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特茅斯学院:荒野的呼唤

2018-03-12 09:05刘雅家
大学生 2017年12期
关键词:学期新生学院

刘雅家

极端的环境往往会造就彪悍的性格。身处美国东北部的达特茅斯学院,每年有一半都是冬天,阳春四月还在飘雪,学校四周全是荒山野岭,基本没啥娱乐设施,于是机智的达特茅斯学子把除学习外的全部精力都投入到了两大活动之中——喝酒和户外运动。这既能打发雪季的漫漫长日,也炼就了这所常春藤大学24K纯爷们儿的彪悍性格,就连“世界上最具坚韧不拔精神的大学之一”这称号,也是杠杠的!

喝酒游戏专为学霸准备

会下雪的大学不止达特茅斯学院这一所,但是下暴雪还不停课的却全美独此一家。隔壁的杜克大学只要下了5cm深的雪就宣布停课了,但达特茅斯学院表示这点雪小意思,每年从11月下雪下到来年4月,大家都习惯了。冰天雪地里的同学们仍旧生龙活虎,可是学校所在的汉诺威镇人口稀少,学校里的小店也是一到9点就关门,下课了干啥去?自然是drinking去!

有人说达特茅斯学院就是一间大型酒会,学院最热闹的地方就是有酒喝的派对。那简直就是电影一般的场景:桌上摆着美味的食物,高矮不一的杯子里盛满了各种酒水,觥筹交错的学生们三五成群,热热闹闹地玩着游戏,和窗外寒冷的冬夜相比,屋里狂热的气氛简直像是在夏季。

虽然学业并不轻松,但这里的学生很多从周三开始就忙于各种酒会派对,有时架不住兄弟会的盛情邀请,一周要喝4次酒。大概校方也知道学生们好这口,所以找了各种理由举办活动,提供免费的酒水和零食,还经常拉校友前辈回来共饮,一杯酒下肚,前后辈成了忘年交。

达特茅斯学院对酒的热爱,催生了不少酒桌文化,喝酒游戏就是其中之一。美国大学最为盛行的喝酒游戏“啤酒乒乓”(Beer Pong)就是从达特茅斯学院流传出来的。这个游戏也叫“Beirut”,玩家分成两队,每队至少有两人,分别站在一张长桌的两端,面前各摆着6到10个塑料杯。两队攻守互换,攻击的一方要将乒乓球通过弹跳的方式扔到防守方的杯内,如果成功,防守方就得将这个杯子里的酒喝光,反之则是攻击方要喝下自己面前的一杯酒。哪一方的酒先喝完,哪一方就算输,并且还得把赢家杯子里余下的酒也喝个干净。

虽然只是一个游戏,但学生们对“啤酒乒乓”出奇地热衷,会挖空心思打造一张属于自己的“啤酒乒乓”酒桌,有人用的是一张乒乓球桌,有的用的是可折叠桌角的塑料桌,还有人用的是自己亲手做的木头桌子,上面点缀着炫目的设计元素。

和分局赛制的“啤酒乒乓”不同,“翻转杯”游戏(FlipCup)是一个接力比赛。也是两支队伍,分别准备4到5个半杯的啤酒或小半杯烈酒,每队轮流派出一人喝酒,喝完要将杯子朝下扣在桌上,然后用手指把酒杯弹起来,完成这一系列的动作之后,下一个人才能开始继续喝,率先将酒全部喝完并且把杯子弹起来的队伍获胜。“翻转杯”同样是学霸的最爱,因为玩这个游戏喝下的酒比起“啤酒乒乓”只多不少,这才符合我大达特茅斯学院的豪爽性格啊!

不管是哪种酒桌游戏,都十分考验技巧性和团队协作。达特茅斯学院出了许多位物理学家和数学家,大多是这个游戏的达人。据说他们还列出了公式,研究投出怎样的曲线会更容易进球!

倾听荒野的呼唤

达特茅斯学院的校训是“倾听荒野的呼唤”(Vox clamantis in deserto)。上天赐予了达特茅斯学院惊人的地貌景观和户外环境,这里山脉众多,地处新罕不舍尔的群山之中,阿巴拉契亚山道贯穿校园,又有河水淙淙,康涅狄格河距离学院只有几步之遥。学生们对自然的馈赠毫不推却,平日里除了学习与喝酒,他们还会花很多时间在学院周边的户外运动上:夏天登山远足、打高尔夫,冬天滑冰滑雪、打冰球,甚至还有方程式赛车。达特茅斯户外俱乐部(Dartmouth Outing Club)是美国国内历史最悠久、规模最大的大学俱乐部,面向所有人开放,每年都有无数学子,包括其他学校的客人,来此接受大自然的考验,磨练自己的纯爷们儿气质。

