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利多元化视角下非公立养老机构运营模式分析

梁泽龙

【摘要】福利多元主义是继古典自由主义、凯恩斯-贝弗里奇范式之后为解决福利国家危机，于20世纪80年代新兴的理论范式。它主张社会福利来源的多元化，既不能完全依赖市场，也不能完全依赖国家，福利是全社会的产物。福利多元主义兴起的背景是福利国家演进中的危机以及理论界对福利国家的批判；福利多元主义的内涵有三分法及四分法之不同；福利多元主义理论对中国社会政策发展有着很大的借鉴意义，因为中国也正处在福利事业由政府大包大揽到福利资源来源多元化、市场化的转变。

【关键词】福利多元化 非公立养老机构 运营方式

一、概述

福利多元主义概念在社会政策以及相关领域中引起广泛关注，它首先源于1978年英国《沃尔芬德的志愿组织的未来报告》中的使用，报告主张把志愿组织也纳入社会福利提供者行列，将福利多元主义运用于英国社会政策的实践。然而对福利多元主义有明确论述的应该是罗斯，他在《相同的目标、不同的角色——国家对福利多元组合的贡献》一文中详细剖析了福利多元主义的概念。罗斯认为国家在提供福利上的确扮演着重要角色，但绝不是对福利的垄断。其次，他主张福利是全社会的产物，市场、雇员、家庭和国家都要提供福利，放弃市场和家庭，让国家承担完全责任是错误的。市场、国家和家庭在社会中提供的福利总和即社会总福利，用公式表示为：TWS（Total welfare supply）=H+M+S。TWS是社会总福利，H是家庭提供的福利，M是市场提供的福利，S是国家提供的福利，这就是三分法。国家并非福利唯一的来源，市场也是福利的来源之一，无论是个人还是家庭都要从市场中购买福利，工人通过雇佣劳动获得福利；从历史的角度看，家庭一直都是福利的基本提供者。再次，市场，国家和家庭作为单独的福利提供者都存在一定的缺陷，三个部门联合起来，相互补充，扬长避短。如国家提供社会福利是为了纠正“市场失灵”，市场提供社会福利是由于非市场的“政府失灵”，国家垄断福利的提供会招致批评；而国家和市场提供社会福利是为了纠正“家庭失灵”，家庭和志愿组织提供福利是为了补偿市场和国家的失灵。最后，混合福利社会就是当国家提供社会福利的增长并未完全排除由家庭和市场提供的社会福利时，三者共同提供福利服务时，这种混合社会就产生了。它认识到国家财税福利的重要性，但也同时强调市场和家庭对社会福利的贡献。总之，国家、市场和家庭之间与其说是相互竞争的关系，不如说是相互补充的关系，三者此消彼长，一方的增长对其他方的贡献具有替代性。

二、宝坻区非公立养老机构运营模式的三分法分析

首先是从政府的角度，宝坻区政府和天津市政府都为当地养老机构的发展提供了优惠政策，具体而言，有税收减免，还有日常的水电费等雜费的减免和补贴等。这两个措施是帮助养老企业节流的重要措施，众所周知，养老产业是一个前期投入资本大，成本回收周期较长，并且盈利空间较小的产业。所以政府的扶持就显得更加重要，政府在税收和相关费用方面的优惠，不仅可以节省养老企业的日常开支，还可以使企业将多出来的钱用于提升对老人的服务质量，对老人来说就是用同样的钱享受到了更好的服务，对一个地区的养老企业来说更是他们与其它地区同类企业竞争的优势，所以这种扶持政策势在必行。宝坻区作为京津地区重要的养老机构聚集地，可以说在政策方面也下了很大的功夫。当然，政府层面还有其他的方面的措施，比如制定科学的养老产业发展规划，建设更多的养老服务设施，引进区外老年人医疗服务资源等，这些都是宝坻区政府近年来发展机构养老努力的重要方向。

接着是企业自身，企业如何运营才能使自身的资源得到最充分的利用，是养老机构是否能够存活下去的决定性因素。具体有如下几个方式：

一是闲置资源的最大化利用，我们所探讨的非公立养老机构，归根结底，也是企业，是企业就要盈利，最起码也要保证盈亏平衡。所以宝坻区的一些养老机构，如云衫镇养老社区，就把暂时没有老人入住的床位和楼盘以公寓的形式进行出租，据我们了解到的情况，云杉镇宜老社区，全部是以公寓的形式建造的，所以管理人员把目前没有入住的部分床位出租，留有部分床位作为储备，从而充分利用了现有的资源。

二是充分对接当地的非盈利机构和社会志愿服务组织，中华民族有尊老爱幼的传统美德，志愿者群体始终活跃在各种养老机构的日常运营之中。从企业的角度来看，这更是一笔宝贵的资源，如何高效对接社会志愿组织，是充分利用这批资源的先决条件。这里就需要组成一个企业，政府与社会公益机构的联动机制，企业和社会公益机构的互动自然不必多说，主要是政府要发挥的作用，据了解，宝坻区民政部门会对当地的社会公益机构进行调查审核，确保其安全性，同时对各养老机构的运营情况进行了解和记录，从而引导当地社会公益资源的合理利用。

然而宝抵区的一些养老机构虽然设施比较完善，但仍存在入住率较低的问题。而这也是全国各地养老机构的通病。我认为可能有以下原因：

（1）功能定位不明确，这是指部分养老机构没有认清自己的服务群体，导致自身服务范围不够明确，体现在具体的运营过程中就是不能针对特定的老人提供有针对性的服务，从而导致老人的不满，入住率较低，说到底这是服务水平的问题。

（2）收费较高，对于这个问题，我们将进行对比深入研究。比如宝坻区云杉镇宜老社区，收费就比较高，每户老人先交148万元现金才可入住，老人去世后这笔钱可以退换给他们的子女，虽然它也有自身服务水平高，知名度高的优势，但就目前的情况来看，在机构养老还没有得到普遍认可的条件下，收费过高仍不是明智的选择。

（3）服务水平整体较低，这是制约大部分养老机构入住率提高的主要因素。据目前我们了解到的情况，宝坻区仍有很大一部分养老机构的服务水平较低，而且其中以非公立养老机构为主。

最后是家庭方面，这一主体在养老机构的运作中主要负责提供资金，据统计，宝坻区的部分养老机构收费情况如下表所示：这部分费用主要由以老人子女为主体的家庭成员承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