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习近平媒体监督理论的基本原则

邸洪旗

摘 要：习近平很早就对媒体的功能进行了思考，形成了系统性的媒体监督理论。习近平媒体监督理论贯穿了党性和人民性相统一的原则；传统媒体与新媒体融合监督相统一原则；正面报道与批评性报道相统一的原则；报道缺陷容忍与提高报道质量、培养媒体人才相统一的原则；舆论引导和舆论监督相统一的原则。

关键词：习近平媒体监督；党性；批评性报道

中图分类号：D616 文献标志码：A 文章编号：1002-2589（2018）07-0018-02

在“新闻自由”原则的支配下，西方国家新闻媒体被赋予“第四种权力”的地位。美国的奠基人之一托马斯·杰弗逊说：“我们宁愿要没有政府有报纸的美国，也不要有政府却没有报纸的美国。”这句话充分说明了在西方国家媒体的重要地位。中国媒体的地位与之不同，媒体是宣传党的政治政策和理论思想的重要工具。习近平自从20世纪80年代后期就对媒体监督问题进行了研究，相关成果集中体现在《之江新语》当中。党的十八大之后，习近平在全国宣传思想工作会议和党的新闻舆论工作座谈会上发表的讲话标志着习近平新闻观的形成，媒体监督思想是其重要组成部分。

一、媒体监督的党性和人民性相统一原则

提出媒体的党性和人民性相统一，是习近平的一大贡献，直接影响到媒体监督理论的基本内容。在2013年8月19日全国宣传思想工作会议上，习近平提出了一个重要问题“党性和人民性从来都是一致的、统一的”；在2016年2月19日党的新闻舆论工作座谈会上再次提出“坚持党性和人民性相统一”。由于种种原因，习近平新闻媒体人民性的论断与其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基本思想人民性密切相关，是其中重要的组成部分。“一切为民者，则民向往之”的内容遍布习近平的言论中。习近平强调“党性和人民性从来都是一致的、统一的”，为研究媒体的监督功能确立了世界观和方法论基础。

习近平早在2004年就认识到了媒体监督的重要作用，强调：“要不断改进新闻宣传工作，围绕中心抓好重大主题报道，提高舆论监督水平。”[1]按照媒体的党性要求，发挥媒体的监督功能，就是要监督被监督对象（主要是政府及其工作人员）的行为是否能坚持正确的政治方向、能否遵守中央重大工作部署、能否服从中央关于形势的重大分析判断、能否坚决同党中央保持高度一致，坚决维护中央权威；按照媒体人民性的要求，发挥媒体的监督功能，就是要监督被监督对象的行为能否以最广大人民根本利益作为出发点、能否坚持以民为本；能否把人民放在心中的最高位置，其工作能否获得人民的拥护、赞成并获得好的评价。目前，政府机关的工作做得还很不够，习近平对媒体监督作用的发挥抱有很大的希望，认为阳光是最好的防腐剂，把媒体的作用看作是像阳光那样重要的一环。确如总书记希望的那样，媒体在遏制腐败方面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特别是在司法领域，通过媒体对案件的公开，不能腐、不敢腐的舆论氛围已经形成，法官的审判质量有了很大程度的提高。通过司法公开典型案例，也使得普通民众加入到了案件的讨论过程中，既强化了对普通民众的法治教育，又使得民众可以有效地对参与案件的工作人员进行监督，发挥了司法民主的基本原则和精神。可以说，媒体公开司法案件，成为中国司法制度的重要一环，发挥着重要的作用。

二、传统媒体与新媒体的融合监督相统一原则

习近平对于媒体发展的现状有着非常明确的认知。广播、电视、报纸等传统媒体曾经在监督方面起到了很重要的作用，但随着时代的发展，传统媒体的缺陷日益显现。对于中国社会已经进入新媒体时代的现实，习近平是非常清醒的。在一次同各级宣传工作的负责同志讲话中，他指出，现在年轻人基本上是从网上获取相关信息，要求相关负责同志必须认清这个現实[2]。习近平敏锐地认识到，新媒体监督将无处不在、无时不在：“现在，人人都有摄像机，人人都是麦克风，人人都可发消息，执法司法活动时刻处在公众视野里、媒体聚光灯下。”[3]习近平强调，通过传统媒体和新媒体的融合更好地发挥媒体的监督作用。传统媒体虽有缺陷，但又有传统媒体自身的优势；新媒体在监督方面作用明显，但缺点也很突出。所以，必须“坚持传统媒体和新兴媒体优势互补、一体发展，坚持先进技术为支撑、内容建设为根本，推动传统媒体和新兴媒体在内容、渠道、平台、经营、管理等方面的深度融合，着力打造一批形态多样、手段先进、具有竞争力的新型主流媒体。”[4]习近平提出的“新型主流媒体”，是媒体融合的重要表现形式，也是习近平重要的理论创新。有种观点认为，只要传统媒体加互联网或者开几个客户端就变成了“新型主流媒体”。其实，这种做法只不过是传统媒体借助了一下网络媒体的影响而已。这和习近平要求的“新型主流媒体”相去甚远。“新型主流媒体”的存在形态正在探索过程中，最可能的“新型主流媒体”是AI媒体。AI媒体是新媒体中的“新媒体”。作为一种高科技化身的新媒体，它可以对网络媒体的动向进行自动检测并做出能动反应。AI媒体不是仅靠一部手机、一台电脑就可以实现的。这和传统意义上的新媒体完全不同，普通网民一般无法通过AI媒体发挥尖端作用，在一定意义上说，只有主流媒体才有可能对AI媒体进行掌控，承担主流媒体的作用与功能。

