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与星河同名

2018-09-14 05:15檐萧
花火B 2018年6期
关键词:外婆博物馆老师

檐萧

作者有话说:故事灵感源于前段时间大火的《国家宝藏》,看完其中的某期后,我和小伙伴一起去了两次博物馆,也见到了出现在节目中的国宝,后来就决定写这样一个故事。感谢编辑的大力相助、不离不弃,希望你们会喜欢。

直到那一天,她亲手推翻了所有被细枝末节佐证的种种猜测。

她其实,没有那么重要。

01

慕沅在树下潜伏许久,才鬼鬼祟祟地溜进男生宿舍楼。

正是傍晚时候,楼前人来人往。宿管一眼就看出那个戴着鸭舌帽和加口罩的身影是个姑娘,料想她的瘦小身板没可能掀起什么浪花,于是装作了视若无睹。

慕沅跑到五楼,犹豫半晌,硬着头皮敲响其中一间房的门。

没人回应。慕沅小心翼翼地推开一条缝,坐在里面的男生也看了过来,撞上了她的视线。那是一双清明透亮的眼睛,羞中带怯,还有一抹果敢。

一眼过后,男生面无表情地扭头继续敲起了键盘。他的眼睛余光瞥到她走进来,在他面前站定,两秒后,竟然还胆大儿肥地摘掉他一只耳机。

“麻烦问下,周凛什么时候回来?”慕沅赔陪笑。

男生嘴角斜斜地向上挑,紧皱的眉头舒展缓开:,“找他干吗嘛?”

“有重要的事。”

“哦,他旅游去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男生心不在焉地敷衍道。

慕沅从包里拿出便利贴,两三两下笔写下名字、电话,贴到他的桌面上:,“麻烦等他回来让他联系我,我有要紧事找他。”

对方冷淡懒懒地瞄了一眼,从鼻孔里发出一声嗯。

慕沅站在原地好半天没动,脸颊有碰到他的发梢吼就开始发烫蔓延的温度。男生狐疑地挑眉,看她从兜里掏出手机按了两下,紧接着,自己放在桌上下的手机屏幕亮了起来。手机并没有设置铃声,可暮色沉沉,屏幕投射的光出卖了他。

“不解释一下吗?”慕沅歪着这头,眼里带着狡黠,“我打的是周凛的电话,可你的手机亮了。”

周凛嗤笑一声,丝毫没有被拆穿的羞愧,“:“那个人格出走未归,你有意见?”

神经病。

慕沅在心里默默地吐槽,无语道:,“那请你转告周凛的人格,我不是来告白的,他可以回来了。”

“什么事?”周凛撕下便利贴丢到一边,终于正经了。

慕沅松了一口气,表情坚毅:,“我有事想找姚白姚老师,想请你帮忙引见荐。”

“不帮。”周凛挪挪凳子,语气冷漠,“男生宿舍和教授楼的关卡差不多。”

她诧异,差点喊出声来:,“那我也不能硬闯吧?”

“那又关我什么事。”

慕沅被堵得说不出话,固执地立在那里。眼看一时打发不走她,周凛索性站起来顺手开了灯,然后走到了窗边眺望,只留一个不耐烦的后背对着她。

慕沅愤愤不忿地盯着那个背影,看着看着,发觉那件衣服上的图案有点眼熟。,脑子转了半天,终于想起来了!

之前选修课,她和同学聊八卦时太过激动,碰到了桌角的水杯,咣当一声将水全洒到前桌男生的背上。她慌忙道歉,正内疚地想说替他洗衣服时,对方摆摆手,丝毫没放在心上的模样。

慕沅甚至没看清他的长相,却记住了这件外套,背后绣着的海水纹仙鹤图案因被水浸湿浸透而变得明艳。

“不至于秋后算账吧?”她恍然大悟,难不成就因为一杯水而得罪了他?

