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利亚特》中译本的评价与选择

2018-07-10 13:30马学剑
图书馆研究与工作 2018年7期
关键词:伊利亚特译本原著

马学剑

(广西壮族自治区图书馆 广西南宁 530022)

1 研究背景

《伊利亚特》在世界史和文学史上的地位毋庸置疑,也是相关领域经久不衰的研究对象。对普通读者而言,《伊利亚特》是极其优秀的西方文学读本。由于荷马史诗原文是古希腊文,绝大多数读者不可能直接阅读,因此中译本显得尤为重要。对于图书馆而言,努力向读者提供高质量的译著是应尽的职责,但甄别、筛选出高质量的图书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就目前的学术研究状况来看,这方面的研究成果与它应有的地位并不相符。因此,本研究主要从翻译学和版本学的角度出发,通过对《伊利亚特》常见的中译本进行分析比较,为读者、图书馆选择该书提供参考借鉴。

从中国国家图书馆、读秀知识库等处查询可知,《伊利亚特》中译本版本繁多,不但译者众多,而且同一译者还有不同出版社(为简便起见,如果同一作者内容变化不大的,只列出典型版本),主要有:(1)《伊利亚特》,罗念生和王焕生译,人民文学出版社,1994年;(2)《伊利亚特》,陈中梅译,花城出版社,1994年;(3)《伊利亚特》,陈中梅译注,译林出版社,2012年;(4)《伊利亚特》,傅东华译,人民文学出版社,1958年;(5)《伊利亚特》,王焕生译,中国友谊出版公司,2014年;(6)《伊利亚特》,曹鸿昭译,吉林出版集团,2010年;(7)《荷马史诗》,袁飞译,远方出版社,1998年;(8)《伊利亚特》,于文静译,延边人民出版社,2000年;(9)《荷马史诗·伊利亚特》,赵越、刘晓菲译,北方文艺出版社,2012年;(10)《荷马史诗》,隋倩、陈洁、冯静译,大众文艺出版社,2000年;(11)《伊利亚特》,丁丽英译,京华出版社,2002年;(12)《伊利亚特 奥德赛》,黄逸晴改写,福建少年儿童出版社,2002年;(13)《伊利亚特》,张建敏译写,吉林文史出版社,2001年;(14)《荷马史诗》,丁朝阳、叶晓红译,天地出版社,2013年;(15)《伊利亚特的故事》,(英)邱尔契改写,水建馥译,中国青年出版社,1957年;(16)《伊利亚特》,(英)邱尔契改写,水建馥译,商务印书馆,2013年;(17)《伊利亚特 英汉对照》,ANDREW GRANT改编,毛荣贵、向红译,航空工业出版社,2007年。

此外还有不少通俗向或低龄向的摘要改写本(如民国谢六逸译本)、缩编本(如蔡鲲改写本)、对照读物(如杨晓声译本)、连环画本(如程毓燕译本、雷德祖绘本)等,大多市场特征明显或针对特殊读者群体。

本文以上面列出的水建馥本、黄逸晴改写本、张建敏译写本、ANDREW GRANT改编本等作为代表,其他不再单独研究。由于名著译本的特性,对这些版本的评价显然不能以图书的出版时间、销售量或读者喜好而定,只能由图书本身的特点和质量而定。

2 《伊利亚特》中译本的分析比较

按学术界通行标准,《伊利亚特》原文被分为24卷,卷内标注行数,每卷约几百行不等。中译本有的尊重原著结构,有的则改动较大。为方便论述,本文从译者、版本结构、影响力等角度综合考虑,将《伊利亚特》中译本分为两个大类:经典全译本和其他译本。

2.1 经典全译本

经典全译本指具有比较重大的历史意义、社会影响力和学术价值的全文翻译版本,翻译者通常是相关领域的大师,成书时间较早,并尊重原著卷节结构。

2.1.1 傅东华本

傅东华本于1958年完成,由人民文学出版社出版,是《伊利亚特》的第一个全本中译本,由英文版转译而来。可以认为傅本的出版是中国的古希腊文化研究以及中国翻译界的划时代事件。可能由于时代背景,傅本采用最大限度的同化原则,其主要特点:一是根据英文转译,属于二次翻译文本,许多译文与原文相比已发生较大偏差;二是翻译散文化、通俗化;三是用词用语现代化,大量使用“司令员”“歼灭”“部下”等词汇,显露出厚重的共产主义军事风格,显然是由于翻译的时代背景所致[1]。由此,傅本的缺点也很明显:文意与《伊利亚特》原文相差过大,达不到“信”的要求,因而总体翻译质量不高;也完全没有体现出荷马史诗最重要的“史诗”特点,《伊利亚特》成了一部散文小说。在表1所示的译文(原文22.378—386)中,傅本使用了“参赞”一词。该词指的是现代外交官的一个职衔,在古希腊并不存在,此处显然属于错译。而“武装侦察”一词既不符合时代背景,也不符合阿喀琉斯拖着赫克托尔尸体进行示威的意图和举动,也属于不妥当的翻译。

