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拒绝语行为看中西礼貌原则差异

熊方瑜　张洁　周晓妍

【摘要】拒绝语迁移一直是二语习得研究的一个重要课题，可能发生顺向或逆向迁移，但是国内外相关已有研究多集中于顺向迁移，忽略了逆向迁移。为探究中国英语专业大学生母语拒绝语中是否存在逆向迁移现象，本研究通过发放补全对话形式的调查问卷，收集到了英语本族语者、英语专业大学生和非英语专业大学生的拒绝语语料，在此基础上对比得出分析英语本族语者和汉语本族语者拒绝策略的使用特点。而这种中英拒绝策略的差异也体现了中西礼貌原则的差异。

【关键词】拒绝语；拒绝策略；礼貌原则

【作者简介】熊方瑜（1997.4- ），女，汉族，重庆綦江人，北京师范大学外国语言文学学院英语专业在读本科生；张洁，周晓妍，北京师范大学外国语言文学学院。

【基金项目】本文系北京师范大学“本科生科研训练与创新创业”项目“英语专业学生母语拒绝语的二语逆向迁移研究”（201710027015）研究成果。

一、引言

拒绝言语行为作为言语行为中威胁听话者面子的言语行为方式，备受语言学家们的关注。目前，国内外对拒绝语迁移研究集中在第一语言对于第二语言的正向迁移，对第二语言对于第一语言的逆向迁移研究较少。作为语言迁移现象研究的重点，母语拒绝语的逆向迁移应当引起国内社会语言学家和语用学家的重视，加强相关课题的研究。

1.称呼语。顾曰国（1992）的“称呼准则”是指用适切的称呼语主动跟对方打招呼。称呼语代表了人与人之间的一种社会关系，体现了中华文化“上下有义，贵贱有分，长幼有等”的内涵。如在情景七中拒绝赔偿花瓶要求时，中国被试使用称呼语的次数为英语专业11次、非英语专业3次、美国被试无人使用称呼语，这体现了中英拒绝策略的差别。

2.自贬原则。顾曰国（1992）提出的“贬己尊人”准则是富有中国文化特色的礼貌现象。“贬己尊人”准则即指谓自己或与自己有关的事物时要“贬”， 要“谦”；指听者或者与听者有关的事物时要“抬”，要“尊”。如在情景五中朋友提出换发型的建议时，许多中国被试都采取了这一自贬原则，比如“我的脸比较大”、“我的发质不太好”等表述来解释自己拒绝这一建议的原因，但许多美国被试并不会选择自贬，而是直接表示“我认为这样的发型更适合我”来拒绝这一建议。

3.哲理和正式度。讲哲理也是中国被试拒绝策略中的一大特点。如在情景七中，许多中国被试给出了“这种事情总会发生的”、“碎碎（岁岁）平安”这样的话语来安慰听话者以此来拒绝听话者提出的赔偿提议。这些话语不只是针对当下情景做出的反应，也包含了对人生的思考。这种高度概括的语言也使得中国被试的回答显得较为正式。与之相对的，美国被试的回答就较为轻松随意，如“没关系，别担心（it is totally okay. Don’t worry about it）”。

4.求同準则。中国人倾向于通过“正面评价或意愿”的方式来缓解因拒绝行为而带来的面子威胁。这是因为中国文化强调的是“集体主义”，强调维持和谐的人际关系。个体要被集体接纳，要与集体相和谐，如果个体在集体与社会中不被欢迎和尊重，就失去了自立的基础。正如顾曰国（1992）在“求同准则”中所说：说话人和听话人在诸多方面力求一致，尽量满足对方的愿望。当不得不批评别人或发表不同意见时，人们实施求同准则的策略往往是先指出并肯定双方共同点，给对方留个脸面，然后才说出不同点。而美国人，受个人主义文化的影响，往往先关注自己，维护自己的消极面子，不希望自己的行为受别人的干涉、阻碍。但美国人很自私，他们也遵循得体准则、慷慨准则和一致准则。在人际交往中，他们也会将自己与他人的分歧减到最少、将自己与他人的一致增到最多。只是，美国人倾向于使用“表示歉意”的拒绝方式，以此来维护自己的消极面子而非像中国人一样维护对方的积极面子。

5.“点到为止”。Liao&Bresnahan（1996）基于对美国和中国台湾的拒绝策略的对比研究，提出中国人倾向于“点到为止”的拒绝方式，而美国人倾向于提供不同的拒绝理由，这是由于中国强调“集体主义”，中国人担心长时间处于“被提出请求的场合”下会被要求“个人服从集体”，从而难以拒绝他人请求。而美国人则愿意通过多种方式陈述自己的不便，强调个人的相关利益。同时美国人认为解释细致程度也能体现自己对请求者请求的重视度。在情景十一中上司要求升职和搬迁，非英语专业被试平均使用了2.06个拒绝策略，英语专业被试平均使用2.23个拒绝策略，美国被试平均使用了2.6个拒绝策略，表现出英语专业被试相比于非英语专业被试更倾向于更详细的解释，提供不同的拒绝理由，由此体现英语专业在使用母语时受二语逆向迁移的影响。

二、小结

在社会因素和个人因素的双重作用下，英语专业学生持续深入地与英语进行语言接触。这样频繁深入的语言接触使英语专业学生的思维模式和语言习惯西方化，导致英语专业学生在使用母语时出现二语的逆向迁移现象。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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