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论魏晋诗学的复杂性及其历史动因

2018-05-14 14:44白静
阜阳职业技术学院学报 2018年3期
关键词:复杂性

白静

摘 要:魏晋时期社会动荡不堪,文学创作繁荣,诗歌风格多样,文化思想丰厚且频繁更迭,经历了数次转型,最终形成的诗歌体系无疑是复杂的,意义尤其深远。魏晋诗学的复杂性主要体现在诗学理论体系的复杂性和诗学思想嬗变的复杂性上,种种复杂性注定其在中国文学史上的影响是巨大的,具有不可替代的文学地位。

关键词:魏晋诗学;复杂性;儒道互动

中图分类号:I106.3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672-4437(2018)03-0068-04

一、魏晋诗学理论体系的复杂性

魏晋诗学的理论体系是极为复杂的一种理论形态,既尊重传统,也符合时代趋势,其思想倾向包括儒家诗学、玄学诗学、佛教诗学等,而且在以经学为主导的前提下,这三者融合同化、互相影响。魏晋诗学理论形态的发展与嬗变和因袭变革,导致各种流派的学说对魏晋诗学的思想和风格产生了极大影响,文人们的思想观念由“以礼制情”转变为“缘情制礼”,而魏晋诗学恰恰是这种文化改变与交融最直接的艺术表现形式。

(一)曹丕“本同末异”诗学思想对建安自觉文学意识的指引

魏晋诗学的复杂性导致了魏晋诗学理论体系的复杂性,而其理论体系的核心可以概括为“本同末异”,即曹丕在《典论·论文》中所述“夫文本同而末异:盖奏议宜雅,书论宜理,铭诔尚实,诗赋欲丽。此四科不同,故能之者偏也;唯通才能备其体”。作为魏晋诗学理论核心的“本同末异”,具备极其深刻的内涵,是魏晋诗学的一个极其宏观而又抽象的特点。具体而言,“本同”一般指的是文章的内在规定性或者是文章生成的相同本源,“末异”一般泛指各种不同风格文体的不同审美特点,但这个特点又由于作者的性格、兴趣、情感和生活经历等不同而產生各种变化。曹丕对四科八体进行辨析并指出各自的特点,其中诗歌以一个“丽”字加以形容,而无其他限制语,虽不够全面,却已表露出曹丕时代的诗歌创作欲摆脱儒学的限制之端倪,无疑是文学的自觉在理论上的体现。

(二)陆机“缘情绮靡”对传统诗学理论的突破

在曹丕文体分析的基础上,陆机在《文赋》中对文体进行了更加细致的阐述,提出了“体有万殊,物无一量。……诗缘情而绮靡,赋体物而浏亮。碑披文以相质,诔缠绵而悽怆。铭博约而温润,箴顿挫而清壮……”的诗学主张。这就在“诗赋丽”的基础上,指出了诗歌创作应兼顾内容和形式,进而衍生出“缘情绮靡”之说。“缘情绮靡”中的“缘情”,既是诗歌的本源形态,又是魏晋诗歌表现出的与其他文体不同的审美特点。它使诗歌文采缤纷,形式与内容俱美,这既是对楚骚传统的总结,又突破了《毛诗序》“发乎情”、“止乎礼义”的限制,成为魏晋诗学的主导思想,开辟了诗歌创作的新理念和新思路。从历史文化的联结上看,“诗言志”“感物”“比兴”等学说都与陆机的“缘情说”有着密切关联。

(三)魏晋诗学呈现 “缘情”“言志”的双向互动

《尚书·尧典》提出“诗言志”的主张;《庄子·天下篇》曰:“诗以道志”;《荀子·儒效》云“《诗》言是其志也”;《毛诗序》说:“诗者,志之所之也,在心为志,发言为诗,情动于中而形于言。”可见,“言志”是中国古代诗论关于诗歌本质的重要认识,一般认为是指诗歌可以抒发人的思想、意愿和情感,而且“言志”并不完全排斥“情”,而是要“止乎礼义”。由此可见,“缘情”与“言志”是紧密联系的。魏晋诗学中的“缘情”之“情”,非外在的肤浅之情愫,而是受物所触发的审美之情,即是“感物说”。这个物不是客观之物,而是经过诗人的情感浸润,借助于渲染、象征、比兴等手法,使之成为主观之物。正如《文赋》所言“遵四时以叹逝,瞻万物而思纷。悲落叶于劲秋,喜柔条于芳春”,使“感物”和“缘情”达到审美融合的境界中。魏晋时代多变,诗人命运多舛,易触发诗人的情感摇荡,这种触发可用“感物兴衰”“感物兴情”等来表述,继而作诗。这是诗歌的创作过程,也是诗人的审美体验过程。刘勰的《文心雕龙》指出“情以物兴,故义必明雅;物以情睹,故辞必巧丽”,都是在试图将“物”与“情”的关系处理的艺术化。这种兼顾内容与形式统一的诗歌理论是中国诗歌史的一个巨大飞跃和重大转折,表现了魏晋诗歌观念的进一步自觉化。