三、正面报道与批评性报道相统一的原则

新闻媒体的报道要“正面宣传为主”，习近平对此做出了创造性的解读，这一解读成为习近平媒体监督理论的重要组成部分。在习近平看来，媒体的批评性监督和正面宣传是一致的。习近平在2016年2月19日召开的新闻舆论工作座谈会上指出：“真实性是新闻的生命。要根据事实来描述事实，既准确报道个别事实，又从宏观上把握和反映事件或事物的全貌。舆论监督和正面宣传是统一的。新闻媒体要直面工作中存在的问题，直面社会丑恶现象，激浊扬清、针砭时弊，同时发表批评性报道要事实准确、分析客观。”[5]“坚持以正面宣传为主”是我党的一项基本方针，确立于20世纪80年代末。按照这一方针，媒体宣传主要集中于七个“鼓舞和启迪”，“坚持以正面宣传为主”。这并非不要批评性报道，批评和自我批评自然也包括媒体的批评。但由于这一方针出台的特殊时期，加之在实际执行中对这一方针理解的偏差，导致媒体报道中广泛出现报喜不报忧的情况，批评性报道被当成“负面”报道而受到压制。习近平同志在党的新闻舆论工作座谈会上的讲话，系统地论述了媒体监督和正面报道的关系。第一，“正面报道为主，不是说只能讲正面，不能讲负面”[6]。正面报道为主，是指媒体宣传报道总体上要体现正能量，不能理解为“只能讲正面而不许讲负面”。负面事件发生后一定要切实报道，而不能试图用连续的避重就轻的所谓正面报道去掩盖。这样做并非是贯彻了正面报道为主的方针。第二，对人民群众高度关心、意见大、反映多的问题，要善于通过批评性报道改进工作。这种批评性报道的效果是正面的，不应该被理解为负面报道。第三，对于一些明显违反党的政策的大是大非问题，如果媒体以种种所谓的正面报道为理由为其开脱和辩解，那这实际上并不是正面报道，这种报道实际上是负面报道，因为这会造成更为恶劣的社会效果。第四，判断“正面”还是“负面”报道的关键是媒体报道的事实是否真实可靠，这与报道的事件是好事还是坏事无关，“一件事实发生了，不论它是正面的还是负面的，一旦报道失实，其传播效果均是负面的。”[6]习近平总书记对正面宣传为主方针的解读，可以用“效果正面”来概括。只要效果是正面的，与媒体报道是否是批评性报道无关。习近平总书记用其非凡的政治智慧为“批评性报道”进行了正名。

四、报道缺陷容忍与提高报道质量、培养媒体人才相统一的原则

新媒体的交互特征使得广大人民群众能够在最大程度上参与到新闻报道之中，充分体现媒体监督的人民性。习近平对此高度重视，他指出：“古人说：知屋漏者在宇下，知政失者在草野。很多网民称自己为‘草根，那网络就是现在的一个‘草野。网民来自老百姓，老百姓上了网，民意也就上了网。”[7]网络民意表达成为新闻媒体人民性最为充分的体现。网民只是普通百姓，他们在民意表达中可能存在这样或者那样的问题。比如，新媒体传播过程中往往网上谣言四起；再比如，网民的朴素情感容易被别有用心的人利用。对于这些，习近平非常恳切地指出：“不能要求他们对所有问题都看得那么准、说得那么对，要多一些包容和耐心。”[7]

