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国可持续发展的职业教育改革及其启示

摘 要 2015年以来，德国推出了一系列可持续发展教育改革的战略计划，改革领域涵盖了教育系统中的各个教育类型。在职业教育和培训领域中的可持续发展教育改革有五大特点：第一，修订职业教育法律条例，保障BBNE改革质量；第二，确定重点优先发展领域，有序突破BBNE改革重点；第三，基于可持续发展行动标准，构建可持续发展能力模型；第四，面向课程教学，融入可持续发展能力要求；第五，多元主体参与，协同推进BBNE改革。德国BBNE改革，为我国将可持续发展教育纳入职业教育体系提供了全新的改革视角和有价值的行动参考。

关键词 可持续发展教育；职业教育；德国；改革

中图分类号 G719.516 文献标识码 A 文章编号 1008-3219（2018）01-0066-06

在党的十九大上，习近平总书记向全国人民和世界庄严宣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进入了新时代”。十九大报告中明确提出，要“坚定实施可持续发展战略”，“加快生态文明体制改革”，“推进绿色发展”，“建立健全绿色低碳循环发展的经济体系”。因此，新时代职业教育必须为“绿色经济”提供重要的人力资本支撑，培养具有可持续发展能力的技术技能人才，这是新时代赋予职业教育的历史使命，也是未来职业教育转型升级发展的一个重要维度。目前，全世界都在积极推进“可持续发展教育”（BNE， Bildung für nachhaltige Entwicklung），德国也启动了一系列改革计划。本文通过梳理德国可持续发展职业教育（BBNE， Berufsbildung für nachhaltige Entwicklung）的相关政策文件，分析其基本特点，以期为我国可持续发展的职业教育改革提供借鉴。

一、改革背景

2014年11月，联合国教科文组织（UNESCO）召开教育促进可持续发展世界会议，纪念联合国教育促进可持续发展“十年计划”结束，推出《可持续发展教育全球行动计划（2015-2019年）》（以下简称《全球行动计划》）。《全球行动计划》旨在通过各个国家和地区教育部门的参与，使可持续发展教育形成一个全球体系，并获得最充足的发展[1]。

2015年，联合国大会将“可持续发展”作为全球发展的核心内容和重要发展方向，通过了《2030年可持续发展议程》，该议程面向全球、涵盖各个发展领域。其中，针对职业教育提出“要进一步扩大高质量的技能人才供给，确保所提供的技能不仅能适应工作世界的需求，还有利于促进终身学习，支持整个社会向包容和低碳经济过渡”[2]。自联合国2005年宣布可持续发展教育“十年计划”，德国职业教育领域也发起了一些可持续发展改革项目和具体措施，促进可持续发展的职业教育与培训，同时也形成了诸多可持续发展教育改革成果。但是，发起的项目与措施还尚未形成体系，形成的成果也只是在各自的项目范围内推广，并未产生示范效应。2015年后，德国为落实《全球行动计划》和2030可持续发展目标，保持职业教育在国际上的领先地位，依据本国国情，在职业教育领域内发起了新一轮系统化的可持续发展教育改革，将国际上的可持续发展的基本原则理念融入到整个德国职业教育体系，从法律保障、能力模型建构、课程开发、教学实施，机构合作等多方面，推出了一系列可持续发展的与职业教育改革相关的战略计划，这些战略计划为“2030年议程”中提出的可持续发展目标提供了积极的行动框架，是落实《全球行动计划》的重要行动纲领。

二、相关政策综述

德国于2015年后在职业教育领域内发起新一轮可持续发展教育改革，从法律保障、能力模型建构、课程开发、教学实施等多方面，将可持续发展教育植根于整个职业教育体系中。本研究重点对德国开展BBNE改革出台的两大基本政策文件进行系统梳理。

（一）《2015+可持续发展教育未来战略》

2015年，德国联合国教科文委员会发布《2015+可持续发展教育未来战略》（以下简称《未来战略》）。《未来战略》明确制定了学前教育、基础教育、职业教育、高等教育、继续教育可持续发展的具体任务。《未来战略》中提出，如果德国要继续成为创新可持续技术和服务领域的先锋，就必须在职业教育与培训领域中开展可持续发展教育，为国家经济发展培养具有可持续发展能力的专业技术人员[3]。