就诗歌的接受层面而言,王弼的阐释具有典型的接受史意义。王弼在《周易略例·明象》中言:“夫象者,出意者也。言者,明象者也。尽意莫若象,尽象莫若言。言生于象,故可寻言以观象;象生于意,故可寻象以观意。意以象尽,象以言著。故言者所以明象,得象而忘言;象者,所以存意,得意而忘象。”阐述了言、象、意三者之间的关系,只有超脱语言的限制才能参透诗人的意向,也只有突破意向的枷锁才能够理解诗人的用意。然而这是以读者的角度去思考的,作者的创作过程不尽都如此。因为在文学领域,即使是在魏晋这个“为艺术而艺术”的时代,汉儒和新变之争就从未停止过,诗歌真正的历史发展要比单纯的理论阐述复杂。

二、魏晋诗学思想嬗变的复杂性

魏晋诗学思想的嬗变来源于“儒、释、道”三足鼎立的文化特色,以及“儒、释、道”思想在魏晋不同阶段文人的主导思路中的强弱转换、不断更迭对诗歌产生的不同影响。下面以三个阶段分述。

(一)汉末魏初

中国历史发展到汉魏之交,从汉献帝初平元年到魏明帝景初三年,前后将近半个世纪,在动乱的时代中诗学有了变化和发展。

建安初年,以三曹为首的建安诗人关注时局,这类诗人的诗歌中表现出士人以“天下兴亡,匹夫有责”的高度责任心,希望通过传统儒家诗教和正统的伦理道德秩序之学说来挽救思想的异化,恢复尚质的文风,以诗歌力挽狂澜的精神力量来强化士人的正统观念,这种担当精神在一定程度上是对封建皇权忠诚的表现,也是尊儒的体现。正如罗宗强所说,士人“因忠以成名,因迂而事败,因忠以见害而感动人心。”[1]以建安诗学的代表诗人曹丕和曹植为例进行佐证性阐述。

曹丕在《典论·论文》中提出的“本同末异”的观点,其中的“本”即是指以儒家诗教为核心的史学理论体系。曹丕在建安诗风的建设上付出了很大的努力,他的诗歌大多数是乐府诗,主要表达诗人对生命的悲慨和建功立业的豪情,将诗歌的主体内容转向对人物内心的追寻,忧患情感超越了汉乐府沉于个体的忧伤之心境,这既是诗歌发展的内在需求,也是诗歌文人化的进步趋势,可以说曹丕促使了汉末魏初诗歌风格的转化。对于这点,鲁迅先生在《魏晋风度及文章与药与酒之关系》道出了汉末魏初诗歌风格的嬗变,有“通脱”转向“华丽”,且精辟地指出了“曹丕做的诗赋很好,更因为他以‘气为主,故于华丽以外,加以壮大” [2]。这里鲁迅先生指明了“气”在诗歌创作中的作用,在鲁迅看来,曹丕的“文以气为主”的观点,指的是创作时的激情,是诗人的气质在诗歌中的内在体现,使得文章具有壮大的气势,与老庄所述宇宙物质本源之“气”不能等同。所以从综合角度来分析,曹丕的思想仍是以儒家为主,尊崇传统诗教。

曹植是曹丕的同母弟,虽然在诗歌内容和诗歌的外在表现形式上,两人存在差异,但是思想根源类似。曹植在《前录自序》中说:“余少而好赋,其所尚也,雅好慷慨,所著繁多”,用“慷慨”一词对自己的诗歌进行评价。刘勰的《文心雕龙·明诗》“慷慨以任气,磊落以使才” [3],可以说是对包括曹植在内的建安诗人的总评。曹植由于在政治生活上屡屡遭受打压,也开始有意或无意出现与老庄无为意识形态的合流,但由于其早年深受父亲的影响,内心的忧患意识和建功立业的追求从未泯灭,《与杨德修书》“庶几戮力上国,流惠下民,建永世之业,流金石之功”的陈述,就明显表达了这个内容。可以说曹植的诗风尚美且诗品尚质,也一直保持着正统儒家诗学特点。

此时,其他流派的诗学同样鼎盛,荆州地区经学发达,但是文学创作极少。因此可以说汉末魏初的诗歌思想虽然有道释与儒融合的迹象,但是总体是以儒学思想为基础,诗歌风貌上体现了时代的进取心和士人的积极人生态度与奋斗精神。