窗外华灯初上,周凛慵懒懒懒地转身,像披着星光:,“应当不至于,只是我的心胸啊,格外的狭窄。”

他理直气壮,还一脸“你能奈我何”的无赖模样。

慕沅最后铩羽而归。打那之后,想到周凛两个字,她脑中唯一的念头就是——是——神经病。

02

首战告败后,慕沅找过好几位和姚白老师有渊源的人,却接连被拒绝。老先生脾性古怪,谁的面子都不给,除了他的得意门生,周凛。

慕沅想到周凛那那张脸,就气不打一处来,真是,看一眼就人嫌狗厌。那么,接下来,仅有的出路,就只剩博物馆了。

上个月,慕沅入选成为博物馆志愿者。恰逢特展时期,她想见的那幅画作却依旧没有展出。听说它自去年展出后,就一直放在姚白老师那儿做展后修复。守株待兔是最笨的办法,可她别无选择。

周末那天,慕沅照例去了博物馆。和前段时间相比,参观的人流量锐减,她也得以喘息,有时间徘徊在书画玉器间细细观看。那些古老的物件在历史长河中见证着天下兴亡,、朝代更迭,每一件的背后都有着传奇故事。

光线昏暗,慕沅的注意力全部放在橱柜间,浑然未觉身边什么时候站了个人,直到玻璃橱窗上凭空映出一张脸,她才惊觉地抬头,撞上一双波澜不惊的眼。

“神经病啊,藏在我的身后干吗嘛?”慕沅瞪他,惊吓意犹未尽。

周凛的衣服和她的一样,明明都是志愿者的统一着装,可他穿着效果却和她分属不同次元,大概就像雍正和乾隆爷的审美差距。

周凛俯身贴着玻璃窗,刚好和她一样高。他挑眉,语气刻薄:,“藏得住?怕不是瞎。”

慕沅一口气卡梗在喉中,直想拿把利剑砍了他。

“我跟你有仇是吧?”

周凛眼睛眼风凉凉地的扫她一眼:,“你戏还挺多。”

一万个惊叹号组成的弹幕在脑中刷屏,慕沅站在原地,气得刘海都炸起来几根,她顺风顺水地活了十多年,第一次见到这么欠揍的人。斗不过,只好躲得的远远的,她退了好大几步站在对角,忍不住暗自腹诽绯腹:真是白瞎了他那张好脸!

接连两周,周凛都和慕沅被安排在书画馆。两人在学校并没有交集,慕沅满心期盼着他这样毒舌的祸害能早日离开博物馆,可渐渐地的,她发现他周凛的日常讲解专业又有趣,正经起来像是另一个人。

她对周凜的分裂人格啧啧称奇,内心开始蠢蠢欲动,想要说服周凛帮她。

博物馆在下午四点后禁止进入,慕沅从下午两点就开始眼睛盯着日历默数时间,终于在四点过十分,咬紧起牙关走了过去。

周凛原本身姿挺拔地的站在那儿,余光瞥撇见一道身影过来,立马抬了脚。眼瞅着他似有转身的意图,生怕心理建设再度崩塌,慕沅冲过去一把扯住他的衣袖:,“要怎样你才肯帮我?”

这话没头没尾,事情又过去了很久,周凛却听懂了。

“老师最近在敦煌,我联系不到。”

“那等他回来,你会带我去吗?”慕沅仰着头,眼睛里潋滟着温润的水光,执着又生动。

这让周凛联想到了一种小动物,莫名想笑,“:“看你的表现吧。”

慕沅立马谄媚道狗腿上身,“:“想喝水吗?明天要我帮忙占座吗?”

周凛脸上的笑意如春光乍泄:,“乖,让开。”周凛得意地拍了拍慕沅的头,见她仍满脸的殷勤,笑问,“怎么,上厕所这事你也想帮?”

