迈向上合命运共同体：“上海精神”在青岛再启航

张旭东

“欲知收获，但问耕耘”。上海合作组织作为一个以先进的理念凝聚起来的新兴组织，将从中国再出发，从青岛再启航。上海合作组织在中国强有力的推动下，将会团结更加紧密、合作更加高效、行动更加有力、前景更加光明。

2018年6月，黄海之滨的山东青岛迎來了中国今年的第二次重大主场外交活动——上海合作组织成员国元首理事会第十八次会议。来自12个国家的国家元首或政府首脑、10个国际组织或机构的负责人齐聚青岛，与会的嘉宾和媒体记者超过5000人。在孔子的故乡和儒家文化的发祥地举办这样一次盛会，体现出儒家思想中“协和万邦，和衷共济，四海一家”的精神内涵与上海合作组织精神的内在契合性。

当今的世界正处在一个空前复杂的发展阶段：一方面，各国面临着大发展大变革和大调整的交汇；另一方面，地缘政治版图日益呈现出多元化和多极化，而国家间的相互依赖愈发紧密。与此同时，还应该看到，世界面临的各种不稳定性和不确定性因素持续增加。全球经济虽然明显向好，但是经济全球化进程遭遇贸易保护主义和单边主义的严峻挑战。虽然和平稳定是世界各国的普遍追求，但是客观现实是，一些地区的冲突加剧，而恐怖主义、非法贩毒、跨国有组织犯罪、重大传染病流行和气候变化等非传统安全威胁日益上升。这些都给包括上海合作组织在内的国际社会提出了紧迫的任务，各国需要通过加强协作来完善全球治理，共同应对上述挑战。

作为上海合作组织的轮值主席国，中国时隔6年再次举办元首理事会会议，推动青岛峰会取得了丰硕的成果。各成员国领导人签署并见证了23份合作文件，是历届峰会成果最多的一次，尤其是在峰会宣言中确立了人类命运共同体这一理念，使得青岛峰会成为上海合作组织发展过程中的一座新的里程碑。

“上海精神”的传承与发扬

在上海合作组织成员国元首理事会第十八次会议上，中国国家主席习近平作了题为《弘扬“上海精神”构建命运共同体》的主旨发言，旗帜鲜明地提出了上海合作组织的时代精神命题。在讲话中，习近平主席对当今的世界大势做出了精辟的概括：一来，目前世界霸权主义和强权政治始终存在；二来，各种传统和非传统安全威胁不断涌现；三来，单边主义、贸易保护主义、逆全球化思潮不断有新的表现；四来，文明冲突、文明优越等论调不时沉渣泛起。

上述这些挑战客观存在是不争的事实，但是更应该看到：第一，国际社会中呼吁全球秩序朝着更加公正合理的方向发展的呼声不断增强；第二，捍卫和平的力量终将战胜破坏和平的力量，安全与稳定是国际社会绝大多数国家的普遍愿望；第三，信息科技与交通的愈发便利使得各国之间的相互依赖日益加深，这也令各方的利益更加交融，合作与共赢的理念愈发深入人心；第四，文明的多样性是人类进步的不竭动力，不同文明交流互鉴而不是某一种文明独占鳌头是世界各国人民的共同愿望。

面对这样的国际形势，上海合作组织应该更加强调团结协作的重要性，而“上海精神”作为该组织的共同财富，是这一共同家园的粘合剂。在“上海精神”传承和发扬的过程中，中国的传统文化和当代智慧更是发挥了重要的作用。

儒家思想是中国传统文化中的重要组成部分，而儒家倡导的“大道之行，天下为公”，提倡的“和合”理念，与“上海精神”有着非常多的相通之处。作为上海合作组织的精神指引，“上海精神”可以概括为二十个字，即：互信、互利、平等、协商、尊重多样文明、谋求共同发展。

这种强调求同存异、合作共赢的理念，在该组织诞生17年以来，已经在国际社会中得到越来越多国家的认同和支持。上海合作组织也从最初的6个成员国，发展到目前拥有8个成员国、4个观察员国和6个对话伙伴国，成为世界上幅员最广、人口最多的综合性区域合作组织，成员国的经济和人口总量分别约占全世界的20%和40%。

上海合作组织成立17年来，始终能够保持旺盛的生命力和强劲的合作动力。相较于世界上的其他一些区域性组织正面临着内部团结危机和集体行动涣散等弊病，上海合作组织不仅凝聚力日益增强，而且行动力也得到显著提升，在维护地区安全、促进共同发展和完善全球治理方面都越来越成为一支不可忽视的力量。

