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资源利用效率与金融化的关系诠释
——基于金融经济学文献的思考

2018-03-15 00:46
对外经贸 2018年12期
关键词:利用效率水资源金融

(浙江水利水电学院 经济管理学院,浙江 杭州 130018)

一、金融化的发展逻辑

金融化刻画了金融部门对国民经济整体的贡献程度,也强调了非金融企业金融活动,这也是传统金融发展理论一直忽视的部分(Milberg,2008),同时后者也是金融化关注的重点。金融化的研究可概括为四个层次,第一层次从过程出发认为在金融化过程中产生了新的食利阶层,此类研究源于20世纪初。第二层次从现象出发认为金融化的趋势是金融主体对经济运行和经济管理制度的重要性提升,此层次缘起于Epstein等(2005)的研究。随着公司治理的发展,第三层次从趋势出发认为金融化是股东价值在企业目标中占据决定位置的体现。第四个层次将研究对象逐渐由传统金融业拓展到商品、粮食和自然资源。图1为金融化发展逻辑图示。

图1 金融化发展逻辑图

二、金融化与水资源利用的研究进展

(一)水资源的外部金融化问题研究

一些学者认为金融化有利于水资源的利用。金融学理论一致认为金融发展对经济增长产生作用(如Greenwood和Jovanovic,1990;Levine和Zervos,1998),其中King和Levine(1993)认为经济中金融化趋势明显,并以第三层次货币数量与第一层次货币数量差(M3-M1)与GDP比值度量一国经济货币化水平;Levine和Zervos(1998)以股票总市值与GDP比值反映证券化程度;Palley(2007)运用金融、保险、房地产(FIRE)部门产值占GDP比重测度了美国金融化水平。国内学者张成思和张步昙(2015)则分别以金融部门、FIRE行业的 GDP贡献率度量了我国金融化演进状况。一些学者尝试证明金融化对自然资源存在影响。Vörösmarty、Mcintyre和Gessner等(2010)发表在《自然》的文章指出对淡水的保护需要诊断来自全球到局部的整体威胁,该研究通过空间方法发现富裕国家通过对水资源技术进行大量投资补偿了水资源匮乏的压力,然而贫穷国家却保持着水资源的脆弱性。Jalil和Feridun(2011)分析了中国1953—2006年间金融发展对能源消费的影响,金融发展对能源消费带来的污染呈负相关关系,表明中国金融的发展并没有以牺牲环境为代价。Zaman、Khan和Ahmad(2011)通过对巴基斯坦1975—2009年的时间序列分析,发现金融发展对水资源消费具有间接影响,金融业对水资源消费总量呈负相关,私人企业有更多的水资源融资机会。

还有学者认为金融化对自然资源的利用存在非线性关系。该类文献通常从经济与环境的库兹涅兹曲线效应出发,检验金融发展对环境的影响。如Alper和Onur(2016)检验了金融发展对环境影响的库兹涅茨曲线效应。Muller、Chikozho和Hollingworth(2016)强调水资源工程对股票持有者承担了更多的金融债务,同时应注意工程利益的平均分配。除此之外该类研究还认为金融化会导致包括利润、股息、利息收入在内的毛利润份额的上升;劳动收入份额的下降;工资收入份额下降、高级别管理收入的不均衡性增加;Hein和Detzer(2014) 通过实证研究发现了在美国和英国劳动金融化带来了收入份额下降以及家庭收入的不平等性。在英国和法国由于偏好性以及金融作为中间渠道对于公司成长具有消极影响,如Stockhammer(2004),Onaran、Stockhammer和Grafl(2011),Holland和Pugh(2011)以及Duenhaupt(2012)。

(二)水资源的内部金融化问题研究

水资源的内部金融化主要集中在水资源工程金融支持、水资源资产定价、水权交易等金融产品的微观领域。与阳光、风、潮汐等一样,水资源作为恒量性流动资源是恒定的,不因人类的利用而发生变化,可直接或间接利用,其价值只在利用时才实现。自美国数理经济学家Hotelling(1931)《可枯竭资源经济学》发表后的40年时间里,很少有经济学家研究非再生性资源的过速、过度消耗问题。直到20世纪70年代石油危机,经济学家才将注意力重新转向非再生性资源的效率配置问题。霍特林理论以矿产资源为例,认为矿产资源是区别于其他资产的一种特殊资本财产形式,当资源品位相对均质时,如果开采的资源价格增长率(或资源资本收益)等于市场利率(即贴现率),则所有者对资源开采与否这两种选择没有偏好。

