冷却的血液。车在火山周围缓慢地前行,这时突然发现正前方的山体有个白色的物体,它就那样突兀地出现在半山腰上。

换了长焦拍摄,这才看清楚原来是个天然形成的雪洞。本以为这个季节还太温暖,来之前特意问过几家当地的地接,都说不会有冰洞形成,却没想到在这里能碰见。于是趁着天黑前,我跟Jackie两人穿上了厚羽绒服,再次顶着狂风,爬到半山去探索这个冰洞。endprint

没想到在过一条干涸的小河道时,我狠狠摔了一跤。二十多分钟后,我们逐渐接近冰洞,这才发现视角变化,跟远远看到的样子有很大的不同,后半部原来是镂空透光的。这是在背阴面的沟谷里形成的冰洞,因为融水的冲刷,慢慢形成了现在看到的这个洞口。

冰洞处于融化阶段,存在一定的不稳定性,我止步于洞口拍摄了几张,就退了出来,稍薄的地方,冰层变得透蓝起来。拍完所需素材天黑我们才回到车上,两人都是快冷傻的节奏。虽然没有找到传说中的“地心入口”,但此行如此接近斯奈菲尔火山,还是让我感到心满意足。

在阴冷与明媚之间切换

清晨,本以为天气会好转,可刚一出门,风就差点把我给刮飞。心有不甘,打算在离开前还是到海边看看。走到一片圆形地形的缺口处,从海面而来的大风,直接将水面上的大量白色泡沫刮起,顺着坡朝上,还夹带着沙石,朝我扑面而来。

冰岛的许多景致都让我觉得确实是来到了世界尽头,甚至人间的尽头,跟它所在的地理位置一样。巨大的岩石,遒劲的蒿草,铁水般的波涛,汇聚成一副冷酷的景象。走到一个海边石孔前,每过几十秒,被狂风卷起的海浪就会涌进其中,巨大的撞击力足以让海水飞上几十米的高空,然后朝着我的方向洒落。然后,就没有然后了,我全身都湿透了。

但这场景确实壮观,跟间歇泉的感觉还不一样,而且关键不是你想看就能看,必须还得碰上这么变态的一个大风天气才行。

瀑布逆流不常见到吧?但是在这里,一眼远眺就能看到四条瀑布同时在逆流,我用相机取景器远远地观看,但仍然可以想象那种身临其境的震撼,风力是有多么的强劲。

强风过后,整个冰岛又从暗灰的色彩里恢复了过来。一路朝北,沿途的小房子仍然静静地卧在那里。忽明忽暗的色调,忽冷忽热的城市氛围,让我愈发爱上这座城。任何一种心情都可以在这里安放。

来到一个巨大的山谷间,山顶的积雪化成溪流,就这样通向远方的海。上游的居民可以将自己的秘密嘱托给水流,交寄给下游;而下游的孤独只能讲给大海听,大海包容一切,尤其是冰岛,北冰洋容纳万象,因此容纳每一颗暗夜的心脏。

一座山脊在雾气的衬托下,像极了《权利的游戏》里的绝境长城。高耸的墙体,覆满皑皑白雪,阻挡着那些极北之地的异鬼们。山上的苔藓,充满了生命力的鲜嫩,低首轻嗅了下,一股自然的芬香。巖石上的石花一圈圈的扩大,每扩大一圈,都是光阴慢慢的沉淀。群峰下的孤独小屋,一处与尘世隔绝的寄托之所,睁眼即是天堂,闭眼即是吾乡。

途经阿克雷里附近,这里是冰岛第二大城市,同时也是冰岛北部最大的城市,一眼望去,整个城市依着雪山,傍着峡湾,环境非常诱人。峡湾对面的平顶山脉,覆着积雪,雨云翻腾其上,加上阳光的渲染,很羡慕能长年生活在山脚下的人们。一艘小艇掠过海面,惊起一群候鸟。

每天都是极光盛宴

10月的冰岛,白天非常短暂,早上9点天亮,下午4点左右天已擦黑。提车后,众人在夜色中开回Arnarstapi的路上收获了一路的极光。算起来这已是我第三次跟极光邂逅了,前两次都在芬兰,感觉能见到全靠运气,来之不易。而此次冰岛之行,除了有几天多云或下雨外,极光是天天见!