在此次《上海合作组织成员国元首理事会会议新闻公报》（简称《公报》）中，各成员国强调，在印度和巴基斯坦正式加入上海合作组织后，该组织潜力不断扩大，已成为独一无二、极具影响力和威信的地区组织。而习近平主席则指出，在17年的不平凡历程中，以《上海合作组织宪章》《上海合作组织成员国长期睦邻友好合作条约》为遵循，本组织构建起了不结盟、不对抗、不针对第三方的建设性伙伴关系。这是国际关系理论和实践的重大创新，开创了区域合作的新模式，为地区和平与发展做出了新的贡献。

《上海合作组织成员国元首理事会青岛宣言》（简称《宣言》）则进一步强调了本组织对“上海精神”的继承与发扬。《宣言》明确写道：“上合组织在睦邻、友好、合作、相互尊重成员国文化文明多样性和社会价值观、开展信任对话和建设性伙伴关系的基础上树立了密切和富有成效的合作典范，致力于以平等、共同、综合、合作、可持续安全为基础构建更加公正、平衡的国际秩序，根据国际法准则和原则维护所有国家和每个国家的利益”。

上合持续发展的中国智慧

习近平主席在上合组织成员国元首理事会第十八次会议的发言中，除了“上海精神”之外，另一个主题词便是国际社会已经愈发熟悉的“命运共同体”。而此次峰会的《公报》和《宣言》中都明确写入了人类命运共同体的理念，显示出中国智慧对上海合作组织建设与发展的持续积极影响，更说明这一理念在上海合作组织的范围内已经成为各国之间的广泛共识。

在发言中，习近平主席提出面对当今纷繁复杂的世界形势，要非常重视“五观”问题，即：首先，要提倡创新、协调、绿色、开放、共享的发展观；其次，要践行共同、综合、合作、可持续的安全观；再次，要秉持开放、融通、互利、共赢的合作观；再者，要树立平等、互鉴、对话、包容的文明观；最后，要坚持共商共建共享的全球治理观。

可以发现，这五大观念是中国近年来外交核心理念与价值的集中体现，其融汇贯通了中共十八大以来中国特色大国外交的方针指向，是中国携手各国建设相互尊重、公平正义、合作共赢的新型国际关系，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迈向持久和平、普遍安全、共同繁荣、开放包容、清洁美丽世界的具体行动指南。

對于上海合作组织未来的发展，中国还提出了多项具体的倡议，包括：第一，凝聚团结互信的强大力量。在这方面，要特别强调尊重上海合作组织各成员国独立自主选择各自发展道路，兼顾彼此核心利益与重大关切的重要意义，唯有如此，才能保持上海合作组织的团结与和睦，通过换位思考增进相互理解，以不断增强组织的凝聚力和向心力，吸取其他一些区域组织涣散甚至面临分崩离析的教训。

第二，筑牢和平安全的共同基础。安全是上海合作组织最重视也最为基础的合作范畴，而包括“三股势力”在内的安全威胁是整个地区发展的严重隐患，各方应该积极落实打击“三股势力”未来3年的合作纲要，继续举行包括“和平使命”在内的联合反恐演习，对恐怖分子形成高压震慑的态势，同时强化防务安全、执法安全、信息安全等方面的合作。中国还在此次峰会期间郑重承诺，愿意利用中国—上海合作组织国际司法交流合作培训基地等平台，在未来3年里为各方培训2000名执法人员，以强化执法能力的建设。

第三，打造共同发展繁荣的强劲引擎。“一带一路”建设已经成为在全世界知名度极高的公共品，而对于上海合作组织而言，怎样本着共商共建共享的原则，下好“一带一路”这盘棋，加快地区贸易便利化的进程，是未来非常重要的课题。另外，中国欢迎各方积极参加今年11月在上海举办的首届中国国际进口博览会，还支持在青岛建设中国—上海合作组织地方经贸合作示范区，并将设立“中国—上海合作组织法律服务委员会”，为区域内的经贸合作提供法律方面的支持。习近平主席还宣布，中国将在上海合作组织银行联合体框架内设立300亿元人民币等值的专项贷款，以利于区域内的经贸合作与互联互通建设。

第四，拉紧人文交流合作的共同纽带。人文交流作为上海合作组织的重要支柱之一，正在区域内蓬勃发展，不断取得积极的成果。尤其是环保和青年交流方兴未艾，连同教育、科技、文化、旅游、卫生、减灾和媒体等领域，成为上合框架内人文交流合作的重头戏。此次峰会期间，中国提出，要在未来3年里为各成员国提供3000个人力资源开发培训名额，以增强民众对上海合作组织大家庭的了解和认同。另外，中国还将利用风云二号气象卫星为各方提供气象服务，这对于相关各方应对气候变化以及防灾减灾具有十分重要的帮助。