(二)正始魏末

正始魏末阶段,起自魏明帝曹叡青龙元年,迄于魏元帝曹奂咸熙元年,计三十一年。由于曹魏和司马氏的斗争白热化,呈现出“中国政治上最混乱、社会上最痛苦的时代” [4],导致士人的生活环境与前期大不相同,社会和个人的价值取向出现了极大的变化,儒学的控制能力被大大削弱,儒学式微,为多元文化的发展提供了机会。广大文人开始向儒家以外的道家和释家理念中寻求思想出路和精神上的安慰。因而在诗学理论上出现了与建安时期邺下集团的诗人不同的价值取向,玄学思想大量滋生,使得这时期的诗歌拥有与传统诗教不同的审美风格。

这一时期的曹魏与司马氏的政权之争,以司马氏胜利而结束,依靠两方的名士因治国观念的不同,在政治上展开了激烈的争论,反映在思想观念上则是名教观念和自然观念的冲突,这在思想上根源于儒道之间势力的此消彼长;反映在诗学理论上,主要是试图将老庄之哲学思想融入儒家思想之中,调和名教与自然的关系,建立一种新的价值观和诗学理念。

王葆玹在《正始玄学》一书中认为《周易》《老子》《庄子》“三玄”的结合,才使魏晋正始名士的玄学思想得以明确化,应在正始八年到十年之间[5]。以何晏的《论语集解》和王弼的《周易注》来分析,《论语》和《周易》本是儒家的经典之作,但是在这两本书里,“何晏和王弼等祖述老、庄,立论以为:天地万物皆以无为本。无也者,开物成务,无往不存者也。阴阳恃以化身,万物恃以成形,贤者恃以成德,不肖恃以免身。故无之为用,无爵而贵矣。”(《晋书·王衍传》)由此可见,何王二人的著书立言已经明确融道入儒,以“有无相生”的原则,将“名教”依从“自然”之规则衍生出来,在诗学理论上,可以说是“诗心以遣论”和“使气以命诗” (《文心雕龙·才略》)。

此时的名士诗人群体,在思想上蔑视传统权贵,主张个人价值,尊重自我人格。正如鲁迅先生所述“思想通脱之后,废除固执,遂能充分容纳异端和外来的思想,故孔教以外的思想源源引入。”[2]可见诗人思想的通脱,本意并非是完全否定孔教,而是将道释等思想大胆融入,或者是从一个与传统释儒角度不同的视角去重新审视儒教,给传统儒教注入新鲜的精神内容。这在诗学上就要求改变之前的用辞表意上的矫情和伪饰,大量注入“真情”和“自然”之元素。

嵇康和阮籍是当时玄学思想的有力实践者和构建者。他们有着对儒的追求,也有着对道的向往,正始玄学深入二人之心,构建了二人的精神人格。阮籍的《乐论》和嵇康的《声无哀乐论》第一次将道和儒相融,指出了音乐包括精神自由和理想人格的追求,力求到达无限。嵇康之《思亲诗》对于母亲的悼亡怀念之情;《四言十八首赠兄秀才入军》之七、之八对兄长的手足之情;《卜疑》效仿屈原《卜居》的对世情连续有力的发问,但最终选择了“隐德潜让”的价值取向等等,读之无不令人为之动容。阮籍亦是如此,《咏怀》八十余首,在实际境遇中的不平遭遇并没有通过诗歌表现,而是淡化诗的文采,强化恬淡、适情的淡泊清远之美,这亦是老庄“清虚”的人生价值取向的显现。

这个阶段的诗学明显受到玄学的重大影响,诗歌创作注重心灵世界的探究和追寻,一定程度上拓展了诗学的空间,加速了诗歌精神内涵的进一步发展。

(三)东晋末年

东晋末年,社会状态更趋恶化,可谓是魏晋时期最惨烈的一阶段。在晋宋时代的更替时期,敏感的诗人经历了偏安的耻辱,饱尝了易代的煎熬,痛苦地找寻着灵魂的出路。体现在诗学上,诗人则将现实的无奈转向诗歌精神内涵的探究,沉迷于玄释之道,此时宣扬缥缈玄思的玄言诗依旧盛行,虽然玄学与经学出现融合的趋势,然而普遍认为只有玄学为核心的诗学才是主流,出现了一些将人生价值指归于山水的诗歌作品,寄情与“自然”的山水,渗入佛思,以化解伤感、聊以忘却现实的烦忧。