最能体现达特茅斯学院对于野外的热爱的,大概就是新生的户外迎新会(Outdoor Trip Orientation)了。这也是全美最大的迎新会,距今已有100多年历史。大多数大学的迎新会都在室内,歌舞升平,热热闹闹,只有达特茅斯学院的迎新会选择在野外,条件艰苦,却令人印象深刻。

迎新会有不同的主题和内容,包括马术、瑜伽、漂流、越野、甚至有机农场体验,几乎是全盘再现了古代人的生活节奏。每年新生季,新生们会被分为十多批,每一批再分出数个小组,领取各自的小组任务,根据所选主题的不同,开始各自的线路。

比如说,越野项目里最难的级别,要求是在3天的行程中背负超过20公斤的负重,翻越两座大山,包括达特茅斯学院的“圣山”——穆塞勒赫山(Moosilauke)。在这期间,不能使用任何电子设备。在接下来的行程中,除了可以和小伙伴们交流,再没有其他娱乐,Wi-Fi就别想了,就连能遇上团队之外的人几乎都是不可能的。但正是因为处在这样极端封闭的环境里,团队中的同学们迅速地熟络起来。

最终,通过层层考验,新生们会来到达特茅斯学院的“圣地”——穆塞勒赫山(Moosilauke)脚下的小木屋(The Lodge)汇合,在此共享迎新会尾声的晚餐,并宣誓成为达特茅斯学院的一员。

达特茅斯学院的学制也有一种符合它自身气质的粗犷风格。新的学期开始,学生们面临的并不是一般大学那种固定的一年两期或三期学期制,而是别出心裁的“达特茅斯计划”(Dartmouth Plan)。这个计划将一年分为4个学期,每个学期有10个星期,学生们每年只需要上3个学期的课,而具体上哪3个学期则由学生自由选择。(除了大三,学生必须选择在夏季学期上课。)比如说,你可以在其他人放暑假和寒假的时候奋力修学分,当别人开始新学年,你则开始休“春假”。

除了给学生决定学习时间表的自由,校方更是斥巨资赞助学生去海外游学。4年本科生最多可以获得3次赞助,前往美国以外的大学进行游学,当然,时间也是自由的。比方说,一个达特茅斯学院学习考古的本科生的生活是这样的:大一先跟着考古学的教授一起做研究,到了暑假,学院资助一笔游学经费,供学生学习意大利语,并且去意大利待一个学期,由于大一新生的“游学”基本等同于“旅游”,所以大部分时间就是在罗马到處玩儿,打着“学习”的旗号,还能去游客进不去的斗兽场观察地下结构,甚至去庞贝古城的深处;经过大二自由安排的学期,到了大三,得到一个没有薪酬的实习机会,为了帮助学生实习期间的生活,学院为学生提供足以应对日常消费的助学金,甚至实习结束还有两千美金的盈余。这样看似随意、粗线条的安排,其实是达特茅斯学院的巧思。

坚决不称自己为“大学”

达特茅斯学院至今保持着一些常人看起来不可思议的传统。比如每年10月的返校节,学生们会在校园中央的大草坪上燃起数十米高的大火,新生们要绕着大火跑圈,圈数正好是入学年份的后两位数字。在新生经受烈火烤炙的同时,高年级的学生会在一旁大喊“Touch the fire”,怂恿新生去触摸炙热的火舌。每年总还是会有几个胆儿肥的人,真的摸到了火海的边缘。相传,摸到火焰的人会拥有好运。

达特茅斯学院是常春藤盟校中唯一称自己为“学院”(College)而非“大学”(University)的学校。也许在外人看来,“学院”没有“大学”高大上,但对于达特茅斯学院来说,这个名称关于尊严与骄傲,是一场生死存亡的官司的伟大胜利,更是决不能让步的坚持。

1819年,当时的新罕布什尔州的行政部门设立了对学院单独管理的机构,想要接管达特茅斯学院的行政管理工作,并将它的校名改为“达特茅斯大学”。为了保存自己作为“学院”的存在,达特茅斯学院派出了1801级的研究生丹尼尔·韦伯斯特(Daniel Webster),在最高法院的大法官面前,同州政府打了一场官司。这就是著名的“达特茅斯学院案”,这场官司的结果是“学院”的名称得以保留,学校自治的传统也得以维持下去。最高法院对于这一案例的最后判定结果,也奠定了美国私立教育的自治基础。

这已经不是达特茅斯学院第一次跟荒域外的世界对着干了。早在达特茅斯学院建校之初,当别的常青藤学校都只为白人青年提供教育时,唯有达特茅斯学院独树一帜且坚定不移地向白人青年和印第安人青年敞开大门。至今,学院的校徽上还有一个特殊的图案:两名身着部落服装的印第安人捧着书本走向教室。

责任编辑:陈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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