懊悔(寓言·外两则)

2018-05-14 10:44石飞
杂文月刊(选刊版) 2018年12期
关键词:狸猫救火猪舍

石飞

有一位农妇烧火做饭时没有清理灶门,柴草拖了老远。她外出回来一看,大事不好,火从灶膛里烧了出来,越烧越凶,眼看就要接着屋笆了。

她望着火苗,气得直跺脚,一边打自己的耳光,一边咒骂自己:“我真该死,我真该死哇,我为什么不清理灶门……”

这时候,她的丈夫回来了,立即打水救火。他一边往火头上泼水,一边斥责老婆:

“赶快打水灭火,你瞎唠叨什么?”

“我太懊悔了,我真该死……”农妇依然在跺着脚,不停地打自己的耳光。

“打水去!”丈夫急了,狠狠地推了老婆一下,喝叱道:“快打水!现在不是懊悔的时候!”

决不放棄希望

猎人捉到一只狐狸和一只猴子,把他们关在一个铁笼里。

猴子不吃不喝不睡,以头撞笼,不停地哀嚎:

“呜呜呜,我命完了,我死掉算了……”

狐狸和猴子不一样,十分安然平静,该吃就吃,该睡就睡。他见猴子已经奄奄一息,劝道:

“猴哥,你何必要自我摧残呢?决不能放弃希望啊!”

“狐狸兄弟,笼中之物还有何希望可言,与其静等让猎人剥皮煮肉,不如自己死掉算了……”猴子有气无力地说。

狐狸说:“此话差矣!宁可等人杀了吃肉,也不可自绝生路。万一能有逃生的机会,死了岂不可惜?”

猴子听从了狐狸的劝告,两个在笼中努力乐观地生活起来。后来,有一次猎人大意忘关了笼门,狐狸猴子一块儿逃跑了。

管咱家屁事

这是一头特别有福气的老母猪,生活小康,吃喝无忧,儿孙满堂。

一天,母猪携儿孙外出散心。

“猪家兄弟,快来救我!”顺着呼救声望去,是花鸡被黄鼠狼叼着了。大猪哥想跑上前救花鸡,老母猪立马拽住了儿子:“不去,管咱家屁事!”母猪一家继续悠闲游逛。所幸花鸡命大,守门犬追上来,打跑了黄鼠狼。

来到池塘畔,狸猫不慎跌到水边,拼命叫唤:“猪家哥儿们,快来拉我一把!”两个小猪哥连忙跑过去施救,却被老母猪喝住了:“回来,管咱家屁事!”是小松鼠从树上跳下来,把狸猫拖到了岸上。

小猪姐望见狐狸在兔栏外扒拉,已经扯开了一个洞,正在往里钻,于是指给老母猪看:“奶奶,狐狸正在作恶,我们赶快去把他赶跑吧。”老母猪教训孙女说:“管咱家屁事,要装作没看见!”

这时候,兔妈妈正巧回家了。她把狐狸赶跑后,追上老母猪,怒不可遏地痛斥:“你这个老而不尊的东西,良心坏透了,居然见死不救,幸亏还是老邻居!”

老母猪不甘示弱,一蹦一跳地狂吼:“死你家兔崽儿,管咱家屁事!”

兔妈妈被恶气堵得说不话了,撞了老母猪一下。老母猪当即满地打滚发泼:“老雌兔打我了,快把我打死了……”

“奶奶,家里失火了!”看家的小猪崽跑来报信。

正在发飚的老母猪戛然而止,连忙爬起身,领着儿孙没命地往家跑。

猪舍烟火直冒。花鸡、狸猫、松鼠、守门犬等一帮左邻右舍,都围着看热闹,没有一个帮助打水救火的。

老母猪一把鼻涕一把泪,又拱手又作揖:“父老乡亲们哪,求大伙帮帮忙,快替咱家救救火吧!”

兔妈妈也来了。她望着老母猪的丑态,大声讥讽道:“现在你有认识了,晚啦!猪家房舍烧光,管咱家屁事!”

周围响起一片附和声:“猪家房舍烧光,管咱家屁事!”

大家说着,不约而同地散去。

新造不久的猪舍,真的烧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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