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释惠洪《渔父词》八首的叙事艺术

2018-03-27 07:59赵曼一
文教资料 2017年33期
关键词:叙事艺术公案

赵曼一

摘 要: 宋代禅僧释惠洪的《渔父词》八首,作为辑录禅宗公案的典型叙事词作,巧妙运用多种叙事艺术。作者通过精心剪裁叙事内容、结合想象与细节描写手法、利用意象和意境进行叙事、选取多样化叙事视点,达到以词的形式参究公案的写作目的,从而将文字禅的理论应用于词的领域。

关键词: 释惠洪 渔父词 叙事艺术 公案

在释惠洪的词作中,《渔父词》八首①是以叙事为主的典型作品。作者以词为载体,将“丹霞”、“亮公”、“香严”、“船子”、“万回”、“药山”、“宝公”、“灵云”这八位丛林禅师的生平事迹记叙下来。在词题中,作者也阐明这组词的写作缘由为“述古德遗事”[1]919。但这类以词评述人物生平的创作形式,对于作者的才情要求颇高。惠洪的八首词作,能充分将这些禅师的迥异形象表现并区分开来,与他娴熟的叙事艺术技巧密不可分,具体体现在以下几个方面:

首先,对叙事内容的精当剪裁。

《渔父词》八首的被叙述者皆是著名的禅宗人物,与之相关的公案众多。而受制于篇幅短小的特点,“从独立叙事的意义上说,词只能叙述一段短小的故事。”[2]154-155这便需要高度凝练的语言,与极具代表性、概括性的情节进行补救。

比如,《景德传灯录》对唐代高僧丹霞天然禅师的记载,有如下三处情节与《丹霞》这首词作对应:

1.“邓州丹霞天然禅师,不知何许人也。初习儒学。将入长安应举。方宿于逆旅。忽梦白光满室。占者曰:‘解空之祥也。”

2.“便往江西,再谒马师。未参礼,便入僧堂内。骑圣僧颈而座。时大众惊愕,遽报马师。马躬入堂视之曰:‘我子天然。师即下地礼拜曰:‘谢师赐法号。因名天然。马师问:‘从什么处来。师云:‘石头。马云:‘石头路滑,还弛倒汝么。师曰:‘若弛倒,即不来。”乃杖锡观方。”

3.“唐元和中,至洛京龙门香山,与伏牛和尚为莫逆之友。后于慧林寺遇天大寒,师取木佛焚之,人或讥之。师曰:‘吾烧取舍利。人曰:‘木头何有。师曰:‘若尔者,何责我乎。”[3]260-261

而到了惠洪笔下,经过悉心的筛检与压缩,二百余字的故事情节便浓缩为62字的小词:

“不怕石头行路滑。归来那爱驹儿踏。言下百骸俱拨撒。无剩法。灵然昼夜光通达。古寺天寒还恶发。夜将木佛齐烧杀。炙背横眠真快活。憨抹挞。从教院主无须发。”[1]920

其中,词上阕的开头两句是对第二处参礼马祖的概述,以丹霞与马祖之间对话的核心词“石头”、“路滑”为切入点,同时摹写天然禅师“骑圣僧颈”而不骑马驹的另类举止,这样不仅充分表现出丹霞禅师的机敏与无畏,而且有效地减少叙事笔墨。上阕的末句既可以视为对禅师灵性与通达的赞美,又可以看作对他在遁入空门前梦见满室白光的暗写。而下阕对第三处烧佛取暖的记叙,则直接剔除天然禅师与质疑者的对话,将文字着力于表现禅师应对恶劣自然天气的果敢行动上,以重点突出他不拘泥于条条框框的创新精神。经过这样精当的剪裁,词作的叙事内容从原有的禅宗故事里脱胎成型,并最终与短小精湛的体裁特征磨合妥帖,得以实现“戴着镣铐跳舞”的艺术效果。

第二,融入想象的细节描写。

《渔父词》八首虽有丛林公案的故事原型,但在叙事上仍有虚构的成分加入,而这样的艺术处理也确有必要。同时,作者运用细节描写的表现手法,将想象而来的动作神态生动地展现出来,从而使人物形象更加饱满。