大部分文献认为水资源正处于金融化进程中。水资源金融化主要由于气候环境变化以及水资源的争端,产生新的资本集聚形式。水资源的金融化即是水资源脱离自然因素的属性,一旦脱离意味着产生了新的资产,与原有的土地所有人、共有产权失去联系,从而形成新的资本再生和集聚的来源。早期金融化的研究更多关注商品金融化,如Henderson、Pearson和Wang(2015)使用一种新颖的商品关联票据(CLNs)的数据集来检查金融投资者的流动性对大宗商品期货价格的影响。研究发现,投资者进出期货市场并不是基于期货价格的走势信息,但进出市场时却会引起商品期货价格的升高和降低。这些结果与非信息化金融投资对大宗商品价格有重要影响的假设一致。流动的金融商品投资者对于商品期货市场存在影响,这个假设的提出被称为商品期货市场的金融化。尽管Hamilton和Wu (2014)、Goldstein和Yang(2015)以及Basak和Pavlova(2016)曾对此进行过拓展研究,但始终没有完全解决。类似的研究还包括Remme、Edens和Schröte(2015)对水资源等自然资源的货币核算体系,亚洲开发银行(ADB)对水资源工程的融资项目进行审计。

(三)水资源的利用效率研究

从研究方法上多集中在绝对数量研究和相对数值的比较研究。在对中国水资源研究的文献中绝对数量研究常采用指标体系方法,如根据历年《中国统计年鉴》和《中国水资源公报》都将用水总量划分为农业用水量、工业用水量、生活用水量和生态用水量四类。相对数量研究多采用综合用水效率开展研究。效率方法最初运用于生产率和经济增长的可持续性问题,国内外诸多学者借助效率来衡量经济发展绩效、探究经济增长的内在动力。效率和生产率的测算,主要有增长核算法、随机前沿分析法和数据包络分析法(Data Envelopment Analysis,简称 DEA)。很多文献利用DEA方法从地区、行业等不同层面对效率和生产率进行测度和分析,早期的经典研究大多使用谢波德距离函数。李世祥、成金华和吴巧生(2008)指出中国水资源问题的核心是利用效率问题。由于区域诸多变量的不同,中国水资源利用效率表现出了明显的区域差异特征。钱文婧和贺灿飞(2011)以水资源、资本和劳动力为投入,以GDP为产出,采用省级数据计算1998—2008年我国东、中、西部水资源利用效率。赵良仕、孙才志和郑德凤(2014)基于省际水足迹和灰色水足迹等的面板数据,利用带有考虑和不考虑非期望产出的数据包络分析方法测度了1997—2011年中国31个省市区的水资源利用效率。马海良、丁元卿和王蕾(2017)使用2003—2013年中国30个省市的面板数据,选取Malmquist-Luenberger生产率指数测算了考虑环境污染的绿色水资源利用效率。

三、进一步研究的空间

1.现有文献多集中在水资源利用和处理的能源领域,其着眼点和侧重点在于寻找某种水资源处理和利用的技术分析上。在研究方法上,水资源利用效率研究从不同角度且运用不同方法,对国内外的水资源利用效率进行了测度和较为全面的分析。但是大部分研究仅考虑投入要素和期望产出两方面,针对水资源利用的某一过程展开研究,单方面评价用水效率或者污水处理效率,导致结论不够全面。

2.就金融业对水资源利用效率作用方面,现有研究更多的是发现金融业对能源消费等多种自然资源的相关性分析。少部分针对水资源和金融业发展的研究也没有区分金融业对水资源利用效率的内部和外部原因,偏重于二者的相关关系,而不是因果关系基础上的机制分析。因此,水资源利用效率与金融化的关系还有进一步研究的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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