新媒体并非专业新闻机构，普通网民并非专业新闻工作者，对其要求不能像专业机构那么高，习近平的看法是实事求是的。但新媒体传播案件也应该符合媒体“一般的公正”的基本要求。如果不符合这种要求，违背了最基本的事实，就会受到法律的严厉制裁。习近平对媒体的包容是有限度的，这个限度就是法律。习近平总书记指出“互联网不是法外之地”。同时，习近平要求新闻机构加紧培养新闻人才，认为人才竞争将成为媒体竞争的关键性要素，要求舆论工作者政治坚定、业务精湛、作风优良，做党和人民放心的新闻工作者。要通过专业的新闻工作者发挥对普通群众的引导、帮助作用，将无序的监督引入秩序的轨道。

五、舆论引导和舆论监督相统一的原则

尽管习近平总书记强调媒体包容，但并不意味着他对媒体特别是新媒体传播案件的负面影响放任不管。为规范媒体报道，习近平指出了具体的路径：首先是用法治来规范，对于违法违规的媒体行为必须依法处置；其次，他特别重视传统媒体对新媒体的引导作用，要求相关部门“加强对新媒体传播手段的学习，自觉运用新媒体传播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掌控新媒体这个全新的舆论阵地，避免被邊缘化”[2]。为了更好地发挥主流媒体的引领作用，他强调应建立同新媒体从业人员中的代表人士的沟通渠道，加强线上线下互动，使他们在净化网络方面起到积极作用，在弘扬主旋律方面展现正能量，在弘扬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方面起到引领作用[8]。新媒体监督存在这样或者那样的缺点，比如过度的倾向性往往有失偏颇；充斥谣言，干扰视听。但其特点符合媒体传播的基本规律。民众对某些典型事件积累的不满情绪总是要爆发的，这种不满情绪的产生有多重因素起作用。民众的情绪最有可能通过新媒体方式发泄，往往产生难以预料的社会效果。为了更好地发挥媒体报道的社会效果，减轻其负面影响，主流媒体就必须抓住典型性事件的敏感性，率先发声，只有这样才能充分发挥主流媒体的引领作用。这实际上就是习近平提出的网上舆论引导的时、度、效问题。

习近平在2014年2月27日召开的中央网络安全和信息化领导小组第一次会议上指出：“要创新改进网上宣传，运用网络传播规律，弘扬主旋律，激发正能量，大力培育和践行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把握好网上舆论引导的时、度、效，使网络空间清朗起来。”[9]掌握引导的时机非常重要，如果错过了最佳时机，对新媒体的引导将会劳而无功、事倍功半。要把握从新媒体报道转化为新媒体事件的临界点，一定要在临界点之前采取相应措施。度，就是限度，或者程度。对于新媒体传播案件引导到什么程度才算最佳？既要克服新媒体的缺陷，又不能包办和代替新媒体功能的发挥，成为主流媒体引导的重要任务。随着科技水平的进一步提高，主流媒体目前在引导新媒体方面的优势越来越明显。关于“效”的问题，习近平追求的是“正面”社会效果，而非“正面报道”或者“负面报道”本身。

为了把握好时、度、效，必须注意引导方法的创新。习近平特别重视创新，仅就新闻工作而言，他要求“要积极推进理念创新、手段创新、基层工作创新”；“有些做法过去有效，现在未必有效；过去不合时宜，现在却势在必行；过去不可逾越，现在则需要突破”[10]。创新是必须的，不创新就不能提高新闻宣传的吸引力和感召力，也不可能拓宽工作思路，引导新媒体的发展。

参考文献：

[1]习近平.之江新语[M].杭州：浙江人民出版社，2015：57.

[2]李桂秋.新媒体环境下党的执政公信力建设[J].中共天津市委党校学报，2015（2）.

[3]十八大以来重要文献选编：上[C].北京：中央文献出版社，2014：723.

[4]习近平.推动传统媒体新兴媒体融合强化互联网思维[EB/OL].（2014-08-19）[2018-03-20].http：//media.people.com.cn/n/2014/0819/c40606-25491000.html.

[5]习近平在党的新闻舆论座谈会上强调坚持正确方向创新方法手段提高新闻舆论传播力引导力[EB/OL].（2016-02-19）[2018-03-20].http：//www.xinhuanet.com/politics/2016-02/19/c_1118102868.htm.

[6]陈力丹.舆论监督和正面宣传是统一的[J].新闻与写作，2017（1）.

[7]习近平.在网络安全和信息化工作座谈会上的讲话[J].中国应急管理，2016（4）.

[8]栾莹，王继.关于做好新媒体代表人士统战工作的思考[J].中央社会主义学院学报，2016（1）.

[9]习近平.总体布局统筹各方创新发展 努力把我国建设成为网络强国[N].人民日报，2014-02-28.

[10]习近平在全国宣传思想工作会议上强调 胸怀大局把握大势着眼大事 努力把宣传思想工作做得更好[N].人民日报，2013-08-2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