2.1.2 曹鸿昭本

曹鸿昭长期旅美,并于1947—1969年任职于联合国中文翻译处,因此曹鸿昭本又可称为台译本,于20世纪80年代中期脱稿,大陆方面于2010年由吉林出版集团出版。曹本亦由英文版转译而来,也是大幅倾向同化原则,采用了散文化的文体,因此特点与傅本大致相同。因为翻译者所属地区不同,因此曹本许多译名与大陆通行译名不同,增大了大陆读者的阅读难度。

2.1.3 罗念生和王焕生本

20世纪80年代中期,著名学者、80高龄的罗念生先生应国内学界的要求,同时自感时日无多,遂着手翻译荷马史诗[2]。1990年,罗老先生不幸病逝,此时《伊利亚特》翻译了大约一半,剩余工作交由他的弟子王焕生完成,最终于1994年由人民文学出版社出版。与傅本、曹本不同,罗念生是古希腊语大师,因此罗王本由希腊原本直接译出,而且忠于原文的诗体格式,采用了新诗体进行翻译,充分反映了《伊利亚特》的史诗风貌。出于通俗化的考虑,译者为每卷加了标题。译文旁有原著行节标注,注释到位,附录索引齐全,甚至附有古希腊地区地图。用语风格上,罗王本较倾向于通俗化,文笔流畅,行文通顺,因此广受赞誉。此外,2012年由上海人民出版社再版的罗王本,增加了希腊原文对照、希腊拉丁汉语音译对照、译名索引等,极大地增加了学术价值。

2.1.4 陈中梅本

陈中梅本《伊利亚特》有几个不同的版本,最早的译本于1994年由花城出版社出版,同时出版的还有《奥德赛》,两本史诗都是按古希腊原文行次译出。陈中梅先生对荷马史诗倾注了无限的爱,为了提高翻译质量,在初版取得辉煌成功之后毅然重新翻译荷马史诗,其成果由译林出版社出版,取得了更大的成功并多次重印再版。这里讨论的主要是新译版。

陈中梅本忠实于原文,强调用词准确,例如罗王本将联军首领译为“国王”“君王”,带有明显的国家特征,陈中梅译为“王者”“统治者”,更贴合古希腊当时处于部落时代的特征。陈本用语风格较为典雅,大量使用书面化词汇,以求体现荷马史诗的古典风貌。重译的陈本是所有版本中最重视韵律化的,力求尾字押韵,如表1列出的译文中,分别押en和an韵。陈本在诵读之时,最具有古典诗歌的感觉,也因同样的原因,译者要经常在文学韵律和语言结构间进行取舍,其语言结构不像罗王本那般通畅,部分读者会觉得佶屈聱牙。正如译者自述:“……试用了韵文体形式,有意识和更多地借用了分句和‘填词’的手法,以增强作品的节奏感,浓添它的诗味。”[3]陈本还有一个显著特色,即大量的译者注释。这些注释涉及背景知识、字词含义、评论、疑难辨析等多个方面,浓缩了陈中梅先生的许多心血和研究成果,具有很高的价值。因此陈本的责任人信息中,已不是单纯的“译”而是“译注”。新译本的译序长达5万多字,本身就是一篇高质量的学术论文。

表1 《伊利亚特》三个主要译本(傅本、罗王本、陈本)文本对比

陈本与罗王本类似,译文旁有原著行节标注,参考附录齐全。

2.2 其他译本

与经典译本相比,其他译本在译文上受经典译本的启发较多,风格形式上更为灵活多样,但往往在译文质量上还是有所差距,其他方面也有着一定的不足。

2.2.1 王焕生本

21世纪,王焕生独自重译了原由罗念生翻译的部分,以单独译者的身份重新出版。中国友谊出版公司2014年版和西安交通大学出版社2015年版就是此版本,这两个版本内容完全一致,故可以作为同一版本进行分析。其内容大体与1994年合译版一致,但是该版最大的特点在于:只有21卷,而不是通行的24卷,因此只能算精选本。精选本各方面的价值自然要比全译本低。

2.2.2 袁飞本

该版本将《伊利亚特》称为“第一部”,《奥德赛》称为“第二部”,这样的提法在学术界看来略显奇怪。袁飞的译文尊重原著,采用诗体,虽然对罗王本和陈本有所借鉴,但也有自己的风格。缺陷在于,全书无任何注释、说明,也没有列出原文行节对照。没有译序或译后记,也看不出译者采用的原著来源。其中没有任何注释的问题最为严重,致使该书阅读非常困难。也就是说,尽管该版本译文质量尚可,但由于其他因素的拖累,导致阅读价值不是很高。