在Arnarstapi我们住的酒店外观虽然没有令人印象深刻的感觉,但是胜在环境和地理位置。如果把室内的灯全关掉,就可以直接在房间里拍星空和极光,这样全天然的星空屋让我兴奋不已,想到自己家费心费力营造的“星空卧室”,在冰岛不费吹灰之力就可享受到,恨不能每天晚上在这里徜徉。到了晚上,果然见到了紫色极光和数颗流星从窗外划过。

另一晚,我们住在米湖附近的一家酒店。酒店的特殊服务就是夜里出现极光时,会拨打电话挨个儿通知每个房间。于是,在接到电话通知后,驱车寻了个没有太多灯光的野地,拍了一组极光的延时。今夜,极光非常绚烂。今夜,我不关心人类,只愿浮游天地之间。

没有都市的喧嚣和多面,冰岛的大地上只有土地和空气,正是这种纯粹最为动人。

在回酒店的路上,极光再次出现,整个头顶上的天空几乎都弥漫着绿色。于是按捺不住将车停在路边,继续爬到附近的怪石堆上拍摄,拍下一组星空下的bird man,这不是在地球的地表,上面居住着类人形的生物。

在拍摄极光时,我喜欢融入一些有特色的前景,为了一架飞机残骸,徒步3.7公里,而且来回折腾了4次,走得遥遥无期。走近之后,才发现围着一圈游人。虽然这架DC-3货机已经迫降在此40多年了,但阳光洒在机身上,金属质感仍然很强烈。万幸的是,当年迫降机组全部人员生还,由于回收成本太高,美国人在移走仪器后,就索性把残骸留在这里,经过时间的洗礼,这架飞机现在就剩下机身上半身,机翼已经不知所踪。由于飞机残骸本身特有的金属线条和质感,加上冰岛特有的景色,还有极光,这一切都是吸引我折腾几次徒步而来的理由。小心翼翼地爬上飞机顶部,居然莫名有种时空穿越的感觉。

等到游人散去,在这个寒冷夜晚中守候的我们,终于盼来了极光盛宴。极光仿佛是沟通天地的媒介,每当夜晚,极光就降临冰岛,降临大海,把暗夜里不愿睡眠的人们的思绪带向天空。又是一个极光爆发的长夜,此时的飞机残骸在极光烘托下,变得极具未来感。次晨,一切归于平静。

地热区 迷雾幻境

晨起,迷雾中的Hverfell火山口,当时就觉得似曾见过的感觉,后来经查证,果然出现在《权力的游戏》里。来到这片名叫Hverir的地热区,这里的地表已经形成了一层厚厚的钙质,空气中飘荡着淡淡的硫磺味,有点像臭鸡蛋的味道。地热蒸汽就从这个地缝隙口中溢出,靠近后保持适当的距离会感受到气体携带的温度,但如果离得太近,就会被烫伤。远处的山体隐藏在大雾里若隐若现。纯黑色的地表上布满各种乱石,它们好似远方来客,寄居在冰岛大地,每到夜晚便仰视宇宙,终有一天要回到光年外的家乡。endprint

第二天再一次来到昨天在雾里若隐若现的Hverfell火山口,也在我们面前完全露出了本来的模样。再次来到地热带,依然蒸汽缭绕、泉水沸腾。行走其间,会觉得自己行走在世界的边缘。不得不感慨大自然的神奇之处,如此的地貌,处处充满着美丽和危险。不好的地方就是,需要忍着满鼻的硫磺味,不过也没有想象中那么臭;几乎全身都被蒸汽烘得湿透,一离开蒸汽范围,就会马上觉得好冷。

来到一片冰蓝色的湖边,其实这里是一座地热电站,因为整个米湖区域地下蕴藏着丰富的地热及硫磺资源,冰岛人利用这一得天独厚的条件就地取材、开发能源,主要用于发电及热水生产。整个热电站区域除了我们未见一人,在电站顶部圆柱形的排气口上不停地释放着浓重而无污染的水蒸汽。混合着湖边的冰蓝,身在其中,又一次让我好像进入了某个超现实的迷幻空间,梦幻迷离的感觉再一次涌现。

回到米湖,此时湖面平静得就像是一面镜子,倒映着天空中的蓝天白云。闭上眼睛,让面颊沐浴在温暖阳光下。此刻任何话语都是多余的,你只需屏声静气,让胸膛跟随着高纬度阳光的变化起起伏伏。临近极地的余晖,伴随着次日的破晓一起到来,内心只有平静。