他正经不过三秒!慕沅气呼呼地回到一幅副山水画前,不再理他。,可目之所及处,都是某人戏谑戏虐的嘴脸。

被洗脑了。慕沅长呼一口气,这人怕不是有毒吧。

03

“这边儿。”这天周凛一踏进教室,就看见慕沅冲他卖力地招手,像抢到顾客的小吃摊的摊主。

从旁人眼中的刀光剑影,慕沅才算见识到周凛的人气。,也不怪她当初闯宿舍被误以解为是要对他告白,可她真的只是有求于人啊。

立体构成课上,慕沅谨慎地和周凛保持着距离,生怕被人误杀。,后来到底是没忍住好奇心,偷看了他一眼,两眼,最后干脆伸长脖子,直接赖在他周凛的线稿旁边。不同于她这种拼尽全力、看来全是心机的构图,他周凛的线条、布局,似乎可以用天赋来解释。

他长得的出挑,审美还好,这老天爷对他实在是好得波操作有点就非常过分了。

所以,再次帮忙占座时,慕沅特意选了前后相邻的两个座位,一来不引人注意,二来眼不见为净,没有对比,她还能坚强地的活下去。

课前匆忙赶来的周凛却果断拒绝了这个提議:,“犯困,替我放哨。”

说完,他摊开书页做挡板,将头埋进了双臂间蹭了蹭,找到个舒服处便闭合上了眼。

那你干吗嘛来上课,没你就罢朝还是会怎样?慕沅在心里吐槽,却只有听从的份。

课间画图,她看来看去,最后把目光停在身旁。遮挡的书页早在周凛扭头时就形同虚设,此刻,他睡着的脸正对着她,白嫩的脸上有衣袖压出的褶皱,眼睫长而卷翘,在淡青的眼圈旁投下浅浅的阴影。

鬼使神差地,她忽然想画下他的样子。

从眉眼、褶皱,到搭在臂弯的手指,她看得仔细,画得也格外认真。,不知不觉,光线缓缓地从他的发梢移到了后背。她收尾改细节时,忽然察觉他的呼吸变得的刻意。,人却还是那副幅样子,伏在案上,似睡非睡。

笔尖的沙沙声停止,慕沅好整以暇地托着下巴,想看这人要装睡到什么时候。

从一数到五十,五十一,五十二,慕沅扭头,看周凛没改变动姿势,却悄无声息地睁开了眼睛,她就静静地躺在他的眼底,像被温柔的海拥在怀里,没有任何景色能比得上及这眸中墨色。

“看什么?”他笑。

“看……你怎么分裂啊。”慕沅嬉皮笑脸,觉得空气有点甜。

周凛咝了嘶一声,在她满是疑问的眼神里摇摇头:,“手麻。”

慕沅也不知道那时候在想什么,看他好欺负,或者狗腿惯了,她特别顺手地拎起他的食指捏起来。,从指尖到虎口,换到中指时,像忽然反应过来,连自己都愣了。

抢在他开口之前,她岔开话题:,“姚白老师还没回来?”

周凛伸个懒腰,没理她,连个眼神都吝啬给。她这才想起自己刚才已经问过了,他说是下周回。

“色令智昏。”

下课铃声响起,周凛拎着书离开,慕沅听到他没头尾地的来了这么一句。这仓促的背影,分明是不给她辩驳的机会。

慕沅忽然想起有事忘记问,赶紧起身追出去,却眼瞅着一个姑娘比自己更快地飞奔着冲向周凛。,临到跟儿前,又被周凛用手按着头部往后推开。

慕沅她咂舌,现在表个白都这么直白吗?直接往怀里冲?

慕沅定定地看着楼下上演的这出戏,姑娘被拒后也不灰心,小跑着跟上周凛的大步,抓住他的衣袖,被挥开,揪住,又被挥开,又揪住,咦?为什么这次他不挥开?!

垃圾!

04

周六,博物馆,慕沅全程冷漠地的全程和周凛保持距离。直到下午三点多,她去了一趟厕所回来后,二话不说,扯住他的衣袖就往后院走,情况才有所改变。

到了后院,慕沅做贼似的眼冒精光,指着前边忙活的老人:,“那是不是姚白老师?快,带我去见他!”

