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学归国人员英语能力调查研究

摘 要：本文调查分析了留学回国人员出国前学习英语的动机、留学期间及回国后的英语水平变化、回国后的英语学习态度，结合访谈材料，分析留学回国人员英语能力变化的特点，以及学习动机、学习态度和语言能力变化的关系。

关键词：英语能力；留学；交流

随着经济全球化进程加快，人才的全球化流动成为新趋势。改革开放以来，我国出国留学人数稳步增长，回国人数也不断增加。从1978年到2016年底，各类出国留学人员累计达458.66万人，265.11万人在完成学业后选择回国发展，占已完成学业群体的82.23%。出国留学已经变得越来越常态化，也越来越平民化。本文对北京市120位留美回国人员的英语能力进行了问卷调查，调查内容包括：出国前学习英语的动机；留学期间及回国后英语水平的变化；回国后的英语学习态度等。本文主要采用问卷调查法，结合访谈材料，分析留学回国人员英语能力变化的特点，以及学习动机、学习态度和语言能力变化的关系。

一、出国前学习英语的动机

120位调查对象中，选择人数较多的是“学校或工作单位要求”（95人次）、“为出国做准备”（53人次）、“考取证书”（41人次），选择人数较少的是“个人兴趣”（36人次）、“利于就业”（18人次）以及“家长意愿”（14人次）。

从问卷数据来看，被试出国前学习英语以工具型动机为主。对大多数中国学生来说，英语是中学阶段的主要学习科目，也是高考的主要科目。上大学后，通过四六级考试是一些高校对学生毕业的要求之一。对于有留学意愿的学生，参加托福、雅思等英语类考试的成绩是获取英语国家留学资格以及获得奖学金的重要条件。被试出国前学习英语主要围绕各种升学考试、等级考试或出国英语考试，读写训练多，听说训练少，学习主动性不高。

二、出国后英语能力的变化

与出国前相比，被试英语整体水平有所提高；选择有“较大提高”的总人数的61.7%，选择“稍有提高”的占29.3%，选择“没有变化”的被试占2.6%。以下分日常生活和专业科研两个领域来讨论留美回国人员出国后英语能力的变化。

在日常生活领域，选择听力水平有“较大提高”的人数为93人，口语为90人，阅读为71人，写作为66人。所有被试日常生活领域的英语水平均有提高；听力和口语方面，有四分之三被试有较大提高，四分之一稍有提高；阅读和写作方面，多数被试水平有所提高，少数没有变化；听力、口语水平提高程度明显高于阅读和写作能力。

在专业科研领域，选择听力水平有“较大提高”的人数为88人，口语为84人，阅读为81人，写作为81人。被试在专业科研领域的英语水平普遍提高，听力和口语的提高程度略高于阅读和写作，听说读写四项技能水平的提高差别并不显著。

通过对比可知，听力方面，日常生活领域有较大提高的人数多于科研领域；口语方面，日常生活领域有较大提高的人数多于科研领域，没有提高的人数低于专业科研领域；阅读方面，专业科研领域有较大提高的人数明显高于日常生活领域，没有变化的人数略高于专业科研领域；写作方面，专业科研领域有较大提高的人数高于日常生活领域，没有变化的人数低于日常生活领域。

总体来说，被试留美期间的英语水平普遍提高，听力、口语水平的提高程度高于阅读、写作水平；这一差别在日常生活领域较为明显，在专业科研领域并不显著。被试日常生活听力和口语水平提高较为明显，而在专业科研领域的阅读和写作水平提高较为明显。

被试出国前的英语学习过于应试化，口语和听力训练少，水平低。在美国的日常生活中，听力和口语交流机会多，所以进步较大。但是在专业科研领域，情况恰恰相反。首先，部分中国留学生到美国后，同学和实验室的同事中不乏中国人，平时的专业交流会经常使用汉语。这种语言环境影响了英语听说能力的提高。其次，被试到美国后接受全英语教学，专业学习和研究需要经常阅读英文教材、文献，进行英文学术写作，所以阅读和写作能力进步较大。

三、回国后英语水平的变化

被试回国后英语水平变化呈现差异，选择“稍有退步”和“没有变化”的被试较多，平均人数分别占总人数的40.8%和37.0%，选择“有明显退步”的被试占10.6%，选择“稍有提高”和“较大提高”人数较少，分别占6.7%和4.9%。以下分日常生活和专业科研两个领域来讨论留美回国人员回国后英语能力的变化。

在日常生活领域，选择听力“有明显退步”的人数为21人，为17人，写作为12人，阅读为8人；选择口语“稍有退步”的人数为56人，听力为48人，写作为41人，阅读为38人；选择口语“没有变化”的人数为33人，听力为45人，阅读为38人，写作为12人；选择口语“稍有提高”或“有较大提高”的人数为10人，听力为10人，阅读为14人，写作为16人。多数被试回国后日常生活英语水平没有变化或稍有退步，相比之下口语水平退步最明显，口语和听力水平退步人数高于阅读和写作。