这里以陶渊明为例进行分析。陶渊明的思想是复杂的,原有强烈的入世之心,心里恪守着正统的儒家思想和传统伦常,从具自传性质的《五柳先生传》中可见诗人多次与古人对话,咏叹了古代的许多先贤。但是由于现实的政治生态环境的不允许,陶渊明在以儒家的严正态度对待生活的基础上,又以道家的清净逍遥的自然之态安顿自己的内心,在此影响下诗人的人生取向出现了转变,激情山水,玄理味愈加浓厚。陶渊明的诗文,特别是他的诗,具有真淳、洗练、冲和、平淡的特色。例如,《归园田居》五首奠定了陶渊明一生“自然”的基本思想;《饮酒史》二十首感叹生命和世事无常的同时阐明自己的操守。而且他以田园诗为代表的大量诗作,开创了中国后世诗歌发展的健康道路。林庚先生说:“陶渊明的出现,使得沉寂了七八十年的诗坛,重又獲得生命的力量;他不仅总结了魏晋古诗,而且也启发了宋以后的诗体;他的健康的鲜明的诗句,日常生活中的歌唱,就是此后诗坛所要走的道路。”[6]这里,林先生指出了陶渊明在中国诗歌史上继往开来的重大作用。更为重要的是,他指出了陶渊明诗歌在当时所具有的健康的积极的因素,以及他的诗歌内在的精神力量,对后世诗歌发展的指引作用。陶渊明独居田园就是他委名于自然的重要方式之一,可以说整个魏晋时期,陶渊明是寻求人生理想的典型代表,并在人格历程上付出了不懈努力,在思想上对待儒道的方式,给后世之人特别是士大夫阶层,营造了一个可以安放失顿心灵的典范方式。

综上所述,不难看出,儒家诗学在魏晋诗学中依旧占据主要地位,而由于儒释道三家思想的彼此交融、相互影响,魏晋诗学又有着极为复杂而又多边的发展轨迹。这种历史阶段的变化,对于诗学与经学的发展都带来了无比复杂而又符合二者互动变化的规律,之所以符合规律,大体就是因为经学对于诗学的影响过于深刻,但之所以复杂也同样是因为经学地位的不停变化。

三、魏晋诗学复杂性的历史动因

经历了汉朝动乱、天下纷争之后,当年的儒家思想一统天下的局面已经一去不复返,这既为文化的复兴与百家争鸣的盛景提供了机会,同时在诗学中,诗学的思想也不再被儒学所束缚,开始了各家融合的体系。然而不可否认的是,战乱四起,百姓居无定所,食无定食的社会必将导致人们精神层面信仰的丧失和传统文化的缺失,而文学也因此出现了背离初心、只重表面而不重视内涵的现象。

(一)以儒为基,儒道互补的社会思潮

以三曹为代表的建安诗学虽然观念不尽相同,但所表达的都是以儒家诗学为主的理论形态。其中曹植所作《与杨德祖书》中所表现的,正是对当时背离了传统标准而进行的诗词创作的不满和蔑视。然而,其他文人集团却与三曹的诗学思想并不相同,他们以“道法自然”为核心,强调儒道融合、顺其自然的思想。这种思想不仅仅对玄学思想产生了较为重大的影响,更是诗学史上的一次重大进步,由此开始,以儒家为基础、融合道家思想的诗学成了建安诗学的基本理论形态。于是,儒家诗学被一些恪守成规的文人用来作为恢复伦理秩序的武器,他们试图用这种方式来恢复曾经的文学精神,并付诸大量的创作实践。可见,复兴儒家诗学是建安初期诗学的最终目标与特色。

(二)玄学思潮的萌动与道家思想的复归

两晋时期,由于内斗激烈,政治恐怖蔓延,于是追求超越现实,寻求内心平静成为当时文人的追求,而玄学思想潮流恰恰能够满足这类心理需求的一部分。玄学的超脱感慨符合当时人们的审美心理,又是诗歌的一个新境界,于是玄学中的哲学与诗歌融合发展,直至后来玄言诗学的兴盛,又与佛教诗学互相渗透,使得此后的中国诗歌显出了独特的审美风格。此时的文人大体可分为两类,一类是追求功名利禄的人,另一类则是以竹林七贤为代表的追求洒脱不羁却又消极对抗的隐士,比如阮籍走至无路处便恸哭而返。自此之后,诗学的重心由儒家转移向道家,而同时也极具创造性。

总之,中华古典诗歌源于《诗经》和屈骚传统,经历了汉代的经学的影响并最终成型,然而在魏晋时期却受到了巨大的冲击,但在这冲击之下,却出现了诗歌的大繁荣。建安时期,诗章大盛也为后世的诗词大繁荣埋下了种子,魏晋诗学所经历的变革是频繁的,但对后世的影响是巨大的。

参考文献:

[1]罗宗强.魏晋南北朝文学思想史[M].北京:中华书局,2006:4.

[2]鲁迅.魏晋风度及文章与药及酒的关系[M] //鲁迅. 鲁迅全集:第3册.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2005:526.

[3]河北師范学院中文系古典文学教研组.三曹资料汇编[M].北京:中华书局,1980:97.

[4]宗白华.美学散步[M].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1981:208.

[5]王葆玹.正始玄学[M].济南:齐鲁书社,1987:107-117.

[6]林庚.中国文学简史[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1995:16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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