如《船子》一词:

“万叠空青春杳杳。一蓑烟雨吴江晓。醉眼忽醒惊白鸟。拍手笑。清波不犯鱼吞钓。 津渡有僧求法要。一桡为汝除玄妙。已去回头知不峭。犹迷照。渔舟性懆都翻了。”[1]921

上阕描摹船子和尚泛舟吴江的日常生活情态,侧重于表现他的闲适与放旷;下阕则主要记叙船子和尚对善会禅师的点化,侧重于表现他的智慧与无畏。可见,无论是上阕还是下阕,对于人物形象的塑造都颇为重要。

但禅宗典籍对船子和尚公案的记载,多将叙事重心放在点化与开悟故事上。即船子和尚三次杖打善会,使其落入水中,在沉浮之间大彻大悟;这位唐代高僧还不惜以生命为代价,沉船自溺,为善会禅师开示真正的涅盘寂静。相比之下,禅宗典籍对船子和尚泛舟吴江的记载,都十分简略。如:

“华亭船子和尚,名德诚,嗣药山。尝于华亭吴江,泛一小舟,时谓之船子和尚。”[3]273

“秀州华亭船子德诚禅师,节操高邈,度量不群。自印心于药山,与道吾、云岩为同道交。洎离药山,乃谓二同志曰:‘公等应各据一方,建立药山宗旨。予率性疏野,唯好山水,乐情自遣,无所能也。他后知我所止之处,若遇灵利座主,指一人来,或堪雕琢,将授生平所得,以报先师之恩。遂分携。至秀州华亭,泛一小舟,随缘度日,以接四方往来之者。时人莫知其高蹈,因号船子和尚。”[4]275

后者虽补充交代船子和尚的“性疏野”、“好山水”、“随缘度日”,但也并未出现对其生活情境的细致描摹。

因此,想象手法的大胆运用,恰到好处地填补叙事上的空白。其中,上阕的“醉眼忽醒惊白鸟。拍手笑”,便是词人的想象之笔,并且极有可能是惠洪将自身饮酒的生活体验,转移到写作对象上。他以“醒”、“惊”、“拍”、“笑”这四个动词,细致勾画出船子和尚的动作与神情,一幅动态的图像便栩栩如生地呈现出来:醉酒后的船子和尚枕卧在小舟中,清醒时突然睁开双眼,竟惊动栖落在小船上歇息的白鸟,吓得它急忙展翅飞走。船子和尚这才意识到,原来是自己无意间惊动了鸟儿,于是拍手哈哈大笑起来。与此同時,人物闲适放旷的性格特征也因这处细节描写而更加生动鲜活。

又如,前文提到的《丹霞》一词,下阕中的“炙背横眠真快活”[1]920,也是同时运用想象与细节描写的表现手法。周裕锴先生在《宋代禅宗渔父词研究》中认为此句是对丹霞禅师本事的檃栝[5]422,并且与此句对应的《景德传灯录》文本为:“元和三年。师于天津桥横卧。会留守郑公出,呵之不起。吏问其故。师徐而对曰:‘无事僧。留守异之。”[3]261笔者对这一观点不敢苟同。其一,上述文本只出现“横卧”字眼,没有提及“炙背”,也没有表现出“快活”之意,而且“师于天津桥横卧”文本的叙事重心在于表现丹霞禅师的“无事”,即自由不受拘束的性情;其二,词作的末句“从教院主无须发”[1]920,查阅《五灯会元》的文本“师曰:‘既无舍利,更取两尊烧。主自后,眉须堕落。”[4]262可知这里仍是对烧佛取暖一事的记叙,而非对应《景德传灯录》中“师以盆盛水,净头于和尚前,胡跪。石头见而笑之,便与剃发”[3]260的记载。因此,下阕的叙事内容应仅包含“烧佛取暖”一件事情,“炙背横眠真快活”也应该理解为词人的合理虚构。他想象丹霞禅师在古寺中烧掉佛像烤火的情形,并不像普通人坐在火堆旁搓搓手,而是横躺在熊熊燃烧的火堆前,炙烤着自己的背部。“炙背”与“横眠”的细节描写,生动表现出禅师取暖的适意快活之感,也将他那不拘一格的性情凸显出来。

