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共政策系统视角下的《货殖列传序》

肖珊

【摘要】《货殖列传序》系司马迁所著，是古代重要经济文献，主要论述了货殖在经济社会发展中的重要作用，反映了司马迁经济学思想，充满着政治经济学光辉。本文论述了政策系统的界定及功能限度，阐明了《货殖列传序》中关于政策系统的主要观点，旨在为我国当代政策系统的优化及公共政策系统的制订提供有益的启示与借鉴。

【关键词】系统 公共政策 启示

《货殖列传序》系司马迁所著，是《货殖列传》的开头部分，主要论述了货殖在经济社会发展中的重要作用，不仅反映了司马迁经济学思想，充满着政治经济学光辉，同时包含着许多当代公共政策分析、公共政策系统等重要观点，对开展公共政策的分析制订具有较大的启示意义。

一、政策系统的界定及功能限度

（一）系统，存在一定边界，是“由相互作用相互依赖的若干组成部分结合而成的，具有特定功能的有机整体，而且这个有机整体又是它从属的更大系统的组成部分”。

（二）政策系统是为实现公共政策功能，若干政策主体、程序、制度以及各种环境因素通过相互作用而形成的一个有机体，包括政策主体系统、政策支持系统、政策执行系统等，它与政策环境持续不断地进行着物质、信息和能量交换。这一界定既包含了静态的结构性因素，也包含了动态过程性因素。

（三）政策功能的界定

政策功能是确保政策目标得以实现的规范性职能以及这种功能的实现状况的统称，主要包括：羁束，管制性功能、分配与再分配功能、激励性与象征性功能等。从其对社会所起到的基本积极作用来讲，主要有以下几个方面：分配社会资源、规范社会行为、解决社会问题、促进社会发展。

二、《货殖列传序》中关于政策系统的主要观点

（一）政策系统的开放性

司马迁认为。一国之间不相往来是不可能的，从历史经验来看，人的本性是自私自利的，人们为了追求个人利益必然会发生交往，其中最主要的形式就是劳动交换，进而产生劳动分工、自由贸易，这要求政府在进行政策制订过程中必须要坚持政策系统的开放性与兼容性。

（二）政策系统的义利性

司马迁认为，“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壤壤，皆为利往。”“仓廪实而知礼节。衣食足而知荣辱。礼生于有，而废于无。故君子富，好行其德；小人富，以适其力。”这首先肯定了“利”是人类社会发展的基础性作用，物质财富的积累和人们的利益息息相关，对“义”的形成和秉承具有较大的促进作用。“夫山西饶材、竹、谷、纑、旄、玉石；山东多鱼、盐、漆、丝、声色；江南出楠、梓、姜、桂、金、锡、连、丹沙、犀、玳瑁、珠玑、齿、革；龙门碣石北多马、牛、羊、旃、裘、筋、角，铜铁则千里往往山出棋置：此其大较也，皆中国人民所喜好，谣俗被服饮食奉生送死之具也。故待农而食之，虞而出之，工而成之，商而通之。”表明各地资源禀赋不同，农工商才能各异，由此形成的生产成本优势下从事专业的生产与分工，可以节约成本，提高整体收益。由此可看出，一个政策系统中各个主体之间的活动是建立在利益基础之上的，如何协调好这些利益问题是政策系统优化的关键。

（三）政策系统内部互通互动

司马迁指出，“农不出则乏其食，工不出则乏其事，商不出则三宝绝，虞不出则财匮少，财匮少而山泽不辟矣。”此四者，民所衣食之原也。这表明，农业产出食物供给，山澤由虞人开发，器皿由工匠制作，货物由商人流通，离开了这四种劳动，人们便无法生存，只有农、工、商、虞四者互联互通互动，才能让人们衣食无忧，达到“富国强民”之目标。

三、对当代政策系统及政策制订的启示

启示一：保持政策主体系统的多元性与开放性。一是尽量纳入多种政策主体，包括政府行政机关、立法机关、司法机关等官方政策主体以及政党、利益集团、非政府组织、社会政治运动、公民等非官方政策主体。二是综合协调各政策实施主体的关系，使系统内部的各个要素得到合理的组合和分工，形成良性的合作局面。三是充分发挥非官方政策主体在利益表达与利益综合、影响并改变政策环境等方面的作用。

启示二：保持政策支持系统的稳定性和协调性。一是确保信息传播系统稳定协调。运用互联网、大数据手段，建立健全系统数据库，涵盖统计部门、经济发展部门、民生建设部门及档案资料部门，包括着政治、经济、社会文化等多种信息。二是确保政策咨询系统稳定协调。政策咨询系统即“智库”或“思想库”，通常由各种政策研究机构构成，如国务院发展研究中心、社科院等。要大力发展中国特色新型智库，综合运用现代科学理论和先进的技术手段，相对独立地进行政策研究、政策规划和政策咨询，并向政策主体系统提供诊断新问题、提供政策选择方案。三是确保政策评估系统稳定协调。为了实现评估的客观、公正和准确，政策评估主体要坚持以人为中心的发展思想，综合运用先进、实用、科学的评估方法，进行公共政策的研究与调研。

启示三：保持政策执行系统的实施性与针对性。“故善者因之，其次利道之，其次教诲之，其次整齐之，最下者与之争。”这要求我们多管齐下、多措并举，采用经济、道德、法律、行政等多种手段确保政策可实施可执行。一要加大资源投入，包括人力资源、财力资源、信息资源、制度资源等。二要优化组织结构。建立合理的组织机构，形成上下联动、左右协调的信息沟通机制，强化组织凝聚力建设，培养团队协作精神。三要规范监督体系。建立行之有效的监督体制机制，加强政策执行过程中的全流程全方位把控，及时发现问题及矛盾，采取有针对性的措施方案。

启示四：保持政策系统与外部环境的适应性与平衡性。“待农而食之，虞而出之，工而成之，商而通之。”政策系统需要适应地理自然环境、经济环境、政治法治环境、社会文化环境的变化而变化，并维持动态的平衡。要充分利用外在的环境资源，采取各种相应的措施和方法，实现公共政策目标：其次政策主体系统应该积极发挥主观能动性，认识并利用外部环境中的客观规律，因势利导，力促政策目标达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