针对职业教育改革，《未来战略》提出了兩项重点任务：一是在课程层面落实可持续发展的职业教育。职业教育与培训对于社会可持续发展极其重要，要在职业教育的现代化进程中广泛开展可持续发展教育，可持续发展理念就必须落实在职业教育的课程层面。二是将可持续发展教育纳入职业教育法规体系。更新《职业教育条例》，依据可持续发展理念整体设计职业教育课程、教学方案和职业资格认证标准。

（二）《可持续发展教育国家行动计划》

2017年，德国联邦教育和研究部发布《可持续发展教育国家行动计划》（以下简称《国家行动计划》）。《国家行动计划》的总体目标是：在所有教育领域建立可持续发展的教育体系。《国家行动计划》涉及早期教育、基础教育、职业教育、高等教育、非正式学习和社区教育，在每一个教育领域中又细分为优先行动领域、具体目标和主要措施建议。

关于可持续发展的职业教育改革，分为五大优先行动领域，分别是现状调研、职业的可持续发展教育潜能开发；企业和学校中建立可持续学习场所、可持续能力要求确定、BBNE的课程和教学实施[4]，见表1。

三、改革特点

（一）修订职业教育法律条例，保障BBNE改革质量

在德国，现代化与高效力的教育培训体系离不开科学规范的职业教育法律法规体系，为面向未来的职业教育奠定了基础[5]。德国BBNE改革，强调更新《职业教育条例》《师资培训资质条例》等配套法律法规条例，将BBNE相关内容纳入到法规条例中去，为BBNE改革提供了根本保障。例如，德国《未来战略》明确提出，要将可持续发展的职业教育纳入职业教育法规体系，通过重新修订《职业教育条例》，实施可持续发展的职业教育。在《国家行动计划》中也建议，继续修订《职业教育条例》，将可持续发展的理念写入职业教育法规条例，并继续扩大法规文件范围，如继续修订框架教学计划等。此外，也要依据BBNE相关的标准要求，修改完善《师资培训资质条例》中针对教师资质评价的部分内容。表2是“旅游营销人员”职业教育框架计划中新增的可持续发展内容。

（二）确定优先发展领域，有序突破BBNE改革重点

对德国BBNE改革相关政策文件进行分析，可以看出，德国BBNE改革倡导确立部分重点优先发展领域，力求有序突破BBNE改革重点。《国家行动计划》在职业教育领域中细分为五个优先发展领域，并就每一个优先发展领域提出具体的行动起点。例如，在第五个行动领域“BBNE的课程和教学实施”中建议，将“开发企业的职业教育和继续教育课程”作为“BBNE课程开发”的行动起点，特别要先做好针对企业培训师的继续教育与培训。此外，作为《国家行动计划》的配套项目，BIBB受BMBF的委托正在实施“可持续发展职业教育试验项目（BBNE 2015-2019）”，也确立了三类重点优先发展领域：第一类是为商业领域的教育职业开发BBNE设计方案，包括主题式的课程模块、教学大纲和考试要求等。商业领域的教育职业包括批发、外贸、零售、物流交通、健康护理等相关职业。第二类是建立可持续发展教育的学习场所，即在职业教育培训企业（特别是在中小企业）、跨企业培训中心、职业学校和其他教育机构中，建立可持续发展教育的学习场所[7]。第三类是在2017年新增的一类，目标是在双元制职业教育中融入可持续发展理念，除了对教学实施安排做相应的调整，对师资队伍做相应的培训，还要对教师的能力模型进行构建[8]。

（三）基于可持续发展行动标准，构建可持续发展能力模型

《国家行动计划》中提出，BBNE改革的根本目的，是培养学习者在教育过程和学习过程中按照可持续发展要求实施行动的能力。

然而，如何进行职业行动，才是实施符合可持续发展能力要求的行动？因此，准确清晰地定义职业教育中的可持续发展能力，显得尤为关键。虽然，“可持续发展能力”目前尚未有明确并得到广泛认可的定义，但是《国家行动计划》中已经基本确立了可持续发展能力框架，提出“可持续发展能力是能够在职业、社会和个人情境中，独立计划并解决经济、社会、环境和全球方面的冲突和矛盾，能够在全局范围内思考并解决问题的能力。学习者要能够依据可持续发展的行动要求，在价值创造和经营过程中整体计划和实施行动。可持续发展能力不仅包括专业的行动能力，还包括社会和个人行动的能力[9]”。

