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贸易保护:已对贸易伙伴产生显著冲击

2018-11-14 08:30
进出口经理人 2018年11期
关键词:保护主义价值链关税

虽然自1995年世界贸易组织(WTO)成立以来,开放贸易政策一直是一个标准特征,但2008~2009年的经济危机被证实是一个转折点。这场危机推动了全球贸易保护主义的盛行。随着美国总统唐纳德·特朗普的上任,贸易保护主义上升到了新的高度。

从2018年年初开始,美国政府就对其在贸易保护主义方面的一些威胁“信守诺言”,对各种进口产品征收关税:太阳能电池板和洗衣机(1月开始征收),钢铁和铝(3月开始征收,然后6月份对欧盟、墨西哥和加拿大征收关税,8月对土耳其征收关税)。2018年前三个季度,美国开始对中国进口商品征税(7月份价值500亿美元,9月份又增加了价值约2000亿美元的商品)。

由美国近期关税调升所触发的贸易保护主义抬头,令人担忧许多产业链所涉国家都会被冲击效应波及。除直接影响外,科法斯认为,关税增长还会对遍及63个国家和地区的12个业务部门的增值型出口造成间接负面冲击。对任何对象国家,美国的关税每提升1个百分点,其关税针对国的贸易伙伴国的增值型出口就会减少0.46%(其他条件相同的情况下)。如果估算仅限于制造业,则下滑幅度为0.6%。同时,这对运输(包括汽车)、机器和设备及电子产品等部门的间接影响特别大。相比之下,这种效应对食品业影响不大,金属、化学、采矿、纺织品和农业也没有受到严重影响。

2018年经济危机以来,越来越多的国家选择贸易保护

当前,在全球范围内实施的贸易保护主义措施净数量是2010年时的2.5倍。在大多数发达经济体(如美国、西欧、日本、加拿大和澳大利亚)和不少较大的新兴国家(巴西、阿根廷和印度)中,受到贸易保护主义措施负面影响的进口份额,高于受益于有力措施的进口份额。

近年来,巴西和阿根廷等新兴市场实施了关税和其他贸易壁垒,旨在保护本地制造商免受亚洲竞争的影响。2015年,印度是G20关税排名前3位的国家。2018年3月,印度宣布计划增加约50种产品的关税,确认了这一趋势。

然而,部分国家正在抵制这种保护主义倾向,包括拉丁美洲的墨西哥、哥伦比亚和秘鲁,它们都为2011年发起太平洋联盟做出了贡献,这一联盟旨在促进区域一体化。

东南亚的几个国家也决定选择开放的贸易政策,主要是越南、菲律宾和柬埔寨。俄罗斯也属于此类国家:2017年,76%的俄罗斯进口产品受益于自由贸易政策(2009年仅为6%)。这种开放市场的趋势与2012年俄罗斯加入世贸组织和2015年欧亚经济联盟的建立相匹配。自由贸易政策带来进口平均关税的降低,2012?2015年,俄罗斯进口关税从9.1%下降到3.1%,远远低于许多其他大型新興市场。

在考虑受贸易保护主义趋势影响最大的国家时,中国似乎是各种保护主义政策的首要目标。这些贸易保护主义政策都是为了维护当地市场的利益而实施的。

截至2018年8月底,适用于中国产品的现有明确保护主义政策的数量是其他排名靠前的国家(德国、法国、意大利和加拿大)的两倍。印度和韩国也出现在了受影响最大的前15个国家名单中。

在众多贸易保护主义措施中,进口关税的抬升可谓首当其冲。尽管相比其他手段,关税还未必是用得最多的,但其占比9年以来已经翻番(至2018年9月,占总措施数的16%,相比之下,2009年时仅占8%)。

尽管所有主要国家似乎都受到增税的影响(除了日本,2009年其实施的政策中,进口关税为12.3%,而2018年8月底降至4.4%),但各国之间的关税规模却大不相同。与欧盟其他成员国一样,德国在过去10年关税从0.7%上升到5.7%。这个数字在巴西似乎比较稳定,在20%左右。