上午经过一片树林时,当时就觉得在此处取景非常不错,所以赶在最后的余晖时分来到了这里。此时环境和光线的色调,几乎能完全融合在一起。已经换上红色裙摆的同伴小雪在林间穿梭,像灵动的小鹿,转瞬即逝。有黑色的乌鸦掠过林梢,暮光投映在火红的身影上。

再次回到地热区,漫山的烟雾仍然在缭绕。望着远方的瓦特纳国家公园,静静地等着夜幕降临。在很多地方生活过,也看过很多日出日落,但很难见到这样铺天盖地的密云蔽日。我仿佛置身天地之外,一个拂袖就可以撩动万千绸云;而天幕也可以在霎时间使我灰飞烟灭。在都市中,我们整日思考,也不知为何存在于城市;在冰岛的狂野和空无一人中,我们的灵魂被带走,但是却万分顿悟。

黑沙滩 鬼斧神工的山与海

醒来已在维克小镇附近的一家农舍,再次见到了彩虹—在冰岛见到彩虹的几率比任何地方都要多。我们经过黑沙滩路边的教堂和墓地。这里就是世界十大最美海滩之一。远处是半岛之门,由几万年前的海底火山喷发而形成,高120米,孤悬在北大西洋岸边,海上拱门成为最特别的标志。北大西洋的风浪一波又一波冲上黑沙滩,如雪花一样洒落。海浪汹涌,感觉随时会被吞噬。挺拔而突兀的笔架山让人感觉特别渺小,并且有置身于外星球的错感。风琴岩峭壁下的黑沙滩,映照着海水也呈现出很深的蓝黑色。黑沙滩的沙粒虽黑,却黑得通透纯粹,没有杂质,一眼望去平坦深邃,与白浪在阳光下形成强烈反差。捧上一把黑沙任其在指缝滑落,手指却不会沾染上一丝黑色。远眺,北大西洋一望无际。海浪翻滚着,呼啸着,一波接着一波,发出拍打海岸的巨响,如同一只在海底沉睡的巨兽,发出沉重的酣睡声。

朝黑沙滩的东侧行进,有个巨大的玄武岩柱石洞。等到渐黄昏,红与黑的交响才正要上演。黑沙白浪,晚霞红透天际,六棱石柱,除了大海咆哮的声音,天地都很安静。有海鸟在上空盘旋,身后,巨浪掀起的水雾,让整个世界都笼上了一层薄纱。

冰岛就是这样一个国家,一半是天堂,一半是炼狱。但这炼狱般的景象也全然不骇人,鬼斧神工的山与海,只觉得醉人。

瀑布 澎湃的力量

在漫天的水雾中,黛提瀑布挟着瓦特纳冰川的融水奔腾而来。不知水流承载着什么样的回忆,又不知它将去往何处,从44米高的断层倾泻其下,只有身临其境,才明白为何当初《普罗米修斯》剧组会选擇将黛提瀑布作为地球生命起源的取景地。当我面向瀑布,闭上双眼,澎湃的力量向我扑面而来。配合着冰岛特有的灰调,在湿冷的阴郁中仍然激荡着内心的创作欲望。这样强烈的对比,几乎不需要任何后期就能在这里完成。

来到斯科加瀑布,水流落差达60米,水流奔腾而下的气势非常壮观。还没走近,全身就已经被扑面而来的水雾湿透,拍下一组照片,5秒之后,单反相机的镜头上已经被水珠覆满,无法再进行对焦和正常拍摄。

接下来的是塞里雅兰瀑布,只是可惜我们到达时,已经错过了最美的日落时分,算是为下次再来留下的一个伏笔吧。

之后几天,我们又重新回到北部地区华姆斯唐吉的一座农场里。农场的装饰风格非常适合我的胃口。以马为元素的房屋搭配当地的一些动物标本,呈现它们曾经鲜活的一面,门口还有三只可爱温顺的狗狗,随时等着主人的召唤。

十多天的冰岛之旅,在匆忙中感觉还没开始,就已经结束了。带着北冰洋墨蓝的海水回程,相机的留影全然不及脑海中对于静谧的再次理解,以及对极光的再度敬畏。下一次冰岛旅行,已经在心中悄然生根发芽。endprin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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