此外，《国家行动计划》还明确了可持续发展能力模型构建的流程：第一，研究制定具有广泛意义的可持续发展能力标准，其中要考虑到包括经济、社会、环境、全球视角等可持续发展行动要求的基本要素。第二，基于可持续发展能力标准，确立职业教育领域的可持续发展能力目标。第三，通过系统分析具体职业领域中的工作过程和经营过程，开发与可持续发展相关的能力，构建具体教育职业的可持续发展能力模型。第四，进行模型实验，检验和完善BBNE能力模型。可持续发展能力模型的构建流程见图1。

（四）面向课程教学，融入可持续发展能力要求

德国BBNE改革强调要将可持续发展能力要求融入职业教育课程体系，同时推进可持续发展教育在教学与培训过程中的实践。

《未来战略》中要求，可持续发展教育应该更广泛地纳入到职业教育和继续教育的现代化改革进程中，可持续发展教育要面向课程、教学培训领域研发与推进。在《国家行动计划》中，“BBNE的课程和教学实施”更是作为优先重点发展的五大行动领域之一，并提出：“BBNE的课程和教学方法研发的模型或方案应由社会组织、部委和BIBB负责，学校和企业要在可持续发展原则背景下提供具体的学习内容。”

目前德国已经在工业电气和金属工业领域、卫生领域，以及空调和采暖技术等领域，设计开发融入了可持续发展能力要求的行业企业培训课程[10]。以德国可再生能源与能源效率技术人员的继续教育课程为例，分析德国可持续发展的职业教育课程设计，见图2。该专业课程分为四大部分，共计412学时。第一部分是关键能力模块，具体包括方法学基础、演讲表达技术、电气工程和清洁供暖技术等，此部分课程共计108学时。第二部分课程包括全面的商业内容、能源效率与可再生能源这三方面内容。其中，商业内容包括能源行业发展、能源法基础、项目管理手段和能源经济财务知识等。能源效率相关的必修学习内容包括电动汽车、建筑物理学、照明技术和二氧化碳检测等。可再生能源技术包括太阳热能、风能等学习内容。第二部分课程共计264学时。第三部分是一个综合项目模块，学习者所有学过的理论和實践内容都将汇总在一个综合项目上，如改造建筑，学习者通过独立设计和实施建筑改造项目，获得可持续的职业行动能力。此部分综合项目为16学时。第四部分是在这些必修单元中建立了一个可再生能源领域的可选模块，学习者可根据其工作需要和个人兴趣，从四个可选模块中选择一个学习。可选模块要求必须完成24学时[11]。

上述所有课程模块教学设计的基本原则是以行动为导向，要求教学过程与学习者的实际工作过程保持一致，强调培养学习者的职业实践能力。在学习者完成了所有课程模块的学习后，参加由德国手工业协会组织的结业考试，结业考试重点以专业谈话的形式进行，学习者考试合格后获得相应的证书。

（五）多元主体参与，协同推进BBNE改革

德国BBNE改革基本形成了多元主体参与、协同推进的格局。首先，政策计划的制订过程吸引了联邦政府、联邦州、市政府、企业界、科学界和民间社会代表的积极参与，同时也广泛征求了社会各级专业人士和公民的意见与建议。据了解，为制定《国家行动计划》，专门建立了专业论坛对公民进行在线咨询，此阶段得到近8000项咨询结果和700多项提案。再由专家针对咨询结果和提案进行专门讨论，最终形成《国家行动计划》。

第二，BBNE的改革过程，必须依靠各相关部门发挥各自优势，协同推进可持续发展教育。例如，关于BBNE的课程开发和教学实施主体建议分为三个层级：第一层级是德国工商总会（DIHK）、德国手工业商会（DHKT）、德国文教部长联席会议（KMK）和BIBB，负责开发职业教育条例和框架教学计划，制定全国统一的教育教学法律法规。第二层级是各州教育办事处、行业协会，负责开发行业层面的课程，制定跨机构的教育规章制度。第三层级是各跨企业培训中心、职业学校和企业，负责BBNE的学习情境开发以及机构内部的教学方案制定等[12]。此外，职业学校、企业、非正规学习和校外参与者，合作形成BBNE参与者联盟，联盟每年至少召开一次企业、学校、校外机构共同参与的国家级BBNE会议。