第五，共同拓展国际合作的伙伴网络。上海合作组织作为全球治理的一支重要力量，需要同包括联合国在内的各种国际和地区组织强化伙伴关系，加强密切协作，同国际货币基金组织、世界银行等国际金融机构开展对话，在自身内部更加积极地同观察员国和对话伙伴国强化交流合作。总之要进一步增强上海合作组织在化解地区热点问题、完善全球治理方面的影响力。

上合协作的发力点与新内涵

此次上海合作组织青岛峰会可谓成果丰硕，各方在安全、经济、人文等领域达成了诸多重要的共识，这在会议的《公报》和《宣言》中得到了很好的反映。

首先，在机制建设上，峰会充分肯定印度和巴基斯坦正式加入后本组织的新发展，共同发表了《宣言》和《上海合作组织成员国元首关于贸易便利化的联合声明》等文件，批准了《上海合作组织成员国长期睦邻友好合作条约》未来5年实施纲要。《宣言》明确提出，成员国重申恪守《上海合作组织宪章》的宗旨和任务，遵循《上海合作组织至2025年发展战略》，继续加强政策沟通、设施联通、贸易畅通、资金融通、民心相通，推动建设新型国际关系，确立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的共同理念。另外，青岛峰会还确定了上合组织下任轮值主席国将由吉尔吉斯共和国担任，并通过了关于任命诺罗夫（乌兹别克斯坦共和国）为上合组织秘书长、吉约索夫（塔吉克斯坦共和国）为上合组织地区反恐怖机构执行委员会主任的决议。

其次，在安全合作上，各方强调安全是上海合作组织可持续发展的基石。各方将秉持共同、综合、合作与可持续的安全观，落实打击“三股势力”上海公约、反恐怖主义公约、反极端主义公约等合作文件，深化反恐情报交流和联合行动，加强相关法律基础和能力建设，有效打击“三股势力”、毒品贩运、跨国有组织犯罪、网络犯罪，发挥“上海合作组织一阿富汗联络组”作用，共同维护地区安全稳定。值得一提的是，《宣言》强调，不允许以打击恐怖主义和极端主义为名干涉别国内政，不允许利用恐怖主义、极端主义和激进团伙谋取私利。另外，上海合作组织非常重视打击利用互联网传播和宣传恐怖主义思想，重视防止青年受到“三股势力”影响的重要意义，为此成员国通过了《上海合作组织成员国元首致青年共同寄语》，强调成员国将在青年教育、精神和道德培养方面开展综合性工作。各方还在维护全球战略稳定、防止核扩散，尤其是反对某些国家单方面强行推动反导体系建设方面表达了强烈的意见。在阿富汗和平进程、叙利亚危机、伊朗核协议、朝鲜半岛、乌克兰危机等问题上，上海合作组织也重申了其一贯的立场，并继续发挥其建设性作用。

再次，在经济合作上，成员国一致认为经济全球化和区域一体化是大势所趋。各方致力于继续维护世界贸易组织规则的权威性和有效性，巩固开放、包容、透明、非歧视、以规则为基础的多边贸易体制，反对国际贸易关系的碎片化和任何形式的贸易保护主义。“一带一路”倡议得到了越来越多的认同与支持，上海合作组织区域内各国的发展战略和区域合作倡议对接不断取得新的进展。《宣言》在贸易便利化、粮食安全、海关协作、金融合作、道路交通运输便利化、数字经济与通信技术、创新合作等领域都取得了新的共识与进展，为下一步相关领域的持续推进打下了坚实基础。

另外，在人文交流上，各国一致强调不同国家悠久的历史和灿烂的文化是全人类共同的财富。各方愿意在相互尊重文化多样性和社会价值观的基础上，继续在文化、教育、科技、环保、卫生、旅游、青年、媒体、体育等领域开展富有成效的多边和双边合作，促进文化互鉴和民心相通。尤其值得一提的是，对于正在俄罗斯如火如荼举行的世界杯足球赛，《宣言》指出，体育作为促进民间对话的有效因素具有重要意义，应脱离政治。成员国坚信，在俄罗斯举办的国际足联世界杯足球赛、今年5月在中国重庆举办的上海合作组织武术散打比赛、定期举办的上海合作组织马拉松赛和一年一度的国际瑜伽日，将促进友谊、和平、包容与和谐。

总之，正如中国国务委员兼外长王毅总结的那样：“欲知收获，但问耕耘”。上海合作组织作为一个以先进的理念凝聚起来的新兴组织，将从中国再出发，从青岛再启航。上海合作组织在中国强有力的推动下，将会团结更加紧密、合作更加高效、行动更加有力、前景更加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