此外,《亮公》中的“归对学徒重自述。从前见解都欺汝”[1]920、《香严》中的“却望沩山敷坐具。老师头角浑呈露”[1]920,也都是在剪裁禅宗典籍的原型故事之外,词人灵活运用想象与细节描写的表现手法的具体表现。以上举例,均经过与典籍诗文所记内容的细致比较,这里不再一一展开详述。

第三,意象叙事与意境叙事。

意象与意境的出现,在词作中颇为常见,却“并不是所有的意象都有叙事性,但在篇幅有限的词中,词人如果能利用意境和意象实现潜在或显在的叙事,无疑会增加词的故事容量。”[2]159《渔父词》八首在叙述禅宗公案时,注重对意象的选择与意境的构造,并将叙事要素巧妙地融入意象、意境中,从而达到含蓄蕴藉、委婉深沉的艺术效果。

在词人惠洪的笔下,意象作为携带叙事要素的单元,常常相互组合起来,以完成共同的叙事任务。《药山》一词便是这种艺术处理的典型代表:

“野鹤精神云格调。逼人气韵霜天晓。松下残经看未了。当斜照。苍烟风撼流泉绕。 闺阁珍奇徒照耀。光无渗漏方露妙。活计现成谁管绍。孤峰表。一声月下闻清啸。”[1]920

其中,上阕的“野鹤”、“云”、“霜天”、“松”、“残经”、“苍烟”、“流泉”,下阕的“孤峰”、“月”,都是诗词作品中的寻常意象,即使不熟悉禅宗的读者,看到这些自然景物的意象组合,也会在脑海中浮现出儒家所说的隐逸者形象,并能大致理解词中人物高洁孤傲的品性特点。

但作为“述古德遗事”[1]919的词作,意象组合的构成还肩负叙事的重任,如果要充分理解蕴含其中的公案,还需要从这些意象入手,以顺藤摸瓜、溯本求源。根据《五灯会元》的记载:

“(药山禅)师一夜登山经行,忽云开见月,大啸一声,应澧阳东九十里许,居民尽谓东家。明晨迭相推问,直至药山。徒众曰:‘昨夜和尚山顶大啸。李赠诗曰:“选得幽居惬野情,终年无送亦无迎。有时直上孤峰顶,月下披云啸。”[4]261

由是可见,“孤峰”与“月”的意象,隐含着药山禅师独上孤峰、月下清啸的公案。此处的“李”指唐代诗人李翱,所赠诗歌为《赠药山高僧惟俨二首(其二)》。而李翱的《赠药山高僧惟俨二首(其一)》内容为:“练得身形似鹤形,千株松下两函经。我来问道无馀话,云在青天水在瓶。”[6]4149其中的“鹤”、“松”、“经”、“云”、“青天”、“水”与词作上阕里出现的意象,大致可以对应起来。从这层意义上说,《药山》这首词作可以视为对于李诗的部分檃栝。另外,依照《宋高僧传》对药山禅师与李翱交游的记载:

“初见俨,执经卷不顾,侍者白曰:‘太守在此。翱性褊急,乃倡言曰:‘见面不似闻名。俨乃呼,翱应唯。曰:‘太守何贵耳贱目?翱拱手谢之,问曰:‘何谓道邪?俨指天指净瓶曰:‘云在青天水在瓶。翱于时暗室已明,疑冰顿泮。”[7]424

词作的意象叙事又进一步指向李翱向药山禅师求道的故事,可谓层层转述,托意深婉。

当然,对于佛门之外的读者而言,惠洪的意象叙事确有晦涩的特点。但如果站在佛教信众的角度,他们对于禅宗公案的熟悉度较高,对于平铺直叙的讲经方式也是司空见惯,反而是以意象叙事的方式委婉表述出来,更富诗意与趣味。