那副幅热络的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那是她失散多年的亲爷爷。

周凛面无表情地带她过去帮忙,把该拆封的拆封,该分类的分类,收整完毕后,他拎起放在一旁的保温杯递给老师,而后拣捡了个空当档介绍她:,“这是慕沅,书画馆的志愿者,也是我同学,她有事找您。”

他这么一本正经,搞得的慕沅也瞬间紧张起来。

不料,下一秒,老爷子中气十足地问:,“怕不是女朋友吧?”

周凛嗤笑一声,什么都没说,扔下她,独自回了馆里。

他一离开,慕沅七上八下的一颗心反而安定下来,她坦白来意后,姚白老师沉思良久,“:“回头我定个时间,让那小子告诉你。”

慕沅激动得的无以言表,抢过老师手中的保温杯跑去接满了回来。

几天后,周凛被指派到门口接慕沅,他有点好奇慕沅是怎么说服他的这位以“看心情”为基本行事准则的老师的。远远地的,他看到她搀扶着一位老人缓缓走来,老人头发全白,却梳得整齐,衣服样式虽老旧,可全身没有一道多余的褶皱。,是个眉目有英气、,眼底藏着温柔的老奶奶。

她和慕沅,都是为一幅副藏图而来。

按规定,图画在修复时不能被外人看到,可这回却为老人破了例。老人参观时,全程慎重得的像在参加某种仪式,给人一种她配得上这样站在这幅图前的感觉。

周凛他甚至从她的眼中,看到了闪亮的水光,还有欣慰和圆满。

后来,周凛从慕沅那里听闻事情的始末。

那幅图是那位老人————也就是慕沅她的外婆————匿名捐赠给博物馆的。她外公曾是姑苏城的名门望族,亡于战乱前,曾嘱托她外婆千万要珍重那些字画古物。也因此,她外婆同那些古老的物件,一同经历过硝烟弥漫的清晨与战火焚天的夜晚,颠沛流离好多年。直到建馆初期,她将珍藏之物一一清点、包裹,而后下了决心,捐赠给了博物馆。,就此,再也不曾得见。

老来多健忘。外婆年岁已高,却随着外公的忌日又临近,忽然记起了丈夫生前最爱的这幅画,于是想要在有生之年,再替丈夫去看一眼。

慕沅从小跟着外婆生活,这桩心事,落在她的眼中,也就成了她的心愿。

她多方打听,知道那幅画自从几年前展出就再未露过面,后来看到博物馆说近些年一直在做清点馆藏、记备要的烦琐繁琐工作,而书画修复是姚白先生在做。她抱着姑且一试的想法,千方百计地想要见到他,幸好,她足够幸运。

送外婆回到家后,慕沅在蔷薇花架下找到周凛:。“要把握机会啊,少年,有什么心愿,快点说,趁我感动之余,肯定尽量满足你。”

周凛靠墙坐着,好笑地看着她,勾勾手示意她上前。

“干吗嘛?”她一时忘了警惕性,顺从地站到他的跟前。这种居高临下的角度很让人盲目自信。

“那你给我……再长高点吧。”说完,他想换个坐姿,不料稍一伸腿,就被慕沅一把蹲下恶狠狠地按住了两肩。

“矮怎么了,浪费你家大米了?”

周凛的眉眼弯成了一座道桥。他伸手握着她的手腕,就这么直直地看着近在咫尺的她,语气似十分惋惜,表情似十分享受:,“原来,被壁咚是这种感受。”

花架上,有猫喵呜了一声。

“神经病啊。”慕沅猛地推開他,脸红红的,故作凶狠地的说出心中藏了很已久的想法。

05

“那个时候,我一直以为,他也喜欢我。”

“可就像那句话说的,人生有三大错觉——:这节课老师不点名、这次转发抽奖怎么都该轮到我了,、以及,他喜欢我。”