在专业科研领域，选择听力“有明显退步”的人数为11人，口语为14人，阅读为8人，写作为11人，；选择听力“稍有退步”的人数为45人，口语为51人，阅读为38人，写作为，38人；选择听力“没有变化”的人数为53人，口语为44人，阅读为57人，写作为49人；选择听力“稍有提高”或“有较大提高”的人数为11人，口语为11人，阅读为17人，写作为22人。听力和口语水平稍有退步的人数最多，没有变化的人数其次；阅读和写作水平没有变化的人数最多，稍有退步的人数其次。多数被试回国后专业科研英语水平没有变化或稍有退步，相比之下口語水平退步最明显，口语和听力水平下降程度高于阅读和写作。

总体来说，日常生活领域听力和口语水平退步人数明显高于专业科研领域，写作水平下降的人数略高于专业科研领域，阅读水平下降人数相当。

被试回国后英语水平退步的主要原因是缺少英语使用环境和英语口语交流机会。在工作环境中，部分被试接触英语的机会多于日常生活环境，比如一些外企员工工作中经常使用英语，科研人员会参加国际会议、阅读文献、发表论文等会使用英语。所以两个领域对比来看，日常生活领域英语水平退步的人数高于专业科研领域。也有少数被试回国后经常接触和使用英语，如高校英语教师，外企工作人员等，回国后英语水平有所提高。endprint

四、英语学习态度

除去回国后各项英语水平均没有下降的22人，98位被试对回国后英语水平下降的态度为：62人选择“感到有些遗憾”，23人选择“无所谓”，13人选择“感到焦虑和沮丧”。对英语学习的态度选择“非常积极”7人，“比较积极”（下转第页）（上接第页）的有56人，“一般”49人，“不积极”4人。

英语能力提升是被试留学经历的重要收获，同时也是他们回国后职业发展的要求。76.6%的被试希望回国后能够保持英语水平，对英语水平下降的态度是遗憾和无奈，23.5%的被试对英语水平下降无所谓。与这种态度对应，超过一半的被试回国后积极学习英语，极少数对英语学习持消极态度。

访谈对象Z女士，33岁，2012年回国，人力资源管理专业硕士，目前在银行从事人事管理工作。她表示，现在的工作中几乎不使用英语，这让她一度感到非常懊恼。“（在美国）读书期间，培养了我对英语的兴趣，也感受到语言工具对我的帮助。这几年我的英语水平在退化，因为你一旦有段时间你不说不听的话，突然间再冒出来个外国人跟你说话，你心里打怵，你不敢说，或者你不知道在说什么，猛地一下听不懂。但是我在很努力的保持它（英语水平）。毕竟英语是我留学经历的一个很好地证明。”回国后，Z女士虽然很积极的创造各种机会学习英语，比如看英语报纸、美剧和英语原声电影等，但是仍然很难保持回国前的英语水平。“最近我甚至想报一个新东方的英语补习班，去提高巩固一下。语言好了，以后可以去单位海外部工作，这都是有可能的。但是照现在的情况，真是说的越来越不行了，反正就是非常的无奈。”

也有部分被试对英语水平的下降持另一种态度。调查对象F先生是一位高校教师，36岁，2015年回国，运筹学博士，目前在高校任教。他认为，虽然回国后自己的英语水平有所退步，但是并不会因此而感到焦虑和遗憾。在他看来，英语最重要的功能是交流工具，回国后尤其是在日常生活中并没有使用英语的必要。“退步肯定会有的，但是我也不遗憾……我就喜欢在中国待着。我觉得英语吧，差一点就差一点，那肯定是越来越差，但是，so what？就算你说英语很拽，你跟谁说啊？你跟一个国内同事说英语，人家没准还会说你，你装什么装呢？”

五、结语

留学回国人员出国前的英语学习动机、出国后的英语能力变化以及回国后的英语学习态度是相互关联，相互影响的。从问卷数据分析来看，被试出国前的英语学习以工具型动机为主，主要为应试性学习。在这种动机和学习方式的影响下，读写能力相对较强，听说能力相对较弱。到美国后，英语变为交流工具，功能发生变化。整体来看，被试听说能力提高程度高于读写能力，这种提高在日常生活领域更为明显。回国后，由于缺乏使用环境，一半被试英语能力下降，部分被试保持原有水平，少数被试英语水平继续提高。对于这种英语水平变化的态度直接影响被试学习英语的积极性。大多数被试对于回国后英语水平的下降表示焦虑或遗憾，少数表示无所谓。与此对应，大多数被试回国后学习英语的态度也比较积极。

参考文献：

[1]王辉耀，苗绿.中国留学发展报告（2016）[R].北京：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2016.

[2]2016年度我国出国留学人员情況统计.[EB/OL] http：//www.moe.edu.cn/jyb_xwfb/xw_fbh/moe_2069/xwfbh_2017n/xwfb_170301/170301_sjtj/201703/t20170301_297676.html

作者简介：朱瑶瑶（1981—），女，汉族，河南新乡人，博士在读，主要研究方向：社会语言学。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