相较意象叙事的隐含性而言,意境叙事可以称作一个“潜在的事场”[2]159。它看似游离在叙事之外,实际上对叙事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或是对叙事的铺垫,或是对叙事的延展。如《船子》开头的“万叠空青春杳杳。一蓑烟雨吴江晓”[1]921两句,勾勒出一幅春意盎然的清晨吴江烟雨图,渲染出宁静悠远的氛围。不过,联系词作内容便可发现,这两句不仅是在写景,更是以“一蓑”领起意境叙事,为船子和尚的这一人物的出场作铺垫。再如,《灵云》上阕末句的“出门无限青青草”[1]921,结合本词所述灵云禅师“因桃华悟道”[3]192的公案来看,空灵辽远的意境,虽然由春日无边无际的青草景致构建而成,实则是禅师大彻大悟后心智状态的潜在叙写。《亮公》末句的“隔岸有山横暮雨。翻然去。千岩万壑无寻处”[1]920,则借用缥缈迷离的意境,叙述亮座主弃徒后隐居西山、不知所踪的结局。

第四,叙事视点的多样化。

根据斯坦泽尔(F.K.Stanzel)的叙事理论②(8)132,《渔父词》八首中出现的叙事情况可以划分为:作者叙述和形象叙述这两种类型。“作者叙述是叙事作品最常用的方式,作者隐身于故事之外讲别人的故事。形象叙述是故事中的人物在感受和思索他所置身的世界,他并不叙述故事。”[2]160笔者认为,惠洪对众位高僧故事的记叙,虽然不出这两种类型的范畴,但他对于叙事类型的选用颇有考究,并且在相同的叙事类型中有意识地控制叙述者与被叙述者、叙述事件之间的关系,造成叙事视点③[2]160的多样化,从而丰富词作的内涵,增加词作的趣味性与耐读性。下面试作分析:

其一,《灵云》、《丹霞》、《药山》、《香严》这四首词作,属于作者叙述的类型,即词人惠洪完全置身于故事之外,相对形象叙事而言,记叙的客观性较强。而灵云等四位禅师的故事,相较于亮座主的弃徒隐遁、船子和尚的自沉吳江、万回和尚的日行万里、宝志公的未卜先知,传奇色彩要弱一些,因此选用作者叙述的类型可以更好地达到写实的艺术效果。

就这四首词作而言,叙述者虽然同样置身事件之外,在叙事中所处的位置却并不相同。如第一首词的下阕,描述玄沙对灵云禅师彻悟一事的态度变化,末句云“灵云笑杀玄沙老”[1]921,表明词人完全站在旁观者的视角上,但这里的叙述声音明显倾向于灵云禅师,表达出对其智慧的欣赏。对于玄沙禅师由质疑到不疑的转变,则流露一丝嘲讽。在第二首词中,词人的第三方叙述视角并未发生变化,但叙述位置与丹霞禅师更加贴近。在烧佛取暖的故事中,惠洪甚至对禅师烤火的情形进行了细致的想象,将古寺院主须发皆落的惭愧之态也揶揄一番。与前两首词相反,第三首词作没有直接叙事,而是以意象叙事的方式,将叙事者与被叙事者的位置远远拉开。同时,高远闲适的意象组合,也暗示出词人是以仰望的姿态、崇敬的情怀来记叙药山禅师的故事。因此,整首词的叙述声音也类似于药山的追随者。而第四首词,开头一句便直呼香严禅师为“汝”,表明叙事者与未悟道状态下的禅师,处于平等对话的姿态,叙述声音因而也具有平视的意味。正是这些叙事视点上的细微差异,将叙事者隐含的思想情感反映出来,也间接造成诸位禅师在艺术形象上的独特性。

其二,《亮公》、《船子》、《宝公》、《万回》这四首词作,兼有作者叙述与形象叙述,这样更能在尊重禅宗史实的基础上,突出这四位禅师的传奇色彩。如《船子》的下阕:“津渡有僧求法要。一桡为汝除玄妙。已去回头知不峭。犹迷照。渔舟性懆都翻了。”[1]921前四句均是以船子和尚的身份形象来记叙点化一事。其中“汝”的字眼指代求法的善会禅师。这里第二人称的使用,完全是按照船子和尚的口吻与心理状态来描摹,人物形象因此更加鲜活可感。末句则转入作者叙述,以故事之外的讲述者口吻交代船子、善会的结局,颇有“言有尽而意无穷”的艺术效果。