2.2.3 赵越本

根据版权页,该书严格来说是赵越和刘晓菲共同翻译,但题名页只写了赵越之名。该版本属于较新的译著,从译序可看出,译者对《伊利亚特》原著及学术圈都较为熟悉,也吸收了经典译本的成果,因此译文的总体质量较高。注释到位,附有人名地名对照表。遗憾的是,尽管译者在序里能按学术惯例自如地运用原著行节进行标注,在译文里却不附原文行节。在译文风格上,译者自由发挥的幅度也略大,例如,原著原本有作为形容词的“胫甲”字眼(原文1.17),大意是“有胫甲的”或者“有好胫甲的”,罗王本和陈本都有译出,但赵越本则没有译出,改用“英勇的”,用现代意识过度阐释的痕迹略过明显。

2.2.4 于文静本

该版本有严重问题,现附上一段该书原诗22.378—386的译文:

“朋友们,阿尔戈斯众位首领与王者们,

既然永生的天神让我打倒了他,

他给我们带来的灾害远远超过其他人,

现在让我们全副武装起来围着城行进,

看看特洛亚人如何想,有怎样的打算,

他们是看到赫克托尔被杀死而放弃高城,

还是没有了赫克托尔也依然要继续作战。

但是我这颗心为什么要想这些事情?

我的朋友帕特罗克洛斯还躺在船里,尚未被埋葬,尚未受哀礼。”[4]

很明显,该文本与表1中罗王本的译文高度相似。其他文段也是如此,有抄袭经典译本的嫌疑。

2.2.5 丁丽英本

该书是“欧美中学生必读名著丛书”的一部分,此版本最大的问题在于,根据丛书总序,这个丛书本是美国和法国两个教师组织的合作推荐,该序言却又译自丛书捷克版[5]。因此采用的原文来源存疑,有可能是层层转译之成果。从内容看,译文质量不错,注释附录也较全,虽然也没有标原文行数,但对于读者对象(中学生)而言,本书仍属佳作。

2.2.6 隋倩本由隋倩、陈洁、冯静译,为方便起见简称隋倩本。该版本也保留了诗体,但译文质量不但不如经典版本,也与前述袁飞本、赵越本、丁丽英本等有明显差距,例如将“穿胫甲”翻译成“盔甲明亮”,使用“人民的国王”“老东西”这种现代词汇或本土词汇等。而且该书与袁飞本类似,属于“三无”产品,因此阅读价值有限。

2.2.7 各类译写本

以上的几个版本总体上尊重了原著结构,采用了诗歌体裁,并按习惯分成24卷。此外也存在大量译写本,较常见的译写本有黄逸晴改写本、张建敏译写本、毛荣贵和向红本等。这些译写本(水建馥本除外,该版本情况较特别,下一条单独讨论)大多只重故事情节的表达,以小说化、故事化的手法来阐述《伊利亚特》,已经与原著大不相同了,严格来说不属于《伊利亚特》译著。这些版本译文质量总体不是很高,从通俗读物的角度来看仍有一定市场价值,有的还很成功,有的则是学习英语的读物(如毛荣贵和向红本),但总体看对国人阅读理解荷马史诗产生了很大的误解作用。

(1)丁朝阳和叶晓红本。其他改动较大的译本都会标明是“译写”“改写”,但该版本在把原著改得面目全非、内容质量差的情况下仍自称“译”,并通过低价路线,以“学生万有文库”的名义在市场上取得了一定的销售额,这是很不负责的。在学术方面,译写本的价值肯定是近乎没有了。

(2)水建馥本

该版本情况比较特别。水建馥(1925—2008年)是我国著名作家,他的《伊利亚特的故事》于1957年由中国青年出版社出版。这是水建馥依据英国人丘尔契改写本翻译出来的。他自述:“这本《伊利亚特的故事》是根据十九世纪末的英国青年读物作家丘尔契的转述本翻译过来的……不过,他的《伊利亚特的故事》也有其优点:他在转述的时候,总是很注重主要情节的拣选和细节的忠实。他为青年读者改写的希腊罗马古典名著很多……这些改写本只是阅读古典名著的一个桥梁,那原著的海洋里还有更多的灿烂的明珠,有待于我们去寻求。”[6]因此实际上本书不是《伊利亚特》的译著,书名《伊利亚特的故事》就说明了这一点。由于水建馥是名家,而且严格参照了罗念生的译名表,译文质量较高,取得了很大成功,改革开放后还得到重印,因此具备相当的历史意义。但是商务印书馆2013年出版的水建馥译文集将这部书改名为《伊利亚特》,这是不妥的,容易引起混淆。

