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女性主义翻译角度看《简·爱》的四个中译本

2018-03-07 18:41何春梅
文化创新比较研究 2018年15期
关键词:简·爱夏洛蒂恩人

何春梅

(重庆师范大学初等教育学院,重庆 400700)

1 引言

在西方,《圣经》里第一次出现了性别这个概念,同时出现的还有“性别歧视”:夏娃是亚当的肋骨,那女性则是男性的附属。数千年来几乎从未受过质疑。 这一点在中国体现得淋漓尽致,如著名的“三从四德”,甚至连圣人孔子也说“惟女子与小人难养也”。直到二战结束,才开始有了变化。著名的法国思想家西蒙娜·波伏娃提出:“一个人不是生下来就是女人,她是变成女人的”(Beauvoir, 1949) ,指出女人是社会和教育的产物。这一观点在语言界和文学界引起了巨大反响,女性主义翻译理论应运而生。女性主义翻译理论指出女性译者的译本能最大可能的说出女性的心声,提高女性的地位。

2 《简·爱》

《简·爱》是英国著名的女性作家夏洛特·勃朗特的经典名作,在英国文坛乃至世界文坛都颇有影响力。《简·爱》成功的塑造了一位意志坚强的女性人物,她敢于挑战传统,打破宿命,追求独立、平等和自由等。《简·爱》引起了众多评论家的注意,尤其是女性主义者的注意。维多利亚时期,写作视为是男性的职业,女性作者是会受到质疑的,甚至是不能出现的,为了能让自己的作品问世,夏洛特迫不得已隐藏了自己的身份。她笔下的简·爱有尊严,有骨气,有反抗精神,有对美好爱情的追求,而这种美好爱情的第一要求则是男女双方要平等,要尊重彼此。可以说,简·爱一生都在与男权的压迫斗争。她与之前小说中天使般的女主人公不同,她没有显赫的家世,诱人的财富,美丽的容貌,一句话,在当时的年代,她是不可能拥有一段美好的婚姻的,唯一能让她骄傲的是她的自信、自尊,而正是这无比珍贵的这一点为她赢得了幸福的爱情。她深爱着男主人公,但她永远也不能答应作他的秘密情人,如果在婚姻中失去平等,失去尊严,那她宁愿不要。这些都足以证明《简·爱》中的女权主义清晰可见,而这一全新的女性形象引起了世界各国文坛的注意,《简·爱》被译成了多种文字,而在中国这个曾经的“夫权”国家,《简·爱》也有多个译本。本文选用了四个译本,分别是:董小娟译本,吴钧燮译本,祝庆英译本和黄源深译本,从女性主义翻译理论的角度进行译本分析对比,从而了解女性译者在翻译过程中是如何获取自己的身份认同的。

3 从女性主义翻译理论进行对比研究

词汇是句子的基本单位,译者在选词时会反复推敲,以微妙的方式选出最能体现出她主观意愿的词。女性译者往往借助翻译这个工具,在译文中揭示女性身份,让女性的容貌被看见,让女性的声音被听见。

例一、“True: yet I should scarcely fancy Mr. Rochester would entertain an idea of the sort. But you eat nothing: you have scarcely tasted since you began tea.” (Charlotte Brontë,2005: 174)

“这倒是事实:不过我想罗切斯特先生不至于会有这种想法吧。你什么都不吃:你开始喝茶以来,还没有吃过东西呢。” (Dong, 2002:202)

“这倒是事实:不过我想罗切斯特先生不至于会有这种想法吧。你什么都不吃:你开始喝茶以来,还没有吃过东西呢。” (Zhu, 2001: 129)

“那是事实,但我不会认为罗切斯特先生会抱有那种想法—可是你什么也没吃。从开始吃茶点到现在,你几乎没有尝过一口。” (Huang, 1994: 184)

“不错。不过我不大认为罗切斯特先生会有这样的想法。可你怎么什么也不吃,从开始喝茶,你还什么也没吃过呢。” (Wu, 1990: 211)

中国女性喜欢在句末的时候用一些叹词,如“吧”,“吗”, “呀”, “呢”, “啦”, “嘛”等,让自己的话语变得更加柔和,让自己表现得更有礼貌。不难看出,董女士和祝女士都不约而同的用了“吧”和“呢”,揭示了说话者的女性身份;吴先生在翻译时可能考虑到了这一点,用了一个“呢”,而黄先生则一个也没用,语气显得比较生硬,没能让女性的声音被听见。

例二、“The flesh on the shoulder is torn as well as cut.”(Charlotte Brontë, 2005: 233)

“肩上的肉不但像是给割掉的,还像是给撕掉的。”(Zhu, 2001: 172)

“怎么肩膀上的肉撕掉了,而且还割开了?”(Huang,1994: 245)

“肩上的肉像被刀割似的裂开了。” (Wu, 1990: 282)

“肩上的肉不但像是给割掉的,还像是给撕掉的。”(Dong, 2002: 270)

与男性语言相比,女性语言更具合作性,交流性和参与性,她们往往更爱使用推测的语调。这句话是卡特医生说的,他通过检查,得出了一个确切的结论:肩上的伤口不是刀割伤的,而是牙齿撕掉的。两位女士都用了两个“像是”,表现出她们在会话中更有合作性,而吴先生只用了一个,黄先生则一个也没用。

例三、continued my benefactress; “to be made useful,to be kept humble: ……” (Charlotte Brontë, 2005: 32)

……我的女恩人接着说:“成为一个有用的人,永远都很谦卑;……” (Zhu, 2001: 24)

……我这位恩人继续说,“让她变得有用,永远谦卑。……” (Wu, 1990: 37)

……我的恩人继续说,“使她成为有用之才,永远保持谦卑。……” (Huang, 1994: 35)

……我的女恩人继续说:“让她成为一个有用的人,永远都很谦卑;……” (Dong, 2002: 37)

与男性译者相比,女性译者更爱使用加强语气的词,来表达她们的感情,如惊讶、开心和焦虑等,因为她们的感情更丰富。这句话是里德太太说的,她非常讨厌简,她强烈地希望简有一天能成为一个听话的姑娘。祝女士和董女士都用了“很”字,把里德太太强烈的感情表达出来了,而两位先生似乎忘了这一点,感情表达没有那么强烈。

4 结论

从女性主义意识层面来看,女性主义译者能更好地感受女主人公的情感并恰如其分地展现她们的内心世界, 她们大胆的“违背”原文,用中性词甚至是褒义词来取代男性译者常用的贬义词,以实现提高女性地位的目的。可见,女性主义翻译理论在翻译中扮演了重要的角色。

[1] 夏洛蒂·布朗特著.简·爱(英)[M] .呼和浩特:远方出版社,2005

[2] 夏洛蒂·布朗特著,董晓娟译.简·爱[M] .北京:中国戏剧出版社,2002

[3] 夏洛蒂·布朗特著,吴钧燮译.简·爱[M] .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1994

[4] 夏洛蒂·布朗特著,祝庆英译.简·爱[M] .上海:上海译文出版社,2001

[5] 夏洛蒂·布朗特著,黄源深译. 简·爱[M] .南京:译林出版社,1994

[6] Beauvoir,Simone de.Le Deuxieme Sexe[M] . Paris:Gallima rd, 1949,trans.by Howard Parshley as The Second Sex,New York:Knopf,19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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