在这四首词作中,也存在叙述视角或焦点的差异。《亮公》的“归对学徒重自述。从前见解都欺汝”[1]920、《宝公》的“蜡炬一枝非嘱咐。聊戏汝”[1]920以及上面提及的《船子》四句,都是以禅师的叙述视角来看待他人、看待身边之事。而《万回》的叙述视角则较为复杂。这首词的下阕为:“不解犁田分亩步。却能对客鸣花鼓。忽共老安相耳语。还推去。莫来拦我球门路。”[1]919-920最后一句,既可以理解为以万回和尚的视角直接表达的自我观照,又可结合前四句较为客观的作者叙述,视作以词作中客人的视角对万回和尚心理状态的揣摩。这两种可能性的叙述视角极大丰富词作的内涵,使词作具有多义性的同时,也突出万回不可捉摸的性情特点。

因此,《渔父词》八首中的多样化叙事视点,既拓展禅宗公案的写作空间,又显露出词人的思想情感与创作个性,更为禅宗信众增添阅读的趣味。

综上所述,在释惠洪的《渔父词》八首中,精当剪裁的叙事内容,使其词简洁凝练;想象和细节描写两种表现手法的结合,使其词作中的人物形象生动鲜活,故事内容完整而精彩;意象叙事和意境叙事的运用,使其词含蓄蕴藉,托意深婉;多样化的叙事视点,使其词富有趣味性与耐读性,不同叙述者的思想情感也在看似不经意间显露出来。正是对这些叙事艺术的成功驾驭,释惠洪才能够在词的领域真正实践他“非离文字语言,非即文字语言,可以求道也”[9]1507的文字禅理论,达到以词之韵文参究公案的写作目的,从而促进禅僧修养素质的提升,推动禅宗思想的传播与发展。

注释:

①指惠洪的《述古德遗事作〈渔父词〉八首》,这里及以下各处皆简称为“《渔父词》八首”,不另出注。文章所引惠洪词作,均据中华书局1999年版的《全宋词》。

②本文依据的叙事理论为:“斯坦泽尔(F.K.Stanzel)在《叙事理论》(A Theory of Narrative)一书中区别了三种叙述情况:第一人称叙述,作者叙述和形象叙述。在第一种情况中,叙述者与其他人物存在于同一世界(叙述者为一人物)。在第二种情况中,叙述者与人物分属于不同的世界。在第三种情况中,是小说中的某一人物在感受和思索他(她)置身的世界,但这一人物却又不像第一人称叙述者那样说话。”原文参见北京大学出版社2005年版的《当代叙事学》。

③在叙事学理论中,“视点(point of view)这个术语泛指叙述者与故事的关系的所有方面。视点包括距离(distance)(细节和意识描写的详略,密切还是疏远),视角(perspective)或焦点(focus)(我们透过谁的眼睛来看——视觉角度),以及法国人所谓的声音(voice)(叙述者的身份与位置)。”原文参见《中国社会科学》2004年第2期的《论词的叙事性》。

参考文献:

[1]唐圭璋编.全宋词[M].北京:中华书局,1999.

[2]张海鸥.论词的叙事性[J].中国社会科学,2004(02).

[3][宋]释道原著,妙音,文雄点校.景德传灯录[M].成都:成都古籍书店,2000.

[4][宋]普济.五灯会元[M].北京:中华书局,1984.

[5]周裕锴.宋代禅宗渔父词研究[C]//中国俗文化研究国际学术研讨会论文集,峨眉山,2002.

[6][清]彭定求等编.全唐诗[M].北京:中华书局,1960.

[7][宋]赞宁撰,范祥雍点校.宋高僧传[M].北京:中华书局,1987.

[8][美]华莱士·马丁著,伍晓明译.当代叙事学[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05.

[9][宋]釋惠洪著,[日本]释廓门贯彻注,张伯伟等点校.注石门文字禅[M].北京:中华书局,2012.

猜你喜欢
叙事艺术公案
中国公案小说
歪写数学史:绝代双骄和数学史上最大公案
从“孟文公案”中的优待股争议看类别股权益的平衡路径
抬头又见王晓湘*——中国现代修辞学史中一桩公案之发掘
历史公案:项羽身陷大泽于何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