四、对我国的启示

自联合国2005年宣布实施可持续发展教育“十年计划”以来，可持续发展教育逐渐成为了当今世界广泛认同的教育理念。将可持续发展教育纳入职业教育体系也是我国职业教育發展的必然道路。德国2015年后提出的可持续发展职业教育改革各项相关政策，不仅从理念上呈现出未来可持续发展职业教育的发展目标和方向，也从实践上提出未来职业教育中推进可持续发展教育的改革内容和主要策略。德国BBNE改革，为我国的职业教育改革提供了全新的理论视角和行动参考。

（一）为我国将可持续发展教育纳入职业教育体系提供了理念借鉴

1.界定可持续发展能力内涵

在德国，职业教育领域对可持续发展能力的定义虽然还处在研究阶段，但是已经确立了基本框架。通过对德国可持续发展能力的研究，可以得到如下结论：第一，职业教育领域内的可持续发展能力，属于职业能力的范畴。它是在职业、社会和个人情境中，能够按照可持续发展要求，完成职业行动的能力，因此不仅包括专业的行动能力，还包括社会和个人行动的能力。第二，德国针对可持续发展职业行动的标准，在“经济-社会-环境”可持续发展三角的基础上，又增加了“全球视角”要素，强调学习者要独立计划并解决经济、社会、环境和全球方面的冲突与矛盾，并要在全局范围内思考并解决问题[13]。

我国要在借鉴德国理念的基础上，开发适合我国企业工作过程和经营流程的可持续行动的能力标准，制订符合我国职业教育发展现状的教育教学标准，这是我国在职业教育领域开展可持续发展教育改革的逻辑起点。

2.面向职业教育课程与教学

我国职业教育的内涵发展，急需能够体现“新时代”要求、担负起培养“新时代”技术技能人才的职业教育课程。因此，必须在课程与教学层面落实可持续发展理念，把可持续发展理念真正融入到职业教育的全过程中，把可持续发展能力要求真正落实到课程和教学中。教育部、职教研究部门应制定各职业教育的可持续发展课程框架内容及标准，地区教育委员会和职业院校自身制定具体的教育内容。同时应借鉴德国BBNE的课程开发思路，在确立可持续发展能力培养目标的基础上，开发形成各专业的“基于工作过程和经营过程”的课程与教材。

（二）为我国开展可持续发展的职业教育改革提供了行动参考

1.做好改革的宏观顶层设计

2015年以来，德国不断深化可持续发展教育改革，推出一系列可持续发展政策计划。不仅提出了各个教育领域的可持续发展教育改革目标，还制定出了各项优先发展战略任务、具体实施建议以及落实责任主体等。任务之详细，责任之具体，让人想到了德国某设备安装说明书上“螺丝拧七圈半”的规定。

分析我国的教育政策文件，从国家层面看，《国家中长期教育改革和发展规划纲要（2010-2020年）》中提出的“重视可持续发展教育”，以及《我国“十三五”教育改革与发展规划》中要求的“强化生态文明教育”，仅是战略层面的引领。从地方教育政策层面看，以北京市的地方文件为例，《北京市“十三五”时期教育改革和发展规划（2016-2020年）》中提出的“可持续发展教育示范区建设、可持续发展学校和学习创新基地建设、可持续发展素养培育”的要求，则是任务式的政策导向[14]，缺少明确的在实践中落实的具体方法和行动策略。

德国BBNE改革，从宏观顶层设计上，制订了一套严谨有序、责权分明的政策法规，既给予BBNE改革整体性的理念引领，又提供了具体的实施方略，保证了改革的质量和成效，保障了德国职业教育的高效力和现代化发展，这一做法值得我国教育改革宏观设计者学习和借鉴。

2.修订完善相关法律法规

德国职业教育体系的立法完备，上至职业教育法，下至地方各级立法机关制订的法律法规，再到每一个职业具体的条例法规，为科学有序地实施职业教育奠定了基础。德国BBNE改革要求更新修订《职业教育条例》《师资培训资质条例》等，保障可持续发展教育在各个职业领域的教育与培训全过程中有效落实。