不出意料,2016?2018年间,美国的进口关税增长尤其显著,从5.4%增至12.5%。这一时期体现出美国贸易政策在特朗普当选总统后出现的拐点。

与此同时,关税也被视作促进商业活动的一种手段,国际平均关税从1990年的14.1%下降到2016年的4.8%。2018年,降低关税成为促进自由贸易的主要手段,占所有现行政策的38%,而2009年占比为13%。这一趋势反映了在此期间缔结的区域贸易协定数量的不断增加。前述太平洋联盟的例子很好地说明了这种方法。

尽管关税作为贸易保护措施越来越多地得到执行,但它仍然是少数派政策:全球贸易协定确定的全球保护主义政策中有84%不是关税。大多数保护主义政策都涉及对出口的公共补贴,以及其他非关税政策。如果规则不协调,旨在保护消费者的植物卫生规定、不同的标签程序或政府执行的行政程序也可以阻止贸易进行。

美国贸易保护主义对国际价值链产生影响

在世贸组织的指导下,自由贸易政策已成为过去20年的一个主要特征。2016年,全球平均关税仅为4.8%,美国和欧盟分别为1.67%和1.6%。关税的下降鼓励了多国生产体系的启动,使每个国家都可以专门研究它们具有竞争优势的领域。

在当今世界,生产一个产品通常需要来自不同国家的几家公司共同完成,它们在组装最终产品之前生产各种组件。价值链主要集中于制造业,因此将贡献于产品的所有公司或子公司聚集到从原材料到成品的各个生产地点。这些生产结构在某些部门,如汽车或信息和通信部门,可能特别长或广泛,并且不同的贡献者是相互依赖的。

在这方面,对这个生产网络中的一个贡献者的任何影响都会对其他利益攸关方产生连锁反应,因此,贸易壁垒的发起——如提高关税将增加生产成本——可能影响生产网络中的所有业务。

鉴于参与当前“贸易战”的国家所发挥的领导作用(美国、中国及较小程度上的欧洲联盟),全球价值链中大量利益攸关方受到连锁反应的风险都很高。

超越直接效应:美国关税增长的间接效应

如果美国对来自A国(比如中国,或其他任何受美国关税影响的国家)的进口实施更高的关税,那么该国对美国的出口将下降。然而,由于全球生产系统同在一个价值链,且A国很可能使用其他国家制造的中间产品生产出口到美国的最终产品,因此,如果A国对美国出口减少,那么,可能会导致该国对其他国家生产的中间产品的需求下降,进而这些国家的出口也会放缓。

随着美国和中国之间“贸易战”的加剧,美国征收关税不仅会损害中国出口,也会对中国的贸易伙伴产生实质的负面影响。这被认为是间接作用。

科法斯首席经济师Julien Marcilly认为,美国关税对关税针对国贸易伙伴的增值型出口造成的间接影响是显著的,尽管其无疑要低于直接影响。这也是为何一些贸易伙伴国会将其出口重新定向至那些未受到关税影响的对美出口国的原因所在。此举有助于这些国家缓和因中间品出口造成的感染效应。

间接影响主要取决于业务部门的生产结构

科法斯研究发现,受美国关税增加间接影响最大的行业是运输业(包含汽车产业),因为该行业涉及复杂的跨国产业链行为。如果美国对某个目标国家的运输业关税增长1%,则会导致该国相关贸易伙伴的增值型出口平均下滑4.4%。例如,德国、日本和美国是受到美国对中国汽车出口关税壁垒间接影响最大的3个国家。

机械价值链由相当长的跨国生产链组成,对美国关税比较敏感,双边贸易对关税的响应表现出-3.1%的弹性,即目标国相关贸易伙伴的增值型出口平均下降3.1%。

同样值得指出的是,电子设备行业的增值交易也受到美国关税的影响,下降1.43%。需要强调的是,这是科法斯基于1995~2011年的数据做出的判断,而随着电子元器件价值链的日益成熟,这种间接影响可能在过去10年中持续增加。

此外,鉴于中国在电子行业的生产网络中所起的关键作用,美国最近对中国电子产品加征关税带来的影响甚至可能高于科法斯的估计。越南、韓国、日本、中国台湾和泰国会是美国对中国手机出口关税所造成间接影响的最大受害者。

据科法斯估计,木材行业和矿业也受到美国关税的较强间接影响,分别下降3.1%和2.4%。

与此相对,对于食品行业而言,这一间接影响带来的冲击较小,而金属、化工和农产品行业受到的影响甚微。

(节选自科法斯集团2018年10月经济刊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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