3 结论

根据以上分析,可以总结出公共图书馆在选取《伊利亚特》中译本时,应遵循的几个评价原则:一是真实性。这是最重要的,多数读者一般并不注重版本辨析,也很少采用比较对照的阅读方法,因此译文应尽量忠于原文,让读者能读到比较原汁原味的经典名著。二是异化性。对于中国读者而言,古希腊文化是最典型的异域文化,《伊利亚特》作为西方文学最为经典的作品,最令中国读者感到新奇的就是它的史诗体裁。中国传统文化中,史诗是非常稀少的,除屈原的作品外,长诗也很少。而西方文学作品中,史诗、长诗层出不穷,其源头很可能就在于荷马史诗,因此《伊利亚特》的中译本应当体现出它的史诗特征。三是文学性。《伊利亚特》是文学作品,中译本应有比较高的文学性,让读者能感受到诗歌的美感。四是学术性。所谓“言必称希腊”,《伊利亚特》是西学研究不可或缺的重要文献,是研究西方文化的必备文本,因此中译本应保证质量,使自己能成为相关教研引用、评论、分析的对象,至少也应当有足量的注释以帮助读者阅读。五是严谨性。这是指出版社的编校、印刷等非翻译工作必须严谨、优质。据此,《伊利亚特》的各种中译本可大体评价如下。

3.1 经典全译本

(1)傅东华本的主要意义在于历史价值——它是《伊利亚特》的第一个全本中译本,由于是转译成果而且采用了散文化体格、用语脱离原文时代等原因,傅本的文学价值和学术价值并不是很高,不推荐让普通读者直接阅读,以免造成对荷马史诗的误读和曲解。(2)曹鸿昭本的文学价值和学术价值与傅本类似,该版本已基本看不出原作的诗歌体裁。且由于译名的地区差异,该版本并不很符合大陆地区读者的阅读习惯。但作为台湾地区的首个全本中译本,历史意义也不算低。(3)罗念生和王焕生本由古希腊原文译出,忠于原作,采用诗体,具有很高的文学价值,同时其语言风格平白晓畅,非常适合大众阅读,尤其适合中小学生、中等文化层次的读者阅读。作为罗念生先生最后的作品,也有一定的历史意义。标注原文行数、注释、附录都说明译者的学术严谨及细致程度。因此罗王本是优秀译本。(4)陈中梅本由古希腊原文译出,用词典雅,讲究韵律,文风文采与罗王本相比各有所长,总的来说更适合有一定文学文化水平的读者阅读,同样具有很高的文学价值。同时陈本拥有非常优秀的学术价值,标注原文行数、注释、附录说明都符合学术要求,是学术教研活动的首选。尽管不少读者并不习惯陈本的语言风格和结构,但综合来看,陈本是一种非常优秀的译本,同样符合公共图书馆的需求。

3.2 其他译本

(1)王焕生本的翻译质量和文体文风与罗王本大体相当,也适合普通读者阅读,但因为只能算精选本,阅读价值与罗王本、陈中梅本相比有一定不足,学术价值更无法相提并论。其他精选本、节选本也是如此。(2)袁飞本、隋倩本尽管采用了诗体,但全书无任何注释说明的重大缺陷导致其总体价值不高。(3)赵越本、丁丽英本采用诗体,译文质量总体较高,注释附录也较到位,总体上属于佳本,也适于普通读者、学生阅读。在学术价值上因为没有标注原文来源和行数,有所欠缺,但也具备一定的参考价值。(4)于文静本有抄袭罗王本的嫌疑。(5)水建馥本实际上只是《伊利亚特》故事摘编,但成书早,文本质量较高,历史影响较大,具备历史意义。在再版时,应保留原有的《伊利亚特的故事》作为书名,以表示区别。(6)其他各类译写本表面上看在翻译思路上与傅东华本、曹鸿昭本或水建馥本接近,采用叙事化写法。但傅本和曹本作为大陆和台湾地区在《伊利亚特》全译本上的开山之作,成书年代早,采用散文化的译法尚可理解,也尽量尊重了原文,从散文中还是可以看出原著大体结构。水建馥本不仅成书年代早,而且本来就没号称是《伊利亚特》。其他各类译写本译写比较天马行空,译写者的个人发挥较多,而且大多不是很严谨,最终成书与原著关联已经不大。这类书总体内容质量不高,容易引人误解,阅读价值也不大,没有学术价值。但也许作为通俗读物和外语学习读物也有一定的市场价值和实用价值。但像丁朝阳和叶晓红本这种极不负责的“译本”应不予提倡和推荐。

总体来看,以经典译本中的罗念生和王焕生本、陈中梅本质量最高,最值得推荐。对于只希望迅速了解故事梗概的读者而言,水建馥本是比较好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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