我国职业教育的健康发展，离不开职教体系内完善的法律保障。未来应统筹国家职业教育发展战略，修订相关法律文件，将可持续发展能力标准写入各专业的课程与教学标准中，为深化可持续发展的职业教育改革，培养新时期的技术技能人才提供具体的培养方案和实施标准。

3.建立可持续发展职教联盟

德国可持续发展的职业教育改革，从政策的研究制订到政策的实施落地，都积极整合各方优势资源，发挥多元主体作用。我国今后的可持续发展的职业教育改革，需要职业院校、教育行政部门、社会组织、相关科研机构、行业企业等共同合作，建立可持续发展的职业教育联盟，协同推进可持续发展教育在职教领域的改革。联盟成员必须明确各方的责任和义务，所有成员都是可持续发展职业教育改革的实施主体。同时，改革相关政策文件的制订也需要社会组织机构、民众的积极参与，应广泛征求社会各级专业人士和公民的意见与建议。

参 考 文 献

[1]查尔斯·霍普金斯.可持续发展教育的来源、演变及全球行动计划[J].世界教育信息，2015（5）：29-31.

[2]李玉静.《2030年可持续发展议程》下的职业教育发展[J].职业技术教育，2015（31）：1.

[3]DUK. Zukunftsstrategie BNE 2015+[R]. Deutsche UNESCO-Kommission，2015：10-15.

[4][9][13]BMBF. Nationaler Aktionsplan Bildung für nachhaltige Entwicklung——Der deutsche Beitrag zum UNESCO-Weltaktionsprogramm[R]. BMBF，2017：41-51.

[5]谢莉花.德国职业教育的“教育职业标准”：职业教育条例的开发内容、路径与经验[J].外国教育研究，2016（8）：28-40.

[6][10]Werner Kuhlmeier， Andrea Mohoric， Thomas Vollmer.Berufsbildung für nachhaltige Entwicklung[M].Bonn：W. Bertelsmann Verlag， 2014：65-70.

[7]Modellversuche Berufsbildung für nachhaltige Entwicklung（2015-2019）[EB/OL].（2017-10-30）[2017-12-08].https：//www2.bibb.de/bibbtools/de/ssl/33716.php.

[8]Neue F?rderrichtlinie für Modellversuche zur BBnE in Lebensmittelhandwerk und -industrie ver?ffentlicht[EB/OL].（2017-11-13）[2017-12-08].https：//www2.bibb.de/bibbtools/de/ssl/67226.php.

[11]Die Modellprojekte im F?rderschwerpunkt Berufliche Bildung für eine nachhaltige Entwicklung（BBNE）-Curricula[EB/OL].（2017-12-08）[2017-12-08].https：//www.bibb.de/dokumente/pdf/ Infoblatt_BBnE_Web.pdf.

[12]Evaluation， Transfer und Perspektiven der Beruflichen Bildung für eine nachhaltige Entwicklung（BBNE）[EB/OL].（20107-12-08）[2017-12-08].https：//www.bmbf.de/pub/ Bildungsforschung_ Band_39.pdf.

[14]王巧玲.德国可持续发展教育的政策导向與实践特色[J].世界教育信息，2017（9）：9-13.

Vocational Education Reform for Sustainable Development in Germany and Its Inspiration

E Tian

Abstract Since 2015， Germany has launched a series of strategic plans related to education reform for Sustainable Development（ESD）， the areas of reform cover various types of education in the education system. There are five major characteristics of ESD reform in the field of vocational education and training： First， amend the laws and regulations of vocational education to ensure the quality of the sustainable development of vocational education reform； second， identify priority areas for development and orderly promote the reform focus； third， based on the action standard of sustainable development，construct the sustainable development capacity model； and fourthly， facing the requirements of the curriculum and teaching， integrate into the sustainable development ability； Fifthly， multiple subjects involved together to promote the development of vocational education for sustainable development. Based on these characteristics， the ESD reform in Germany provides a completely new perspective and valuable action reference for Chinas ESD reform

Key words sustainable development education； vocational education； Germany； Reform

Author E Tian， research assistant of Research Centre for Vocational and Adult Education of Beijing Academy of Educational Sciences（Beijing 100021）

作者简介

鄂甜（1980- ），女，北京教育科学研究院职业教育研究人员，研究方向：职业教育课程与教学理论（北京，10002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