多年后,慕沅坐在杂乱的工作室回想往昔时,眼睛眼神依旧清亮。

坐在桌案另一侧的,是慕沅她以前的学妹。她所供职的电视台最近在筹划一档文物相关的栏目,听闻慕沅曾是博物馆志愿者,现在又是文物修复师,所以特地意邀慕沅她参与。

这是荣幸,也是责任,慕沅原本义不容辞。可当她听到同一件文物的另一位守护者是周凛后,她开始犹豫。

两年前,他毫无预兆地离开工作室,她和他因此争吵,不欢而散,之后就从未再见。

见她犹豫,学妹继续劝说:,“姚白老师曾说,学姐和周学长是他最得意的学生,如果能由你们两位继续守护他修复半生的藏画,老师也一定会非常自豪。”

“我怕,我见到他,会拖你们的后腿。”慕沅局促地笑,全然没有工作时的淡然自信。

学妹默默地带着期盼的眼神看着慕沅她,她知道,慕沅她需要时间考虑。五分钟后,慕沅点了头。

随后她们定下排练日期,学妹留给她一沓资料后便离开了。

纸书页上那些字,慕沅没有一个不认识,可看着却似乎全然陌生。周凛,这两个字代表什么呢?

她的心动、慌乱、欲盖弥彰,以及卑怯。

那一年,慕沅帮外婆完成心愿后不久,在博物馆又遇到过姚白老师,。为了报答他的善举,慕沅掏出毕生所闻的趣事讲给了他听。第一周下午,他点点头,意犹未尽地离开,又一周,她讲到一半,却忽然听到老师问,愿不愿意跟他学手艺?

她本身就学的美术,又受传统文化影响颇深,又在外婆哪里听了很太多关于古物的传奇故事,如今不仅有机会近身看到,还能让它们经她的手变得更完整,寿命更绵长,她当然不会错过。

就这样,慕沅第二次去工作室时,被周凛逼着喊了一声师兄。他得意了好些天,不知道因为这个称呼让他的地位上升,还是因为她的到来。

可既然是师兄妹,就当然就不会只有他们两个,。慕沅见到江穗时,一眼就认了出来,她是那天下课,要死要活地的扯周凛衣袖的那个女生。

“你说你这操作,老师是看上你什么了?”周凛接过慕沅手中的刀片,十分嫌弃地把她裁的纸丢到一边儿,亲自身示范什么叫作做优秀。

她羡慕地看完,还嘴硬:,“老师夸我博闻。”

一旁的江穗凑过来,扯住了周凛的衣袖,娇羞道:“跟我去图书馆拿资料吧,让慕沅也练练手。”

“不去。”周凛把袖子挽上去,道,“她练手,要的是我的命。”

慕沅翻了个白眼,看看江穗,发现她江穗也在看她。

“他强迫症。”江穗她解释说。

最后,江穗找借口说书沉抱不动偏偏要扯着周凛,周凛又顺手拎着慕沅的后衣领,三个人像麻辣串一样去了图书馆。

垫背的——。察觉到刀光剑影后,慕沅这样定位她存在的意义,可内心却忍不住冒着粉色的气泡。因为他对江穗的态度,让她以为她稍微重要那么一些。

直到那一天,慕沅亲手推翻了所有被细枝末节佐证的种种猜测。

她其实没有那么重要。

06

从大四开始,慕沅大多数时间都待呆在博物馆和工作室。

那段时间,姚白老师带着周凛游走于各大博物馆,她因为考试耽搁,后期才能赶到湖北和他们会合,让她意外的是,江穗也滞留在工作室。

那天,慕沅帮着江穗整理完下楼后,又折返去拿被遗忘的手机,两俩人磨蹭了好半天才一起出发。

每座城市的博物馆都是当地文化的缩影。第二隔日一早,一行人走进博物馆听老师讲解时,慕沅几乎将整张脸都贴到玻璃窗上了。而后,她发现,不止书画,金玉、编钟、青铜器,老师都如数家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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